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陸深深一直站在你這一邊的,是吧。”方婉月冷笑一聲,站起身,帶著嘲諷的笑意,緊緊抱臂看著他。
霍以厲捏著椅子的手微微一顫。
“現在,需要我給你解釋下局面麼?你,霍以厲,除了陸深深,誰都不看慣,包括呂初、陸魏年、薄如琛和我。”方婉月淡然一笑,“就算陸深深不喜我,但呂初是她的恩師,薄如琛是她的朋友,而陸魏年……是她的父親。”
“她要站在誰那一邊很清楚吧?”
“你想說什麼?”霍以厲聲音極力平靜,但緊攥的拳已經無法鬆開。
“薄如琛是陸深深的哥哥,可是他似乎從沒認識到這一點,而陸深深,更是不知曉這個,他們……”
“以爲我會信你?”霍以厲淡然勾脣一笑,他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背叛不背叛,他不相信。
“以厲,你跟陸深深不一樣,她是傻,別人說什麼單單純純的都會相信。但對你,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會這樣說嗎?”方婉月冷笑一聲,“我也知道你有多不喜我,更不會撒謊騙人,討你的恨吧!”
“最近我不在公司,都是請的薄如琛打理,他和陸深深絕對有什麼,我很肯定。”
“我證據在手,但你不會信我,所以去吧,去查吧,你不是最相信你自己的眼睛麼?”方婉月凝著他愈發青黑的俊顏,嫣然一笑。
霍以厲臉色瞬間低沉,上前一步拿起水杯甩了出去:“給我滾!”
塑料水杯落地,滾了好幾圈停下,方婉月淡然一笑,轉身便走,苦澀的笑一點點在脣角蔓延。
以厲,看到你這麼痛苦,我何嘗好受?可這一切,都是你和那個女人逼我的,你必須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
……
霍以厲按著沉重的眉心坐在牀頭,耳畔方婉月的話一遍遍重複。
他不是因爲輕信方婉月而不相信陸深深。而是,薄如琛對陸深深的感情已經那麼明顯,時不時的一個眼神就透露出來,那不該是哥哥對妹妹的眼神,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慕之意啊。
他心悸心慌,陸深深那麼單純的人,哪裡看
得出這些那些?尤其在他不在的時候,薄如琛想對她偷偷摸摸做什麼,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霍總……”方助理從門口進來,看著一地的水,和落在牆角的那個水杯,嚇了一跳。
“您……”
“派在夫人身邊保護她的,來消息了麼?”霍以厲沉啞著嗓音問,眼眸深處一層疲倦。
“這個……不如我打電話去問問?”方助理愣了下,然後拿出電話準備打。
“按免提。”霍以厲揉了下太陽穴,手指微微攥緊椅子把手,隨後自嘲淺笑,別人都說他是S市最多金英俊的鑽石總裁,可誰又想得到,他克服了那麼多重困難,卻敗在區區一個小女人身上……
“喂?”幾秒後電話接通。
“喂,阿飛,夫人怎樣了?”方助理不敢看霍總嚴厲的神色,只小心地開門見山問。
“哦,在醫院裡,跟你說吧,這幾天都是這樣,陸深深和那位呂阿姨,還有姓薄的那位先生,天天來看陸魏年啊,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
“啪”一聲手機從方助理手上落下,他驚呆,站在原地不敢動,更不敢望向早已神色寒沉到極致的那個男人。
夫人她……竟然帶著呂初去見陸魏年!還有薄如琛……
“霍總您別生氣……”
“夫人她不知道你和呂初的糾葛,更不會知道呂初和陸魏年的事,她姑娘家家心思單純,呂初又詭計多端的,她容易受騙……”方助理勸著,聲音都在抖。
霍以厲臉色的黑沉只迅速而過,轉而臉色恢復平淡無波,但看起來頭更疼了,揉了揉墨色眉宇,低頭喟嘆:“方助理,我休息了。”
他還算冷靜,心裡清楚,如方助理說的那樣,這事不怪誰。
可是,真的能冷靜麼?
……
翌日,霍以厲的會議也沒開好,眼圈底淡淡的青黑色,精神也不充足。
“以厲,你沒事吧?”下了會,方婉月走過去,心疼又關切地問。
霍以厲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站起身,筆直的步伐往門外走。
“霍總。”方助理在門外候著,
見他出來了連忙迎過去,“您身子還好吧?”
“沒事。”霍以厲喑啞著嗓子道。
他是病了。昨晚沒睡覺,起牀喝涼酒突發的胃潰瘍,方助理在隔壁房間,突然聽見有重物倒地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起牀穿衣,拿著備用鑰匙開門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霍總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蜷著身子,額上冷汗密集。
把他嚇得,立刻叫了救護車連忙把他擡到醫院去,醫生本是說要在醫院掛水休息,他硬是咬牙忍著,往這裡來開會。
這場會議牽涉的利益不小,霍氏的利益也就牽動著陸氏的動向,他希望能將陸氏打理好,而且,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一份禮物送給陸深深……
蒼白的脣角露出絲絲笑意:“明天幾點的飛機?”
方助理道:“下午2點。”
“改簽到今天,即刻就可以出發。”霍以厲聲音沒什麼溫度。
“霍總,這不行!醫生說了您一下會議就得去掛水,拖延不得!咱們在這裡多待一會也沒關係吧。”
方助理驚然,不敢置信地瞪圓眼睛看他,爲他的身體著想,第一時間否決。
霍以厲淡然斜睨了他一眼,今天吃了藥,小腹那裡還在疼痛著,只是現在,他一刻都等不了。
“你想不想幹了?”他沒什麼好氣地回了一句,聲音低凜,方助理只感覺一陣嗖嗖的涼風自後背吹過。
“霍總,我是爲了您的身體考慮……”方助理皺眉。
“我的身體,我自己有分寸,去機場!”霍以厲沉著臉色,眉宇染上一層不耐之意,腳步沉穩地走出大廈門口。
方助理怔忪地看著男人闊步離去的背影,心裡一聲又一下地暗歎,攥了把鑰匙,還是跟了過去。
飛機時間改簽到了中午12點過。
方助理去酒店退了房,將大包小包的行李帶到了機場寄存後,又急匆匆去了醫院一趟,被醫生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患者怎麼能這麼亂來。
他沒辦法,只能用拗口的英文跟醫生好好解釋,醫生無奈地給他開了藥,囑咐他回了中國一定要接受治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