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師父進來,本打算是我自己再去泡壺茶找點小吃什么的。沒想到師父只是叫我坐下,并且是告訴了我不要太著急的行動。還不著急,我現在生怕再慢點,老高頭就已經要被錢恙給五馬分尸啥的了。
“你真的不擔心老高頭的情況?”我開口問道。
師父搖了搖頭,語氣隨意地說道:要是連這點情況他都不能處理了,這個位置坐不穩也是正常的事情。我和他只是普通合作伙伴的關系,要是這么簡單的事情都需要我來幫他處理了,還不如直接幫著錢恙踹他下位。
師父你今天的語氣什么的有些不對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居然有一天這句話會從你的嘴里說出來,我已經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了。
或者說,這才是最本來的師父?
我笑了笑,又是覺得師父的話說得本來就是很有道理。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一邊,想著要不要直接進入主題。
“那扇門是什么情況你也看到了,先聽聽你的想法吧。”師父看著我說道。
我的想法?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最后我能說出口的就只有一句話,那便是:那扇門,很危險。
腦子里只有這個最簡單的想法,其他的東西,一時半會還真是沒有。
“既然你都覺得很危險,那不應該再是做點什么?比如你不覺得更應該守住同流巷,不要讓更多的魂魄被吸進去,或者說……讓更多的殘魂出來。”師父說道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語氣顯然有些不對。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明白這里面是什么意思。
“附在你身上的殘魂是從門里面出來的,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做到這一點,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很危險而且難度系數很高的事情。可是她做到,就憑這一點,你就不得不佩服她不是?”師父說道這一點的時候,臉上倒是有了一點笑容。是那種特別自豪的笑容,就好像是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這件事情會發生一樣。
“師父,她是誰?”我輕聲問道,根本不敢多問一個字。生怕我這個問題會有刺激到師父什么的,萬一等會突然暴走傷人,那這個罪過不就是只有我來背了?
暴走傷人的可能性不算大,但是我感覺這件事情就好像是在揭師父的傷疤,更是因為這樣,我才是不敢多問。
沉默許久,師父才是開口道:那扇門是用來吃人的,說好聽點叫做收藏魂魄,說難聽點,那就是吃人的。我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但是一般情況下,只要是生靈走進了那扇門,魂魄自己就會被吃進去,要出來,難。
師父又是完美錯過了我之前問他的問題,不過能得知一些關于門的消息,倒也不是什么壞事。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嗯,繼續耐心地聽著師父說下去。
師父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從我有記憶開始,你師祖就不讓我靠近那扇門,最開始的原因呢,是因為我才入門,太容易被一些東西誘惑。魂魄要是進去了,有很大可能都是出不來的。我也問過他,為什么這扇門會出現在這里,師父的回答也很簡單,說我們都有自己的收容所,魂魄應該也有。可惜的是,這個收容所后來被用作一些不正當的途徑,才是成了今天的樣子。更是因為如此,師父才覺得自己是應該要更好的保護好這扇門。
收容所?聽起來倒是有
些相似,只是現在,這個收容所倒是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還是用吃人所來形容它我倒是覺得才說得過去。
突然想起來,師父說就是在這扇門前撿到了我,這讓我更是摸不清頭腦是什么情況。我思考這要不要詢問,沒想到師父自己便是開口道:我當初撿到你的時候,不知道你是被誰送來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你是一個活人。雖然從小時候自己身上陰氣很重,不過后來慢慢調理就好了。你的身上只有一張寫著你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紙條,其他的就什么都沒有了。找人算過你的命,父母無緣無分,這一點我倒是放心,才是收你為徒。再加上你本身天賦不錯,算是讓我撿了一個大便宜?
師父說到這里的時候,倒是忍不住笑了笑,就好像這些事情雖然麻煩很多,但是師父總會找到這里面的樂趣不是?我同樣是笑著點了點頭,準備聽著師父繼續說下去。
“我那個時候才是理解到,你師祖從小帶我是什么樣的心情。就是怕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明明什么都不會,又是假裝要什么都會的樣子。那個時候我真的是要瘋了,還好有兩個人一直幫著我。一個啊,就是你師娘。那個時候有間客棧還不歸她管,平時時間也足夠,沒事的時候就來幫我看看你什么的。另外一個……”說到這里的時候,師父又是停住了。
我已經感覺到另外一個人顯然是一個重要人物,可是師父這個時候就是說不出口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我和她的關系,大概,就像你和鳳凰這樣的朋友,關系比你們倆現在還要好,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她擅長相卜,你的命就是她算的。我對她自然是十足的信任,照顧孩子什么的,她和你師娘更是順手不是?”師父這一次是強笑著看我,就好像是希望我能快點把這個話題給揭過去一樣。
這個時候,我大概猜到了剛才是什么情況。我點了點頭,看著師父問道:剛才附我身的殘魂,是她,對吧?
我的聲音很輕,依舊是害怕什么我的措辭不對打擊到師父什么的。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我已經開始害怕了。在看師父現在的狀態,我總覺得不太好。
師父很明顯是將一些事情壓在了心里,更是不準備就這么輕松地說出口。也是,每個人不都是有自己的秘密,我又何必要這樣強行壓迫師父讓他說出來呢?這樣的情況對于我來說,的確是有些不講道理啊。
但是我還是確定我想做一個講道理的人。
“是,就是她。按照輩分,你得叫她師叔。當初你師叔就是在那扇門前出事,事情也奇怪得很,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我依舊是沒有理清楚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場夢是真的。”
白庸和趙淺年的關系,是同流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也不用多說什么,雖然那個時候大家的戀愛觀都是有些封閉,但是同流里的人,倒是顯得通情達理了。
其實他們倆也沒做什么,大部分時間都是趙淺年在同流樓前等著白庸下班,然后兩個人再出去走走看看。
楊昭呢,就是看著他們倆每天談戀愛然后還死活愿意當電燈泡的人。按照輩分來說,楊昭是白庸的師妹,也就是我的師叔。
楊昭善占卜,手頭功夫還算是說得過去,至少一般東西不敢近身。就算是遇到其他麻煩,她自己也可以
解決的。白庸對這個師妹沒什么厭惡感,趙淺年也是同樣。
師祖崔不才同樣是喜歡這兩個丫頭,和師父現在的理由一樣,同流巷只有他們倆,太冷清了。平時趙淺年和楊昭要去同流巷都是沒問題的,更是因為崔不才的這個邀請,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崔不才那段時間才從古振回來,,和白庸自然是忙著同流的事情。家里的打理都是靠趙淺年,楊昭平時忙起來同樣是晝夜不分,趙淺年的有間客棧也只是晚上做生意,白天還好。
再加上崔不才常年往外跑,一年可能就見得到幾次人影,同流巷,也只有白庸了。
所以,在白庸見到何巫的那一瞬間,白庸自己都懵了。他將何巫放在桌上,自己躲在院子里,不敢太靠近。
白庸不喜歡小孩子,從來都不喜歡。何巫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這讓白庸更是犯難。
等到趙淺年中午飯點來做飯,楊昭中午飯點來蹭飯的時候,兩個人發現了這個被白庸當祖宗一樣供在桌上的何巫,三個人都是沒反應過來。
楊昭是最快醒悟過來的,她一拍白庸的肩膀,語氣激動地說道:白庸你可以啊!我就出外勤幾天,回來你和淺年孩子都有了啊?厲害了啊!
白庸聽到楊昭這句話,只感覺頭更痛了。趙淺年被這句話氣得是漲紅了臉,總又不能繼續讓那孩子躺在桌子上吧?趙淺年把買的新鮮蔬菜放到了楊昭手上,自己跑到桌前去照顧孩子。
“白庸你別愣著了!出去買點新鮮牛奶給孩子!”趙淺年命令道。
這個時候白庸才是反應過來,他答應了一聲,出門了。
再回到家的時候,見到楊昭在廚房里忙里忙外,而趙淺年在帶孩子。白庸那個時候有一種錯覺,就是這樣的日子過下去好像也挺好。
等在飯桌上,白庸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她們倆,楊昭才是突然想起同流巷外還有一扇鐵門。按耐不住好奇,她拿著筷子就是要跑出去看看。
說來也是奇怪,三個人一起出現在那扇門前,感覺到的是從那扇門前傳來的陣陣陰氣。
三個人不約而同都是皺了一下眉頭,這樣的陰氣簡直就是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啊。再看了看趙淺年懷中的孩子,楊昭的第一反應就是要給這個孩子算一卦。
飯也不吃了,回到家里就是直接起卦。
那是楊昭從來都沒見過的卦面,楊昭拿起那張白紙重新看了看何巫的生辰八字,又是重新起卦。
兩卦過后,卦面同樣,而白庸在一邊焦急地等待著消息。可問題是,楊昭的眉頭就沒舒展開來。
“沒事吧?看你這一臉嚴肅。”趙淺年著急地問道。
楊昭搖了搖頭,翹著二郎腿解釋道:這卦面我倒是看得懂,只是這里面有些細節奇怪。卦面顯示,這孩子以后定是會成才,只是路途曲折,卻是不知道這孩子是否能熬下來。最重要的是,這卦面居然顯示我和這孩子……
說到這里的時候,楊昭便是閉上了嘴。本來白庸是想繼續問清楚,楊昭搖了搖頭,用難得正經的語氣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明白。也沒有多問,白庸相信楊昭,趙淺年也是相信她。
楊昭抱起何巫放到了白庸手中,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你徒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