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欣悅?”蘇良辰瞥了一眼旁邊的女孩,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和華欣悅竟有關(guān)系,那這樣看來,那天的事就是她們純屬作戲給自己了。
“是啊,那時候華欣悅死纏爛打,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會……”
“停——”蘇良辰示意溫灝天不要說下去,她指著照片,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告訴我,這個孩子是華欣悅的嗎?”
溫灝天并不知道蘇良辰已經(jīng)見過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她與溫婷和華欣悅之間有那么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他只是想給蘇良辰解釋清楚,于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個孩子是華欣悅的。怪只怪華欣悅太有心計,城府太深,導(dǎo)致發(fā)生了一些不該發(fā)生的錯誤……”
“灝天,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不喜歡華欣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這樣詆毀她,不能——”蘇良辰打斷了溫灝天的話,她怒眸而視著他,溫灝天知道她之所以沒有大聲喧嘩,是忌諱在父母在場。
“良辰,我……你知道嗎?此事說來話來,我和華欣悅之間難以用一兩句話說清楚,這個孩子她……”
“司離,良辰,你們還不下去?良辰的父母要離開了。”陳萍敲了敲門,打斷了溫灝天的解釋。
溫灝天本打算給蘇良辰解釋清楚這個女孩的確是自己的女兒,可是沒想到卻被母親的喊聲打斷了。
看著蘇良辰打開房門,“登登登”跑下樓去的背影,他懊惱地?fù)蠐项^,將桌上的照片看了一眼,隨即也走了出去。
“良辰啊,我和灝天爸爸媽媽都商量過了,你們的婚期訂在下個月初六,我請人也查了,那天是個好日子。”陳萍高興地拉著蘇良辰的手,蘇良辰微微一笑,低下了頭。
溫灝天想要和蘇良辰好好談?wù)劊墒菬o奈長輩在場,所以,他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溫灝天家里出來,蘇良辰就有些悶悶不樂,細(xì)心的梁雨姍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便關(guān)心地問道:“良辰,到底怎么啦,大喜的日子為什么不高興呢?”
“……”蘇良辰望了一眼梁雨姍,她怎么能讓他們跟著擔(dān)心呢,再說她也不敢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事情在沒有水落石出時,她還是守口如瓶為好,于是笑著說:“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悶。”
“悶?嗯,我感覺也是,灝天家太大了,人呢又太小,感覺太空,不如我們家熱鬧,歡快。”
蘇靖南沒有說話,他只是愜意地聽著這母女倆的談話,唇角溢出幸福的笑容。
女兒要嫁人了,雖然沒能嫁給他所喜歡的那個能陪他下棋的喬司離,但是嫁給溫灝天也不錯,溫家家世家風(fēng)都很好,更難能可貴的是灝天對良辰很好,其實在他的意識里,他覺得家世顯赫不顯赫不重要,重要的是對良辰好不好,如果對良辰不好,就是家世再好他也不會愿意。
“對了,良辰,你姑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一想到良辰的婚事,他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葉尋的身影,這個苦命的女人,到頭來也沒能擺脫程嶼那個忘恩負(fù)義的人。
“還好了,只是姑姑現(xiàn)在正忙著照顧喬司離呢,因為喬司離要為安娜捐獻骨髓……”蘇良辰說著聲音低了下去,她其實心里也是心疼著喬司離的吧,她對于他答應(yīng)做手術(shù)也是心有不忍的。
雖然他和自己已經(jīng)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但是一想到他,心底里某個地方還是一樣會劇烈的疼痛。
“哎,你姑姑命苦,沒想到司離也是命苦,他倆都是人太善良了,那個程嶼真是臉皮厚,竟然能腆著臉來找葉尋……”說到這里,蘇靖南覺得喉間哽咽,他實在是心疼表妹,為了那么一個男人,不僅荒廢了自己的青春,而且還做了這么多無謂的犧牲,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遇到程嶼,那該有多好。
“爸,你也別太替姑姑擔(dān)心了,其實司離也是看姑姑可憐才原諒她的,他知道姑姑受了太多的苦,但是以他的教養(yǎng)和素質(zhì),他覺得如果不救安娜的話,于心不忍,為了使自己的心安,問心無愧,他決定幫助他們。”
“司離真是個好孩子,不愧是小尋的兒子,不像那個混蛋——”蘇靖南生氣地說。
“老頭子,孩子在這呢,你怎么能說臟話。”梁雨姍笑對蘇靖南說。
蘇靖南望了一眼蘇良辰,和藹一笑,“良辰都這么大了,不會再學(xué)我說話了——”蘇靖南話一說完,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喬司離自從表示已經(jīng)原諒了葉尋時,葉尋的心里別提多激動了,深夜里,她一個都能從夢中笑醒,既而又熱淚盈眶,她沒有想到,她的兒子這么的善良,以前的她真的是錯了,她不該在美國呆那么多年,不該拋棄了孩子,如果再回到過去,她一定會毅然甩開表姐的手,回到喬司離的身邊。
眼看著喬司離捐獻骨髓的時間越來越近,她每天變著花樣的為喬司離做飯,目的是他獻骨髓之后對他的身體沒有絲毫影響。
喬司離雖然拒絕了葉尋的建議,搬過來與她一起同住,他雖然原諒了葉尋,但是在一起住他覺得有些別扭,畢竟是他恨了那么多年的人。
“司離,有媽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你看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有人打理,真幸福。”傅天宇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羨慕地對喬司離說。
喬司離卻微微一笑,不置言語。
“司離,你別這么深沉啊,哥們在你這半天了,差不多都是自言自語,告訴你,哥們不習(xí)慣,再說要不是為了陪你,我怎么會丟了我的賽琳娜,選擇與你鬼混。”傅天宇說完,十分委屈的撇了瞥嘴。
喬司離唇角一揚,深邃的眸子里溢起一抹笑意,他將身子往椅背上一仰,隨著椅子來回?fù)u晃,他那低啞地聲音傳了過來,“天宇,你不知道,別說你不習(xí)慣,我也不習(xí)慣呢,我以前隨意慣了,爺爺整天忙,根本沒時間管我,可是現(xiàn)在突然知道有個媽在,然后還天天送飯,在你耳邊嘮叨這嘮叨那的,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喬司離瞇起眼睛,在模糊的視野中,仿佛又看見葉尋提著大包小包走進房間,然后往桌上一擺,一邊收拾一邊嘮叨著年輕人要常出去曬太陽,年輕人沒事不要窩在家里,要去多交朋友……
“司離,我覺得你不像是在抱怨,倒像是在像炫耀啊,你這是在欺負(fù)我們這可憐的不幸福的人么?”傅天宇不悅地說。
“天宇,你不幸福?誰信,天天仆人伺候著,生活賽琳娜照顧著,錢你父母給,你缺什么?你說你到底哪里不幸福,我看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喬司離說完,狠狠瞪了一眼傅天宇。
傅天宇笑了起來,摸著頭說:“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是一個幸福的人呢,哈哈——”
喬司離也隨著笑起來,他的視線穿過窗子,看到藍藍的天空中,幾朵白云飄浮,在天邊,仿佛有一排大雁飛過……
蘇家。
周末,蘇家笑語不斷,平時安靜的屋子里傳來陣陣笑聲。
蘇良辰提著一兜水果,推門而入一,大聲叫著:“媽,我回來啦——”并且習(xí)慣性地將水果遞了過去,她感覺有一雙手接了過去,她繼續(xù)說道:“媽,今天的天氣真好,太陽——”話沒說完,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往日里只要她一開口,她的母親肯定會接著她的話茬說下去,可是今天的媽媽靜悄悄。
她猛一抬頭,卻原來面前站著的是喬司離!
立刻有兩抹紅暈浮了她的臉頰,她望著喬司離,微微一笑,“你來了——”
“是的——”
“不好意思,剛才我……我把你當(dāng)作我媽媽了。”蘇良辰垂下眸子,笑容甜美。
喬司離也抱之一笑,隨之轉(zhuǎn)過身,走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