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飾,你快點離開……”,語嫣大聲喊叫著,而夏小飾此刻仍然進退兩難,宋軍已然緩過氣來,夏小飾僅剩百餘軍士仍在苦苦抵抗,楊業與劉嗣文正在衝破防圍,心中也不是滋味,本來尚有機會擊潰宋軍,卻人算不如天算,還是功虧一簣。
夏小飾身上已有多處掛傷,髮際散亂衣衫已然有些殘破,渾身髒亂鮮血滲出。潘美見夏小飾仍未有束手就擒之意,且戰意甚勇,如此下去怕是又要毀我數百將士。潘美大聲叫道,“夏小飾,你若再不罷手,這一劍可要下去了!我數三聲,一……二……”,未過三聲,夏小飾便放下手中長劍。“夏小飾,你這個笨蛋……快揀起劍,離開這裡……”,語嫣大罵著小飾,眼角卻流出淚水。
楊業與劉嗣文剛剛衝出重圍,城中一軍士便快馬而來,“報將軍,都城快馬送來公文!”,楊業接過信函,拆開來看,神色大變?!皩④姡l生何事?”,“都城已被宋軍攻佔,北漢淪陷,陛下要我歸宋!”,劉嗣文喜從心生,“如此一來,豈不正好,正好合了將軍之意,如今歸宋也不能被稱作叛國投敵,也不會辱沒將軍名聲,而將軍以後一樣可以爲民請命,精忠報國!”
夏小飾被幾名宋軍按倒在地,潘美笑道,“你這小子命倒是挺硬,上次居然讓你逃脫,那今日我唯有親自送你上路!”,語嫣大罵道,“潘美,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哈哈……語嫣,你對這小子的滿懷情絲,傻瓜都看得出。你放心,待你們死後,我定叫人將你們合葬!”
“你……你……無恥!”,“你再罵我,我可要生氣咯……哈哈”,潘美厲聲道,“來人,斬下此人頭顱!”,“是!”,夏小飾力戰沙場此時已然失血過多,面色蒼白。楊業眼見小飾便要喪命沙場,大叫道,“潘將軍,刀下留人,若能饒此人不死,楊某願降!”
“敗軍之將何談條件?”,潘美一聲令下,“砍!”,那軍士大刀將落,突然身後一箭射來,將那長刀震落在地。發箭之人正是宋帝,楊業趕緊策馬奔來,躍身下馬扶起夏小飾,“多謝陛下不殺之恩,楊某願效犬馬之勞,此生效忠大宋決不二心!”,“哈哈……聯此次親征果真沒有白費,將軍快請起,聯代大宋謝謝將軍!”
北宋太平興國四年,北漢被滅,楊業歸於大宋,遷於大宋都城開封。
經過數日休養夏小飾身體已無大礙,清晨便起身在楊府後院遊走。夏小飾舒展一下筋骨,“幾日未曾練功,似乎渾身都不在自在!”,小飾拾起一根樹枝,練起劍法。城南一戰讓小飾領悟頗多,那戰場之上的劍芒密若驟雨,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憂,每每命懸一刻之時,夏小飾便劍隨心走,似乎總在挑戰極限,而體內真力便一次更比一次涌動激烈。
夏小飾心念,這夢囈心經果真是一門上層心法,記得師傅說過當我完全忘記那十六式劍招之時,武藝會另入新徑,而今那十六式我已完全記忘卻,果真感覺非同一般。想到此夏小飾哈哈大笑起來,手中那細枝脫手而出,射向那株大樹,只見那細枝有如離弦之箭,直直穿過那樹幹,乍一望去,倒著實有些新奇。
“好劍法……”,楊業立於小飾身後已觀許久,“小兄弟劍法又精湛不少!”,“楊伯伯過獎了!”,楊業又道,“看你方纔如此生龍活虎,傷勢定然已經全愈,那今日便同我入朝面聖吧?”,小飾不解道,“面聖?皇上要見我?所謂何事?”,“我也不知,去了不就知曉!”,“好吧!”
二人正要出門,卻聽得身後一女子叫道,“義父!”,小飾只覺聲音熟悉,回頭一看竟是語嫣,“義父?你叫誰?”,語嫣沒好氣道,“你以爲呢?難道是叫你不成?”,楊業捋捋長鬚呵呵笑道,“夏兄弟,忘了告訴你,我見語嫣孤苦一人,正好我膝下無女,語嫣性情直率,天真聰明,我與她十分投緣,甚是喜愛,故收爲義女,夏兄弟不會反對吧?”
“怎麼會?只怕這丫頭任性刁蠻,到時會鬧得府上不得安寧,給楊伯伯增添不少麻煩!”,語嫣道,“別一副長輩的口吻數落我,自已還是毛頭小子一個,憑什麼資格說我刁蠻任性?”,楊業笑道,“能鬧纔好啊,這府上才也會因此多一些生氣!”,語嫣得意得挽著楊業道,“聽到沒有,不是誰都像你這般小雞肚腸!是吧?義父!”,“呵呵……”
朝堂之上文臣武將林立,甚是威嚴,夏小飾想起爺爺也曾爲太祖征戰沙場,定是也在這朝堂之上授命聽封,想到此處,小飾心潮澎湃,自己也可以像爺爺一樣建功立業,名震天下。朝臣之中潘美也在,桃園之中的秦王也在,衆臣行禮之後,宋帝策封楊業爲代州刺史,扼守雁門關。
“至於這位小兄弟……”,宋帝若有所思道,“小兄弟不知想任何官職啊?”,小飾道,“回皇上,小民來自江湖,單有匹夫之勇,確無爲官大志!”,“既然如此,那聯封你爲翊軍將軍,委你統領江湖豪傑!”,潘美道,“皇上,此事怕是不妥,江湖中人與朝廷立來不相來往,且品流複雜藏龍臥虎,如此一來怕是會激怒他們!”
“這江湖中人與朝廷往來兩清,聯自然知道,只是這天下是聯的天下,聯自當要掌於手中,潘將軍戰場之上也曾見到這少年小小年紀,便如此勇武過人,可想江湖中能人異士自然衆多,若是能爲我大宋所用,自然兵強將猛!”
“皇上所言不無道理,只是夏兄弟涉世未深,資歷尚且,怕是難當大任!”,小飾一聽此人言語便心中來氣,“潘大人此言差矣,在下雖然年少卻也歷經人生艱辛,對於人心險惡世態淡涼,小飾自潘大人手中兩次虎口脫險便深有體會!”
潘美正欲反駁,秦王道,“皇上,本王與這小兄弟也曾有過一面之交,這位小兄弟武藝超羣,膽識過人,定能當此大任!況且一人的強弱怕是不能以年歲來斷,憑他今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面無懼色泰然自若便可知他日必成大器!”,秦王與夏小飾相視點頭,小飾念道,原來秦王已經認出自己。
“哈哈……秦王說得好!此事就這麼定了!只是……夏小飾……這名字聽起來倒不像一位將軍名諱,聯賜你一名,叫夏……”,小飾道,“皇上,姓名乃父母所賜,小飾不願易名!”,潘美道,“大膽!竟然敢抗聖意……”,宋帝仍然一臉謙和道,“無妨……既然如此,那僅將你名中“小”改爲“破曉”的“曉”,你看如何?如此一來,也不違你父母之意,也合了聯的心意!”,夏曉飾叩首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