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
靜蘭揮了揮手,“不用回不回的,像從前那樣說話。”
“去過了。”原野道,“確實有位叫燕雲的姑娘在裡面修行,臣已按吩咐讓她給泓宇將軍寫信。”
靜蘭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項不渝看著她們,“在打什麼暗語?我都聽不懂。”
靜蘭得意地揚高下巴,“不告訴你。”
項不渝捏了捏她的鼻子,無比寵溺的模樣。這副畫面落在原野眼裡,竟覺得無比欣慰。從小跟在皇上身邊,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拋開見鬼的禮數,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多麼美滿。他回頭看了眼身邊的秦箏。她的頭垂得很低,也許刻意避開了她不想看的畫面。
一夥人坐馬車出宮,直朝四王爺府去。靜蘭不知要去那兒做什麼,但想到這個人,頓時就會想起司徒青歌的仇恨。必是他與靜安王一同害了青歌的。
項不渝執過她的手,“這裙子礙著你什麼了,你要這樣使勁撕它。”
靜蘭瞪了他一眼,不說話。項不渝低笑,“別這樣,好歹在別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總不能叫人家以我娶了只母老虎。”
靜蘭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下就擰住他的耳朵:“誰是母老虎?”
“你覺得是誰?”雖然被擰,但並不痛,項不渝只覺得好笑。
靜蘭鬆了手,“沒正形!”
項不渝摟住她的肩,“只我們二人在一起時,還要什麼正形?”
靜蘭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頭。默默不語了一會兒,項不渝才道,“一會兒你跟著秦箏。”
靜蘭看他,“又要去偷四王爺的東西嗎?”
“嗯。”項不渝道,“你的輕功好,又喜歡刺激,和秦箏一起去罷。”
靜蘭笑了,“你不怕我被人捉?”
“誰捉你我斬誰。”項不渝笑道,“放心吧,已經有人在開道,不會有人攔路的。”
雖然很暴力,但靜蘭知道他是在乎她。不覺摟住他的胳搏撒
嬌,“項不渝,若我老了,你可還會疼我?”
“這個啊,”他摸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下,“難說。”
靜蘭擰他的手臂:“就知道你是貪新鮮!”
“冤枉啊,”項不渝笑了出來,“逗你玩兒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疼你愛你。”
靜蘭心花怒放,只摟著他胳搏的手更用力了些。車子嘎然停下,項不渝看著她,“和秦箏小心一點。”
靜蘭點了點頭。他們進了王府,靜蘭才下馬車。秦箏站在外面,低低說:“一會兒別聲張。只跟著我。”
靜蘭嗯了聲,看她道,“你和原野去虞蘭寺了麼?”
半晌秦箏才點了點頭。靜蘭搖頭嘆氣:“你們倆還真是欠火候。怎麼如此慢熱。”
“……”秦箏帶著她到後院子,翻牆飛了上去。靜蘭亦提勁往上竄,然後胸口卻一陣疼痛。她不禁有些擔憂,今年心疾犯的次數太多了,莫非真的……
她不敢往下想,腳已落在青石地板上。四處一片漆黑,似乎他們正在花園之中。秦箏將她的手一拉,兩個人貓著身子往前蛇行。似乎未見有侍衛,想起項不渝說的已經有人在開道,心想應當是他們在王府裡已經佈置了人來掌控四王爺?
他們停在一個院落裡,秦箏迅速開了門,將靜蘭也拉進去。她說,“快點,幫忙找。”一面說著一面適應黑暗裡的視線。靜蘭拿出夜光石,“要找什麼?”
“一本摺子。”
秦箏在書桌上面翻找,接著又去翻大書櫃。靜蘭不知道所謂摺子是什麼樣子,只漫不經心地四處看著。她忽然想起,那次她伏在屋頂上聽到四王爺自言自語,正是在這間屋子之上。
她的面前是一個大書架,伸可可及的地方放著一個卷軸。她隨手拿起,覺得這畫沉甸甸的。秦箏的聲音響起,“找到沒有?”
“沒。”
“也許並不放在這裡。”秦箏道,“不宜久留,我們走。”
“可以帶這個走麼?”靜蘭揮了揮手
中的東西。
“一幅畫而已,你若想帶就帶吧,反正也不是我的。”
靜蘭將畫握好,和秦箏一起從來時的路返回,坐到馬車上等項不渝他們出來。不知他明裡找四王爺談些什麼呢?她問秦箏,“那個摺子拿來做什麼用?”
“不知道。”秦箏道。
靜蘭想或許她真的不知道,項不渝不一定什麼事都和他們交待的。坐在馬車裡,借靠著微弱燈光,她打開了那個畫卷。畫上畫著個美人,靜蘭隨即又合上,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她爲何堅持著要把畫帶出來呢?
吃吃笑了。或許自己是貪圖便宜。聽人說四王爺喜好收集古董名字畫,指不定這一幅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呢!
不久後項不渝回來,見到她,會心一笑。“夜闖王府是不是很刺激?”
“沒有夜闖皇宮好。”她回以一笑。
項不渝揉了揉她的頭髮,“傻丫頭。”
千方萬語,也沒有他這一句親暱稱呼來得貼心。靜蘭問他,“那本摺子拿來做什麼用?是記著四王爺黨羽的名冊麼?”
“不是。是他近年各項進帳。”
靜蘭點了點頭,“他挪用國庫的銀子?”
“誰不挪,只不過明著暗著,數目大小罷了。”項不渝道,“陳忠一口交待所有事情都是他一個人乾的,無法之下,我總要找理由將皇叔的爵位削了,再想辦法將他圈禁。讓他交待謀反事實。”
他的眼神深遂幽遠,似乎在沉思,靜蘭發現,他其實是個多面體,在遇見她的時候,他溫柔多情,也可以霸道任性,但是在臣子面前,卻完全是另一面。展露王者之風的另一面。他曾經覺得他太心軟,也許那個心軟,只對她而言。爲了皇位,他不是照樣開始用鐵腕政策了麼?
項不渝瞥見了她手中的卷軸,“是什麼?”說著就伸手拿來。當畫卷展開,看清楚裡面美人的那張臉時,項不渝頓時臉色大變!
靜蘭發現了,握了握他的手,又看畫像,“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