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秒鐘，兩秒鐘……現場已經震驚了。趁著這個空隙，何輕揚非常自然地收回了那只罪魁禍首的腳：“哎呀！筱晚，你不會是醉了吧？看看，連走路都不穩了，這個樣子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這樣吧，剛好默陽也要走，就讓他送你吧！”
此時，筱晚已經從池默陽的懷里起身了，兩個人正兩隊尷尬的時候何輕揚又來了這樣一個提議，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咚咚地跳了起來：“不，不，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剛剛……剛剛只是意外！”
“不行！”何輕揚堅持“你是在我這兒出去的，我不能冒一點兒險，你要知道我可是律師，律師最忌諱的就是意外！”
“呃……”
一旁一直不說話的何晴雅突然起身離開，打開房門進去了……“砰”地一聲，將幾個推來推去的人震地面面相覷。
“我送你吧！順路。”一直緘默的池默陽，突然開口同意。兩個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她當然不能拒絕，于是，只好頷首：“那就麻煩了！”
池默陽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手上就和筱晚一起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外面已是月朗星稀，兩個人并肩走在路上，昏黃的路燈更是襯托了此刻氣氛的曖昧。
又是無言的路途。
筱晚咳嗽了幾聲，試圖打破這種沉默的相處：“你……沒開車么？”
池默陽沒有抬頭：“一會兒還要回來。”
“呃……”冷場了。
“這么多年……過的還好么？”
點頭：“不錯！”
筱晚吸了口氣，雙手平展，做了一個展翅翱翔的姿勢：“想想也是了，你那么優秀，肯定到哪兒都是很吃香的。輕揚說你大學的那些事不會真的都是真的吧？那你的桃花運還真不是蓋得。”
池默陽嘴角抽搐了幾下，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在。
“哈哈哈！看你這反應，那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筱晚雙眉輕挑，調侃味道十足。
池默陽微微搖頭，苦笑不已：“是真的！我當時的確連課都不敢去上……”想起那時候的遭遇，每每都覺得好笑。
“真是奇怪呢！”筱晚嘟了嘟嘴巴，疑惑的偏過腦袋看著池默陽“像你這樣的人算不上溫柔啊，女孩子不都是喜歡男朋友哄著自己么？為什么還一個個地往你身邊撲呢？女人啊，真是奇怪！”自己不也是這樣么？高中的時候池默陽也是這幅性子，自己不也是一股腦兒撞進去了？
池默陽沒有說話，不夠溫柔？是啊，他的確不夠溫柔。看著身邊的女子一臉的平靜，自然地與自己說笑，沒有一點拘束。
剎那間，惆悵爬上眉梢，稍稍抬首，掩飾掉眼中的落寞。
短短的路程，長長的思緒，兩個人，一條街道。卻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青春年少了。
走了走著，筱晚突然頓住了。他疑惑，側首一看卻發現她直勾勾地看著前面，尋著她的眼線望去，剛好看見穆寒正倚著車子看著他們，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筱晚此刻看著穆寒，再側首看了一眼池默陽，心中莫名其妙地竟然升起了一絲愧疚。疾步上前，奔到穆寒身邊：“不是明天才回來么？怎么提前了？”
本來是問候的話停在此刻穆寒的耳朵里已經完全變了樣，池默陽也走了上來，打了個招呼：“穆總！”
穆寒笑容滿面：“池律師，真巧！”巧地他都感覺不是巧了。
池默陽當然聽出了他話里的譏諷，不動聲色道：“今天幾個朋友聚餐，剛好遇到筱晚，就一起了……”
“是么，原來是這樣啊？”雖然是和池默陽說著話，眼神卻是瞄向筱晚的“這么晚了，多謝池律師送她回來，不然，我還真不放心。”
“穆總客氣了！”池默陽君子坦蕩蕩“既然筱晚已經安全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再見！”
“再見！”
兩個人起身道別，池默陽轉身離去。筱晚側首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穆寒，“生氣了？
“哼！”穆寒冷哼一聲，沒有理她，徑自走進了單元房的樓梯，筱晚撇撇嘴，果然是生氣了，男人也需要哄的，先安撫吧。
“穆寒……”嬌聲呼喚，狗腿子似的跟了上去。
穆寒一直不理她，只是自顧自的進了電梯，筱晚進了笑嘻嘻地對著他，他也是轉頭不理。筱晚看見他這樣，也悶聲了，自己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憑什么對他這么低聲下氣的。
這么一想，也不做聲了。到了房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將穆寒丟到身后，甩也不甩了。
穆寒一件這樣，氣氛更甚，大步跨進發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聲音震耳欲聾，筱晚正想發飆，卻被一股大力拉的往門上一撞，背部撞擊而來的疼痛讓她低呼出聲。緊接著自己的唇就被堵住了。
穆寒怒火攻心，所有的溫柔都不見了，有的只是掠奪是索取是爭執。舌尖毫不憐惜地在她口中橫掃，勾起她的一陣亂絞，將她肺中的空氣全都抽走了。筱晚掙扎著，雙手推在他的胸口前，使勁兒想要掙開他的鉗制。
穆寒哪里肯放過她，大掌輕而易舉地便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一手攬著她的腰，唇舌間的糾纏絲毫沒有放松。牙齒甚至恨恨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絲毫沒有憐惜。
穆寒從來沒有這樣過，一股恐懼感從心中驟升，身上傳來刺骨的涼意，衣服竟然被穆寒拉了下來，扣子掉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唔……”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唔……穆寒……放……放開我”她拼命要掙脫，而他則是盡力地控制著她，兩個人不是溫存，卻是在戰斗。
筱晚無奈間，恨恨地往他唇上咬了下去，頓時間鮮血的腥甜在口中蔓延開來。穆寒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震撼了，稍稍停下了，頭埋進了筱晚的脖子里，整個人還是將筱晚鎖在自己的懷里和門之間，劇烈起伏的胸口，沉重的喘息，無不昭示著剛剛的瘋狂。
筱晚也是緊張地要命，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拉開了，香肩半露的，身上的芬芳很容易便又竄入了穆寒的鼻尖。
“穆寒……不要誤會……”她剛喘勻氣息，就忙著解釋“我今天去買菜的時候，剛好碰到他們，何輕揚知道我和默陽是同學，便開口要我一道，你也知道何輕揚是律師，舌燦蓮花的，你要我怎么拒絕？”
穆寒摟著她，一句話不吭。她看不到他的臉色，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是什么想法。瞬間頓感無力。早已經被穆寒放松了的雙手輕輕環上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身子貼著他的，嘴巴湊在他的耳邊：“還在生氣么？”
穆寒本來是憤恨的，經她這么一解釋，生氣也生不起來了。只是，她抱著他，又是衣衫不整的，鼻尖是她的體香，懷中又是軟玉溫香，心思早就不在生不生氣上面了。
筱晚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道：“別生氣了，好么？”
“別動！”就不出聲的穆寒，突然出口厲喝，聲音有著不太正常的沙啞。
筱晚雖未經人事，但好歹也不是一事不知，當下便一動也不動了，身子因為緊張而略顯僵硬，穆寒有些不爽，需要這么警戒么？他好歹是她的男朋友啊，就算怎么樣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是么？
“穆寒……放開我……”筱晚到底是女子，這樣的情況，她堅持不住。
穆寒深吸一口氣，強制者自己平息一下心底的蠢蠢欲動，可是，有一股氣縈繞在胸口，憋得他不舒服：“不可以么？筱晚……真的不可以么？”
變故太快，她本來感覺到穆寒要放開她的，怎么好端端的又這么問起來了？這個要她怎么回答？
見面，戀愛，同居，訂婚，結婚……這好像是現代都市的一種固定的戀愛模式了，可是，要她和他……不行……她怎么想怎么不行。她是抗拒的，不能接受的……但是，拒絕么？穆寒會怎么想？
偏偏今天又被他碰到自己和池默陽一起回來，雖然剛剛解釋了，至于他信不信他也不知道。現如今，若是拒絕他會不會又引起另一番的爭吵？
“不愿意么？”她在掙扎著的時候，穆寒已經放開她了，疏遠的聲音聽得筱晚膽顫心驚。“終究是不愿意啊！”說完，頹廢地放開了她，輕輕將她撥向一邊，伸手準備開門。
“穆寒……你聽我說”筱晚一只手拉起衣服，一只手拉住穆寒的肩膀：“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沒有準備好！”
穆寒凄楚一笑：“有區別么？”
“穆寒！”筱晚急了，也惱了“你怎么能這么說？”
“那我應該怎么說？”穆寒怒了，放下準備開門的手，轉身對著筱晚“我應該說什么？我應該說我等嗎？筱晚，你要我等多久？”
“怕你一個人寂寞，我出差了，也是夜以繼日地將工作處理好，就是要回來陪你。可你呢？我一回來就看見你們在一起散步，你說我應該是什么感覺？”
“我說過了，我們只是碰巧！”筱晚無力了，他為什么總是糾纏在這樣的事情上。
“巧啊，天下無巧不成書。我暫且信了……可是呢？為什么不能接受我？”繞來繞去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了，筱晚閉上眼睛，嘆了口氣：“這個很重要么？”
“你說呢？”
“在你們的心底難道就只有這樣才能算是愛么？”
穆寒轉首，不再說話。
“很好，很好！”筱晚淚水盈眶，“呵呵……是我太天真了！”她以為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會尊重她，不會強人所難，原來都是一樣的啊，男人都是一樣的啊，是她太過于天真了。
轉身，不再挽留，她背對著他，語氣冰冷：“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