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與赤云飲醉一宿,使得夏曉飾這一覺睡得特別久,醒來之時已是日落西山,吳管家進門來道,“少將軍,方才柳姑娘來找過你!”,“哎呀,你怎么不叫醒我?”,吳管家道,“見您睡得太熟,不忍打擾,柳姑娘說,您醒后去清馨涵水閣,她在那等您!”
夏曉飾匆匆忙忙趕到清馨涵水閣,柳莎莎與赤云二人在那等候。“你倒是心寬,一直睡到現在!”,“對不起,我聽到你在等我,已經馬上趕來了!”,柳莎莎道,“小畔不知去哪了,我四處找了,也不見人影!他昨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昨日在這閣內我與幾人發生糾葛,待我回過神時,小畔已經不知去向,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赤云對夏曉飾道,“會不會與你發生爭執的那些人,為了報復你,將小畔綁走?”,柳莎莎對著曉飾氣道,“我就知道同你一起準沒什么好事!”,赤云安慰柳莎莎道,“柳姑娘先別著急,我也只是猜測,再說小畔也不是三歲孩童,相信他會懂得保護自己!”
夏曉飾心中倒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她如此關心小畔,堂堂男子生死不懼,卻對她的無禮責備為何總是不忍反駁,“對不起,柳姑娘!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畔,柳姑娘去秦王府問問,赤云去鐵將軍那邊查查,我四處打聽一下!”,“只好這樣!”
夏曉飾正要出門,卻正好看到南姨,才突然想起昨日好象答應了小不禾到青棗亭見面,現在已是第二天傍晚了,小不禾怕是已經回來了吧。曉飾還是順口問了問南姨,“南姨,小不禾姑娘在嗎?”,南姨道,“昨兒個出去后到現在還沒回來,我這不正派人出去找嘛!”,夏曉飾心中念道不好,該不會出什么事吧?要真因我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不成罪人了?
那青棗亭在城外,離城中還有些距離,夏曉飾趕到的時候,天色又暗了下來。遙遙望去,那亭中似有一人蹲靠在亭柱旁,夏曉飾加快步伐,心中念道,希望是她。走近一看,果然是小不禾,正瞇著眼打盹,那樣子十分可愛,夏曉飾正想叫醒她,小不禾此時也正好醒來。
“不禾姑娘,你還好吧?”,小不禾站起身來便對著曉飾臉上重重一巴掌,這城外青棗亭本是郊外荒無人煙之處,再加上夜色瞧然降臨,這一巴掌顯得格外脆響。小不禾推開夏曉飾徑直走去,“不禾姑娘,對不起,我一時忘了!”,夏曉飾見她并未往回城的路走去,而是去往相反方向,天色已黑,還好有明月當空,夏曉飾擔心她一女兒家夜間危險,只好緊隨其后。
“你也真是的,見我不來就回去嘛,干嘛要在這傻等?弄得我像犯了多大錯似的!”,夏曉飾一邊跟在身后一邊小聲嘀咕,不禾回身怔怔地望著夏曉飾,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帶著哭腔道,“難道你沒有犯錯嗎?”,夏曉飾望著那楚楚動人的傷心模樣,心頭不由一軟,“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哼!”,小不禾扭過身去,用雙手抹干眼淚,小聲啜泣著,不理會夏曉飾仍然執著的向前走去。“不禾姑娘,這兒荒山野嶺的,別往前走了,不然會很危險!”,小不禾只顧自已的傷心,哪愿理會夏曉飾的勸阻,此刻只要能讓夏曉飾有一點不順心,她什么都要做。
夏曉飾也不再言語,心念道由著她吧,誰讓自己不守信在先呢?一個姑娘獨自一人在荒郊野外等了自己一天一夜,都不知她的這份執著是為了什么?但多多少少自己心里都洋溢著一份感動。兩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一處越來越難前行,叢林之中枝葉橫亂,還好今日月光格外明亮,林中草木看得格外清楚。
夏曉飾心中正嘀咕這丫頭如此執著的前行,到底要把自己帶到哪去?小不禾突然原地站住,四處望了望,冒出四字,“這是哪兒?”,那神情委屈中又帶著些許歉意,夏曉飾哭笑不得,“我還以為你要帶我抄近道,結果自己也不知道往哪走!”
“少羅嗦!往回走不就得了嘛!”,不禾推開夏曉飾往回走,卻未走幾步,便驚叫一聲,身體向下滑去,夏曉飾連跑數步飛躍出去,一把拉住不禾手臂,卻腳下沒有可絆之物,二人一同掉入深洞之中。
“啊……”,不禾一直掉下,在空中間隔時間還挺久,以為會摔得很疼,拼命大叫。“別叫了,小姐,到底了!”, 還好這洞底樹葉夠多,夏曉飾落下之時單手偶有抓壁,才卸下不少力道,“該叫的是我吧?你壓在我身上誒!”,不禾“哦”了一聲,拍拍衣裳,站起身來。
夏曉飾望望洞口也不是很深的樣子,“你先在下面等等,待我上去之后,再找根藤條拉你上去!”,夏曉飾爬到一半,就聽到洞底小不禾的大聲驚叫,“啊……”,曉飾又趕緊跳下洞底。“怎么了?”,不禾道,“我一個人在下面害怕……”,
“那你站到這有月光的地方,應該會好些!”,曉飾說完便又要上爬,不禾抓住他的衣角,“不……”,曉飾道,“那怎么辦?難道在這里過夜,等到天亮么?”,不禾道,“那還能怎么辦?”。夏曉飾小聲嘀咕道,“之前煽我一巴掌的時候那股強悍勁兒呢?原來也還怕黑啊!”,“你說什么?”
“我可告訴你,現在可別對我這么兇,不然我扔下你一個人走了!”,“你敢!”,曉飾見她仍然一幅不饒人的樣,有些來氣,“你看我敢不敢!”,說罷便躍身飛起向上爬去,“這丫頭怎么不叫喚了?”,曉飾停止攀爬,聽到洞底傳來女孩的嗚咽之聲,“哎!這丫頭定是嚇哭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算了,何必跟女孩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