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離第一次遇見便是七年。
阿諾德17歲,楚穗16歲。
已經完全長開了的金發少年變本加厲的中二起來,傲慢的好像在云端俯瞰世人,而被他飼養的屬下卻褪去了年幼時的冷淡,終日掛著溫潤的笑容漸漸融入了人群。
這一年的年終,家族宣布了繼承人。
——理所當然不是阿諾德。
天性驕傲的少年向來隨性,看誰不爽直接揍,偏偏武力值在開作弊器的下屬的磨練下越發高得離譜,惹得族人敢怒不敢言,如果接受家族的話,絕對會因為不懂得通融這個詞而玩死那群居高位習慣玩弄權術的人。
繼承人是阿諾德的哥哥,相似的外表,卻表現溫吞——當然實際不是這樣的,與弟弟BOSS級的武力值同比的智商心術讓他天生屬于高位,又有著獨特的人格魅力,總的來說,他是個會帶著這個家族走向光輝的偉大領袖。
于此楚穗算是徹底明白為什么阿諾德明明是那種臭脾氣,還沒有人找麻煩了,除了實力,背景也是一方面。
雖然總有些小心眼的家伙在背后嘀嘀咕咕說壞話,用嘲笑的目光看著形單影只的金發少年,不過阿諾德并不在乎,他的目光從來都不注意那些渺小的家伙,他的步伐堅定從不動搖,這樣冷淡又傲慢的心性,讓他游離人外變得更加孤僻,但也讓他離自己的目標越發的近——他不會為其他分心。
——也不會,為楚穗分心。
家族繼承人定下來,那群老糊涂的長老們把主意打到了近幾年已經實力大漲的楚穗身上,幾次三番接觸拉攏得不到結果后干脆直接下令,把直屬于阿諾德的楚穗移到繼承人手下,對此,阿諾德很平靜,平靜的讓楚穗有點點……唔,好吧,是挺傷心的。
果然是天上浮云一樣的存在么?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束縛他,同樣也不會有任何事物能入他的眼……不過,這樣也好。
所以楚穗也平淡的接受了命令。
最后一次陪阿諾德打了一架,最后一次為他泡上一杯茶,最后一次被他乘其不備揍到下巴,楚穗笑容溫柔好像這不是分別,只有第一次比阿諾德早離開時落下的那句話昭示著他們之間從屬關系的消失。
“阿諾德,再見了。”
黑發的少年踏出訓練室,頭也不回。
家族除了把孩子當狼崽子養之外,還有一個永恒不變的慣例:一旦繼承人定下,其他但凡到了年紀的孩子都要接手族內的一些事務,為繼承人分憂解難。
但阿諾德打破了這個慣例。
十八歲的那年,與前來宣布指令的長老發生沖突,一人單槍匹馬的干掉家族護衛隊大半成員,隨后獨自離去——沒有人認為他是在逃跑,因為這個人離開的背影太過孤絕,他以一種強橫霸道的姿態,將這個束縛了他的家族狠狠甩開。
“簡直帥呆了!”
得到這個消息時楚穗正在外做任務,負責和他聯系的女搭檔在耳機毫不掩飾的贊美,楚穗笑了笑,對于這個結果,他一點也不意外。
阿諾德那種臭脾氣,到現在才離開實在是比預計要晚一點呢。
【主神,我們可以開溜了。】
最后也是唯一的關注點也消失了,楚穗伸了個懶腰,這幾年他表現乖巧,家族已經放下心來——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的實力,已經足夠了啊。
【楚穗,你就一定要跑?】
【當然,我可是一直期待這天呢。】
將計劃從心里頭過了一遍,無論哪個地方都很完美,他滿意的笑了笑,然后告訴那位女搭檔。
“目標有些棘手,他又往外逃了。我去追他。”
“OK。注意安全。”
“嗯。”
通話結束,他低頭看了看被他割破喉管的目標,脫掉那身黑色制服,然后雙手插在褲兜里向叢林深處走去。
再見了,家族,還有……阿諾德。
五年后。
黑發男人站在意大利的土地上,風塵仆仆完全是個普通人的樣子,那張臉平凡無奇,唯一可以稱贊的是他唇邊噙著微笑,溫和,說不出的溫柔。
那是被幻術遮蓋了真容的楚穗。
而現在,他正傷腦筋的想著自己該何去何從。
【主神,你說如果我投奔哪方勢力比較好呢?】
【哪方勢力不會解剖掉你你就去哪邊。】
十七歲脫離家族,費盡一切手段終于過上安穩日子,可沒多久主神就坑爹的強制開啟任務系統,倒扣十萬分讓楚穗差點沒有飲彈自盡——可是死亡對他而言畢竟不是結束,為了早日解決身上的“巨額負債”,楚穗開始了滿世界跑的路途。
任務一: “瑪雷指環”,集齊瑪雷指環然后交給一個叫吉留羅涅的家族。成功獲得積分七千,失敗抹殺。
任務二:“六道的起點”,保證術士骸不死,成功獲得積分五千,失敗抹殺。
兩個失敗抹殺的任務,楚穗沒理由拒絕,好不容易終于做完,他已經是大有“被黑手黨們追殺到天涯海角”的地步——除了那兩個任務,還有混蛋家族把他的資料泄露出去的緣故。
活著的超自然能力實驗體,還從最低的控水到現在的殺人無形……聽起來大概就會很有趣吧。
雖然他的能力已經鍛煉到很高的階段,可是架不住人海戰術,而且他到底是一個人,沒有背景,那些黑手黨們追殺起來是肆無忌憚。
真是讓人煩躁。
轉角的時候因為腳步過快黑色風衣的衣角揚起,黑發男人揣在口袋里的手輕微的做了個手勢。埋伏在隱蔽地點只為打劫的流氓沒有察覺到,下一秒,冰刀劃破喉管。
好煩好煩啊。
他吐出口氣,臉上的幻術又到了時限了,垂下頭泛著清光的冰鏡浮現,映出他真實的臉,線條溫和細膩,眉眼清朗,勾起的唇角看起來柔和無害。
不過也因此會招來不少麻煩。
楚穗想了想還是動用了藏在項墜里的最后一個幻術,那是他和骸分開前骸交與給他的,鳳梨頭少年KUFUFUFU笑著是言不對心。
“你的身體歸我哦~KUFUFUFU,不可以被別人殺掉啊。”
“說自己肖想別人的身體,骸你真是沒臉皮。”
對話到此結束,兩個人朝著相反方向離開誰都沒有回頭。這個亂世里,只要能把自己照顧好,便是讓對方最放心的事情。
看著冰鏡中的臉重又變成平凡大眾臉,楚穗散掉水汽。辨認了一下方向,他步履匆匆的向一個表面賣雜貨的鋪子,那個老板既販賣情報也販賣武器,并且從來不泄露客人的資料,據說有官方背景?嘖,誰知道呢,不過楚穗很放心這個地方。
破舊的鋪子,一個中年男子正無聊的趴在桌子上午睡。楚穗走了進去,簡單幾句對話后,暗藏的暗語讓老板明白這并不是誤入的觀光客。
“請隨我來。”
中年男子說,楚穗按低了帽檐和他進去,可還沒有到房間,迎面走來一個男人。
楚穗身體一僵。
金發藍眼,面容俊美,眉目凌厲是刀鋒般的銳氣。
太熟悉了。
……阿諾德。
楚穗知道這時候應該目不斜視,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和記憶中的少年,五年后的阿諾德似乎更加……兇殘了?
咳,只能想到這個詞。
就是這多打量的幾眼惹來了阿諾德的注意,他看來過來,楚穗猝不及防和他對視一眼,果斷裝無辜。
像是被嚇到般,移開目光垂頭看腳。
你沒注意到我大神你什么都沒有看見你只是被瞻仰了一下而已……
金發男人冷哼一聲,離開了。
楚穗長長松口氣。
【楚穗,你怕他做什么?你又不是打不過他!】
主神很激憤,對輪回者的舉動表示不滿。楚穗在心里頭冷哼一聲,沒有注意到這和舊時上司的語氣分外相似。
【然后暴露身份被追殺到天涯海角?別開玩笑了!】
要是被阿諾德發現的話,那個眼里只有戰斗的家伙,一定是除非殺死楚穗,否則絕不罷手。
而且那樣的話,還會引來那群黑手黨們。
要買的東西沒有貨,楚穗很寂寞的空著手走了出去。還沒走幾步就發現不對勁,警覺的后退幾步,擋在他前面的冰層被狠狠打碎。
“哼,還不弱么。”
男人冷淡的勾唇,一步步走近,楚穗自知被識破,無奈的搖手。
“阿諾德,你就不能當做沒看見我么?”
“不能。”
任性的回答,阿諾德眼里戰火燃燒。
楚穗只有迎戰。
結束的時候楚穗已經是快沒力氣了,靠在墻邊不斷調整著心跳。不過阿諾德也好不到哪兒去,被冰刀割破了好幾個地方,雖然都被他避開了要害,不過出血是免不了的。
“你還是趕緊去包扎吧。別死在這種地方了。”
面無表情的說完,楚穗搖搖晃晃站起來要走,阿諾德臉上揚起冷笑,只聽咔嚓一聲,楚穗僵住了。
冰涼的手銬銬住他的右手,而另一端,則銬在阿諾德的左手上。
“楚穗,你想往哪兒走?”
“你放開我哪兒都能走。”
這么大的動靜現在怎么說都該有人趕過來了,可是楚穗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不過這也是好事,他能有時間和任性的家伙扯皮。
“拜托,你銬著我做什么?”
“逮捕你。”
這個回答亮了。
楚穗囧囧有神的看著阿諾德無視身上還在出血的傷口,拖著楚穗往前走——混蛋,你力氣不要這么大好不好?
手銬,逮捕,聯想他之前出現的地點,楚穗有絲不好的聯想。
“阿諾德……你現在是做什么的?”
他小心翼翼的問,阿諾德回過頭,不知道為什么,楚穗總覺得他表情很愉悅?
“我是國家秘密情報部的首席。B級犯楚穗,你被正式逮捕了。”
楚穗:……
楚穗,男,二十二歲。十七歲叛走家族,離開時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讓家族內亂無暇顧及;之后一直隱居不知在何方。三年前也就是他十九歲的時候突然活躍于各大家族,盜取被秘藏的珍寶,這些東西的具體去向不明。再加上聽聞風聲的家族將他的資料外泄而被諸多黑手黨家族通緝,超自然能力人體實驗體,被那些人體科學家們深深渴望。不過就算如此他依然逍遙在外,反而幾次冒險深入讓那些家族元氣大傷最后被吞并,因為擾亂秩序,被定為B級犯。
書房里,阿諾德看著手上的資料。
旁邊的黑發男人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阿諾德玩味的笑了,也不多說什么,他喝了口茶,神態悠然自得讓楚穗想揍他。
于是茶水被冰凍了。
看了眼杯子里成為冰坨的東西,阿諾德隨手把杯子丟掉。楚穗則是笑了起來,很有氣勢的和阿諾德對視。
“你是在挑釁我么?”
“不,我只是在要求有應該有的人權。”
他晃晃手上的手銬,阿諾德像是這時才想起,解開了自己手上的那個環。
然后銬在一邊的一個鐵環上。
“……阿諾德你夠了哦。”
依然得不到自由活動全力,楚穗放棄了這種針鋒相對,反正人在屋檐下,最后吃虧的只會是他。
“你打算把我怎么樣?殺掉么?”
那是不可能的。
要殺早就殺掉了。
他篤定的想,老神在在的站軍姿,阿諾德丟過來一份合同,語氣有點不耐煩。
“兩個選擇。一是被我殺掉,二是加入成為我的部下。”
“……還有其他選擇么。”
“哼,你是在得寸進尺么?看來還是殺掉你好了。”
殺氣一瞬間彌漫,楚穗和他對視片刻,最后還是無力的點了頭。
“首席大人你好。”
楚穗后來才知道,身為情報部的首席自然有著首席的特權,能夠在自己的限度內確認追捕罪犯是直接制裁還是可以將功贖罪。所以動用了特權的阿諾德,很簡單的就把楚穗從混黑的逃犯變成官方人員。
順帶還有意大利西西里島最大自衛團【彭格列】云守所屬的成員。
得知這個的時候他覺得很不可思議,以阿諾德的性格,走上這條路就已經很奇怪了,竟然還加入了家族——還不是BOSS。
效忠別人,那么就要恭謹……這只真的知道恭謹怎么寫么。
不過在某日跟著阿諾德去西西里島總部的時候,看到了彭格列那些守護者以及BOSS被阿諾德用語言冷暴力后,他了然了。
再看看性格各異的守護者們——Giotto你不容易啊。
這邊Giotto也在打量楚穗,這個便是阿諾德最新的下屬么?親自拉進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雙黑外表,面容秀美,從外表看好似個大型精致玩偶,名叫“楚穗”的年輕男人舉手投足都帶著東方人特有的溫文內斂,而臉上淺淡的笑容更是添了幾分讓人親近的暖意——Giotto很難想象,便是這么個看似溫吞的男人,曾和那位暴力的云守多次對戰到現在還沒被殺掉。
——而最讓他好奇的,是阿諾德的態度。
很微妙呢。
他微微笑了起來。
和阿諾德對戰一些日子后,楚穗漸漸習慣了上司的戰斗風格,也能和他打個平手,后來偶爾還能超越,這讓楚穗欣慰無比。
這天對戰結束,阿諾德打的很盡興。楚穗看他表情還算平和,將彭格列發來的最新消息畢恭畢敬的遞上去,琢磨著他現在心情不錯應該會接下——雖然接下后心情一定會down當到最低。
“彭格列BOSS發來,讓您親啟。”
男人皺起眉,不過還是打開看了。楚穗看到他揚起譏諷的笑容,冷冽帶著刺骨的冰涼。
“楚穗,和我走。”
“去哪?”
“彭格列總部。”
雖然楚穗一直表現低調,但云守的新下屬總是惹人注目的,不少人下賭注猜這個人能在云守的暴力下堅持多久。不過出乎意料的,這個東方男人竟然直到現在還跟在云守身后,這讓不少人對他十分好奇。
“你很受歡迎么。”
走在彭格列總部,短短十來分鐘卻遭到好幾撥人打招呼——尤其是女人并且重點聚集在下屬身上不變。阿諾德睨了楚穗一眼,而男人無辜聳肩,把礙了視線的留海拔到耳后。
“哪里哪里,其實首席大人也很有魅力哦——只要您不冷著張臉……”
幼稚的有種“咩哈哈哈你這個永遠娶不到老婆的中二男”的想法,楚穗笑得春暖花開。阿諾德移開眼,冷聲訓斥。
“……閉嘴。”
“好吧。”
自覺自己向來善解人意的楚穗決定順從首席大人的意思結束話題,不過安靜沒幾分鐘他又瞅著庭院的桂花樹眼神發亮起來。
“吶吶,阿諾德,要不要嘗嘗我釀的桂花酒?老喝茶多沒意思啊,男人還是喝酒才是正道喲~阿諾德,喝酒吧喝酒吧……我保證很好喝哦……”
“啰嗦。”
無視下屬的碎碎念,云守大人一個拐彎便望不見桂花樹了,他回頭看了眼還在戀戀不舍回望著的楚穗,說:
“還有,要是讓我發現你喝酒,你就不用在呆在這里了。”
知道上司說到做到但同樣嗜酒如命的男人笑容崩裂。
覺得終于扳回一局的阿諾德心情愉快了點,踏入Giotto的辦公室。
辦完事情后,阿諾德難得沒有火急火燎的趕回去而是漫步在意大利街頭。楚穗跟在他的身后,一不留神,就發現前方那個孤高的背影消失了。
幻術?
觀察了環境,他得出結論,并且猜出來那是誰。心情大好,他微笑著揚起手,冰雪驟然席卷。
“暴風雪!”
楚穗目前開發出來的最大招,真真正正的暴風雪,術士古怪的笑聲傳來,帶著輕微的怒意。
“KUFUFUFU。楚穗,你進步不小啊。”
“嘛,總比你強哦。鳳梨頭。”
十來歲的少年站了出來,對他懶洋洋的回話也不生氣,慢悠悠靠近,楚穗一個冰刀割破他的喉管。
少年瞬間化作煙霧。
“又在玩?小心我現任的上司爆你頭哦。”
“哦呀,那么強么?不過楚穗你不是沒死么?”
這句話里透出的訊息很多。
楚穗迅速閉上眼,可是少年一藍一紅的眼眸還是映入,那鮮紅的色澤里,黑色字體從一變成六。
糟糕!
“KUFUFUFU,幫我和那位打一場吧~”
骸,你這個渣。
偽裝出楚穗平日里的溫和表情,骸一步步走近阿諾德,那個男人看見他一皺眉,竟是一拳打了過來。
“你是誰?”
冷淡的質問,明顯是發現了。是因為什么呢?表情,還是眼神?無暇多想,阿諾德已經毫不留情的開打,骸KUFUFUFU笑著,欺身而上。
結果是理所當然的輸——在他不動用那些幻術的情況下。
“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啊,這可是楚穗的身體哦。”
被打斷了腿骨,骸坐在地上依然笑,阿諾德沒什么表情,只是渾身殺氣蓬勃。
“竟然被你這種人控制,殺掉也無所謂。”
“是嗎?”
沒有理會那近乎冷酷的話語,骸古怪的看著阿諾德,滿是玩味。
“這么不在乎他,那么為什么還要把他留在你那里?”
“與你無關。”
“哼哼,可不是無關哦。他的身?體可是我?的,要是他和一個男人私奔了的話,我會千方百計的把他奪回來的哦~”
鳳梨頭笑容狡黠。
瞬間,天崩地裂。
云守大人狠狠抽了過來。
再度恢復對身體的控制權的時候,楚穗驚愕發現,自己趴在阿諾德的背上。
額,雖然他是很無辜沒錯,但他絕對不相信上司會諒解,然后在打敗骸之后還能如此體貼的帶著他走?
預想中,最好的,是阿諾德拖著他領子把他拖回去,最糟糕的……是被丟在街頭。
“首席大人?”
渾身很痛,骸那個臭小子近戰根本斗不過阿諾德,八成最后還是用幻術開溜了。只是苦了楚穗,沒被打成殘廢算是好的了。
“閉嘴。”
溫熱的呼吸撲在脖子上很不舒服,阿諾德強耐著把他丟下去的沖動。察覺到阿諾德的緊繃,楚穗也不多言,安靜的趴在他的背上,腿很痛,大概是骨折了。
所以難怪上司把他背回去了。
“對了,那家伙有沒有說些什么?”
覺得太安靜反而有點不自在,楚穗問道,卻不知捅了馬蜂窩,阿諾德手上力氣一大,楚穗痛的直抽氣。
幸虧阿諾德沒像以前那樣把他摔在地上。
那樣一定會痛死的。
“再多話,就把你丟下去。”
如此說的阿諾德,表情實在說不上好。楚穗衡量了一下還是選擇閉嘴,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然后就趴在那背上睡著了。
唔,雖然人很兇殘,但肩背,靠起來意外的堅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