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筱晚最近突然迷上了養寵物, 而池默陽對這些帶毛髮的東西又是十分地不喜歡,抗議了好幾次可都被某人一口回絕。池默陽終於忍無可忍了,將卷宗丟到茶幾上正欲對筱晚再次提出抗議的時候, 筱晚卻是樂呵呵地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抱著那隻捲毛白狗繞著房子顛來顛去的, 絲毫沒有看到某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
晚上, 池默陽縮在被子裡看書, 筱晚突然爬了上來,上上下下地摸索了一會兒?!澳憧吹叫“讻]?”
池默陽哼了哼不理她。筱晚自討沒趣,乾脆就在牀上翻了起來, 一會兒爬到池默陽身上看牀那邊的動靜,一會兒又爬回來, 跳到地上去看牀底下。正在池默陽忍無可忍的時候, 筱晚突然笑著跳了起來:“別動, 在那兒!”說完又爬到池默陽的身上,將被子掀開, 看到小白正蜷縮著睡在池默陽的腳邊。
池默陽這次是真的不想忍了,一把從筱晚手上將小白拎了起來,直接丟到了房門外,哐地一下將門關上,然後大掌一翻, 將準備追出去的筱晚拽住丟到了牀上, 一通折磨, 直到她忘了門外那隻叫的非常悽慘地小白犬。
自那以後, 筱晚突然發現了某人似乎開始對牀弟之事非常熱衷, 經常是折騰的她死去活來到第二天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連去上班都是迷迷糊糊地被他直接拎到車上送去學校。她一直這麼迷糊著也早忘了那隻被她買來不久的小白狗了。等她想起來的時候, 某人又是將她丟到了牀上武力解決,自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問了。
某一天早上,某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折騰她的時候,她突然一把推開他直接奔到浴室,然後是一陣翻天覆地的嘔吐。池默陽十分善解人意地送來水杯,輕輕拍著她的背:“喝點水吧!”
筱晚接過來漱漱口,然後起身在洗臉池邊刷牙,而池默陽卻又湊了上來從後面抱住她。她掙扎了一會兒,嘴裡都是牙膏的泡沫,手上拿著水杯掙也掙不脫,乾脆對著鏡子對身後的某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池默陽從鏡子裡看著她,笑了笑:“好了,別惱了。一會兒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筱晚刷牙的動作停了下來,醫院?猛地一驚,轉身看向池默陽,難道?池默陽還是笑並不作答。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懷孕已經六週了,細細推算日子卻是池默陽爲了小白折騰她的時候。一回到家裡,筱晚直接將池默陽撲到在沙發上,揪著他的衣領子:“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不然什麼時候不努力,偏偏從那時候纔是身體力行,造出了個人出來。
池默陽沒有否認,只是挑了挑眉:“筱晚,胎教很重要!”一句話讓某人馬上棄械投降。池默陽將她摟到懷裡:“有孩子不好麼?”筱晚,你知不知道,我多麼想有一個我和你的孩子。他知道他最初是因爲那隻狗,當他意識到筱晚對那隻狗投入了太多精力的時候,他就在想,若是有個孩子,這隻狗恐怕就沒了容身之地了吧。
動機雖然不單純,但是結果卻是好的。至少在某人的身體力行下果真造出了一個人,池默陽開始踏上了即將成爲父親的道路,天天忙著伺候脾氣變得不可理喻的筱晚,還要注意她的一些不良反應,更要在記得她不記得的產檢日子陪著她一起去醫院。完完全全地已經由一個冷漠的冰山律師變成了超級好男人,溫柔體貼地一塌糊塗。其實,筱晚只是想折磨他,誰讓他在居心不良的情況讓她懷孕。
產檢的日子又到了,筱晚在池默陽的陪同下去醫院做檢查,醫生還是那句話,一切都好。兩個人樂滋滋地從醫院出來,“咦,化驗單呢?”
“呃……可能是丟在裡面了,你在這裡等一下,別亂跑啊!”池默陽將她扶到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柔聲叮囑。筱晚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在這兒沒事的!”這段日子她氣消了,也變得溫柔多了,池默陽笑著在她脣上啄了一下便離開了,筱晚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無聲地再次笑了起來。
“筱……筱晚?……”
“嗯?”下意識的應答,轉首循聲望去,竟看見穆寒站在走廊的那邊,背光而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筱晚臉色一僵,隨即低頭,過了半晌才慢慢擡頭站了起來,聲音平靜:“穆寒……”
穆寒站在陰影裡,聽到筱晚這麼平常的一聲叫喚,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從池默陽的電話裡他知道她眼睛好了,他想來看她,但是他也知道他已經沒了關心她的資格。“你還好嗎?”
“我啊,很好!”筱晚笑容滿面,一隻手撫著肚子,一隻手撐著腰,寬大的孕婦服罩住了本來玲瓏的身軀。那樣的笑容刺痛了穆寒的眼睛,訥訥道:“那就好那就好!”轉身而過的是無盡的蒼涼悲哀,穆寒明白她與他已經成了陌路。
“走吧!”筱晚看著穆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池默陽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筱晚回頭,看到這個陪伴著自己走過最艱難日子的人,也即將是伴著自己走過一生的人,笑容從內心發出,伸手握住他伸過來的大掌,柔聲回道:“好,走吧!”
相攜著走過醫院的長廊,她倚在他的懷中,他們只是平平凡凡的人,他們也會一天一天地變老,他們也會在這塵世中遇到這樣或那樣的煩惱憂愁,但是,他們所求的這只是這樣的簡單地牽手而過,一生一世,一輩子!
番外之穆寒
陽光通過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穆寒伸手擋住眼睛,皺著眉頭拿到牀邊的鬧鐘看了一下時間,最終還是從牀上爬了起來。
爸爸媽媽還是在國外,空曠的公寓裡只剩他一個,空闊的讓他直至感覺到悽清。打開冰箱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重重地關上,拿上車鑰匙直接去了公司。
剛坐下秘書就打電話過來:“董事長,剛剛夫人來了,現在正在會客室裡等您?!?
穆寒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是該講清楚了,這段婚姻本就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的,也該結束了。
打開會客廳的門,袁菲菲馬上站了起來,急急地喚了一聲“穆寒!”她瘦了很多,一身白色的貼身長裙,頭髮鬆鬆地紮起來,倒是像極了筱晚當初的打扮。想到這裡穆寒嗤了一聲:“有什麼事你趕緊說吧,離婚協議律師已經在擬定,近期就會送到你那兒去,有什麼條件趁現在說出來也省的以後改了。”
袁菲菲聽到穆寒這般毫無感情的話,跌坐在沙發上嚎啕大哭起來。穆寒煩躁地將煙丟到了菸灰缸裡:“袁菲菲,如果你今天是爲了找個地方哭的話,那麼對不起這裡不歡迎,請你離開!”
“穆寒,難道一點晚會的餘地都沒有嗎?你爲什麼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穆寒冷笑一聲:“在你設那個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機會?你欺騙我欺騙筱晚欺騙我爸爸媽媽的時候你又何曾想過機會?袁菲菲,你該清楚我當初爲什麼娶你,現在既然娶你的條件不在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當初袁菲菲懷孕一事本就是個局,她的意願不過是想讓他娶她,她賭對了,即使是他可以摒棄責任和筱晚在一起,他的父母也不會答應,筱晚更不會願意。再加上池默陽當時的不明地位,筱晚的戀舊心裡,在一切因素的相互作用下,筱晚車禍失明並與池默陽在一起了。這樣筱晚和穆寒之間算是徹底的斷了。穆寒抵不過家人對孩子的殷切期盼,也抵擋不住心中對於責任的評判,最終他還是娶了她。
她想啊,即使當時她沒有孩子,只要他碰她,懷孕不就是遲早的事情麼?就算到時候事情敗露,只要是真的有孩子了,他們已經結婚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從來都不碰她,說是爲了孩子,她卻是明白他是不愛。日子一天一天接近,十個月的期限若是沒有孩子生下來她怎麼辦?
於是,她去找醫生,希望能夠合作演出一場流產的戲碼,她迷迷糊糊地出去,一不小心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穆寒當時剛好出書房,堅持連忙上去拽住她。春天的衣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大掌觸到她小腹的那一刻立馬知道了其中的玄機,枕頭什麼的自然比不上真正懷胎十月的手感。
離婚,就這樣被穆寒提上了日程,袁菲菲求了他很多次,他最終的迴應是搬出去住,將她一個人留在了新買的公寓裡,天天對著空空如也的房子,獨自飲泣。
“袁菲菲,沒有機會了,你我本就是一個錯誤,在一起只不過是相互折磨而已!”穆寒冷漠地起身起來,留下袁菲菲一個人坐在會客室裡,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