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沁姑娘,公主殿下如今去了何處?”暗五朝紫沁打眼色,因莫非白在府中,他自是不能離蘇瀾太近,因而并不知曉蘇瀾去了哪兒。
紫沁瞪他一眼,“暗五公子這是欲替莫公子轉(zhuǎn)移話題?我家公主在這徐州只識(shí)得莫公子一人,能去得了何處?”
還不是叫這人氣得跑出府了!
“我并未責(zé)怪阿瀾,只我與她之間確實(shí)有些誤會(huì)。”莫非白淡淡瞥她一眼,清冷面容上難得認(rèn)真,“阿瀾去了何處?”
這徐州雖平靜,但若是遇上地痞流氓,亦該吃些苦頭。
他卻是不愿蘇瀾吃丁點(diǎn)兒苦頭。
“去了何處?你竟還有臉問?”紫沁仿佛聽到笑話一般,“公主殿下何曾這般失落過?莫公子若是不能待公主好,這婚約又有何用?”
她跺跺腳,秀眉緊蹙,“莫公子若是有心,便將公主找回來,若是公主遇著麻煩,奴婢定要回京與皇上好好說道,免得有些人竟以為我家公主竟無人依靠了。”
她跟了蘇瀾好些年,嘴皮子自然不會(huì)差。
莫非白聽罷,亦是一怔。他斷不曾想過欺她半分,只那事不說清,二人確實(shí)不好過。蘇瀾已挑開,自己自然不能再回避。
解除婚約是絕無可能,雖說當(dāng)初他本欲娶得是原來的阿瀾,只如今這女子更叫他癡迷。既清楚自己心意,怎能就此罷手。
“公主方才已出了府,奴婢亦不知她去了何處。”紫沁冷聲道,雙手環(huán)抱,好整以暇的看著莫非白,“莫公子若是擔(dān)憂公主,便只管出門尋她。”
手指緊扣手臂,紫沁看似鎮(zhèn)定,實(shí)則早已慌了神,方才她已出門瞧過一回,竟不見了蘇瀾身影。眼下她只盼著這一激將法能將莫非白點(diǎn)醒,唯有這般,方能將蘇瀾找回。
她睫毛微顫,大氣竟都不敢出,只緊張的看著莫非白。
莫非白頷首,“既如此,便多謝紫沁姑娘相告了。我正欲出府尋她,這徐州到底還是有些麻煩,若叫阿瀾碰上,總難免受傷。”
他意味深長(zhǎng)的看紫沁一眼,大步繞開她,往外頭走去。紫色身影漸漸遠(yuǎn)去,紫沁腿一軟,方才莫非白那眼神險(xiǎn)些叫她透不過氣來。
“暗五公子,快召集人手,公主不見了。”
蘇瀾性子極倔,既與莫非白起了爭(zhēng)執(zhí),斷不會(huì)再灰溜溜回這莫府,可她身無分文,能去何處?
正如莫非白所說,若是遇著麻煩,受了傷又當(dāng)如何?她家公主素來嬌貴,怎能吃這些苦頭。
暗五聽罷亦是一愣,“公主殿下……”
“奴婢方才出門尋公主,竟已不見人影了,奴婢擔(dān)憂公主出了麻煩,方匆匆回府來尋莫公子。”莫非白一走,紫沁便慌了神,“公主若是出了事,竟該如何是好?”
“你為何不與公子明說?”
紫沁攥緊雙拳,憤怒至極,“莫公子出言責(zé)怪公主,奴婢必要出一口惡氣才是。況若是莫公子當(dāng)真惱了公主,奴婢明說,他故意不去尋公主,豈不吃虧?”
暗五有心與紫沁解釋,轉(zhuǎn)念一想,又覺自己不該多管閑事。這小丫鬟誤會(huì)公子,自然該公子自己解釋,他身為暗衛(wèi),只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便好,免得惹惱了公子,叫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我去尋公主。”暗五張張嘴,道。
紫沁心中大石落下,忙抓住暗五的袖口,道:“奴婢也去。”
暗五來不及猶豫,紫沁卻已似八爪魚一般緊緊攬著他胳膊,一雙大眼水盈盈祈求的望著他。
暗五無奈,只得將她帶上。
公主殿下不見了,莫非白在徐州城中走了個(gè)遍,亦不免慌了神。
這廂千百般都尋不著一絲動(dòng)靜,莫非書卻是大門不出,便得到了消息。
“大哥的外室在你家公子手中?”莫非書不確定的問道。
他大哥對(duì)那女子極是寵愛,往日出門二人總形影不離,便是在府中,二人亦極少分開,今日竟被陸開元尋著機(jī)會(huì)將她弄到手了?
小廝點(diǎn)頭,眉梢一挑,別有深意的看著莫非書,道:“我們公子正欲叫上莫公子共享美人,不知莫公子意下如何?”
莫非書懷中的含情哀怨的抬頭,“公子一聽著那女子的消息,竟連魂兒都飛了。”
莫非書捏一把她的臉,道:“情兒這是醋了?”
這些時(shí)日他與含情亦是如膠似漆,正情濃時(shí),他心知含情是個(gè)極有規(guī)矩的,便是他當(dāng)真被蘇瀾勾走了魂兒,含情亦絕不會(huì)失了分寸,提些不和身份的要求來。
含情嗔他一眼,粉拳在他胸膛上輕捶一把,道:“公子竟取笑情兒。情兒自然不敢擾了公子興致,只公子在外頭與旁的姐妹尋歡作樂時(shí),莫要忘了這府中還有情兒便是。”
話畢率先站起身來,咬唇不舍,卻又從
一旁取出衣裳來,“公子最愛著白色,大公子那外室是個(gè)美人,公子切勿唐突了佳人才是。”
她大度溫柔,莫非書自然感動(dòng)不已,只緊握著她的雙手,“情兒在本公子心中自是頭一份兒的珍重,我去去便回。”
含情體貼固然讓他心中滿足,只蘇瀾到底是他覬覦許久的絕色美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妾不如偷,蘇瀾卻是比偷還要稀罕許多,他自是不會(huì)因著含情而放棄到嘴的美人。
含情本只是裝模作樣一番,不想莫非書卻當(dāng)了真,直至莫非書匆匆換了衣裳,與那小廝快步出了院子,她眼中的怨恨終是噴涌而出。
“賤人!水性楊花,獨(dú)占了大公子一人不算,竟還來勾、引我的人!”含情怒喝一聲,將桌案上的茶杯一揮而下,正砸在地上,碎成一地殘?jiān)?
她雙手忍不住握緊,往日溫婉的面容卻已猙獰,雙目充血,嚇得一旁的小丫鬟連連后退。
“怕什么!還不來收拾!”
小丫鬟瑟縮著身子,卻不敢有半句反駁。
眼前的女子正是主子最是寵愛的,雖說尚未提了妾室,卻也是不遠(yuǎn)了,小丫鬟自是不敢得罪她。
只自含水被發(fā)賣后,莫非書后院竟成含情一家獨(dú)大,她總難免有些自得。莫非書數(shù)日不曾出府,含情還當(dāng)自己早已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卻不知莫非書正是為了避嫌,方整日呆在院中。
陸開元將蘇瀾“請(qǐng)”到府中,莫非書自然再也呆不住。便是不行,面對(duì)這等美人亦不能錯(cuò)過,說不得刺激一下,自己便恢復(fù)了呢?
莫非書剛跨出大門,便遇著前來報(bào)信的春生。
他與莫非白有幾分相似,眼中卻多有淫、邪,春生心念一動(dòng),忙躲至一旁,祥裝無事。
小廝雖覺春生眼熟,奈何莫非書催得緊,他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待二人走遠(yuǎn),春生忙上前叩門,一青衣小廝從里頭探出腦袋來。
“這位公子,可有事情?”小廝問道。
春生往里看了看,低聲道:“我尋你家大公子。”
“大公子?”青衣小廝疑惑,“大公子出門了。”
大公子帶回那女子不知出了何事,竟孤身一人跑了出去,眼下大公子正滿徐州的尋她。
青衣小廝如實(shí)奉告,春生臉色難看至極,莫非白不在府中,那蘇瀾豈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