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許慎的嚴肅口氣,君祎怕他生氣,趕緊點頭,乖乖答應:“我知道了,下次有事情一定要找你。”
陽臺上現在擺了兩張躺椅,因為入秋后的夜晚稍顯涼快,于是君祎就和許慎一起坐在陽臺上吹風,雖然天上星星不多,遠處的萬家燈火也是很美的景色。
在這樣的夜晚,能夠呆在一個讓自己心安的人身邊,君祎被許慎握著手,臉上的笑容很耀眼。
“對了,今天聽說個消息。”許慎好似有些疑惑,“季云深和曾疏墨分手了。”
“分手了?他們才在一起多久?”君祎知道季云深喜歡了曾疏墨很多年,現在等她安定下來留在國內了,才終于將人得到,應該不會那么輕易就放棄才是。
而曾疏墨,君祎看不出她是否會喜歡誰,因為她給君祎的感覺更像是自己一個人也能生活的很好,所以君祎都想象不到曾疏墨和人談戀愛的畫面,她仿佛天生就適合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和人戀愛都像是玷污了她的氣質。
“只是圈子里在傳,因為最近季云深狀態不好。”許慎搖頭,“他和曾疏墨實際上不適合在一起。”
作為他曾經的“初戀女友”,許慎有時候看到曾疏墨,就像是看到自己,所以知道適合曾疏墨的是怎么樣的人,至少不是季云深那樣,雖然他對曾疏墨足夠深情,但有些愛情不是培養出來的,注定了不會有心動。
季云深算是暗戀多年成真,曾疏墨也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她說季云深讓她決定試一試,不過現在看起來,試失敗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許慎剛剛談到曾疏墨,她就給君祎打了電話,接到這個電話,君祎還有些受寵若驚。
曾疏墨在電話里面問君祎有沒有時間,可不可以和她聊一聊。
“有啊,想聊什么都可以。”君祎從躺椅上坐起來,對許慎做了個手勢,回房間去接電話了。
“我其實是想問問你,為什么云深會說我不喜歡他?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曾疏墨才真的是個不懂戀愛的人,盡管她是個足夠優秀的外交官,懂得如何與人相處,但在感情上面,卻比十幾歲小孩子還遲鈍。
“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安全感?”
“會嗎?我也有說我會和他在一起,不會輕易分開。”
“那你說過愛他嗎?”君祎覺得這怕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曾疏墨說,季云深某天喝了酒,抱著她一直說她不愛他,后來沒有幾天就跟她說了分手。
可是提出分手的人是季云深,那個更加難過靠著日夜買醉彌補傷痛的人也是季云深,曾疏墨卻是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態里面,看起來并沒有任何反應。
“他應該是喜歡我的吧?我有沒有說過……我都不太記得了。”
君祎繼續問:“那你當初為什么想要和他在一起?”
“因為他對我很好,我覺得,如果要選擇一個未來結婚對象的話,他應該會是個好丈夫。”
就這樣?君祎忽然明白季云深為什么會那么痛苦了,他深愛曾疏墨,可曾疏墨雖然和他在一起,卻從來沒有回應過他的愛情,只是因為適合才同他在一起,季云深應該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戀愛方式,才提出了分手。
可又因為對曾疏墨無法忘懷,才導致了狀態不佳。
可是說曾疏墨一點都不在乎季云深吧,這時候又怎么會專門打電話來向自己討教?曾疏墨講,她身邊的大多數朋友都沒有辦法理解她的心情,但她覺得君祎應該可以。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他,我知道他愛我,但我好像沒有辦法特別的體會這種心情。”曾疏墨冷靜理智的分析著自己,“我明白他希望我怎么做,但我卻沒有辦法真的完成他的期望,我大概在感情上面,有一些障礙,我不懂這是為什么。”
“那你決定怎么做,以后還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他覺得離開我可以更好的話,那我希望他能幸福。”
“那他和你分手,你有什么感覺?”
“好像生活沒有什么變化,除了我不需要花更多時間去與他相處以外。”
君祎明白了曾疏墨的意思,說到底,就是她并沒有真的愛上季云深,至少現在沒有,充其量算是愿意接受他的感情,但要做到回應,還沒有辦法。
“那你去和季云深說明白,他還會對你抱有幻想,你只有明確的讓他知道,你沒有辦法喜歡他,他才有可能從失戀狀態中走出來。”
曾疏墨的語氣里充滿歉意:“我覺得我對不起他,如果知道沒有辦法接受,我不會選擇答應。”
“沒關系的,感情沒有辦法強求,也許你只是沒有遇到讓你心動的人。”
“我覺得我以后也單身吧,找不到合適的人,好像我比較適合單身。”曾疏墨又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明明我知道該去談戀愛,可是比起來,我更愿意去工作,總是有人覺得我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
“為什么要聽別人怎么說?不是每個人都一定需要戀愛,結婚,成家,每個人都可以有每個人的選擇,只要覺得自己是快樂的。”
“謝謝你,君祎。”
“那你要不要抽空再接受一下我的專訪?讀者對你可是很好奇,你的一張照片都能讓點擊率大漲。”
曾疏墨爽快的說:“好啊,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掛了電話之后許慎才走進來,輕輕將君祎擁進懷里問:“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唔,我想想,大概是關于是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愛情的論題。”
“得出什么結論?”
君祎在許慎的懷里靠著,舒服的蹭了蹭:“結論就是,你讓我需要愛情,而曾疏墨還沒有遇到那個你。”
“會有的,沒有也沒關系。”許慎親吻著君祎的發絲,炙熱的嘴唇逐漸從君祎的臉上落到了她的鎖骨,然后說,“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愛上其他人?”
“這個問題太假設了。”君祎半瞇了眼,“也許會。”
許慎不滿的用牙齒廝磨君祎脖頸的皮膚:“你真讓我難過。”
“所以我說這太假設了,況且我遇到你了不是嗎?”君祎摟住許慎的脖子,靠近他,“你應該努力,無論什么時候,都讓我只能喜歡你。”
許慎眼神一暗:“我難道還不夠努力?”
“有多努力?你得讓我看看。”君祎笑的誘惑十足。
許慎的手指開始四處點火,嗓音黯啞:“那你就準備好吧。”
“反正你說了要獎賞,我就把我自己送給你……。”君祎眼睛一閉心一橫,今晚算是徹底豁出去了。
至于許慎,本來就已經欲望高漲,這會兒更加如同著了火,不靠著君祎,是怎么都沒有辦法撲滅了……
在君祎和曾疏墨聊天之后,曾疏墨當真去和季云深說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但這一回,季云深卻是又醒悟了似的,告訴曾疏墨,他不可能放棄她。
君祎聽說,還笑著調侃:“想不到季云深平日里看著那么冷酷,關鍵時候也挺熱情的。”
許慎點頭認同,而他其實也想說,好比曾經清心寡欲的他,如今看到君祎便覺得永遠要不夠她,愛情的魔力到底有多大,誰又知道呢?
時間就這么晃到了周末,過了這兩天,君徹就要回去上學了。
但是顧執那里的調查并沒有什么太大起色,雖然有諸多線索表明林興龍出現過,卻并沒有辦法找到他的下落,這個人至今都同消失了一樣。
找不到人,也沒有別的辦法,而君徹只要出國,應該就安全了,不會再有人找他的麻煩。
君祎這邊已經將那篇新聞發布,后續的影響力有多大,看轉載的次數就知道了,幾乎各大新聞網站都在就她的這篇報道進行后續討論,君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起到作用。
還好她不是需要露面的記者,不然這一次的新聞影響力,足夠很多人來采訪她了,不過因為現在沒有太多人知道君祎的具體信息,她也還可以過得很清閑。
而就在這個周末,發生了很多事情,多到讓君祎和她身邊的人措手不及。
首先是渝悅,因為她又一次碰見了溫愛,對方在看到她的時候,也沒有裝作不認識,而是直接沖上去,橫眉豎眼的嘲諷:“我看你現在過得挺不錯啊。”
彼時渝悅還在商場給顧執買東西,她看中了一款領帶,想送給他。
而溫愛沖上去之后,渝悅身邊的那些保鏢便都攔了上來,讓溫愛的語氣更是無比譏諷:“嗬,看來你的顧先生對你還真是寶貝的很,出來都給你配這么多保鏢。”
“我們倆還有什么仇嗎,你為什么這么跟我說話?”渝悅也不客氣的反擊回去,“要是你還是鄒城的劈腿女友,我倒是能唾棄一下你,現在你和鄒城還是什么關系?聽說你要結婚了,是你甩的他,還是他甩的你?不過我想他應該舍不得甩你吧,你可是他的搖錢樹,他的大靠山,怎么,你是已經看出來他的人渣程度了,知道及時止損了?”
溫愛氣極,語氣里有著非常的恨鐵不成鋼:“渝悅你這個傻逼!”
“你罵我什么?”渝悅朝前逼視著她,“有本事你再說一句?”
溫愛冷笑:“本來就是!只有傻逼才會把顧執那樣的人當成你的真愛,你還以為你找到了一個比鄒城更好的人?我看你是瞎了眼!”
保鏢覺得溫愛對渝悅有危險,想把她趕走,但被渝悅制止。
“說啊,你想說什么,都說出來好了,我聽著。”
“我真是為鄒城感到不值,竟然喜歡了這么個傻逼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被顧執騙了?哦,你這么傻逼肯定不知道,你豈止是不知道,你還美滋滋的沉浸在顧執給你造成的假象里面,他再威脅我又怎么樣,我還是忍不了,鄒城昨晚又喝醉酒,你肯定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渝悅握了握拳頭,憋出一個笑容來:“你在說什么?”
“顧執威脅我,要是我告訴了你,他就要讓我爸丟掉工作,還要讓我老公也被他報復,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忍下去,你這么容易被騙,哪里值得鄒城為你難過這么久?”溫愛那義憤填膺的表情,讓渝悅心里忽然就慌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去逃避,因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那種危機感讓渝悅不敢再去聽溫愛接下來的話。
“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你和鄒城現在怎么樣,我也不感興趣。”渝悅強作鎮定,直到溫愛說了那句話。
“鄒城是被顧執逼著離開你的,不然我怎么會這么快就和別人結婚,這都是做戲而已,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溫愛神情篤定,知道渝悅一定會相信她的話。
“我不信。”渝悅搖頭,“你不要騙我。”
“是不是真的,你去問問顧執不就是了,看他怎么跟你說?是不是會繼續找理由騙你?渝悅,你要是聰明一點就會猜到真相的。”
“我和鄒城所謂的在一起根本就是做戲,當時你收到我的婚禮請柬,就沒有懷疑過?為什么我和鄒城那時候在你面前表現的那么恩愛,轉頭就跟別人結婚了,而且你應該也問過別人吧,知道我和我老公已經談了幾年戀愛,并且感情穩定,根本就沒有分開過,又是什么時候和鄒城在一起的?”
“渝悅,我不相信你真的沒有懷疑過,我本來就是借著請柬來提醒你,可惜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難道你已經被顧執迷惑了?寧愿被他繼續欺騙,也不愿意去相信真相?”
渝悅怒吼道:“夠了!”
“事情的真相我自己會調查,不用你來和我說。”
旁邊注視著一切的保鏢深感事情不對勁,立馬通知了老板,他們都知道,要是不及時通知老板的話,這個事情一定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后果,到時候凄慘的人就是他們了。
渝悅握著拳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直奔鄒城的公司。
這個地方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了,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對和鄒城的未來生活感到無限期望的時候,她帶飯盒來送給鄒城,只不過鄒城的反應太冷淡,讓她失望了好久,再之后兩個人就分手了,至于這一次……。
渝悅腦海里不斷浮現起溫愛剛才說的那些話,她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此刻已經沒有辦法好好的思考了。
剛才過來的路上,顧執給她打過電話,但是被渝悅摁掉,直覺告訴她,這時候一定不能接顧執的電話,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是什么。
不管真相是否會讓她肝腸寸斷,她也不愿意自己活在欺騙的世界里。
如果不是因為討厭被欺騙,渝悅那時候知道鄒城瞞著自己和溫愛在一起,那樣的劈腿行為也不會讓她那般厭惡。
但渝悅從來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天顧執也欺騙了自己呢?
前臺還認識渝悅,在看到渝悅的時候,很驚訝:“渝小姐?老板還在開會,您是來找他的么?”
“嗯。”
“您好久沒有來過了……。我這就去通知老板。”
“不用通知,我上去等他。”渝悅對這里的一切都還很熟悉,只不過如今的心態和過去完全不同,這種感覺很奇怪。
渝悅走過前臺,自顧自的坐電梯上樓,前臺小姐在一番糾結以后,還是撥了內線電話通知上去,讓老板知道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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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虐一下顧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