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暈過去的小兵倒在了地面,身體恰巧倒在雞蛋大的尖銳石頭上,雖然隔著薄棉襖,但昏迷的小兵還是被石頭膈得一陣劇痛,瞬間就痛醒了,一醒來,立即掙扎著爬起來就想跑。
“抓住他。”雲祁寒聲對侍衛(wèi)吩咐。
雲祁的侍衛(wèi)們齊齊圍堵了小兵前去的去路。
魏午一把抓住小兵的衣襟,小兵下意識的揮動手臂反抗想要掙脫。
“咔嚓~”一聲骨折的響聲頓時響起,魏午發(fā)出一聲痛吟,牙關緊咬,渾身青筋暴起,骨折的右手軟噠噠且呈現(xiàn)詭異的角度垂掉著。
“拿下他,留活口。”雲祁滿眼戾氣的看向小兵。
這個小兵武功居然如此厲害。
這混入秦家軍的這個小兵身份一定不簡單。
十多個侍衛(wèi)齊齊涌了上來,有人眼疾手快的點了小兵的穴道,使其對方沒法在動彈,就連想要咬舌自盡都做不到,小兵被點穴後,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雙手被幾個侍衛(wèi)反剪至身後。
小兵被抓到雲祁身旁時,看到魏午的手臂被他一揮就給弄得骨折了,滿臉的驚慌和濃濃的愧疚,急得慌了神,眼淚都涌出來了:魏午,對,對不起,我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怎麼辦?
該怎麼辦?
剛剛一時驚慌,便亂了分寸,便忘記了控制力氣,骨折得這麼厲害,也不知道接好骨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癥?尤其是魏午還是雲公子的貼身侍衛(wèi),武功那麼好,若是因爲他而沒法再次握劍,這可怎麼是好?
雲祁寒著臉走到哭得滿臉淚水的小兵面前,陰鷙的眸光直直盯了小兵許久:“見到我們便慌慌張張的逃跑,身上究竟藏了什麼?”
難不成是有什麼密信?亦或者是想要傳遞到外面去的有關西川的地圖?
樂源湊了過來,看看這小兵,又看看雲祁,隨後眸光錚亮的興奮道:“若是這人是奸細,若是他不肯識趣的老實交代,記得留給我,我正好拿來做實驗,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等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時,自然就會老實的交代了。”
雲祁點點頭:“你先帶魏午下去,幫他接好骨。”
“是,雲軍師。”
樂源帶著魏午離開後。
雲祁看向侍衛(wèi):“仔仔細細搜搜他的身。”
聽聞此言。
滿臉淚水的小兵霎時臉色大變。
眸子瞪得大大的,有著驚恐,有著慌亂,有著羞臊,有著憤怒和祈求。
雲祁不爲所動,冷冷的看小兵。
“是,公子。”雲峰抱拳領命,隨即黑著臉轉身走到小兵身前。把手伸進小兵的胸前衣襟裡,入手剛一摸,雖然隔著衣服,但手心還是摸到了軟綿的觸感,整個身子頓時一僵,不敢置信的換到另外一邊一摸,隨後手一僵,面色不顯的飛快把女子渾身搜查了一遍後,抱拳半跪在地:“公子,這個小兵是個女子,初步搜身並未發(fā)現(xiàn)有可疑之物。”
女子?
一個女子女扮男裝混入秦家軍。
對方究竟有何目的?
是投靠過來的地方勢力的人?
還是地方奸細混入了災民中,然後又再次以災民的身份成爲了秦家軍的新兵?
雲祁眸光一寒,冷眸迸射出駭人的冷厲寒芒,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危險的半瞇著,望著這小兵那張既羞臊,又憤怒至極的神情,收回了視線:“帶上來,隨我去見戰(zhàn)神大人。”
“是,公子。”
小兵被雲峰和雲慶一左一右的架著身子拖拽著離開。
完了……
完蛋了……
小兵面若死灰,猶如一條死狗一般被拖著,雙腳在地面一直拖拽著,鞋子都掉了,那一層薄薄的襪子很快就被碎石地面摩擦得破掉,白淨的雙腳也很快被摩擦的掉了一層皮,血肉模糊的。
雲祁詢問得知好友回了茅屋時,便帶著這女扮男裝的小兵趕去了臨時搭建出的茅屋處。
剛剛吃了半斤滷肉的秦熠知,擡腕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午休時間即將結束,灌了幾杯茶水後,便心情愉悅的走出了茅屋。
一走出來。
便看到雲祁陰沉著臉,後面還有兩個侍衛(wèi)架著一個身子明顯被點了穴道的小兵疾步走來。
秦熠知和眉頭微蹙,出聲忙問:“出什麼事了?”
那小兵看到秦熠知後,眼底的眸光極其複雜,有著愧疚,也有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畏懼、和敬佩。
秦熠知:“……。”什麼狀況?
秦熠知看向好友。
“剛剛我和樂源一起去茅房時,這個小兵神色慌張的衝了出來,還撞到了我,形跡可疑,先是裝暈倒地,後又出其不意的想要偷溜之時,魏午出手制止被她手臂輕輕一揮便弄得骨折,搜身之時發(fā)現(xiàn)這個小兵乃是女扮男裝混入了秦家軍。”雲祁三言兩語說明了緣由。
一聽這話。
秦熠知立刻引起了重視:“秦濤,立刻前去告訴杜大河,我有事要處理,下午的訓練就交給他全權負責,還有,查查這個女子究竟是前不久入伍的新兵?還是投靠過來的那些勢力手底下的兵?”
“是。”秦濤抱拳領命急忙離開。
“仔細檢查她的嘴裡可藏有藥丸。”秦熠知吩咐道。
一些死士嘴裡總是喜歡藏毒,一旦被發(fā)現(xiàn),很多就直接藥破嘴裡的毒藥藥丸,然後服毒身亡。
這個關鍵時刻。
好不容易這個人暴露了出來,必須得留下活口才行,一定得好好查查看,究竟是那一方派人的人?
兩個侍衛(wèi)立刻仔細上前檢查:“回稟戰(zhàn)神殿大人,她的嘴裡並未藏毒。”
“嗯,把人帶去刑房。”秦熠知寒聲道。
“是,戰(zhàn)神大人。”
靠近柴房的刑房裡。
女扮男裝的小兵四肢被捆綁在木樁之上,秦熠知和雲祁坐在小兵的三步開外的椅子上,兩人的身上皆是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這小兵此時被下了樂源煉製的軟筋散。
一旦中了軟筋散,便會四肢無力,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就連說話都會很吃力,是用來審問犯人的最佳輔助藥物。
秦熠知讓侍衛(wèi)用洗去易容的藥水洗了一下女子的臉,發(fā)現(xiàn)女子並未易容。
這女子雖然身材消瘦,但身高卻和大部分男子差不多高,五官生的雖然精緻,但由於皮膚分吹日曬呈小麥膚色,而且還有些皴裂,看起來並不是很顯女氣,只覺得這人就是一個長得英俊的男子。
也難怪這女子女扮男裝後混入秦家軍,這麼多天都沒有被人識破。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混入秦家軍究竟有何目的?”秦熠知陰沉著臉問。
“……”小兵腦袋也被固定在木樁上,中了軟筋散後整個人很是虛弱,粗喘著氣,眸光復雜的直直看向雲祁。
看到這女子的目光,雲祁眸光一冷,語氣雖淡淡的,但那聲音卻極其瘮人:“你是識趣的老實交代?還是先嚐遍了這屋子裡的刑具後再交代?”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和掙扎,眸子裡瞬間溢出了晶瑩的淚珠,看著這屋子裡掛著的各種刑具,尤其是那竹編簍子裡的盤起來的蛇,想著曾經看到過戰(zhàn)神大人用蛇去審問那些被抓的敵人時的駭人手段,女子頓時就狠狠打了個寒顫,頭皮發(fā)麻,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有些皴裂的脣瓣緊緊的抿著。
雲祁和秦熠知的眼神多利啊!
見到女子的視線在看到竹編簍子裡的蛇時,所露出來的驚恐後,雲祁故意讓人把蛇裝蛇的簍子那了過來,然後提著簍子走向女子,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緩緩述說:“天越發(fā)的冷了,這蛇一直被關在這簍子裡冬眠,溫度太低很容易被凍死,你說……。要是我把蛇放進你的嘴裡,蛇感受到了你嘴裡的溫度,會不會立馬就順著你的喉嚨爬進你的肚子裡去冬眠?等他整個身體都溫暖過來後,你說它會不會張嘴用毒牙咬破你的腸子?然後又咬破你的肚皮,慢慢從你的身體裡裡爬出來?”
女子一想起那個畫面,頓時就嚇得臉色煞白,死死緊閉著脣,生怕一張嘴,那蛇就鑽進她的嘴裡,然後爬進她的肚子,驚恐含淚不住的左右搖擺著腦袋,看著雲祁解開竹簍的蓋子,雙目死死的瞪得老大老大。
在雲祁抓住冬眠的蛇腦袋後方,並朝著她一步步走來之時,終於崩潰了。
“我說,我說……”
雲祁捏著蛇走到女子身前,不爲所動的把捏著蛇的腦袋,繼續(xù)朝著女子逼近。
女子驚恐的猛的閉上雙眼,腦袋朝著一旁側偏過去,無比害怕的哽咽嘶吼出聲:“大哥哥,求你,求你不要這樣~”
大哥哥?
一聽女子這稱呼。
雲祁和秦熠知,以及兩人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們,皆是變了臉色。
這個稱呼。
只有田圓圓纔會如此稱呼雲祁。
啪~
雲祁手裡一鬆,手中冬眠沉睡中的蛇掉落子在地,蛇痛得甦醒了,身子遲緩的扭動爬行,一旁的雲峰神色驚恐的看了被綁著的女子一眼,隨後把地上的蛇一把抓起來重新放進了竹簍裡。
此時。
雲祁整個人就好似被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泛紅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緊閉著雙眼和脣瓣且渾身劇烈顫抖的女子。
眼前這個女子,也是有著一身常人所沒有的蠻力。
是她嗎?
會是她嗎?
雲祁的眸子裡透著不敢置信,透著無可抑制的喜悅和深深的忐忑。
秦熠知看看被綁的女子,又看看好友,隨後對屋內的侍衛(wèi)們道:“你們都出去,在屋子周圍十丈之外待命。”
“是。”
侍衛(wèi)們齊齊領命走了出去。
秦熠知起身走到好友身前,大掌落在好友的肩頭用勁兒捏了捏,雲祁這纔回過神來了。
脣畔開開合合好幾次。
可卻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想問。
可他又不敢問。
害怕一旦問了,最終聽到的,卻不是他心中所期待,所想要的那一個結果。
秦熠知看向女子,又想起了妻子離奇的來歷,眸光銳利如刃的看向女子:“蛇已經拿走了,睜開眼看著我。”
“……”女子身子劇烈的顫抖著,臉色煞白如紙,緊閉的眼眸睫毛不安的顫抖,聽到秦熠知威嚴的聲音後,緩緩睜開了雙眼並看向秦熠知,顫抖的脣艱難的喊道:“戰(zhàn),戰(zhàn)神大人,我真不是壞人,真的,我不是壞人……”
“你是誰?”雲祁寒聲逼問。
“……。我,我……。”女子眸光復雜的看著雲祁。
秦熠知握住好友的肩頭,寒眸看向對方,冷酷且不耐道:“我沒時間陪你耗,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若還不老實的一一交代,今日這屋子裡的刑具你便好好都嘗一遍。”
女子身子猛的一顫,驚恐含淚慌忙道:“我說,我說……。”
語畢。
先是看向秦熠知和,隨後目光落在了雲祁的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的視死如歸,滿臉的苦澀,顫聲道:“雖然很荒謬,很不可思議,不管你們相信與否,但我對天發(fā)誓,我若有嘴裡有半句虛言,便讓我下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得爲人。”
雲祁衣袖下的拳頭緊緊的攥著,渾身緊繃得好似矗立著的木乃伊似的:“……。”
秦熠知見女子如此這般,越發(fā)肯定心裡那個揣測了:“……你說。”
“我……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轟隆——
雲祁的腦子頓時一片轟鳴。
荒蕪乾涸的心,在聽到這話後,頓時就涌出來了一股甘甜的清泉一般,終於有了生機。
秦熠知:果然如此。
“我本命叫安寧,安靜的安,寧靜的寧,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山村,生於一個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亂年代,島國的鬼子入侵我國,執(zhí)行三光政策,殺光,搶光,燒光,我加入了對抗鬼子的民兵團,一九四五年一小隊二十人的鬼子進村殺死了無數(shù)村民,年輕貌美的女子被抓走要被鬼子糟蹋,我的妹妹也被抓走,那一年我十五歲,跟隨民兵團前去營救村民和家人時,爲救妹妹被鬼子的持刀刺死,臨死之前,我很不甘心,因爲我沒看到全國解,放,沒看到鬼子被趕出我們的國土,我死得不甘心……”安寧含淚哽咽的述說。
聽到這兒。
秦熠知內心淡定不了了。
他曾經聽妻子提起過,妻子前世的那個世界,似乎因爲閉關鎖國,導致科技更不上,國力衰退,讓好幾個國家聯(lián)合入侵,後來還被一個彈丸島國的入侵,那一戰(zhàn)足足打了八年才結束。
難不成……
難不成這個女人是和妻子來個同一個世界?
只是來自不同的年代而已?
女子頓了一瞬。繼續(xù)道:“後來……我成爲了田圓圓,但我成了田圓圓的時候,我並沒有前世的記憶,直到田圓圓在兩個多月前身死之時,當我變成鬼時,我纔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原來我並不是重新投胎變成了田圓圓,我不知道是何種原因,原來我居然是借屍還魂俯身在了八歲之時意外死亡的田圓圓是身體裡然後活了了十年。”
圓圓?
雲祁雙目泛紅,眸種帶淚,滿眼驚喜的看向被綁著的女子,激動得渾身不住的顫抖,同手同腳,腳手僵硬的朝著女子走了過去。
“圓圓,圓圓~”
“……”安寧看了雲祁一眼,移開了視線看向秦熠知:“後來,我看到了雲軍師和田圓圓的屍體成了親,我的鬼魂便跟隨在雲軍師的身旁飄了一個多月,有一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股吸力讓把我拉離了雲軍師的身邊,再次醒來,我便又進了這一具身體裡,一個女扮男裝跟隨父親街頭賣藝的女子祝秀的身體裡,也許是我在田圓圓的身體裡待過的原因,我的力氣很大,若不是我俯身在了祝秀的身體裡,祝秀當時在被那些地方勢力僞裝成山寨的人打死後,估計早都已經葬身那些畜生的肚子裡了,我恨那些堪比鬼子一般行徑的地方勢力,所以我選擇了投身秦家軍。”
說完後。
安寧視死如歸的垂下了眸子,靜靜的等待宣判。
她之所以選擇全部說了出來。
一方面:是因爲她不想被千刀萬剮受盡折磨而死,更不想讓蛇鑽進肚子裡亦或者是下面鑽進身體裡……那般屈辱的死去,老實交代,哪怕她這個借屍還魂的鬼,這個異類要被燒死,至少燒死這種死法也比那兩種死法更好一些。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她想要賭一把,或許老實交代了,戰(zhàn)神大人能放她一條生路呢。
她能有這等奇遇。
或許……
或許她這一次死了之後,萬一能回到從前呢?能回到曾經那個世界呢?
妹妹還小,也不知道她死了之後,年僅十二歲的妹妹究竟該如何生活下去?究竟用了幾年才把鬼子給趕出去?究竟後來的日子,老百姓們是不是都能過上好日子?
秦熠知看著安寧,薄脣緊抿沉默著:“……”
沉默片刻後。
秦熠知問面色不顯,目光冷冷的看向安寧,開口試探:“你說的這些著實荒謬,你說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你說你是田圓圓,那田圓圓死後,我夫人送給田圓圓的手鐲究竟是金手鐲?玉手鐲?還是銀手鐲?”
安寧目光坦蕩的看向秦熠知和雲祁:“戰(zhàn)神夫人送我的是一條項鍊,一條我這三輩子都從未見過那麼好看的紫色寶石項鍊,戰(zhàn)神夫人說,紫色代表神秘,高貴,鑽石代表純淨,而且鑽石也是世界上最爲堅硬的物質。”
聽到這話。
雲祁再也沒有懷疑安寧了。
因爲……
當時雲杉送項鍊的時候,只有雲祁和秦熠知知曉,而且,雲杉所說的有關項鍊那一番話,當時就只有雲祁,雲杉,以及氣絕身亡多時的田圓圓在屋子裡,這一番話就連秦熠知都不知道。
“圓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雲祁衝過去緊緊抱住田圓圓,哽咽的含淚激動一個勁兒的呢喃重複著。
“……雲祁,你先鬆開她,她快要被你抱得都喘不過氣來了。”秦熠知看著安寧憋得一張煞白的臉憋得通紅,急忙拍著雲祁的肩頭提醒。
雲祁聽到好友的提醒,趕緊觸電般的鬆開,手足無措的看著安寧:“圓圓,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
手忙腳亂的就去給田圓圓解繩子,可顫抖得極其厲害的雙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怎麼都解不開。
一旁的秦熠知能理解雲祁的心情,從小腿處拔出匕首,割開繩子後,雲祁抱著渾身發(fā)軟的安寧,隨後把安寧放在圈椅之上。
雲祁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會聽到這般離奇之事,可不管再這麼離奇,再怎麼駭人聽聞,只要想到她還活著,雲祁心中就欣喜不已,與此同時,心底也爲她的遭遇而倍感心痛難受不已:“……”
此時。
屋子裡寂靜得很是壓抑。
安寧猛的擡頭看向秦熠知,滿臉喜色的問:“戰(zhàn)神大人,我,我能單獨問你一個問題嗎?”
一聽這話。
雲祁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爲什麼要避開他?
爲什麼非要單獨和秦熠知說?
秦熠知點點頭,看向好友:“你先暫時出去吧。”
雲祁看看失而復得的妻子,又看看好友,最終緊抿著脣,憋屈且不捨的點點頭走了出去。
當雲祁離開屋子後。
安寧身子虛軟的從熠知上滑了下來,軟軟的跪在地上。“戰(zhàn)神大人,對不起。”
“……你這是幹什麼?有話起來說。”秦熠知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攙扶,可想到男女有別,而且這還是好友的妻子,於是便又收回了手。
“戰(zhàn)神大人,我爲之前的事向你道歉,當時我在田圓圓的身體裡時,心智不成熟被歹人利用,當時那個苗翠山說你乃天命之子,福澤深厚,是有厚福的人,正是因爲你福氣太厚重,所以這麼多年纔會剋死那麼多女人,現(xiàn)在戰(zhàn)神夫人是你好不容易纔娶到的,你也很愛戰(zhàn)神夫人,若是你身上的福運太厚,會對戰(zhàn)神夫人不利,而我讓小蟲子在你身上吸走一部分,這樣不僅能幫助我讓雲軍師喜歡上我,同時也能幫到你和戰(zhàn)神夫人,以免你福氣太厚重,克到了戰(zhàn)神夫人,還說吸走你身上一部分福運對你身體不會有任何損傷,我便輕信了。”
說完。
安寧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對不起,我差點就害死了你。”
秦熠知擺擺手,深深一嘆:“你起來吧,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雖有責任,但我和雲祁也同樣有責任,明知你當時的狀況卻未引起重視,沒有防備惡人來接近你,利用你,再說後來你……你也豁出性命來救我,功過相抵,這事兒便就此翻篇,今後莫要再提了。”
“謝戰(zhàn)神大人。”安寧露出一抹釋懷且發(fā)自內心的輕鬆笑意,想了想,隨後小心翼翼道:“戰(zhàn)神大人,我……我剛剛說的話,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一個人‘團結就是力量’這首歌,就是我那個世界的歌。”這些天,趕往西川的途中,以及進入秦家軍後,她聽說了很多。
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紅薯,土豆,佛手瓜等農作物的,可卻被神秘道人送給了戰(zhàn)神大人。
很有可能。
那個神秘道人也是她那個世界過來的。
就是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和她同一年代過來的?
秦熠知衣袖下的手指微僵了一瞬,點點頭:“嗯,我知曉了,還有別的嗎?沒有的話我讓雲祁進來帶你去休息。”
“……戰(zhàn)神大人,我能再請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
“我想繼續(xù)女扮男裝的留在軍中可以嗎?我的願望就是想要殺了那些豬狗不如,屠刀專門指向手無寸鐵百姓們的畜生,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暴露的身份的。”
秦熠知聽到這個請求,有些爲難,沉默了一瞬,隨後道:“這個問題恕我不能答應,你和雲祁是夫妻,你們夫妻自己商量。”
說完。
秦熠知便轉身離開了。
安寧看著戰(zhàn)神大人離開的背影,脣角勾起一抹苦澀且自嘲的笑:夫妻?我犯下了大錯,我裡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