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弟好興致。”太子殿下看著這白日宣淫的二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道,“倒是個美人。”
“自然是個美人。”齊文錦冷哼一聲,聽聞太子與安陽關(guān)係好,說不得是在爲(wèi)那賤人出氣呢。
蠢貨!太子殿下機(jī)智的轉(zhuǎn)向一邊,再不看他二人一眼,安陽這般聰慧的女子他竟不要,偏尋了個上不了檯面的,實(shí)在笑話。
真是瞎了狗眼。太子殿下唾棄不已。
三月初三,宜出行。又是一年春暖花開,安陽郡主已大好,聽聞今日前往獵場狩獵,自是收拾包裹一溜煙兒上了馬車。
侍衛(wèi)大人不能陪她,得跟著保護(hù)聖駕,這讓她有些不悅,揪著帕子惡狠狠的詛咒那沒事找事的明帝。
紅棗唯恐這大逆不道的話讓人聽了去,一路上心驚膽戰(zhàn)的,竟是流了不少冷汗。
途中皇后差人來喚郡主大人上鳳輦聊些體己話,又讓隨行衆(zhòng)人紅了眼,可見安陽郡主如今正風(fēng)光。
“您倒是有興致,徐家那位還可勁兒蹦噠呢,竟有心力來尋我晦氣。”安陽郡主記仇,斜著眼睛哼哼道,若不是她與太子正一條船上,她定也叫這竟敢對她出言威脅的一國之母沒臉。
“瞧瞧,還與本宮致氣呢。”皇后對著一旁的紅鳶笑道,又細(xì)細(xì)的打量了蘇瀾圓潤不少的小臉,想來這“病”也是養(yǎng)得不錯,便道:“近來竟是長了些肉。”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安陽郡主氣得臉都歪了,美貌如花的少女最是容不得旁人說她胖,當(dāng)下怒道:“說誰胖呢!本郡主這是豐滿圓潤,一國之母竟也沒點(diǎn)墨水。”
在這些不能拿她如何的仇人面前,她向來最懶僞裝,便是惹惱了她又如何?如今她可是風(fēng)頭正盛的安陽郡主,背後的人可是皇上與下任皇上。
紅鳶飛快的瞥瞥郡主大人平坦的前胸,默默地低下頭。
“聽聞三皇子得了個新歡,正是你口中的豐滿圓潤,是個難得的可人兒。”皇后絲毫不以爲(wèi)意,見郡主大人目露諷刺,不由一笑,道,“魚目混珠,不過如此。莫家那小子纔是撿到寶了。”
然而又與你何干呢?安陽郡主不大高興,“又想逼我當(dāng)你兒媳婦?真當(dāng)本郡主好惹不成?”
“本宮只喚你來說些體己話,你又何必這般咄咄逼人。”皇后啜一口茶,溫婉大方,“本宮那日確實(shí)有些失禮
了,只盼你能明白一位母親的心思。元瑤這兒媳本宮很是中意,想來你也該看出,她今後斷不止側(cè)妃而已。”
寬容大度,榮辱不驚,進(jìn)退有度,頗有大家風(fēng)範(fàn),確實(shí)讓人心生佩服。便是當(dāng)一國之母,也是夠格的。
“好了,你不願見本宮便回吧,省得本宮也心煩。”
本郡主更煩你!蘇瀾臉色一變,拎起裙襬,似是想起什麼,又回頭狠聲道:“叫本郡主說,但凡三妻四妾的,都是些賤人。娘娘心中只怕早比我通透。”
事到如今若還信明帝的真情,未免太過可笑。若是當(dāng)真歡喜到底,怎會與一個又一個的美人兒生下一堆叫人心煩的帝姬皇子,不過也是個薄情的罷了。
“竟是個面冷心熱的孩子。”皇后看著蘇瀾的背影感嘆,縱使心中有怨,卻還是好意勸告。
這人情,她算是接下了。
蘇瀾到底沒能馬上回到將軍府的馬車。
徐貴妃早瞧見蘇瀾進(jìn)了皇后鳳輦,好不容易見她出來,連忙派宮女將她請來。
“你只說本宮尋她說些體己話,她若不應(yīng),只說她瞧不起本宮,目無尊長便是。”
她偏與皇后尋同一個理由,若是蘇瀾不應(yīng),不必她開口,自有人詬病。說不得等再回京,朝上又是一片彈劾。
徐貴妃打什麼鬼主意,機(jī)智的安陽郡主不用想也知曉。
想趁機(jī)拿捏她?
當(dāng)郡主大人傻呀!
“原是貴妃娘娘掛念。”蘇瀾裝模作樣的撫撫發(fā)上珠釵,面上恭敬又柔和。瞧瞧,她正氣悶,便有人送上門來給她當(dāng)樂子。
安陽郡主雖心有餘悸,卻奈何徐貴妃咄咄逼人。她身爲(wèi)晚輩,自是不能拒絕。
“既如此,本郡主便與你走一趟。只娘娘若是不喜我,只光明正大的說出來,莫要再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安陽郡主抖抖身子,怯怯地看著那宮女。
徐貴妃竟又尋安陽郡主麻煩了!有耳尖的撩開簾子,探出腦袋好奇的張望。
一國貴妃總與個半大孩子掐得滿地狗血,最是適合做些飯後談資,偏還不曾贏過一回,著實(shí)讓人笑話。
層層輕紗籠罩下,身穿華麗宮裝的貴婦人一臉愜意的側(cè)臥塌上,體態(tài)婀娜,春目含情。見蘇瀾進(jìn)來,只微擡眼皮,半是不屑半是嘲諷,淡淡道:“是安陽啊。”
蘇瀾盈盈一拜,嬌美柔弱,道:“不知娘娘尋安陽有何事?”
“無事便不能尋你?以本宮的臉面,還尋不得你不成?”見著讓自己心煩的臉,徐貴妃雙眼一瞇,只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便是這一副可憐蟲的模樣,每回都將她坑得臉面全無。如今到了她的地盤還在惺惺作態(tài),簡直噁心至極。
“臉面我給,娘娘纔有不是?”總歸外頭的人只能見到人影聽不到聲音,安陽郡主面上帶笑,說出的話倒將徐貴妃氣得半死。
她神色未變,只笑嘻嘻的看著徐貴妃變臉。見她便要起身,又故作恐懼躲到一旁,面上滿是嘲諷的自得,“外頭的人可不知娘娘與我說了什麼,但本郡主素來是個柔弱的,又大病初癒,若是從娘娘這出來又病著了,可不知算誰的罪過了。”
算誰的罪過?自然是徐貴妃的了。
“娘娘是尊長,安陽理應(yīng)多加敬重纔是。便看在您年紀(jì)較長的份上奉勸娘娘一句,您再尊貴,不過是舅舅後院兒一個妾罷了。若不是進(jìn)了天家,您這身份……可是半個奴婢。奴婢今後如何,到底還是該看主子的心情不是?自古嫡庶有別,娘娘莫要逾越了纔是。”
徐貴妃是什麼身份?也敢在她面前放肆,皇后是正妻,不與她計較已是她的福分,竟還妄想那位子,這世上哪有下人壓到主子頭上的道理?
徐貴妃最引以爲(wèi)傲的身份,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妾罷了。若當(dāng)真論起來,她這“尊長”也只佔(zhàn)了個“長”而已。論身份,她如何比得上正經(jīng)的天家子女尊貴。
徐貴妃氣得臉色鐵青,只將手邊茶盞擲向蘇瀾,怒斥出聲:“閉嘴!你這目無尊長的東西,還真當(dāng)本宮是軟柿子不成。”
蘇瀾慌忙躲到外頭,踉踉蹌蹌地直往後退,面上盡是怯弱的驚恐。
“娘娘息怒,眼下人多口雜,娘娘還是收斂些許未免。”安陽郡主最是以德報怨,見隨行的車隊已然停下,更有不少人已探頭張望,面上皆是瞭然,忙出聲勸道。
徐貴妃死性不改,此番大庭廣衆(zhòng)之下竟還不知收斂,這膽量卻是有些過了。
徐貴妃再次被擺一道,卻是有口也說不清了。見那作惡的安陽郡主掩面而泣,哭哭啼啼的叫著丫鬟去尋皇上,頓時又慌了神。
她可不想叫明帝知曉她又做了這等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