兩個人就這樣訴說著往事,蘇良辰閉上眼睛,聽著喬司離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緩緩流淌,那種感覺,非常愜意。
“良辰,你知道嗎?那條項鏈可是我們的月老,他是聯系我們的紐帶,也是我們再次相見的憑證,沒有它的出現,我就無法在萬千人海中認出你來,就無法確定你就是我一直苦苦追尋的人,良辰……”當喬司離看向蘇良辰時,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鼻息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看來是這些天來太忙碌了,喬司離將她的身子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嘴角一扯,小聲說:“是不是我的聲音太俗套了,讓你都失去了聽的興趣,要不然,怎么會睡得這么香……”
喬司離攬著她,望著窗外的景色,朵朵白云就漂浮在旁邊,棉花團似的云朵,在空中懸浮著,千姿百態,形狀各異,怪不得說閑云野鶴,果然形容的恰當,這云彩真的如閑云一般,散亂無序的飄著,隨風而動,非常悠閑。
良辰,等我們以后老了,我會帶你過這種閑云似的悠閑日子,不知你可否愿意……
坐在前面的溫灝天正戴著耳機,聽著音樂,旁邊的號稱表弟的人,正擺弄著一本雜志,雜志上那花花綠綠的人物,在溫灝天看來,令人眼暈。
這表弟在法國留學,是自己姑姑家的獨子,生性囂張,想來也是獨子的專利,哪個獨子不是父母捧在手心怕掉了,放進嘴里怕化了,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在蜜罐里長大,自己的姑姑當時可是夏城一朵花,并且又嫁得從文的姑父,姑父現在可是夏城的大學校長,同時又兼職多家培訓機構,沒事了,就出去講學,做培訓,雖然表弟從小在書香門第長大,可是看見書就像是看見仇敵一般,沒有辦法,初中沒上完,就被送到法國,只好在外國鍍下金,這樣回來好找工作。
對于表弟出國,姑父是持反對態度的,可是姑姑卻愿意,為了兒子的明天,她可是啥都舍得犧牲,只可惜,現在看來,他們這么多年的苦心,好像在表弟這,都打了水漂,因為表弟還是以前的表弟,根本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溫文爾雅,乖巧懂事,反而更加乖戾囂張。
“金世奕,能把你那些花花綠綠,袒胸露背的雜志給收起來嗎?”溫灝天眉心緊蹙,建議道。
沒想到金世奕眼角一抽,嘴角泛起一抹苦怪的笑容,“表哥,我說你不會這么奧特吧,這種雜志你竟然看到會臉紅,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連床單都沒有和別人滾過!”
好像有數只烏鴉飛過頭頂,溫灝天趕緊緊閉了嘴唇,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句,不知道從金世奕里嘴里還會冒出什么更可怕的話來。
金世奕看到溫灝天的樣子,不禁嘴角一抽,一只腳高高翹起,“表哥,你說你,這么高大帥的形象,竟然讓蘇良辰給甩了,你怎么回事啊,你竟然都能讓煮熟的鴨子都能飛掉,簡直……哎,”金世奕咬牙切齒的皺起眉頭,大聲說,“簡直叫人無語啊,不過,你放心,這口氣我替你爭回來!”說完,金世奕拍了拍溫灝天的肩膀,笑著說。
“去去——世奕,我奉勸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一提到蘇良辰,溫灝天的聲音明顯的低沉了許多。
“哎呀,表哥,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兄弟倒也勸你一句,無所謂,你有的是錢,還怕沒有美女相伴,再說,那個蘇良辰,我看著也不咋的,要不,回去后,我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包管你滿意。”說著,金世奕神秘地一眨眼,令溫灝天不禁搖頭苦笑。
這個表弟啊,為什么一點也不像姑姑和姑父,姑姑溫玲聰明美麗,姑父金堂也是一派儒雅,獨獨兒子這樣,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
喬司離離得溫灝天有三四排座位,兩個人的談話零零星星地入得耳來,他不由得蹙了蹙眉,望了望懷中正熟睡的蘇良辰,面色不由得一凝,很顯然,他不喜歡別人在背后這么議論蘇良辰。
要是照以前的脾氣,他早就走過去,與那位議論者較量一番,可是現在……
他低頭望了望懷中的蘇良辰,只見她正微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著,仿佛是兩把小小的刷子,顯得更加可愛,天生不喜歡畫妝的蘇良辰,臉上一點也找不到涂的指抹的粉的痕跡,她就是這么真實地暴露在自己的眸光下,但是她比起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子更加艷麗,更加美麗,這樣的她,是他喜歡的。
他喜歡她這份自信,也喜歡她這份恬淡,如果自己現在上前,他想這也絕不是蘇良辰想要的結果,所以,他現在必須忍,自己的女朋友被別人議論又何妨,他應該感到驕傲才對,再說了,他現在有了良辰,有了她的愛,他還有什么奢求得呢?
喬司離微微一笑,將眸子瞇起,蘇良辰縮在毯子里微微一動,一只胳膊伸了出來,喬司離趕緊替她往上拉了拉毯子,他可不想讓她嘗受感冒的滋味。
十幾個小時的行程,對于無聊的人來說也是漫長的,加上溫灝天與金世奕根本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他便起身到休息室里去逛逛。
可是當他經過一個人的身邊時,他覺得怎么這么眼熟,再次回頭,他發現,蘇良辰與喬司離正緊密相依,坐在一起!
這一幕深深地灼燒了他的眼睛,這次法國之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人前人后,扮演著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現在,他們又這般親密,這不得不令他的心里苦澀,他加緊腳步,又走回了位子,金世奕一凝眉,“表哥,你怎么回來這么快?”
溫灝天苦澀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眸光中多了一份失落,這令金世奕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看到表哥這副神情,他也不敢多問。
喬司離早已發現溫灝天看到自己,他不由得淡淡一笑,同位夏城的居民,相遇肯定是常有的事,自己如果這么計較,倒失了風度,不如就坦然對待,相信,良辰也是這種態度,如果自己刻意回避,那倒顯得自己底氣不足,畏首畏尾了。
良辰,歲月如梭,往事隨風,我喬司離永遠不會計較那些過去,相信上蒼讓我們相遇就有一定的道理,兒時的溫暖我會銘刻在心,這些年,若沒有你的精神支柱,我無法想像自己怎么度過這些年,現在有了你,我會視你為掌中寶,整個世界在我的眼睛里就形同虛設,只要有你,一路都是風景!
蘇良辰這時候迷迷糊糊中的醒來,一抬眼,正對上喬司離那淚光閃閃的眸子,自己正在他的眸光深處。
“司離……”蘇良辰揉著惺松的雙眼,慢慢坐直了身子,有陽光灑在云層之中,仿佛都鍍了一層金邊,閃閃發光。
“良辰,沒什么,剛才好像有東西飛進眼睛里了,感覺不舒服……”喬司離微微一笑。
“哦。”蘇良辰慢慢靠近他,仔細地瞧著,兩個人靠得非常近,眸光相觸,有一抹曖昧在空氣中流動,喬司離不禁輕輕在她的額頭一吻。
蘇良辰一怔,眉眼一彎,兩抹紅暈飛上臉頰,“你又騙我——”
“我怎么會騙你呢,只是剛才已經被我揉出來了。”喬司離咧唇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一路飛行,兩個人的感情在這次法國之行后,更加穩固。
下了飛機,司機石帝溫早已等候在機場,喬司離眸光一蹙,“石帝溫,我不是說不用你來接我們嗎?”
“少爺,是喬老吩咐的。”石帝溫眸光一閃,低下頭說。
“司離,爺爺也是一片好意,我們上車吧。”石帝溫從蘇良辰手中接過旅行箱,熟練地開了后備箱,放了進去。
后面,溫灝天與金世奕走了出來,旁邊一輛紅色的車子停了下來,溫婷從車上下來,同溫灝天招著手,“哥,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