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算是明白了,寶玉和鳳姐確實(shí)是趙姨娘讓人做的,這人不用人說,定然是馬道婆,甚至是自己和黛玉也在其中推了一把,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黛玉知道,不然她恐怕更受不住,還不能讓王夫人知道,索性趙姨娘現(xiàn)在被軟禁起來了,出不了門,也不會露餡了。
對於趙姨娘認(rèn)爲(wèi)的除掉王熙鳳和寶玉,傢俬就是賈環(huán)的,賈璐不由嗤笑一聲。事實(shí)上,在賈家,或者說是在榮國府,像她一樣想法的人並不少,闔府對於身份尊卑就沒有過清醒的認(rèn)識,積年的老奴才可以爬到主子頭上作威作福,這主子之間,誰最受寵,誰最有能耐,就是府裡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而這一切都來源於賈母。
或許賈母是一個疼愛子女的老母親,老祖母,但她的任性偏心無疑給了一些野心家蠢蠢欲動的希望。
要不是賈母一味壓制著賈赦,只管捧著賈政和寶玉,知道的人,道是因爲(wèi)賈赦賈璉扶不起來,所以榮國府未來的興盛全看賈寶玉,所以賈母看重他,不知道的、糊塗的人還道是賈寶玉就是榮府的繼承人呢!
有因就有果,如果不是賈母偏心妄爲(wèi),寶玉只是一個二房的次子罷了,他的身份也就比賈環(huán)高一節(jié),還不一定能和賈琮相比呢,這樣的人又有誰會去算計?真的是一報還一報!
想到自己的好心白白辦了壞事,賈璐也遷怒起賈環(huán)來,明明知道趙姨娘不是穩(wěn)妥之人,還將銀子給她,罷了橫豎不管她的事情,她也已經(jīng)通知了父親了,盡了族人的提攜之情了,其他的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吧,反正她不會再多管他的事情了!
只是要救寶玉還有王熙鳳,要麼等一僧一道過來,要麼就是抓了馬道婆,讓她自己解開這個邪術(shù),否則別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是這一僧一道來無影去無蹤的,當(dāng)年他們沒救成賈瑞,還被他們賈府報了官,通緝了這麼久也沒見個蹤影,她可不認(rèn)爲(wèi)自己的本事比官府還大些。
至於馬道婆,她倒是可以找得到,只是馬道婆向來在高門後宅裡吃得開,手裡掌握著不少後宅秘事,一來,自己沒有證據(jù)就說是馬道婆幹得髒活,二來若是將馬道婆掀開來,誰知道會鬧出個怎樣的滿城風(fēng)雨,如今賈家還在低調(diào)做人的時候,誰知道會不會惹上什麼風(fēng)波,到底值不值?
這樣想著,賈璐慢慢走了回去,就見前頭王夫人的院子裡一片喧鬧,聽著有人喊“神仙??!真神仙啊!”
難不成是那一僧一道來了,賈璐向前跑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這一僧一道人品如何暫且不論,但從他們的處事來看,確實(shí)是個有本事的,自己本來就不是紅樓中人,要是被他們瞧見了,說不準(zhǔn)就會被人道毀滅。
自己還是不要湊上去的好。
這般想著往旁邊站了站,躲到了人羣之中。
聽著裡頭有人在喊,“好了!好了!”
賈璐心下一鬆,果然救了回來,突然頭皮發(fā)麻,整個人似乎都被什麼盯上了一般,猛然一擡頭,見那瘦高個髒兮兮的道士目不轉(zhuǎn)睛瞧著自己。
賈璐渾身的肌肉都緊張了起來,旁邊熱鬧喧鬧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她只能聽到自己胸腔中不停跳動的聲音,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賈璐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兩人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賈璐動了動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後背都已經(jīng)溼透了。
這個時候焦茜找了過來,瞧著賈璐滿頭的大汗,拿手帕擦了擦,“姑娘,你這是去哪了,出門也不曉得和我們說一說,你都不知道,我們找你都快找得急死了!”
“沒什麼,裡頭髮生了什麼?”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不在裡頭,聽著說是那一僧一道拿著寶二爺?shù)挠襦粥止竟静粫缘脝埩耸颤N,然後寶二爺和璉二奶奶原本虧損的身子瞧著好了許多,只是還沒醒,說著要讓太太在裡頭照顧,別的人一概不能入內(nèi),然後嗖的一聲就沒了蹤影,老太太認(rèn)爲(wèi)他們是神仙,吩咐著讓太太照著辦,然後讓我們都散了。”
賈璐攙扶著焦茜,她現(xiàn)在還有些腿軟。
“咱們回去吧!”
之後,賈璐回了暖香塢自是不提。
之前那一僧一道,來去自如,鎮(zhèn)住了衆(zhòng)人,只是這到底事關(guān)寶玉和王熙鳳的性命,不好不重視,加上這兩人衣著襤褸,擔(dān)心會是江湖騙子,所以賈母還是讓人去打聽了,這兩人別的不好打聽,但是那個道士曾經(jīng)在賈家出現(xiàn)過的,據(jù)說還害死了賈瑞,留下了案底了,這還是好打聽的。
這一件事查出來之後,賈家衆(zhòng)人更是鬧了一場,各人都意見不一,有人說他們兩人害命在前,還是一條賈家人的性命,誰知道會不會再害了寶玉和王熙鳳。但又有人說,這寶玉和王熙鳳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他們不來了,也只是準(zhǔn)備後事了,這一僧一道,沒要錢沒要權(quán),就這麼對著寶玉的那塊玉唸了法,兩人臉色都好多了,也不鬧騰了,可見是個有本事的,何不聽他們一聽?
王夫人沒了主意,一個是她唯一的兒子,命根子,一個是她嫡親的侄女兒,兩人都是她的至親,如何能下得了決定,原該做主的賈赦和賈政兩人,一個說好一個說不好,更是吵吵得厲害,到最後還是賈母她老人家做的主,就按了這兩人說的做,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這邊吵吵嚷嚷的,這一僧一道倒是跑了一兩百里路了,那道士對和尚道,
“你怎麼不讓我把那個妖孽給抓了回去!你被瞧見這賈府衆(zhòng)人的命格都有了更改了嗎,若是不解決了她,說不準(zhǔn)就完不成警幻仙子的任務(wù)了?!?
那和尚胖乎乎的,又是一臉的笑意,瞧著就比那個柺杖破道士瞧著可親一些,道,
“你道她這麼一個小姑娘能做多大的事情?”
道士一驚,掐指算了起來,“這還真是,這賈家明明該是破家之象,怎麼反而有嫁到中興的跡象了?”
又細(xì)細(xì)算來,“這賈敬沒出家?賈家的改變都有他的手腳,這賈敬也是個妖孽不成?”
胖和尚笑得跟彌勒佛似的,“這賈家一連出了兩個妖孽,你難道還看不出什麼嗎?警幻仙姑也太自大了些,以爲(wèi)這小千界任她玩弄了?”
道士看向了天際,“莫非是這一界的天道?”
“快走吧,橫豎我們做我們的事情,跟天道對上還是讓警幻上吧!”
隨後兩人加快了步伐,轉(zhuǎn)瞬就不見了蹤影。
本書不帶玄幻啊,這裡一僧一道就是順便解釋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