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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快隨我來。”杏兒聲音里不自覺帶著恐慌,我仿佛預料到了什么,心里當真如驚弓之鳥般。
弘鶵跟靜梭面面相覷,也是吃了一驚。弘鶵已是跑在我的身邊扶住了我,急急回頭吩咐靜梭道:“你先回房,我陪額娘看看二哥去。”轉過頭來握著我的手道,“額娘,阿瑪不在家,不管出了什么事兒,最不能慌的就是您,家里不是還有我嗎?”
我的淚一下子沖上眼眶,眼睛酸疼,曾幾何時我不懂事的二兒子就這樣長大成人了?
弘暾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看見我進屋連忙下床要給我行禮,我一把拉住了他,“臉色怎么這樣不好?”
他想說話卻連咳了幾聲,好容易止住又斷斷續續道:“兒子沒事,勞額娘掛心了。”
我看他的樣子心里沒由來地犯堵,好好的孩子,卻每年都要纏綿病榻一陣子。太醫來了見我也在床邊有些慌,杏兒還在張羅著置隔簾的事兒,我急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些虛禮?”
瞧完之后,開了方子,還是依往常的方法煎藥。
我親自把太醫送至門口,焦心問他:“太醫,他的病是您從小看起來的,您千萬跟我講實話,他究竟到什么分上了?”
太醫低頭恭敬道:“不瞞王妃,世子的病乃慢性病,無他,只需好生將養著,這次只是些微著涼引得舊疾復發,老臣開些藥讓世子喝著,并無十分大礙。”
聽了他的話我才放了心,“有勞您了。”他抱拳行禮就退下了。
我一屁股坐在門前的游廊上,整個身子全倚在了欄桿上。杏兒抓著我的手聲音里頗是歉意,“主子,這事兒全怪我,伺候二阿哥的小太監只說咳了血出來,嚇得我慌了神,害您也虛驚一場。”
我向她笑笑,“行了,幸好沒事,可嚇死我了,別讓爺知道,只說還是老毛病。”
“哎。”她笑著應了。
晚上允祥回府后去看了看弘暾,確定沒什么大礙后才安了心。看了看我笑道:“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這么沒精神?上戰場了不成?”
我笑得有氣無力,“豈止,還吃了敗仗呢。”
他笑了笑就回了書房,走了沒兩步回過頭來喊住了我,我也回身看他,他道:“你今晚甭等我了早睡吧,我事兒挺多的,直接在書房歇下,也不擾你了。”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又按原路往前走了。
在自己屋里歇了一會終是不放心,便去弘暾那兒看了看,臉色比下午的時候好多了,手里卷著本書正看得入神,我笑著拿了他的書,“好些了嗎?”
他微微笑了,“好多了。”
“有什么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