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欣悅,你不用哭,我可實(shí)話對你說,我與溫灝天一點(diǎn)事都沒有,你肚子有孩子也罷,沒有孩子也罷,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跟你搶溫灝天的。”蘇良辰斬釘截鐵地說。
“真的嗎?”
“當(dāng)然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所愛的人,怎麼會去搶一個有老婆孩子的人,華欣悅我希望你明白,我對做第三者沒有興趣,不僅現(xiàn)在,而且以後,永遠(yuǎn)不會有!”蘇良辰有些生氣,沒想到華欣悅都懷孕了,而溫灝天還會棄她不顧,真沒想到,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個男子,竟是這種小人。
掛掉了華欣悅的電話,蘇良辰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必須找溫灝天好好談?wù)劊@樣纔不會讓他誤會她對他還有舊情,想到這裡,她撥通了溫灝天的電話。
“良辰,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聽得出來,電話那端的溫灝天聲音非常興奮,對於蘇良辰主動跟他打電話,他非常高興。
蘇良辰微微一笑,“灝天,我們?nèi)コ詡€飯吧。”
“好,好的。”
掛掉了溫灝天的電話,蘇良辰的眼睛中升起一團(tuán)分霧氣,要面對的,早晚會面對,長痛不如短痛,現(xiàn)在對溫灝天說清楚,無論對他還是對華欣悅,都應(yīng)該是一個好的選擇!
餐桌上,溫灝天點(diǎn)了滿滿一桌子蘇良辰愛吃的菜,蘇良辰的眼睛不知不覺得溼潤起來……(2.25)
想起往事,猶如那鏡中花,水中月,只可遠(yuǎn)遠(yuǎn)觀望,無法觸及。
對於往事,那些美好的記憶永遠(yuǎn)烙在自己的心底的深處,可是那終究是記憶,難以變成現(xiàn)實(shí)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溫灝天的笑臉?biāo)仆粢粯樱钊诵膭幽快牛e手投足間,都透著熟悉感覺,腥紅的液體下肚,蘇良辰說不出什麼滋味。
“良辰,我們分手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愛你,我們能不能……”
“不能!”蘇良辰擡起頭,立刻阻止了溫灝天。
溫灝天眼眸中的光亮隨著蘇良辰堅定的表情漸漸黯淡下去,他坐在座位上,慢慢闔上了雙眼……
“灝天,對不起。”蘇良辰小聲說,“你有你美好的未來,更何況華欣悅在等著你,你總不希望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吧。”
“良辰,你可以離開我,但是請你不要用這種污辱我的方式,好嗎?”溫灝天覆又睜開雙眼,在氤氳起霧氣的眼睛裡,蘇良辰看到自己面無表情的臉龐。
“灝天,我都知道了,你何必隱瞞呢?這可和我認(rèn)識的那個坦承有擔(dān)當(dāng)?shù)臑觳灰粯影 !碧K良辰的耳邊響起了華欣悅哭泣的聲音。
“良辰,你可知道,沒有你之後,我的靈魂也像飄走了一樣,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怎麼還會去愛上別人呢?實(shí)話對你說,我對華欣悅沒有一點(diǎn)感覺,真的……”
“灝天,華欣悅她剛纔打電話說她懷孕了。”蘇良辰打斷了溫灝天的解釋,非常認(rèn)真的告訴他說。
溫灝天剎那間怔在那裡,眼睛迅速地眨著,口中喃喃自語:“這不可能,決不可能的……”
“事以至此,灝天,我希望你能夠做一個男子漢應(yīng)該做的事情,而不是逃避,這和我認(rèn)識的溫灝天相悖離!”
蘇良辰說完,離開了飯桌,來到了前臺,付了款,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一片蔚藍(lán),天上飄著一朵朵白雲(yún),高大的法桐幾乎將整個街道給遮住,濃濃的樹陰下,有點(diǎn)點(diǎn)跳躍的白色光芒。
地面上散落著幾片枯葉,踏在上面,聽那“沙沙”的聲音,蘇良辰的心裡說不出的釋然。
突然電話響起,一看號碼是喬司離打來的。
“喂,司離——”
“喂,良辰,在做什麼?”喬司離的聽起來非常動聽。
“你猜——”蘇良辰笑著在路上轉(zhuǎn)了個圈,長長的裙子衣袂飄飛,站在櫥窗裡的溫灝天,正倚窗而立,望著陽光中的蘇良辰,眼角不禁溼潤了。
“我猜……你肯定是在酒店倒時差呢?”
“不對。”
“那就是在想我呢。”
“哦,是不是我應(yīng)該恭喜你呢,”蘇良辰咯咯的笑了起來,順手拾起一片葉子,笑著說,“司離,有時間你也來吧,我想這裡到了秋天會更美的。”
“好啊,那我一會就去找你。”喬司離從出租車上下來,往機(jī)場大廳跑去。
“那好,我等你。”蘇良辰以爲(wèi)喬司離在同她開玩笑,不禁也笑著說。
“好,那巴黎見。”說完,喬司離掛斷了電話。
蘇良辰卻握著手機(jī),反應(yīng)了好半天,纔想起喬司離是不是真的要來,不對,他告訴過自己自己很忙,無法分身,怎麼會來巴黎呢?
蘇良辰暗笑自己太傻,這麼大了還不經(jīng)逗,怪不得當(dāng)說要結(jié)婚時,媽媽一直不放心呢。
蘇良辰回到酒店,躺在牀上,撲天蓋地的睏意襲來,不一會兒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溫灝天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酒店,心中一片黯然,他沒想到,蘇良辰竟然那麼直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看來他和良辰真的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可是,過去就那麼離開了嗎?他爲(wèi)什麼還在原地,一直想要癡癡的等著良辰回來,等著她回心轉(zhuǎn)意。
拿出手機(jī),撥通了華欣悅的電話。
“喂,灝天。”華欣悅彷彿是做錯了什麼事似的,聲音中透著小心翼翼的顫抖。
“欣悅,你剛纔給良辰打電話了?”溫灝天覺得與其遮遮掩掩,不若開門見山,畢竟兩個人也沒什麼感情。
顯然華欣悅沒想到溫灝天會問這麼直接,但是她也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陪溫灝天再周旋,於是笑著說:“是,又怎麼樣?”
“爲(wèi)什麼,華欣悅,我不是說過,我們倆個分手嗎?兩不相欠,爲(wèi)什麼你又來打擾良辰?”
“兩不相欠?溫灝天,你覺得是嗎?”
“爲(wèi)什麼不是,就是一夜的衝動也是你犯錯在先!”
華欣悅聽到溫灝天憤怒的聲音,不禁非常生氣,她強(qiáng)壓怒氣,非常鎮(zhèn)定地說:“告訴你,溫灝天,我真的懷孕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陪你去做檢查。”
“不對,你是騙我的,那天大夫不是說了麼,你不過是……”
“那天人太多,匆忙中拿錯單子了,等我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名字是別人的……”
“什麼……”溫灝天頹然地坐在沙發(fā)裡,沒想到正當(dāng)他盡力挽回時,華欣悅竟然有了孩子,這……這簡直太可笑了,天意故意作弄,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好久沒有吸菸了,可是現(xiàn)在溫灝天卻一隻煙一隻煙的吸了起來,直到夜色深沉,他的屋子裡還閃著一亮一亮的煙火,屋子裡煙霧繚繞,溫灝天完全頹廢在這個夜裡。
讓服務(wù)員送來了兩打酒,冰冷的液體下肚,溫灝天的腦子裡卻越來越清晰,他想要喝醉,他想要暫時的忘掉現(xiàn)實(shí),於是一杯接著一杯,在夜色籠罩裡,他漸漸朦朧的睡去……
第二天上午,當(dāng)蘇良辰還在睡意朦朧中時,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她不耐煩地拉起被子,蓋住頭,可是沒想到,那人還挺倔強(qiáng),依舊繼續(xù)敲了起來。
“服務(wù)員小姐,服了你了,行不行。”蘇良辰胡亂穿了衣服,將頭髮順手一捋,然後睡眼惺鬆打開了門。
“良辰——”喬司離的聲音傳來,蘇良辰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不禁朝自己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啊——好痛!”蘇良辰吃痛地一皺眉。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用了三秒鐘的時間,讓自己的大腦清醒過來,確定面前站著的就是喬司離!
“司離,真的是你!”蘇良辰大笑著撲進(jìn)他的懷中,喬司離抱起她,走進(jìn)了房間,然後右腳往後一踢,門“咚”一聲關(guān)上了。
“快說,你怎麼會來了?”蘇良辰從他的懷裡探出頭來,笑著問道。
“猜。”
“不猜,我的大腦現(xiàn)在短路了,猜不出來,需要你告訴我。”蘇良辰深情地望著喬司離。
喬司離寵溺一笑,低頭在蘇良辰額上一吻,笑著說:“想你,所以就飛過來了。”
“就這麼簡單?”
“當(dāng)然啦。”
蘇良辰笑了起來,擡頭一他的脣上輕輕一點(diǎn),接著重又偎在他的懷中,貪婪地享受都會他的柔情。
“真是個懶蟲,你知道我敲了多久的門嗎?”喬司離笑著說。
“我在倒時差嘛。”蘇良辰無比驕傲地說,然後赤著腳,去刷牙洗臉,喬司離望著在眼前來回晃的蘇良辰,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昨天晚上在飛機(jī)上時,還擔(dān)心著蘇良辰,那份擔(dān)憂是無法形容的,可是剛纔看到她的一瞬間,所有的擔(dān)心都煙消雲(yún)散,他的心裡暖暖的,就像窗外的陽光,令人感覺到舒適。
“現(xiàn)在都快中午了,你不餓嗎?”喬司離笑著問道。
“算來算去,省了一頓飯,有點(diǎn)餓也值得了。”蘇良辰一邊說一邊笑著湊過來,“我收拾好了,可是填飽肚子了。”
喬司離打了個響指,伸出自己的胳膊,蘇良辰非常高興地挎了上去,兩個人說笑著走出了房間。
“今天我?guī)闳€好地方,那裡的飯菜特別好吃。”喬司離笑著說。
“好啊,太好了。”蘇良辰高興起來,一隻手挽站喬司離,身子卻輕飄飄的,左右搖擺起來。
“你這舞步有些……我勸你還是不要怡笑大方了。”
蘇良辰衝喬司離擠了擠眼睛,摩拳擦掌地說:“難看嘛?”
“好看,好看。”迫於蘇良辰的威嚴(yán),喬司離只好“屈打成招。”
“就是,這樣說多好,我們怎麼能長人家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fēng),就是跳得不好,也要說好,太好!明白了嗎?”蘇良辰一揚(yáng)眉,鄭重其事地說。
“明白了,好就是好,不好也是好,是這意思吧。”
“是!”蘇良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好像不對,於是趕緊又補(bǔ)充道,“不對……”
兩個說笑著走遠(yuǎn),而此時,溫灝天正摟著一酒瓶酣睡。
夢中,蘇良辰正對著他嫣然一笑,可是當(dāng)他走上前去時,蘇良辰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華欣悅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並且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這讓溫灝天一著急,便醒了過來。
揉了揉惺鬆的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懷中正抱著一個破酒瓶子,身上酒氣熏天,昨夜的煙霧彷彿還未散盡,喬司離起身,打開窗子,讓冷空氣透進(jìn)來。
望著鏡中的自己,他覺得自己好像蒼老了許多,頹廢的臉龐上冒起了密密的一層鬍子碴,溫灝天嘆了口氣,捧起涼水,澆在臉上,方纔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