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師娘對此會有多少了解,但是我從她平靜的面孔上已經(jīng)看出了,她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多。既然是這樣,我莫名其妙倒是有些放心了。
“1976年12月28日,十年動蕩結束,同流重建。于是又了這第二張照片,同樣,背后依舊是寫了點什么,但是這一次的消息卻沒有上一次那么直接了。”我又是翻過了第二張照片,把上面的內(nèi)容露出來。
師娘的表情依舊是平靜得很,這更是讓我懷疑這里面的問題是不是會有點大。雖然不明白這里面到底是有多么彎曲的故事,但是我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很接近了。
“你想知道什么?”師娘抬起頭看著我,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想知道什么?這聽起來的確是個問句,但是我從師娘的語氣里感受到了一絲緊張。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緊張,但是我覺得這不是好事情。
“我的師祖為了重建同流,當初去了一個地方。最近很多事情都和這個地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我想要知道的,就是這些聯(lián)系。”我看著師娘,直言道。“徐老、古振。這些事情都不可能是這么輕松就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這里面,有問題。”
師娘深吸了一口氣,就好像是這些東西明明是塵封了多年,今天又突然被掀開的無奈。她沉默了許久,我死死地看著她,更是等待著她開口。
過了許久,師娘嘆了一口氣,突然開口問我道:你的師父知道這些事情嗎?
“什么意思?”我看著師娘問道。
“白庸知道你現(xiàn)在所知曉的事情嗎?”師娘詢問我道。“有些事情恐怕他知道,是要發(fā)瘋。”
我說不準,也許師父是已經(jīng)知道了正在和我裝傻。這些事情都說不定,畢竟師父就是這么一個一言不合就要給你驚喜的人。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能確定。
“那你是否有聽過一句話,那邊是最正確的路永遠都是最骯臟的路。而你現(xiàn)在,正在整條路上行走。你明白嗎?”師娘憂心忡忡地問道。
首先,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是正確的路上行走,但是我感受到了別人的不友好,也許他們是在懼怕我。
正確的路是什么?我說不清楚。
“師娘請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然而我現(xiàn)在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又哪里有什么正確的路,或者錯誤的路呢?”我抬起頭看了看師娘,臉上的笑容可以用隨意來形容,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接下去的生活會發(fā)生什么樣的改變,或者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生活會如何發(fā)展。反正只是給人一種似有似無的希望,而我自己根本都握不住這種希望,更別說其他人
了。
本來以為這些事情不是我所需要思考,只是事情發(fā)展到今天我才是發(fā)現(xiàn)我早就是逃不過了,就算是要逃跑,我也沒有跑得了的把握。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多想更多的事情了,我看得出來師娘有消息會告訴我,而且這些消息不出意外還是特別重要的。師娘聽到我的話嘆了一口氣,就好像是認命了一樣。
“你都這么說了,我也沒有什么要勸你的話了。”師娘搖搖頭,就好像是已經(jīng)確定我要走下去的這條路是別人不可能攔得住的了。
是啊,我都是做出選擇了,哪兒還有什么需要返回的地方呢?不,應該說哪里還能有反悔的余地。
這里面還能有什么可以反悔的余地?反正我一時半會是真的沒有看出來的。就算是有,大概已經(jīng)被我自己堵死了。有些時候做事就是得狠一點,因為你永遠無法確定自己做事到底有多絕對。
“你既然已經(jīng)說出了徐老這兩個字,那么你所知道的東西肯定就是比你師父多了。但是,你師父不是傻子,有些時候他比你還要清楚。這一點,你明白嗎?”師娘看著我問道。
我明白地點了點頭,這一點我怎么會不明白呢?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如果我這個徒弟都是可以察覺到的事情,做師父的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不能太小看我?guī)煾噶耍吘梗强墒俏液挝椎膸煾福鞯亩咽职 ?
“你對徐老的猜測是什么?”師娘繼續(xù)問道。
我想了想,沉默許久后才是說道:徐老應該是一直存在于同流里的人。你要問我是怎么知道這一點的,原因要很簡單。第一張照片后面清清楚楚寫了一共有八個人創(chuàng)立同流,而到了后來只有七個。照片同樣,這的確很容易給別人錯覺,那就是同流就是由七個人創(chuàng)立的。可是,拍照的那個人怎么算?
我看著師娘說著自己的想法,說道一半的時候還不忘抬起頭看了看師娘,想要知道自己說得是否正確。
師娘只是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更多要給我解釋的意思。就好像現(xiàn)在還是處于在聽我知道所有內(nèi)容的狀態(tài),而且不出意外,這些內(nèi)容我都是說對了的。
“如果徐老同樣是創(chuàng)立同流的人,為什么沒有他的名字?這是第一個問題。我在藏書室呆了這么長的時間,沒有找到任何一點關于徐老的資料。這里面就是出問題了,而且是很大的問題。不是嗎?”我看著師娘自言自語道。“事情這么簡單就算了,然而在重建同流的時間,的確沒有說道任何關于徐老的事情,但是和第一張照片同樣的地點,這里面是真的沒有任何聯(lián)系。再說,1976年12月28日,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想師娘您應該可以告訴我。要知道,我最近可是被這些事情弄得手忙腳亂的。”
雖然我知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是不太好的想法,但是那個時候我也就只有這個想法了。
如果要我自己去慢慢調查清楚這些事情,需要的時間太長了。而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沒有這段時間里,我很絕望。
師娘手里的消息黑白皆有,這里面應該是有可以給我一點思路的線索。只是師娘愿不愿意說出口,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如果這里面完全就說不定會發(fā)生什么,而能不能穩(wěn)住,同樣是另外一個問題。
師娘顯然是在思考這里面的事情要不要告訴我,我可以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糾結,但是不管如何,我既然已經(jīng)做出來決定,大概就不會更改了。有些話說得很絕對,但是對于我來說,沒有什么影響的。
“徐老的確是當初同流創(chuàng)始者之一,和你所猜想的一樣。同流的創(chuàng)始者一共有八個,第八個,就是徐老。而重建同流的時候,同樣是有徐老的存在。只是傳說中的徐老很神秘,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是同流里的人,都很少見到他。”師娘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人生都有救了。
果然還是師娘最好,見到徒弟有難不會不幫忙!我心想道的。
既然徐老是這么重要的存在,為什么同流的記錄上沒有徐老的名字?我皺著眉頭思考這這個問題,腦子里同樣是在思考著同流的規(guī)矩。
“我問你,你身為同流的人,記不記得同流三不認的規(guī)矩?”師娘看著我反問道。
這個我當然記得,當初他們可就是用這個規(guī)矩把我趕出去的,我怎么能忘記呢?
我點點頭,語氣隨意地說道:三不認,一不認叛國之徒,二不認叛同流之徒,三不認出賣朋友之徒。當初,我可是因為第二條被下了絕咒。
“當初,據(jù)說徐老是因為三條全犯被趕出了同流。更是將他的名字從同流的歷史里徹底出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師娘看著我淡定地說出了這句話,就好像這里面的情況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那一瞬間,我是真的有點懵。這是什么情況?三條罪名全犯?首先這得是個人才,其次這個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詳細的情況我不清楚,恐怕這個東西只有老一輩的人才說得出口。別想太多,你師父都是不可能知道的。最多,他就是從你師祖口里聽說過關于徐老的故事。大概也就是知道當初是徐老救了你師祖一命,這里面也許還有什么說不出口的事情,我們大家都不知道的那種。即便發(fā)生了什么,你師祖永遠不可能說出口。”師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這里面的信息量有點大,一時間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深吸了一口氣,先讓自己冷靜一點為好。
上輩人的恩怨什么的,永遠都是我們這群人永遠不可能涉及到的范圍。再說了,圈子里明文規(guī)矩那就是“仇恨不過代”,這是什么意思應該是很明確的了。然而師娘的話總是給我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就好像是我錯過了很多有問題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