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的臉騰地一紅,伸手將他的手丟開來,嫌棄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冷子烈,你能不能要點兒臉?你對我除了滿腦子不健康思想以外,還有點兒別的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就像一只寵物,供你把玩享樂?你知不知道尊重二字是怎么寫的?”
冷子烈抿唇不語,忽然從口袋里摸出手機來,劃開屏幕,在上面點了幾下,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將屏幕轉(zhuǎn)過來給她看,“瞧,尊重二字是這么寫的,如果你不喜歡看手機打出來的字,那好說,回去后我親手寫給你,然后裝裱起來掛在臥室床頭,讓你每天都看著它睡覺,如何?”
“……”
這男人絕對不正常!
她皺了皺眉頭,忽然間不想和他走,她明明才答應(yīng)霍醇陪他度過危機,而且,究其原因,這件事情本身也是由于自己引發(fā)的,她現(xiàn)在一走了之恐怕太不像話了。
“冷子烈,等你學會寫尊重二字的時候再來帶我回去吧。”她一把推開他,頭也沒回,“哦,對了,順便說一句,我不是烈靈的員工,不是你的助理,我的上司是霍醇,你不要搞錯了。”
黎曼推開房門,一愣,霍醇就站在門口處,端著紅酒杯,抿唇笑著。
冷子烈的臉色一黑,“黎曼,回來。”
“冷總,不好意思,我忽然改變主意了,現(xiàn)在不想讓我的助理離開,海瑞還有很多事要她去做,您請便。”說著,霍醇便伸手將黎曼拽了進去,目光篤定地看著他,“這是她的選擇,你不要再逼她。”
冷子烈瞇起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黎曼的臉,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調(diào)頭邁開了步子。
黎曼看著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卻莫名覺得很落寞,她鼻尖一酸,眼圈便紅了。
冷子烈站在五星級酒店大門處,低頭點煙,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與他擦肩而過,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徑直來到了電梯前,按了向上的箭頭,然后沉默地等著。
冷子烈的眼眸一深,按滅了香煙跑了回去。
就在他跑到的前一刻,電梯門重重地合上了。
男人暗罵一聲,顧不得多少,直接從樓梯飛奔而去,速度之快,讓前臺的服務(wù)生驚得險些尖叫出來,而后,那個為霍醇和黎曼開房的服務(wù)生目送著他的背影,低頭飛快地點著手機屏幕,瞬間發(fā)出去了一條信息。
冷子烈一路跑得大汗淋漓。
他身上本就有傷,劇烈的活動下,體力已經(jīng)吃不消了,他單手撐在墻壁,站在七樓和八樓的樓梯間,粗重地喘息。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勾起一側(cè)唇角,暗罵一聲,拔腿往上沖去。
一個轉(zhuǎn)彎,他剛站穩(wěn)腳步,剛才那幾個黑衣男人正好將一間客房的門狠狠踹開,門鎖咣當一下壞掉,砸在了地面。
冷子烈的眉目一凜,大步上前。
房間內(nèi),卻并未傳來應(yīng)有的打斗聲。
霍醇負手而立,一動不動地站在客廳中,與為首的那個黑衣男人對視,良久,對方才幽幽地開口,“霍總,打擾了,可否勞煩您屈尊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兒?”霍醇目光淡淡,單手扶額,臉上的倦容很明顯,他身后躲著的女人抿唇,手心因為緊張而被汗?jié)瘢叭绻艺f,我不會去呢?”
“那就恕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對不住了。”
為首的男人冷哼一聲,朝身后一擺手,等了半晌,卻沒見有人上前來,一愣,轉(zhuǎn)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赫然站著一個不速之客,那些手下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男人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冷子烈?”
“怎么?原來認得我啊?”冷子烈低低地笑,雙手環(huán)胸,微微瞇起眼睛來,頗為探究地看過去,“如果我沒看錯,你們現(xiàn)在這是要帶霍總走嗎?”
黑衣男人低聲罵了句什么,朝地上淬了口唾沫,臉色沉了一些,卻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堆了堆笑,一副糾結(jié)的表情,“冷少,這好像不關(guān)您的事吧?我們只是奉命來請霍大總裁去敘敘舊,喝杯茶,不會對他怎樣的
,您還是別隨便插手的好。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實在很難,今天若是將霍總帶不回去,恐怕我們也就別回去了,道上是怎么懲罰人的,想必冷少最清楚,您還是別為難我們了,成嗎?”
冷子烈抿唇,“嗯,成。”
“……”
那個黑衣男人一愣,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表情頓了頓,連忙要上前給他遞煙,卻不料冷子烈繼而又幽幽地開口,“想讓我不為難你們也可以,那就帶我一起去,我也想和你們背后的人敘敘舊,喝杯茶,如何?”
“……”
這……
黑衣男人頓時苦了臉。
他可沒那個膽量將冷子烈一起帶回去。先不說這個男人會不會真的和他走,即便是帶他去了,那老板不得拿他開刀才怪!本就是要求背著冷子烈來請霍醇的,現(xiàn)在倒好,直接將冷子烈?guī)Щ厝チ耍男∶簿蛣e惦記了,恐怕夠嗆。
想著,他緊繃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笑呵呵地瞇起眼睛,抽出一根黃鶴樓香煙遞了過去,冷子烈瞇著眸子叼在嘴中,男人則恭敬地掏出打火機為他點燃。
冷子烈長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一縷白霧,將煙夾在兩指當中。
“怎么?不敢?guī)易撸窟€是不愿意帶?”
“瞧冷少說的,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男人堆笑,臉色卻非常得不好看,有些局促地挫著雙手,全然沒了剛才威脅霍醇時候的盛氣凌人,“只是……道上辦事的規(guī)矩您也知道,這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們當手下的自然心知肚明,您這么要求我,豈不是要了我們這些人的命?”
冷子烈垂眸看著一明一滅的煙頭,一縷縷白霧幽幽飄散,味道逐漸蔓延在整間屋子里,有些刺鼻。
“你這煙是假的吧?”
“……”
一句話,問得所有人差點兒咬掉舌頭。
這男人的關(guān)注點好奇怪!還有,他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不是正在談?wù)撘粋€很嚴肅的話題嗎?為什么扯到了煙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