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十五分,太陽光透過玻璃窗射到大廳中,在黃木地板上留下一道幻彩的光暈。尹凝絡轉身時,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視線在空氣中與張雨晴撞到一起。
那道幻彩的光以大廳爲界限,將她們分離兩端。茶幾以西的方向是尹凝絡,綠蘿東邊,靠著承重牆的部分是張雨晴。
張雨晴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姐姐,你真的愛上君凌了嗎?”
迎上張雨晴複雜的眼神,尹凝絡卻是平靜的很,一雙清澈的眼,即使不用開口從她漸漸揚起的嘴角就可以得出答案來。
是的,愛上了,真的愛上了。
張雨晴在瞬間明白。
再說那道光吧,它射向地板時在周遭反射出一圈圈炫彩的光暈,這光暈似是尋回的流年,將張雨晴的思緒拉回了多年前……
那年君凌喚名張洋,國內名牌大學畢業,家世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據他說,他大學時光一直是半工半讀。因爲在學校學習成績優秀,各方面都發展的不錯,所以才應聘藍天集團。
藍天集團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又在國內穩居行業榜首。這樣優秀的企業有多少剛出校門的大學生想要削尖了腦袋往裡擠,張洋也是其中一員吧。
那天在總監辦公室裡,張雨晴不過是例行公事將設計部有才幹,能力突出的人員召集到面前,鋪就人脈,以便日後爲己所用。
張雨晴用一種冷漠上司的眼光打量著眼前這個一文不值的窮小子:墨黑色的短髮。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黑皮鞋,從頭到腳都叫不出名字來的裝束。
張雨晴的視線回到張洋的五官之上,原以爲他會是現下最標準的小白臉:張洋有著一張比女人還要細膩的白皮膚,輪廓分明,眉色清秀有力,冥冥中透著一股威嚴,一雙眸如流星般璀璨,薄脣。他若笑,那麼承擔他的人一定會被他迷倒。
這些外貌大可忽略,因爲張雨晴想要的是張洋的實力。然而,他也的確沒有辱沒了他名牌大學的名聲。遞給張雨晴的資料上顯示,張洋在大學期間曾作爲校方代表赴英參加britain皇家珠寶設計大賽,並在賽場上一路突圍,最終獲得大賽金獎,成爲當年唯一一個擁有皇家殊榮的外國人。
如此,張雨晴不得不另眼相待張洋,真沒想到衣著如此寒酸的窮小子竟有這般能耐。他倒是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如果,她想要在設計部幹出業績給上面看的話,以後勢必要仰仗張洋的才學。
就像每一個上司一樣,對於有才幹的員工,上司們越是欣賞你,就越是要貶低你的能力,以防你日後恃寵而驕不把她這個上司放到眼裡。張雨晴也是這樣的心態,當她看完張洋的簡歷資料,又將這個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之後,只冷冷的開口說道:“簡歷上的你很不錯,但在我沒有看到你的真實實力之前,我是不會認可你的,要知道在藍天集團,比你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這其中不差哈佛歸來的精英。而你最好放清楚位置,你不過是國內大學畢業,跟他們比起來,你差的不是一點點!如果你還想在藍天集團待下去那就要學會審時度勢,克勤克儉知道嗎?”
“是。”張洋麪色平靜。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張雨晴罷罷手。
從總監辦公室出來,張洋的手腕還握在總監辦公室的玄關上,他深邃的眸曾在那扇門上停留了幾秒,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克勤克儉,這個詞是來形容什麼的?裡面那位大小姐的智商也真是讓人醉了。
而真正有才學的大小姐正放下身份跟他一起奮鬥著呢。擡眸,張洋便看到不遠處張雨曦張雨曦的身影,一抹暖意涌上心頭,只是嘴角的笑容還未浮起就被眼前的場面嚇到了。張雨曦抱著一堆文件,正步伐艱難的朝自己的辦公位上走去。
張洋眉頭皺起,從張雨曦來到設計部的第一天開始方主管就一直在找她麻煩,把最繁重的活兒交給她幹。那一堆厚厚的文件,眼看比張雨曦人頭還高。而距離張雨曦辦公位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過道上人羣來來往往,她隨時都有被撞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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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洋大步跑過去,從張雨曦的懷裡將所有的文件接了過來。
如果換做別人,或許會在幫人的時候填上一句:“我來幫你吧。”好讓別人知道他是在幫她的。但是張洋至始至終都沒有多說過一句。
手裡突然空無一物,張雨曦露出一張乾淨純粹的臉,當她看到是張洋的時候,臉上多了一抹友善的笑。只是張洋那個時候彷彿是故意忽略一般,直接抱著文件轉頭。
張雨曦跟上張洋的腳步來到自己的辦公位上。
“放在這裡可以嗎?”張洋終於開口了,但他說話的語氣卻是很冷淡,就像公事公辦一般。
“恩。”張雨曦應聲。
此時張洋回頭看了張雨曦一眼,大概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張洋就轉過頭去在張雨曦的辦公桌上找到一個空閒的位置將文件放到上面。
張雨曦站在張洋身後,她看著張洋幫她把文件放好,她把胳膊背在身後,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當張洋再度轉身看向她的時候,她竟不知道要怎樣開口了。
她剛來沒多久,跟張洋稱不上熟,但似乎每一次她需要幫忙的時候,他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其實他沒有必要每一次都這麼傾力相助,就像現在,他的冷淡會
就像現在,他的冷淡會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他幫了她,張雨曦本能的想說句''謝謝''但似乎不會有什麼效果。可思來想去,她也只能說謝謝。
於是謝謝說出了口,張洋也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收下了,之後他就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繼續工作。
張洋回到座位上,從筆筒裡抽出一支鉛筆,在空白的紙上構思設計圖,畫著畫著他手中的筆突然停了下來,緊抿著脣角,一雙眼睛盯著面前的設計圖,眸色一點一點變深……
其實張洋並非有意對張雨曦這麼冷淡,只是現在總監跟主管都明著整她,她們巴不得逮住她的小辮子。所以張洋纔不能太明顯。何況,設計部向來人多嘴雜是非多,張洋怕一個不留神,他跟張雨曦之間就會有什麼難聽的話傳到主管的耳朵裡,所以算了,爲了她的安全,他只能忍耐。
張洋擔心他剛纔那樣對張雨曦,她一定會很難過,想到這裡,張洋不由自主的滑動座椅,朝張雨曦的辦公方向看了一眼,見她忙碌著,張洋的嘴角才能揚起一抹笑,繼續回去工作。
拿起筆,張洋終於有了創作的心思。該怎麼樣告訴張雨曦,他化名張洋,其實就爲認識她而來?
後來,讓張洋跟張雨曦破冰的時候來了,那天設計部自發主張給張雨晴辦一個歡迎part,地點在魅色,主管要求每一個設計部的成員都必須到場。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公主吧!當晚張雨曦一襲粉色的裙裝,既不妖嬈也不媚俗。張洋注意到那晚張雨曦的臉上並沒有帶妝,她在一羣扮相花枝招展的女職員當中如同一株靜靜綻放的薔薇。
美的乾淨,美得動人心魄。
這纔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子。張洋跟別的同事換了位置,靠近張雨曦時候,他將自己介紹給她。張洋說:“你姓張,我也姓張,或許我們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了。”
初聽上去,好像是張洋故意在跟張雨曦套近乎,張洋也確實想跟張雨曦的關係更進一步。
在那之後,張洋,張雨曦,林星星,他們三個是設計部門裡最要好的三劍客。每當主管發難時,林星星明著爲張雨曦保駕護航,張洋則在暗處幫助張雨曦。直到後來張雨曦的身份被公開,她從設計部一名無人知道的小員工,一下變成公司的總經理。
張雨曦升任總經理之後她將張洋跟林星星調到身邊,做她的左右手。從此張洋便跟張雨曦有更多接觸的機會。張雨曦知道張洋在珠寶設計方面很有天賦,所以她升任張洋爲藍天集團珠寶設計首席設計師。而張洋也沒有辜負張雨曦的期待,公司每一季度的珠寶設計皆出於張洋之手,而且必定大賣。
張雨曦在唯纔是用的同時也收穫了一段美好的友情。
這一次公司又將準備下一季度的珠寶展,文件下達到君凌頭上,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未見張洋交稿。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張雨曦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坐不住了。她親自去設計部找張洋,她撲了個空,辦公室的桌子上只有一張乾淨的圖紙,跟一隻削好的鉛筆。唯獨不見張洋。
張雨曦打張洋的手機卻被告知關機。跟張洋認識這麼久,張雨曦也未曾問過張洋家住哪裡,而且連他平時喜歡去的地方,她也不清楚。無奈,她只能打電話找林星星求助。兩人分頭去找張洋。
B市是人人都向往的金融大城,要在人潮人海中找到一個人,實在不容易。張雨曦放慢車速,一個一個的去認…。
不知走過了幾條街,就連張雨曦都覺得疲乏,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終於在某條街道上,一家服裝店門前看到張洋閒散的身影。像是辛苦之後終於得到了補償,張雨曦爲自己終於找到張洋而高興。她朝張洋的方向按響喇叭。
“張洋。”她喚他的名字並已經推開車門下車,朝張洋的方向走去。
那樣的一幕落在張洋深邃的黑眸裡,暖了他今後的歲月:那一天張雨曦踩著陽光朝他走來,她衝過熙攘的人羣,明眸中碎滿了笑。張洋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去迎接她。她在他面前停下,雖然氣喘吁吁,但脣邊的笑容不減,“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
“因爲想我了,所以才找我?”他看到她頰上的紅暈,忍不住打趣。其實剛纔那一幕,如果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爲他們是對戀人。
而張洋真的很想那樣,一輩子,一雙人,多好啊!
張雨曦聽到後沒好氣的瞪了張洋一眼,她別過臉,卻沒注意自己剛纔急著跑向他額頭都出汗了,現在額前的幾縷碎髮都黏在皮膚上。
張洋的眼裡散著溫柔的寵溺,他伸出纖長的手指,把她額前的碎髮拂開,當張雨曦面對他時,張洋垂眸,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方巾,爲她把額頭的薄汗擦去。
張雨曦有些不適應突然的親暱,她問張洋要了他的手帕,自己來擦。
不知道那天的天氣是否很熱,張雨曦臉頰上的紅久久都未散去,爲了避免兩人繼續尷尬下去,張雨曦藉口問道:“那個,新一期珠寶的交稿期限就要到了,可是你還沒有出作品,我跟星星都在找你。”
是的,是的,還有一個林星星也在找張洋呢,絕對不是她一個人。只盼他不要誤會了纔好。
張洋眼角浮起了笑意,他知道她臉皮薄也不拆穿她,他在語氣中加了一些歡
加了一些歡樂的因子,又故意表現出一副失望的模樣:“原來總經理著急讓我交稿啊!”
張洋最近也在煩呢,他也知道交稿的期限快要到了,可最近他就是沒有靈感,整天面對著一張空白的紙,天馬行空也想不出來任何東西,所以他纔會曠職,想到處走走停停,或許某一瞬間他就會有靈感呢?
“總經理,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因爲我現在沒有靈感。”張洋指著大腦的位置,一臉的無奈。
張洋把無助的目光交接給張雨曦,張雨曦明澈的眸子也沉了,她的專業雖然不是設計,但是她也知道靈感對於設計師來說有多麼重要。
迎上張洋的眼眸,張雨曦很認真的問道:“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你恢復靈感?”
四目相對,張洋看著張雨曦,看到了她眼睛裡的的他,也看到了她的倔強。他的脣角揚起一抹笑,“跟我來!”下一秒拉著張雨曦的手,直接朝她車方向走去。
張洋問張雨曦要了車鑰匙,他們對調了位置,張洋開車,張雨曦坐在副駕駛座上。見她還是一身職業裝,張洋便先把車開到了一家商場樓下,帶著張雨曦到女裝部挑選了幾套衣服。
張洋眼光獨到,審美觀極強。他給張雨曦挑選了一條水清色的長裙,穿到張雨曦身上自然會帶著一股仙氣,使得她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後面兩套也都是裙裝,因爲張洋覺得比起正裝來裙裝似乎更能襯托張雨曦的氣質。還有幾套平時穿的衣服,都是按照張雨曦的氣質挑選的。
等到張雨曦準備好的時候,張洋已經把賬結了,當張雨曦走到收銀臺時,張洋正好從售貨員手中接過他的黑金卡。整個過程動作很快,所以張雨曦根本就沒瞧見。
張雨曦看著這些大包小包,標價個個上萬,按照張洋的薪水,根本無法支付,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張雨曦問張洋:“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給我買衣服啊?”
那時正好有人從張雨曦身邊經過,張洋怕撞到張雨曦,所以長臂一伸將張雨曦護在懷中安全位置。等到人羣過去之後,張洋附到張雨曦耳邊痞痞的開口:“我告訴他們把這些全都記在藍天集團的賬上。”
張雨曦聽完後噗嗤一聲笑了。擡眸看張洋,卻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車裡,張雨曦開口問。她的身上已經不再是拘謹的職業裝,而是一身水青色長裙,幽靜中透著迷人的美。
“海邊。”張洋說。
於是張洋開車將張雨曦載到了海邊。那時已是黃昏時分,天邊已經披上了一層絢麗的彩霞,張雨曦赤腳漫步在沙灘上,身旁,張洋與他並肩。
黃昏時候海邊的溫度還不算太熱,微風迎面,吹亂了張雨曦的頭髮,她把那些調皮的髮絲別與而後,回眸時卻發現張洋正在看著她。
張雨曦脣角上揚,出聲問道:“來海邊你是否就有靈感了呢?”
怕是要讓她失望了,張洋搖搖頭,他停下了腳步,在靠近海岸的沙子上坐下來,長臂環著屈膝,黑眸望著遠方的天際。
張雨曦在張洋的身邊坐下,看著張洋,張雨曦反倒有些抱歉的開口:“對不起張洋,可能是我把你逼得太緊了。”
沒想到張雨曦會以爲自己沒有靈感是她逼迫的錯,見她不高興,張洋擡起胳膊將自己的掌心放到張雨曦的頭頂,柔柔她的黑髮,轉而笑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知道,設計師沒有靈感是經常的事情。”
她知道,只不過她也有她的煩心事情。第一次,張雨曦跟張洋敞開心扉,她說:“其實我很懷念小時候的時光,因爲年紀小,我們都不會有不開心的事情,在我們的世界裡只需要快樂就好。”張雨曦看著遠方的天際,眸孔中染上了一絲哀愁。小時候她跟雨晴的關係很親近,雨晴很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面叫她姐姐。而她呢,最喜歡回眸時身後的小妹妹笑面如花,然後她去牽著她的手,哼著歌帶妹妹回家。
後來長大了一切都變了,她不知道張雨晴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遠她的,又是什麼時候決心恨她的。每天在家裡她跟她針鋒相對,公司,她跟她暗自較勁。每每面對都叫張雨曦身心俱疲,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困惑之際,張洋的手突然搭在張雨曦的肩膀上,轉過她的身體,要她面向他。薄脣輕啓張洋說:“你這麼在乎他相信有一天她會明白你的苦心。雨曦,在她向你敞開心扉之前別再爲難自己好嗎?”
相識許久,張雨曦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觀察張洋,她發現他不僅平時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像現在,說起教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張雨曦總覺得張洋是個有故事的人,在他的身上有種不符合實際年齡的成熟。而這些全部都讓他妖孽的臉所迷惑。如果你不細心的話,很可能就會懷疑面前的這個人還是不是曾經風輕雲淡,有點慵懶,把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張洋。
清風吹過,海岸邊張雨曦跟張洋通過眼神交流,雖然張洋很享受張雨曦默默的關注著他,可是時間長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跟張雨曦表明身份。於是張洋突然笑出聲,帶著一股痞子氣調侃張雨曦,“大小姐,別忘了你出來是陪我找靈感的。哪能向現在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時間長了我可是要收費的。”
張雨曦笑出聲,從沙灘上站起來,俯身應對道:“張洋,你聽
張洋,你聽好了,我是財閥階級,從來都不會多給員工一分錢。如果你想向我討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我只是以公司的利益出發幫你找靈感,記住了,回頭你要付我工資。”
話落,微風吹起張雨曦的裙襬,張洋的眼眸裡入駐了一隻翩翩起舞的蝶。夕陽的夢幻色將張雨曦包裹,一如當初香榭初遇那般,她似落入凡間的仙子,她送給他一曲驚鴻舞。耳畔傳來她無憂的笑聲。
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張雨曦跟自己。這一刻張洋的心徹底的爲一個叫張雨曦的女子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張洋生怕這樣美好的時候會隨風逝去,他拿出手機,將張雨曦所有的動作都留在了照相機裡。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跳舞。”他們在海邊散步時他問。
張雨曦笑,“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跳舞,只是後來一直忙於學業所以就放下了,我剛纔還不至於太丟臉吧?”
張雨曦像是一個等待著老師點評的學生,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相信張洋一定會給出專業的答案。
“很美。”張洋說,“這大概是我一生中看過最美的舞蹈了。”
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看過最美的舞蹈,最永恆的舞蹈。
他的話剛說完,張雨曦就攤開自己的手掌心放到張洋的面前,當張洋轉過頭不解的看向張雨曦的時候,張雨曦卻俏皮的開口:“你很幸運,這可是本小姐人生第一舞,你是唯一的觀衆。看完舞蹈該給錢了!限量版的呢!”
酬金少了還不行!
張洋停下腳步,站在張雨曦身側,雙手環胸,眼眸裡露出一絲玩味,半晌他纔出聲打趣她:“不愧是女財閥,掙錢的花樣可真多!”
話落之後,兩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知道就好,以後記得把錢劃到我賬上。”丟下一句話,張雨曦就跑到張洋的前頭,張開雙臂享受海風的溫柔。
張洋看著張雨曦無憂的背影,黑眸中蕩起無限的漣漪:張雨曦,如果我想給你的不止是演出費,而是我一生的歡喜,你會要嗎?
一個星期之後,總經理辦公室,張洋上交新一季度的設計圖:傾城之心
鑽石包裹著紅色翡翠的心,其下爲鑰匙狀。
這一切的設計靈感全部來源於張雨曦。傾城之心有一句廣告語:“我願將我的心變成鑰匙狀送到你的手上,只有你才能打開我的心房。”
張洋將對張雨曦的心意全都表達了出來,傾城之心全部上線的時候,張洋卻向張雨曦提交了辭呈,原因他沒有詳說。
在某一天,張雨晴突然找到張洋,她將一疊照片冷冷的丟到張洋的臉上,“我沒有想到你狼子野心居然想要染指張雨曦,說吧你到底什麼目的?”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全部都是張洋從進入藍天集團關注張雨曦開始,一張一張的都被張雨晴拍了下來。
“目的,二小姐以爲我會有什麼目的?”張洋一身休閒裝,雙手插在兜裡面,饒有興趣的看著張雨晴,黑眸漸漸變深,越是防範意識強的人,心裡就越恐懼。張雨晴到底在害怕張雨曦什麼?
張洋根本就沒有打算好好回答她,張雨晴被反將了一軍,心頭怒火正旺,她憤恨的警告張洋:“你只是一文不值的窮小子,而張雨曦則是藍天集團的千金,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你別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多噁心!”
張洋被罵也不惱,他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張雨晴在他面前跟個小丑一樣亂蹦亂跳。好脾氣被她磨光之後,張洋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張雨晴走去,他在身高上高過張雨晴一頭,頎長的身子宛如大山一樣,輕而易舉的給張雨晴施以壓迫感。墨眸裡碎滿了憤怒的火光:“如果雨曦願意,我便傾心相待,這個世界上,只要雨曦開口,但凡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以我的實力,足以與她相配。”
不自量力!
張雨晴丟下這句話憤憤的離開了。
張雨晴跟張洋相約的地點是一傢俬人高級會所,那裡從來不對外開放。會所腳下踩的地板都是用上好的和田玉製成,如果你不是非常有錢,根本就連踏進那裡的資格都沒有。多年以後,張雨晴才知道,那個會所原來只是張洋名下的部分財產。
多年前,張雨晴問過張洋:“你是真的愛上張雨曦了?”
張洋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她:“愛,對她我是真愛!”
時光拉會了張雨晴飄遠的思緒,多年後的今天再面對張雨曦,她與曾經的他是同樣的回答:“愛,對他我是真愛!”
一樣的話與記憶中重合,想起君凌當年認真的神情,張雨晴不禁後怕,他多年的守候換來張雨曦的真心,如今君凌對張雨曦怕已不是愛那麼簡單了。
這是多麼可怕而又異口同聲的回答……
一切彷彿命中註定!
------題外話------
這篇是君凌還是張洋時候對張雨曦埋藏的感情,到今天,有關君凌跟張雨曦的感情謎題全部都解開了,親們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