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軒裡,寂靜如斯。靜蘭剛剛躺下,便聽到不同尋常的嘶嘶聲。那聲音放在白日必定一點兒不起眼的,然而在這夜裡,就是蟲鳴低叫都無比清晰。她頓時警覺,背部已經透了一絲冷汗。她慢慢地起身,足不沾地地躍到門口,迅速開了門出去。然而腳一踩到地上,便感覺到有不對勁,驀地整個人彈起,拔足登上屋頂,才氣喘吁吁地看著自己房間。地上蠕動著東西,幸歸自己反應快,否則早叫它咬了一口。有幾條?
她看不清楚。它們萬一跑到別的屋子去就不好了,她放聲叫:“來人~!哀家屋裡有蛇!”
緊接著一陣混亂的聲音,再接著,耳後有風聲,是原野和葛海飛奔而來,“屬下失職?!?
靜蘭指著屋子,“不知道有幾條蛇,快去看一看。小心一點,這些蛇必定都是有毒的?!?
他們燃了火把,小心翼翼進去,不一會兒揪了四五條五步蛇出來。靜蘭看到那一條條五彩斑斕的蛇,止不住有些旋暈。後面趕來的秦箏連忙扶住她,“你要不要緊?”
靜蘭搖頭,看著原野他們將蛇拎走,“你們一直在這兒麼?”
“在前面不遠處。但並未曾聽到有人往這兒跑來。大約這投蛇的人,還在寧靜軒中。要麼就是有了內奸?!?
靜蘭看著底下慌亂的人,忽然有些寂寥。紅玉和碧璽四處尋找著靜蘭,見不見了自家小姐,幾乎就要哭起來。靜蘭好笑地叫喚,“我在這兒?!?
碧璽一看到她,立刻收住了就要飈出來的眼淚,“小姐,你怎麼上屋頂去了?不過還好你在屋頂,否則可怎麼辦??!那些蛇聽說都有毒,五步就會讓人死?!?
“現在沒事了,別怕?!?
紅玉皺著眉,“這蛇怎麼單跑太后屋子裡去了?”見有外人在,紅玉不敢直稱靜蘭爲小姐,這樣說道。
一番話說得人靜默。陸續有侍衛進來查是怎麼一回事,秦箏和靜蘭道,“那屋子也不知還有沒有蛇藏著,皇上吩咐,要是
這裡發生什麼事,就先請太后到景天宮小歇?!?
靜蘭也不推辭,跟著秦箏往景天宮的方向而去。心裡還在納悶著,會是誰呢?寧靜軒裡就算有內奸也不出奇,這個地方不是她的專屬地,所有宮女太監與她都一點兒相干沒有。真正待她好的,也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紅玉碧璽罷了。
到景天宮,項不渝已經聽到風聲趕了出來,見她安然無恙方纔放心。景天宮裡廂房諸多,隨意撥幾間出來給靜蘭和紅玉碧璽輕而易舉。等到安置下來,已經大半夜了,靜蘭小睡了會兒,沒什麼精神,胸口有些悶痛,想起那次在溫泉室裡洗浴時的放鬆,心想半夜溜到那兒去,應當也無人知曉吧?
溫泉水時刻都有,便自己輕悄悄拿了衣服浴布往溫泉室去。值夜的宮女都不知去向,大約哪打兒打瞌睡去了。除了項不渝近身服侍的宮女需要時刻保持警惕,別的哪一個是忠於職守的呢。反正夜裡也沒什麼人尋查。
靜蘭一溜進了溫泉室,將門關上,在黑漆漆中點了燭火,聽著溫泉水嘩嘩地流,有一種寧靜感。她脫了衣裳,纖細玲瓏的身軀,光滑的背脊,及至纖腰處深深地凹陷,挺俏的臀部一覽無餘。輕輕解了簪子,長髮如瀑布泄下,垂在身後,襯著雪白細膩的肌膚,顯得份外妖嬈。她細緻的纖足踏下溫泉的階梯,慢慢沒入水中,水帶來的漂浮有一瞬間讓她感到不適,她閉上眼睛,感覺著水的流動。
暖融融的溫泉沖刷著她的身軀,讓緊張感陡然放鬆。把頭靠在石壁上,腳輕輕蹬著,泉水輕響,倒叫她覺得愜意。
項不渝絕對想不到自己會看到這麼多春光。
他之前只是在在溫泉室裡靜坐,見到她進來,本想叫的,誰知美人竟一進來就開始脫衣裳。那骨肉勻稱的身姿,挺俏的臀,無不叫他血脈賁張,她已脫了衣裳入了水,他就更加不能叫她了。否則她會不會把他當成登徒子,揣死他?
能給他一個耳光的遲靜蘭,他不信她不敢對他最敏感的地方
下腳。
苦笑一聲,莫非要在這裡一直等到她出去?
那樣似乎他會顯得有些吃力。畢竟一直看著心愛的女子的身子還不能有所行動,實在有些辛苦。雖然身子隱在水中,但姣好的身線,仍然不難看得出來。喉頭一陣翻滾,燥熱在體內燃燒,連氣息都不自覺粗重起來。
閉著眼睛的遲靜蘭,驀然睜開眼。她分明聽到急促的氣息的。緊張地站立起來,雖然水到達她的胸上,但肩膀和美好的鎖骨卻裸露在外。
“誰?”她喝道。
項不渝知道自己已然藏不住,只得走出來。靜蘭倒退兩步,緊接著沒入水中,全身燥熱不已,還帶著少許薄怒,“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項不渝乾脆蹲下來看著她,“你覺得我爲何會在這裡?”
靜蘭咬了咬脣,“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項不渝深深凝望她,那一抹乾渴和欲、望,燃燒得更加強烈。腳步不受大腦控制,已經先他一步邁入了水中。
遲靜蘭驚恐地往後貼著牆,“你,你你你……你別過來!”
項不渝邪肆一笑,“誰叫你自己闖進來的。這可怪不得我?!?
靜蘭咬著脣,“你別……”
他的身軀,陡得已經貼近了她。靜蘭驚叫一聲,他的臉已經靠近過來。底下是水,背後是冰冷的牆。他將她圈在手臂與胸膛之中,她可以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體內升起了那股兒莫名的顫粟,她別過頭,“你別這樣?!?
項不渝望著她。她裸露的肩膀,凝脂般潔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的胸部曲線,都叫他發狂。他真想狠狠地將她按倒在地,肆意妄爲。
可,他終究不是她的妃嬪??v然情、欲再高昂,他都不能傷害她。
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她抗拒著:“不,不要?!?
“我只抱一抱你?!彼偷厥諗n手臂,她便跌入了他的懷裡,烏黑溼潤的發,在溫泉中淺淺飄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