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說周二爺回來了嗎?怎么不見他人呢?”
次日宮宴,皇后看似無意間提起來此事。
周梓年哪里會不知道她打何等算盤?僅僅是暗自思索一番,便道:
“男兒朗剛從邊關回來,自然是要好好拜訪一下親朋好友。免得太久不見,生疏了彼此。”
皇后本想挑起事端,但周梓年四兩撥千斤,將話頭堵了回去。
思即此處,皇后只能無奈嘆氣。
但此話被多疑的皇帝聽在耳朵里,卻有另一番計較。
周二爺剛京便不見蹤影,可見周梓年必然有他的算計。
皇帝握著佛珠的手微頓。
心中已經將周梓年的危險性質,提高了好幾個層次。
時間飛速流逝,在平靜的湖面底下,暗潮洶涌,正如表面一派和平的朝堂,暗地里卻具是勾心斗角,慫恿算計。
“臣有本啟奏。”
終于到了最后時刻,周梓年打算一擊制敵。
高堂之上的皇上戴著珠簾寶帽,低眉微動,看了一眼周梓年。
“邑王,既然你有所見解,不妨說來聽聽。”
周梓年腳下踩著的布鞋,在整個肅靜的大殿上踩出聲響——
“臣要參趙大人一回。”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如水整個凌霄殿,像投入沸水之中沸騰起來。
那些平時謹慎,甚至謹慎到略顯懦弱的朝臣們互相交談,似乎在差異著周梓年竟然有這樣的膽量。
那個是趙輝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趙大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言覆乾坤!
趙輝也不屑他此番舉動。
他傲慢的說:“狂妄小兒,也敢造次!”
但周梓年不慌不忙。
“趙大人賣官進爵、枉顧國法、調戲婦女、寵妾滅妻、私鑄兵器、私加賦稅。此六條條條件件具有無數佐證,可以證明,臣有本參上!”
立刻有領事太監接過周梓年手中的奏章,遞給高臺之上的皇上。皇上瞇著眼睛看了幾瞬,便立刻閉上眼睛,直接將那奏章摔了下去。
奏章扒拉幾下,落在了趙輝的腳邊。
“趙輝,邑王送上來的證據,邏輯充分,完善縝密,你有何解釋?”
趙輝瞪大了眼睛,非常不信地拿起那奏章看。
還沒有看幾行字,他立刻跪了下來。
這邑王,難道是他肚里的蛔蟲不成,竟然一字一句地將大部分他犯過的罪名羅列出來。
“請皇上三思!這奏章之上,全是誣陷!可認定是有人處心積慮想要害沉下。臣跟在皇上身邊三十多年,皇上難道不知道臣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嗎?”
皇上冷笑:“正是因為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我更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從即日起徹查趙家上下八十幾口人,所以趙輝行走親密的大臣通通徹查!”
天子一怒,震懾千里!
趙輝只能死死咬著牙關,狠狠地瞪著周梓年。
當夜,京城的燈火通明了一個晚上,無知的百姓到處打探,宮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讓風光了半百年的趙家府邸,被查成了一個活靶子。
趙輝異常狼狽的領著自己家的暗衛,瘋狂的轉移那些罪證。
“快快快!將這東西都燒了,對一個字都不能落下,那些官兵要是發現了,可就完了!”
“還有地牢里的那一幫女子,通通殺掉。”
“老爺書房的密室也要徹查一番。”
無數趙家的仆人,趁著夜色,來來回回的搬運那些物品去墳場燒掉。
一名仆人突然撞到了一個女子。
女子蒙著臉,看不清楚臉龐,只有那一雙眼睛跟貓兒一樣勾人。
女子并沒有停留太久,便走開了,那仆人卷子原地思索,一會兒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不好!那人是邑王妃!快追!”
許檸妍一聽到,立刻拔腿就跑。
“給我站住!”
身后的暗衛行動極為迅速,許檸妍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不久之后便立刻掛了彩,好在這個時候,周梓年帶人來接應,將她接了回去。
一時之間兩方暗衛戰成一團。
但終究是周梓年的人更勝一籌,很快結束戰爭。
此時最終鬧到了皇上那里去,趙家被狠狠責罰,趙輝才安靜了一些。
皇后宮中傳出她緊閉宮門的消息,看來這件事情或多或少也影響到了她。
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周梓年在事發的第二天,竟然稱病閉門謝客。
紫禁城中——
皇后在中宮之中,來回渡步。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這周梓年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身旁的崔媽媽低眉頷首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娘娘危噫!”
皇后頓了一下,緊接著仿佛野獸般兇猛的看著崔媽媽。
她瞪大著雙眼。
“崔媽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邑王如此做,皇上便挑不出他的錯處,也沒有辦法懷疑他了,可現是高明的一著棋!”
皇后大怒,心道竟是如此。
“你立刻叫蘇夏進宮!我急事叫她。”
蘇夏便忐忑地入宮。
“蘇夏,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如果成了此事,你便是未來的皇后!”皇后作為高座之上,染了蔻丹的手指頭,在桌案上搭了搭。
蘇夏滿臉慌亂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可是母后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周梓年……”
皇后恨鐵不成鋼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你就不能動動你的豬腦子嗎?”
蘇夏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好叩首謝恩,領了毒藥,走了回去。
正如他料想的那樣,周梓年根本就不待見她,也根本不愿意見蘇夏,她找不到機會,病急亂投醫,被身旁的嚇人慫恿,給老太婆人投了毒!
“祖母要怪就怪你,平時一點都不疼我,否則我又怎會將這毒下到你的身上。”
蘇夏一狠心,就放了毒藥。
祖母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萎縮下去,周梓年和許檸妍都著急了。
許檸妍聽說老太夫人居然又中毒了,氣急吁吁的摔了一個茶杯。
“這幫畜生!”
急匆匆趕到老太夫人的屋外,才聽到她用虛弱的聲音說。
“好孩子,我本來就是半條腿進棺材的人了,死了就死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因為我露出破綻……”
許檸妍眼淚一滴滴落下來。
她即刻檢查老太夫人的身體。
“怎么這毒素如此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