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子說,王爺您濃眉大眼膀大腰圓的正是一副天生的帝王相,不像那個現在才剛剛登基的小皇帝,年紀小的只會玩泥巴不說,還長著一副極其勾魂的女人容貌,一個天生就和該是一個被壓的貨偏偏還坐著那么尊貴的位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坐在上位的睿言透過暗格看見一個油頭粉面的瘦小男子,穿著藏青色的衫子裝腔作勢的拿著個扇子在那比比劃劃的,明明就是一副奴顏媚骨的奴才相還偏偏學人家拿個扇子裝風雅。
聽見聲音的左塵不用抬頭就已經能夠想象到此刻睿言的臉色有多難看了,心里不由得為這個大放厥詞的家伙捏把汗,真有不要命的。
周遭的冷氣本來就已經很冷了卻還有下降的趨勢,左塵莫名顫抖了一下地將身子壓的更低一些,等了半天睿言卻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雷霆大怒,只是靜靜的仿若這些都沒有存在一般。
“借律公子吉言了,不知道律公子還有什么高見沒有?”
王爺帶著一臉痞痞的笑容,微彎下腰湊近那個王公公,手緊緊的擒住那個妖嬈嫵媚的蛇女半裸的酥胸,蛇女半倚在床欄上柔軟的小身段輕輕扭動著摩擦王爺,微瞇得杏瞳漾著春色。
“瞧給王爺您急得,不用擔心,這是我們公子的密函一封您回去看吧。公子囑咐過我說,希望王爺能夠嚴密的保守我們公子的身份,畢竟這是一個敏感的問題,我們公子當時肯表漏身份也不過是為了取得你的信任罷了?!?
“是是是,定當謹記公子的話?!?
王爺低斂著眉眼帶著笑意輕聲回道,不在去看那個笑的詭異的王公公,將視線轉移到了一旁小聲**的美女身上。
再往后面的話左塵就沒再怎么聽,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左塵靜靜的想起一些往事發呆。
律公子,律公子,他們反復提到的律公子讓他想起來一個人,那個害死他瀲滟的人,一個一提起就讓他全身寒戰的人。
那個人有著一頭藍紫色的發異于中原人的發色,純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翼,深邃的五官,充滿危險和野性氣息的男人,外表就像他自己所言的那樣,總是噙著溫文儒雅的笑容像來自天國的使者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除去心中的戒備,溫雅的外表下深深掩埋在骨子里的是那股子來自草原的野性,一個披著羊皮的野獸,那個男人一直都是他多年來的夢魔。
“不知道愛卿在想些什么,似乎聽見他們的話勾起愛卿你的一些不愉快的回憶,恩?不然干嘛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朕怎么不知道愛卿這么忠于朕,肯為了那個王公公的一句話而陷入那么深的思考中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是在考慮怎么幫朕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么,那么愛卿你說說你想怎么教訓他們吧?!?
睿言如鷹般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盯著沉默的左塵,深邃的眼里翻涌著連他自己都不懂得情緒,憤怒以及**裸的嫉妒。
他的臣子不是應該至少在他面前應該一直想著他么,一直注視著他么,臣子不就是應該時時刻刻的關注他的情緒,惶恐的害怕他下一刻就龍顏大怒把他拖進去大獄里關起來。
為什么他能夠這么隨意的就忽視了他的存在,陷入到自己的思緒里完全的將他忘記,露出那樣讓他嫉妒的關切和深入骨髓的哀傷來。
讓他琢磨不透的左塵讓他很懊惱,卻又莫可奈何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他心中那種被忽視的憤怒,他從小就被他的父皇教導著怎樣不將自己的情緒喜形于色,現在的他是一名皇帝,高高在上的人甚至不能夠被允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傷悲。
“臣惶恐,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職責,陛下明鑒,是否需要微臣即刻去派人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抓起來,以正國法君威?!?
左塵低著頭垂著臉恭恭敬敬的樣子,一絲不茍的將睿言言語中的憤怒化解的無影無蹤。
“不必了,朕已經派人跟去了,順藤摸瓜往下查才能查到正主這幾個不過就是幾個小蝦米,勿要打草驚蛇了。左愛卿,這就是你考慮半天考慮出來的結果么?”
睿言有些氣憤,明明氣沖沖的更接近于質問他的話卻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連個響都沒有,圓滑沒有破綻的回答甚至讓他連接下來該如何質問下去都不知道,深深的被一股無力感罩住。
睿言氣憤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左塵希望在他的臉上看見一絲甚至是害怕的波動,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他在左塵看不見的角度緊緊的擒住下唇。
“圣上英明,臣自愧不如?!?
左塵斂下眉冷冷的回道,那張往日上還會裝模作樣的惶恐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突兀的沉穩以及莫名而來的壓迫感。
睿言終還是沉不住氣的站起了身來,將一樣東西冷冷的擲到了左塵的腳邊,冷呲道:“左塵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今天的事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可能你還沒發現吧這屋其實不只是一個暗室還是一間“刑室”,別逼我用這種東西來對待你。”
“我的丞相?!?
睿言將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湊到左塵的耳邊,柔軟的溫度在他敏感的皮膚上留下一陣曖昧的酥麻。
意有所指的將目光瞥了瞥沒被光照到的墻壁上,最后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點亮屋子中其他幾個地方的燭火,然后離開了暗室。
左塵木訥的抬起頭看到墻壁上的東西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陰暗潮濕的小房間里被昏黃的燭火照得分外的朦朧。
墻上以及墻角擺放著一堆奇奇怪怪的事物,一張仰椅上面卻多出來許多原本不是仰椅上面應該有的東西,椅子上面還綁著來不及除去的繩子繩子上面一片暗紅,粗粗細細的環狀精索以及一些其他精致的器械密密麻麻的掛了滿墻,這些他出奇熟悉的東西,瞬間的勾起了他拼命想要忘記的回憶卻無論如何也忘記不掉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