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張白布發著愣。
這怎么可能?箱子里裝的,明明是《吟誦者》啊!那是自己親手給裝進去的啊!
怎么變成一張白布了?
而馮墨鴻的臉色也不好看,如同死了爹媽一般,接著馮墨鴻轉過頭,死死的看著徐嘉良,低沉有力的問道:“徐嘉良,這是怎么回事兒?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新作品!”
“徐嘉良先生,請問這就是您的新作品嗎?”
“徐嘉良先生,請問您的新作《吟誦者》是不是被偷了?”
......
徐嘉良看著這群記者,急的直冒冷汗,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冷冷的說道:“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徐嘉良朝著商海貿易中心大門走去,而后面跟著一大群記者,正在嘰嘰喳喳的問著自己的問題:“徐嘉良先生,請問關于新作《吟誦者》被偷的事情,您有什么看法?”
“徐嘉良先生,如果《吟誦者》被找回來了,您會不會繼續開辦這個畫展?”
此刻楊烈和舒敏已經擠到了人群的前面,兩個人伸長了脖子往前面看去,楊烈覺得奇怪,怎么前面的人,包括那個什么會長在內的人都不說話?看他們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楊烈沒有細想,還以為是大家都在欣賞《吟誦者》呢,他帶著舒敏繼續往前面擠著。
終于,楊烈和舒敏擠到了最前面,看到桌子上那張從箱子里拿出的嶄新的油布時,楊烈徹底懵了。
這就是《吟誦者》?
楊烈剛想開口問問那個會長,但是當他看到那個會長的表情時,楊烈瞬間清醒過來。
不對,這不是《吟誦者》,這就是一張普通的油畫布,真正的《吟誦者》被偷了!
難怪那個徐嘉良離開時臉色那么難看,楊烈看著徐嘉良離去的背影想著。
當天上午,這一則爆炸性的新聞開始在這座城市的每條大街小巷傳開了。
徐嘉良新作《吟誦者》失竊,畫展現場遭遇尷尬冷場,徐嘉良本人沉默離開!
諸如此類的標題醒目的標在了各個報紙以及電視臺的頭版頭條上,不到一天時間,大家都知道徐嘉良的最新油畫《吟誦者》被偷了!
楊烈看著手里這份報紙搖搖頭笑了笑,報紙上清楚的將今天上午在商海貿易中心徐嘉良的新作《吟誦者》失竊的整個經過給報道了出來,并且這家報社還對藝術協會的會長馮墨鴻進行了采訪,馮墨鴻明確的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吟誦者》被偷的事情,馮墨鴻說如果今天沒有打開箱子的話,自己甚至還不知道里面就是一張油畫布!
一邊的舒敏看見楊烈此刻正在拿著報紙看得出神,不由得一把將報紙給搶了過來,她看著楊烈笑道:“神探,怎么了?光看報紙,身邊這么一個大美女都不知道看一眼。”
楊烈笑了笑,看著舒敏說道:“我想去拜訪一下這個徐嘉良。”
舒敏張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我沒聽錯吧?好像你也沒什么藝術細胞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楊烈趕緊解釋:“我想幫那個徐嘉良把《吟誦者》給找回來。”
舒敏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你什么時候去看他?”
“晚上吧。”楊烈想了想:“現在咱們兩個先去吃飯,就去上次去過的那家西餐廳,那里牛排味道還真是不錯。”
舒敏抱著楊烈的手,兩個人朝著那家西餐廳走去。
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此刻西餐廳的生意很不錯,楊烈和舒敏選好位子坐下,楊烈開始欣賞起墻上這些名畫。
雖然知道是仿品,但是并不影響楊烈的審美風格。
那個餐廳老板趙雪痕看見楊烈和舒敏兩個人,對著他們點頭笑笑,楊烈和舒敏也禮貌的回笑著。
服務員端著兩杯咖啡準備送到楊烈的餐桌上,趙雪痕一把接過笑著說道:“讓我來吧。”
服務員雖然感到很詫異但還是點點頭,誰讓人家是老板呢?
趙雪痕端著咖啡,微笑著放到楊烈和舒敏的餐桌前,楊烈驚訝的看著趙雪痕,他沒有想到一個餐廳老板竟然會放下自己的身段給顧客端送食品。
“謝謝!”楊烈看著趙雪痕,語氣十分真誠。
就在趙雪痕準備說句不客氣的時候,餐廳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楊烈一眼就認出來,這位就是上次陪著趙雪痕去參加記者招待會的女孩,看著她和趙雪痕親密的樣子,楊烈知道這就是趙雪痕的女朋友了。
趙雪痕牽著這個女孩子的手,經過楊烈他們這一桌的時候停下了,對楊烈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麟兒。”這個叫麟兒的女孩子伸出手笑看著楊烈:“您好,我叫邱麟兒,是在校大學生,不知道您是?”
“我叫楊烈,是本市特別行動專案組高級督察。”楊烈伸出左手,和麟兒握了一下。
旁邊的趙雪痕聽見楊烈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而麟兒和楊烈握在一起的那只手,此時也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細心的楊烈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但終究沒有多問。
“那位是?”麟兒看著楊烈身后的舒敏問道。
“我叫舒敏,是本市特別行動專案組的成員,是楊烈的妻子。”舒敏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趙雪痕的臉色再次變了,他沒想到眼前這兩口子竟然都是警察!而一邊的麟兒此刻也變了臉色。
楊烈把趙雪痕和這個叫麟兒的女孩子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細心的楊烈當即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看著趙雪痕問道:“趙先生,您知道那位叫做徐嘉良的油畫大師今天上午在商海貿易中心舉辦了一個畫展嗎?”
趙雪痕點點頭:“當然知道,我很喜歡徐大師的畫,他的油畫很有十八世紀的歐式風格。”
“那您今天上午去看了嗎?”楊烈接著問。
“沒有。”趙雪痕搖頭:“因為餐廳的生意太好了,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欣賞徐大師的新作,不過明天,明天我一定會騰出時間去的。”趙雪痕興奮的說。
“趙先生還不知道吧?”楊烈瞇著眼睛:“徐大師的新作《吟誦者》,已經被人給偷了。”
說完這句話,楊烈死死的看著眼前的趙雪痕,想從他的眼神或者動作中看出一點不對勁。
“什么?”趙雪痕驚訝起來:“徐大師的新作被偷了?”趙雪痕看著楊烈滿臉的不敢相信。
楊烈仔細的打量著趙雪痕的面部表情,但是讓楊烈失望的是,他并沒有從趙雪痕的臉上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楊烈看著趙雪痕笑道:“不過你放心,我們警方已經接手這件案子了,相信很快就會將竊賊給抓捕歸案的。”說完楊烈坐了下來,繼續吃著自己的牛排。
趙雪痕牽著麟兒的手,對著楊烈和舒敏笑了笑,兩個人走進了餐廳的后面。
回家的路上,楊烈一直沉默著,旁邊的舒敏看著自己的丈夫,先開口問道:“神探,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楊烈看著旁邊的舒敏,想了想開口說道:“舒敏,我覺得這個趙雪痕有問題。”
“一個西餐廳的老板,能有什么問題?”舒敏滿不在乎的說著。
“話不能這么說。”楊烈看著舒敏搖頭:“你想啊,這個趙雪痕以前是個畫家,也出版過自己的詩歌,所以才會開這么個文藝氣息很濃厚的西餐廳,按道理來說,這么一個文藝狂熱分子,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里去參加徐嘉良的新作展覽,你不覺得不對勁嗎?”
“人家說了生意忙,哪里有時間去看?”舒敏反問道。
楊烈搖搖頭:“生意再忙,幾個小時都沒有?再說了,他可以讓自己的女朋友幫他看著,就一個上午的時間而已,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舒敏低頭想了想,也是,人家吃完飯后你一個餐廳老板負責收錢而已,收錢誰不會?讓自己女朋友幫幫忙就行了,怎么可能這點時間都沒有?
舒敏看著楊烈問道:“你想說什么?”
楊烈看著舒敏,笑著回答:“我懷疑,偷走《吟誦者》的就是這個趙雪痕!”
“你瘋啦?”舒敏大叫起來:“無憑無據的,你可別亂說!”
楊烈看著舒敏笑道:“放心,真金不怕火煉,如果不是趙雪痕偷的,那么我也什么都查不出來,今天晚上,我就去拜訪那個徐嘉良。”
楊烈牽著舒敏,兩個人回到了家,楊烈先是舒服的洗了個澡,換了一套比較體面的衣服,之后開著車出了門。
楊烈并沒有直接去徐嘉良所在的普瑞溫泉酒店,而是先去了一趟王森家里。
此時的王森正邊吃薯片邊看籃球賽,看到精彩的部分還時不時叫聲好,看那樣子,好像在賽場上打球的就是自己一樣。
聽見有人敲門,王森趕緊去開門,看見楊烈在門外,王森郁悶了:“神探,大晚上的來我家干嘛?不是被嫂子趕出來特意投奔我的吧?”
楊烈聽到這話哭笑不得,他走進王森的屋子,催促著王森:“你趕緊換套衣服,現在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玩玩兒!”
王森來了興趣:“去哪里?”
楊烈神秘的笑著:“去普瑞溫泉酒店,去不去?”
王森頓時高興的跳起來:“好,泡溫泉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