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有些事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睡了兩個時辰以后,左塵一睜開眼睛就忙起身穿好衣服來到了睿言房間的門口,幾乎已經到傍晚了,夕陽為天空批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
他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心里還惦念著那個人的身體,暗沉的黑色眸子帶著一抹焦急,匆忙的走到他的門口。
怎么也沒想到會被一臉沒有表情的隱七給攔住了,他一身黑衣冷酷的像個冰雕一般站在那,抱著劍橫擋著就像沒看見一樣他似的,卻總是會在他要繞行的路口堵上。
面對隱七的固執(zhí),左塵開始還想好好的和他溝通,然而隱七根本就不出聲,除了最開始說了那一句不許他進之外,就擋著他不肯讓開。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如此著急的想要去見他,也許出了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病情之外,也與剛剛做的那個夢有關系吧!
一直被攔著,左塵有些不耐的沉下臉,清俊的容顏帶著不明顯的陰霾,唇角不悅的下翹,眼眸不自覺的嚴肅起來帶著惱火。
袖子下纖細修長的手指已經略微的翹了起來,有力的帶動空氣想要讓他一個閃身露出破綻,就在左塵想要動的一瞬間。
“你們在門口站在干什么?還不進來!”
睿言突然的打開門,站在門口,蒼白的臉上不帶一絲紅暈,漂亮的一頭烏絲自然的劃落出一條漂亮的弧度。
雪白的兜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纖細嬌柔的感覺,不似以往的那般冷酷沉穩(wěn),單薄的肩膀不自然的靠在了身后的一個人身上。
看不見睿言身后靠的人是誰,但是那塊露出來的一個小角,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面料做的,所以......他身后的人,肯定不是侍衛(wèi)什么無關緊要的人。
這個認知讓左塵的心也跟著一陣的泛酸,眼角有些發(fā)澀的楞在原地。
明明知道那個人不是故意的想要依靠在別人身上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生氣,想要上去將他從那個人的身上扯下來,這種嫉妒的感覺就像是一種疾病一樣一點一點的腐蝕著他的心,讓他幾乎快要瘋狂的抑制不住一般。
可是他不能有任何的表情,就連一點不甘心都不可以,因為他沒有那個資格,他不能夠,就連傷心都不可以。
左塵無奈的將頭低了下去,微微泛紅的眼角不甘不愿的,抿了抿唇,俊朗的臉上勉強的扯出了一抹難看的微笑。
殊不知這一切早已經被一旁旁觀的人都收入了眼中,一旁的老頭兒瞇著眼睛,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一手黏著自己花白色的胡子,一邊高深莫測的若有所思。
“你到底要不要進來,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么,還是你準備就在這里說!”
睿言深邃如同散滿碎鉆的眼睛,淡漠的望向左塵,清澈的能夠折射出一道漂亮的倒影,沒有一絲塵埃。
那種感覺讓左塵想起了遠在峨眉的弱水,那是他年幼時的一段游歷,傳說中的弱水不能夠承載任何的東西度過,任何物體都會下落,那種溺水般不能夠自由呼吸的感覺幾乎是如初一折。
睿言只是輕輕的掃過,連停留都沒有,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是最不重要的那個,如塵埃,如幻影,如同不存在一般。
“我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訴你,只是......他們都在場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左塵難堪的咬了咬牙竟然笑了,輕漫的態(tài)度和他原來的樣子大相竟庭,白色的衣袖隨著他漫不經心的動作,輕輕的飄了起來,自帶著一種清冷。
睿言聽見他的話先是一愣,然后沉默了下來,一旁的老者和隱七的反應并不像睿言這樣的低沉。
隱七一聽左塵提出的條件頓時就像是炸了毛的雞一樣,跳了起來,一手指著左塵一邊就開始罵了起來。
無非就是一些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安好心的想要將眾人支開,左塵根本就沒有在意,只是靜靜地看向沉默的那個人。
緊緊的握起來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出了不少的汗,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著他,生怕錯過了什么?
一邊看好戲的老頭兒早早的就將眼睛笑成了一條漂亮的弧度,手緊緊的捂在了肚子上,身體不自然的顫抖了幾下,讓睿言也跟著晃了一下。
睿言回頭看了老者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眼睛也沒有看向左塵,只是不濃不淡的應了一聲。
“好,你隨我進來吧!”
說完誰也不等他,一把推開了老頭,轉過身不穩(wěn)的向屋里面走了進去。
一旁剛剛被睿言身影擋住的老頭兒,這才完全的出現在了左塵面前,老頭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對上一臉詫異的左塵,扯出一個傻笑著打哈哈說:“怎么這么巧,小塵塵你也在這里啊!”
“師叔,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這可沒有東西能給你玩!”
左塵先是一陣啞然,可是一想起自家?guī)熓宓哪枪深B皮勁,立刻就有了一種看見麻煩的感覺,臉色也不自覺的跟著沉了下來。
“我,額......就是那個憨小子把我叫來的,我這就準備走呢?這個傻大個我也順便帶走了!”
老頭兒慌張的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看見一旁被驚呆了的隱七,也不管他是不是樂意,是不是掙扎,猛的拉過他的一只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左塵不甚在意的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身影,完全就沒有將隱七離開時候的表情看在眼里。
因為目光早就不知不覺的就落在另一個人的背影上面,只是一個背影都讓左塵覺得無比的熟悉。
睿言跌跌撞撞的半倚在了門檻上,喘著粗氣,猝然的感覺到有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面,扶住了他。
那雙顧節(jié)分明的手順著他削窄的腰間一路將他環(huán)住,熒白色的衣物泛著淡淡的橙色光暈。
他筆直的肩膀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便聽見脖子后面?zhèn)鱽硪魂囁炙致槁榈娘L,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說:“昨天的事情對不起,當時是我太......激動了!”
睿言先是怔了一下,隨后開始掙扎,無力的雙臂想要冷冷的推開他,音暗發(fā)啞的嗓子狠狠地咳漱了幾下。
“你放開我,如果這就是你說的重要事情就給我滾出去吧!我不想聽!”
左塵一陣無言,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將他氣到這個層度,心先是一痛,接著感覺就是一酸。
用力的將他按到了自己的懷了,這是小時候哄著小師妹時候的慣用伎倆,清冷淡雅的薄唇溫柔的親吻著他的發(fā)旋。
感覺到睿言動作幅度明顯的小了下來,左塵悄悄地松了一口氣,這才發(fā)現原來只有一天的時間他竟變得如此消瘦,緊貼著他的身體還帶著發(fā)燒之后殘存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