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在賈家幾個子嗣后輩中,一貫腦子活,如今又見了世面,不過片刻就想了主意出來,松了眉頭,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怕你不肯。”
王熙鳳放下冰碗,忙道,“有什么肯不肯的,只要能為咱們家茂茂掙些老婆本,就是讓我做牛做馬都是值當的!”
他們兩個剛剛說著話的功夫,巧姐兒就從賈璉手中救走了茂茂,茂茂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姐姐,窩在她身邊直樂呵,賈璉摸了他一把紅潤的小臉蛋,便道,
“哪里需要你做牛做馬了,四妹妹自己掌管了幾個鋪面你可是知道的,那一年下來也有幾千兩銀子的盈利,不知道你對這個感興趣嗎?”
經營生意雖然利潤多,但是名聲上頭不大好聽,故而賈璉先拿了賈璐來擋話。
王熙鳳倒是不大看重這些名聲之類的,只是想著多年從商的薛家,就不由有些疑慮,道,
“這做買賣有掙也有虧,四妹妹那雖掙了些錢,但你瞧著薛姨媽家,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當初是何等的轟轟烈烈,如今卻是虧成了這樣,半數的家產都縮了水,我又沒做過生意,掙不到也就罷了,萬一連本錢都一起虧了那可如何是好?”
“這算什么!”賈璉翻了個身,將茂茂抱到自己身上,一顛一顛,惹得茂茂哈哈直笑,道,
“薛姨媽家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萬事不管的佛爺,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唯一的男人薛大傻子只會敗光家底,他們家的家產不敗落,那才叫是沒天理了。”
接著又道,“璉二奶奶精明能干,十個男人也比不過的,又怎么會拿薛家自比呢?更何況,有我在,我還能讓你虧了不成?”
王熙鳳眼前一亮,道,“那不成你有什么好路子不成?”
賈璉將茂茂遞給了一邊候著的平兒,湊近王熙鳳,道,
“我在戶部,得到了一些消息,南邊的大軍就快要回來了,這是一場大勝,少不得全軍犒勞,但是我在戶部,我是清楚的,就戶部那些銀子,別說了犒勞全軍了,單純犒賞軍官都不一定能有銀錢呢!
所以我打探到,像是江南那邊還有平安州那邊怕是會有一番動蕩,你開一家一個古董鋪子或者當鋪,來買賣家產,保證你虧不了!”
正說著,忽然外頭有小丫頭的聲音,平兒便道,
“爺和奶奶先說話,我出去瞧上一瞧!”
說完平兒就出了門了。
賈璉接著道,“倒時候有我在戶部給你看著,但凡是好的,我也能留意著,這來回一手的賣賣,可就不是穩賺不虧的了嗎?”
“二爺!二奶奶!”還沒多說什么,就聽著平兒進來了,行禮道,
“二爺,二奶奶,剛剛大老爺使了人過來了,說是請二爺過去,要吩咐二爺辦些事情!”
王熙鳳聽得正興致著,就被掃了興,咧咧道,“咱們這位大老爺又打算做什么了!”
賈璉訓了聲,“說什么呢!大老爺豈是你能說的!”
賈璉并不一定對大老爺多么孝順,但是在朝中當職,不管是不是,人前人后都要裝出一個孝子的模樣來。
聽著賈赦有喊,也不耽擱,當下喚了衣裳,洗漱一番,匆匆往賈赦院里去了,才到了院子,又聽聞賈赦不在這兒,在他的大書房里頭,這可是百年都難得一見的,賈璉也顧不上好奇了,又匆忙趕了過去。
“兒子給大老爺請安!”賈璉朝著賈赦請了安。
賈赦笑呵呵得喊了起來,自從王熙鳳生了茂茂,不僅是賈璉對王熙鳳態度好了許多,就是賈赦對賈璉的態度也好上了許多。
賈璉這才直起了身,不著痕跡打量了起來,和其他老爺家的書房不大一樣,這一處書房內的書可是十個手指頭都數的出來的,大大的書架子被他當成的百寶架子,全是一些瓶瓶罐罐雜七雜八的古董玩物。
“璉兒,你坐!”賈赦親切的話差點沒嚇了賈璉一跳,活了這二十幾年,他老爹可從來都沒有對他這么和藹過。
戰戰兢兢坐下了,他知道賈赦怕是有什么要讓自個做的,只能暗自祈禱了,千外別是什么難事了!
“父親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言,兒子但凡是能辦到的,定不會松懈!”
賈赦砸吧嘴,這話咋聽著這么耳熟呢,對了,他記得了他兒媳婦當初也說過這話,就是自己想要討鴛鴦那個丫頭的時候,那個王熙鳳也是說得這么好聽的,轉頭就忘了。
他們兩個不虧是夫妻,連說的話都是一樣的,不知道璉兒這小子又會不會和他媳婦一樣嘴上說得好聽,手上動都不動?
這樣想著,期待就少了兩分了,略顯正經了道,
“這個不忙,我問你,你在戶部做得怎樣了?”
聽著這熟悉的語氣,賈璉才放松了下來,恭敬回道,
“回老爺的話,兒子在戶部尚好,戶部諸位大人待小子十分寬厚,多有教導,只是兒子愚昧,尚不能為諸大人們分憂......”
“停停停!”賈赦叫停了,他不過是寒暄客套兩句,哪里樂意聽他這么一通話來著的。
“既然你和戶部得老爺們相處的好,我就不多說了,記得為人機靈點。”叮囑了他兩聲之后,復又道,
“我這兒呢有兩件事情要吩咐你,第一呢,我瞧中了二十把扇子,皆是古人寫畫真跡,這在一個叫做石呆子的人家中,他家窮得連飯都快要吃不上了,不管花多少銀子,你只給我找來就是了!”
賈璉聽了,人既窮,又沒約定多少銀錢,想來這事不算難辦,便應承下來了。
“還有一事,咱們家當初和庶人,咳。”賈赦豎了一食指,廢太子既是庶人,他的名諱也不是他們能說的,只能這樣表示一兩句。
“有些交情,全賴祖上世交之好的牽線搭橋,后來他們多跟著那位去了平安州,看著世交的情分,人家既然就上了門了......”
“父親!”賈璉聽著他說到什么交情,什么平安州的,腦袋都大了,一腦門子的汗,聽到最后直接打斷了,道。
“父親,平安州那里正是一灘渾水,當今正欲動那里呢,別人躲還來不及呢,怎么您老人家反而要湊上去呢!”
“說什么渾話呢,我何嘗不知道他們那里的事情,不過咱們過去又不是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圣上仁慈,就是甄家都留了未成年的男嗣在著,他們更不可能斬草除根了,不過是在事情結束后,照應一下他們的子嗣罷了!”
茂茂,最喜歡仙劍中的茂茂了,捂臉,暴露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