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再說古羽那天剛走出太守府,就收到了署名牛盼春的信。古羽正在疑惑中,就見遠處快馬過來一個信差,見人就問,哪位是古羽。古羽招招手,讓他過來,那人將一封信交到他手,道:“六百里加急。我去府衙,他們說你在這里。”古羽困惑地打開信,里面正是閬中送來的萬民書。古羽看完順手遞給花夢醒,花夢醒道:“古兄,我對你們兄妹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已經把你看得夠嚴了,結果還是被你傳出了消息。走吧。”說著就要上轎。
古羽道:“去哪?”花夢醒笑道:“自然是閬中。有些自以為是的人想誣陷我,我只好親自去一趟了。”誰知古羽卻杵在當地,道:“峨眉在西,我們卻往東走,難道你要我做負心之人?”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牛盼春的信。花夢醒道:“我知道了,你心里媳婦比妹妹重要。葉兄,下次見了你師姐,一定要告你大哥的狀。”他和古羽待在一起多時,說話已經很隨便了。古羽也笑了,道:“花公子,這么拙劣的伎倆我會識不破?我自己親妹妹的筆跡我會不認得?”花夢醒愕道:“這信不是你妹妹寫的?或許找人代筆呢?”古羽道:“內容可以找人寫,簽名也能代筆嗎?”他指了指落款的第一人,赫然是“古林”二字。他見花夢醒驚疑的表情,又道:“我也不瞞你,林兒親筆你懷中就有,拿出來對比一下吧。林兒字體清秀,而此字嬌媚,豈會是出自同一人手。”他說的自然是林兒留下的那張藥方。他料定林兒必已離開那醫館了,這才放心告訴花夢醒。花夢醒拿出藥方,先是回頭狠狠瞪了雪柳一眼,這才將兩紙比對,果見字形迥異,不禁嘆服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經糊涂了。遇到你們這兩兄妹,我徹底認栽了。”
“不過,”花夢醒沉吟片刻,“古兄你還是關心則亂。這姓牛的信在我懷中揣了這么多天,你覺得你的‘香’還在峨眉嗎?我也不瞞你,此時嫂夫人就在閬中。咳,這次的情報不會錯的。只是那些人我可對付不了,武功太高,你只有另想辦法了。”
紅香如同古羽的逆鱗,他哪里還管得了那萬民信的真偽,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飛往閬中。等他回過神來時,轎子已變成馬車,他們已在成都以東數十里了。
一路換馬不換人,原本最快兩天的路程,他們竟一晝夜便到了閬中州衙門口。知州名叫曹正,對古羽這個在揚州也算小有名氣的四少之一頗為敬仰,如今見到真人,更是態度恭敬:“古公子一路舟車勞頓,先在衙內略作休息吧?”古羽道:“不必了,直接去現場吧?有勞曹大人帶路
。”曹正道:“那就先去醫館吧,令妹正在那里照顧幾個受傷的孩子。”古羽點頭同意,隨曹正到了醫館。
醫館里很安靜,當先就見一個纖瘦的女子正背對著門彎腰檢視一個病童的傷勢,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而她的左邊站著一人,正是曾蘇。曾蘇見進來之人竟是古羽,忍不住驚呼一聲:“北極星!”那女子聽到呼聲也轉過頭來,先是一愣,隨即飛奔到古羽懷中,摟住古羽,喊了聲:“哥!”
古羽一片茫然,抬頭望向曾蘇,見她微笑示意,這才輕拍懷中少女,道:“好啦,去見見你師弟吧。”那女子依言向旁邊葉楓呼了聲:“師弟!”葉楓更是傻了,使勁揉著眼睛。他和林兒同門十年,這世上沒有比他更熟悉林兒樣貌的,眼前的女子雖和師姐有些形似,可絕不是同一個人啊。
花夢醒和林兒沒接觸過幾次,對其相貌只有模糊的印象,眼前女子看輪廓似乎和記憶中相仿佛,可羽、楓二人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至親之人久未相見的樣子,便湊到古羽耳邊小聲問:“這是怎么回事?”古羽知道個中自有蹊蹺,也不便明言,只對那女子說了句:“這位花公子,這些時日對為兄多有照顧。”那女子又是盈盈一個萬福,弄得花夢醒也十分尷尬。
這女子自然就是雪平。自昨日大戰后,林兒下定決心營救夏晶三人,眾人就各自分頭行動。雪平仍替代林兒公開活動吸引外界注意。因為曾蘇的回歸,有她貼身保護,雪平應當萬無一失。方任俠和戴德優則四處向路人打探,猴子更是施展輕功挨家挨戶地查。就連林、霜、勒勒三人,也在勒勒易容術的掩護下,出門探訪去了。
雪平過來挽住古羽手臂,道:“哥,我們去火災現場看看吧。”就拉著古羽往外走。花夢醒見二人親密模樣,竟不方便阻攔,只是遠遠跟著。曾蘇則有意無意地擋在他的身前,古羽總算得了機會小聲問雪平道:“你到底是誰?林兒在哪?”雪平嫵媚一笑,道:“哥你真粗魯,一點沒她們說的那么好。”見古羽臉色肅穆,雪平這才收起笑容,道:“我是你妹妹的影子啊。本體此時應該在搜尋她嫂子和姐姐的下落吧。”
“香姐真在閬中?”古羽忽地停住腳步,轉頭對花夢醒道:“花公子,香姐她們具體在哪?”花夢醒倒是十分配合,回頭示意唐威一眼,唐威立即轉身而去,想是去詢問線人了,不多時即回來對花夢醒耳語幾句。花夢醒皺眉道:“昨晚之前還在城東襄陽會館的一個小院中,可昨夜突然失去了蹤跡。不過古兄放心,各個要道都有我的人,她們此刻必定還在閬中
。”
知州曹正有些不明所以,問道:“古先生要找人?那還不簡單,我命人貼個告示就是了。”花夢醒知古羽心情煩亂,心道:“你這知州就別跟著添亂了,這種事只能秘密的來,怎能公開尋找。”口中道:“不必了,我會派人去找的。咱們還是先去調查火災案要緊。”
不多時,眾人到了現場。這里地處城西南,瀕臨嘉陵江,碼頭就在左近,少不得商賈云集、行人如織。曹正道:“受災的張家大院是本地有名的大戶。他家又是獨門獨戶,所以倒只燒了他這一家。”古羽左右觀看四周地理,心想這張家可不得了,在這商業繁華之所還有一處獨門獨戶的大院落,難怪賊人惦記。光憑直覺,他就可以想像這決不是簡單的意外失火,必是有人燒了這大院牟取私利。
那張家之人也聽說有人來查案,趕到了現場來。曹正介紹道:“這位就是張員外。古先生有什么話可以問他。”古羽對那張員外一拱手,道:“你確定不是仇家干的?我看你家這么富庶,保不齊平時結下什么冤家呢?”張員外哭訴道:“要說平時不對付的肯定是有幾個,可真到過不去要毀我家祖房的,小人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啊。”古羽道:“那近期有人打你這祖房主意的嗎?”張員外猶豫著道:“沒有啊。”
古羽看他眼神迷離,知他必有隱瞞,想來他有不足為外人道之秘,心中已有計較,便不再追問,徑直走到被火燒過的現場。
這地方頗大,長寬皆有數丈,房舍什物早已被燒得干干凈凈,除了幾根熏黑的門梁房柱散落著,地上一片灰燼。唯一還能辨認的,只有這院落原本的房舍結構了。
難怪曹正看完現場只能望而興嘆,這哪里還會留下什么蛛絲馬跡。古羽回頭問曹正道:“目擊都問過了嗎?”曹正點頭道:“都是按提刑司辦案程序走的。該問的人一個都沒少。可現起火時火已燒得旺了,就算人為縱火,也很難被現,縱火可以從容地混入救火人群中溜走。”古羽點頭稱是,他來的時候就猜到是這樣的情況了。看來還得從這現場著手。可這大火什么也沒給他留下,這卻如何查起啊。
古羽在火堆里仔仔細細搜尋了幾圈,沒有任何現,縱火是不會笨到恰好掉個玉佩什么的在現場。這案子做得干凈利落,看來這回要查出真相是難了。古羽心中僅存的一點信心也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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