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肖啟明的渾話,諾拉又吃了一些東西后就不說話了。
肖啟明填飽了肚子,然后就小心的用精神力對河面做起了探查。上游發生了那樣嚴重的敵襲事件,對丹古克河的水運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過往的的商船、運輸船和過去偵查看到的相比,要少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上游設置了嚴格的排查卡口的緣故。
除了正常的商船和運輸船,現在河面上還多出了一種巡邏船。肖啟明經過觀察,發現這巡邏船上布置的力量相當可以。而且巡邏的密度也很高,在他們這個位置,幾乎每半個小時,就會有一艘巡邏船經過。
為了保險起見,肖啟明一直等到夜深了,才準備行動。
看著手上的兩顆蛙肺藥劑,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部落中的人和事。遞了一顆給諾拉,他自己吞服了一顆后說道:“這種藥劑吃下去后,其表現出來的效果不是讓你能像魚一樣在水下自由自在的呼吸。它只是能讓你的皮膚多上一些從水中汲取空氣的能力。如果動作太過激烈,或者你本身沒保持好氣息節奏,還是同樣會溺水的。咱們在真正下水之前,可以多來幾次深呼吸,盡可能的多在肺部存儲些空氣。”
諾拉有些心慌,不過還是很干脆的就吞下了藥劑,然后就學著肖啟明的樣子,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片刻之后,兩人對了一下眼神。然后在肖啟明的牽引下,他們徐徐的走入了水中。
從及腰深的淺水一直來到沒過頭頂數米的深水,經過兩人身側的水流明顯急了很多。諾拉體態單薄,此刻已經是完全不能自主。全賴肖啟明牢牢挽住了她的腰身,她才沒有被水流給卷走。
肖啟明單靠自身體重也是撐不住的,為了對抗水流的沖擊。他的左手攬著諾拉,右手已經將泰岳給取了出來。
行之丹古克河的中間位置,此時的水深已經達到了三十多米深。兩人不光要對抗水流的沖擊,還要承受巨大的水壓。在這種深水之中,肖啟明能明顯感覺到通過皮膚汲取到的空氣變少了一些。
正準備加快腳步,快速脫離這片區域時,肖啟明卻是感到諾拉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回頭往那邊一看,卻發現諾拉在用手指對著自己的口鼻做比劃。原來在這種水壓下,她的體質已經無法從水中汲取到一丁點的空氣了。
此時浮上去風險是極大的,將諾拉往懷里攬緊了一些。肖啟明用自己的額頭抵住諾拉額頭,嘴巴尋著諾拉的香唇就親了上去。為了防止諾拉誤會,在親上去的第一時間,他就渡過去了一口空氣。同時手也在諾拉背上撫弄了兩下,示意她不要緊張。
諾拉此時的大腦已經有些放空死機了,一方面是因為長時間的缺氧,另一方面就是因為肖啟明吻她帶來的沖擊。這其實是她在清醒狀態下的初吻。
肖啟明沒有她那么多的心思,這活兒在諾拉昏迷的時候他就已經干過很多次了。除了覺得很綿軟外,也沒什么稀奇的地方。
保持著這種姿勢行進,約莫過了有十幾分鐘,倆人終于是來到了對岸的淺水區域。
沒有貿然的出水,先用精神力做了一番偵查后,肖啟明抱起諾拉三步并做兩步的就竄進了林子當中。
尋了個稍微隱蔽些的地方,他放下了掛在身上的諾拉,結果卻發現諾拉的嘴唇已經被親腫了,眼眶也是紅紅的。
遞了一身干衣物給不發一語的她,肖啟明還是解釋說道:“當時是沒辦法,你能不能就當是被蚊子給咬了一口。要是你覺得是受委屈了,打我幾下出氣也行。”
諾拉愣愣的接過衣服,也不看肖啟明,過了半晌才說道:“你還沒占夠便宜是不是,你站在這盯著,我怎么換衣服?”
兩人各自換好衣服收拾齊整后,就接著往南方趕了。在接近凌晨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不歸迷林在南面的邊緣地帶。沒有多猶豫,尋了個沒什么人煙的地方,兩人就走了出去。
…………
十日之后,血天汗國南境盧豐鎮外的一間廢舊房屋里。肖啟明和諾拉正各自用毛巾費勁的擦拭身上的顏料。
離開了不歸迷林后,兩人仍舊面臨著脫身的問題。翻山越嶺,走走停停的躲避著追剿,兩人最終來到尼卡城。
尼卡城是丹古克河谷的陸路出口,也是血天汗國在南境的重鎮之一。之前為了防止有人將丹古克河谷產的糧食拉出去進行私下交易獲利。尼卡城在城池附近的所有山林里,都拉上了鐵網,同時每日派人進行巡邏。
關于怎么穿過尼卡城,肖啟明和諾拉商量了好幾遍,都沒有得出了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穩妥方案。正在肖啟明猶豫著要不要等諾拉恢復后,再另作打算時,形式卻是突然起了變化。
半獸人三年一度的傳統節日,萬彩節就要舉行了。
找了個小孩,問清了萬彩節的規模和慶祝方式后,肖啟明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萬彩節那天,人們會從各種果實中提取不同顏色的顏料。在繞城游行的過程中,將準備好的顏料對其他人進行潑灑,完成對他人的祝福。
因為是三年才舉行一次的節日,所以每次萬彩節的規模都十分的宏大。為了方便慶祝隊伍的繞城游行,尼卡城的守軍們會在那天放開城門口的禁制。
肖啟明的想法就是自己和諾拉也帶上顏料,然后兩人互相對潑幾下,混進繞城游行的隊伍里去。在繞城尼卡城的另一邊后,在想辦法脫離隊伍,實現脫身。
剛剛對諾拉提起這個想法,諾拉就表示了強烈反對,她覺得這樣做完全就是在送死。不過在肖啟明詳細的將這么做的可行性說了一遍后,她還是勉強著同意了。
真到了萬彩節那天,計劃的實施遠比想象的還要容易。兩桶顏料一潑,對面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跟著繞城游行的隊伍嗷嗷怪叫的繞到了尼卡城的另一邊。肖啟明和諾拉佯裝做你追我趕的小情侶架勢,沒有引起絲毫懷疑的就順利的脫離了隊伍。
脫離隊伍繞開了尼卡城之后,兩人又是兩夜一天,不眠不休的一陣瘋逃。終于是徹底的逃出了丹古克河谷守軍的勢力范圍。
“你用什么東西制作的顏料啊?怎么這么大的味道?好難聞!”諾拉雖然擦掉了身上的顏料,但還是感覺身上有很大的怪味兒,有些抱怨的對肖啟明說道。
“馬糞果!就這種果實提出來的顏色最濃,能完全遮住我們的形貌。”肖啟明一邊說話,一邊用毛巾狂勒自己的頭發。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聽到了“咔”的一聲。原來是他頭上用來做偽裝的一只小牛角被剛剛的動作給帶下來了。
“咯咯咯……你現在頭上就剩一支角了,我看你怎么辦!”肖啟明只剩一支角的模樣很是滑稽,加上現在已經脫險,心里輕松,諾拉竟然“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肖啟明隨手將掉下來了牛角丟到了桌上,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笑!還幸災樂禍!我是你的隊友好不好!我先去燒熱水,等洗過了澡之后,你想辦法幫我給安回去。”
…………
長期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加上野外環境的惡劣。逃亡的這段時間里,兩人都沒有好好的打理過自己。
一躺進熱水里,肖啟明就舒服的叫出了聲。枕著毛巾休息了一會,他竟然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如果不是諾拉叫他,他估計能在浴桶里睡到第二天。
看著肖啟明面帶倦容的從里面出來,諾拉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從尼卡城逃出來的這一天兩夜里,她自己趴在肖啟明的背上,來來回回的睡著了幾遍。不過肖啟明他自己卻是一刻都沒有合眼。
現在看到肖啟明露出疲態,她才驚覺,原來眼前這人他也不是鐵人,他也是會累的。逃亡的路上,什么都是他一肩挑著。不僅沒有抱怨半句,還總是變著法子的用言語開解自己。
“他也挺不容易,挺辛苦的。”
這個念頭一起,諾拉看向肖啟明的眼光就變得柔和了起來。推著肖啟明坐到椅子上,她拿起牛角就湊到其身前。
牛角是借助膠水和卡扣安裝到頭上的。眼下膠水已經凝固,沒了粘性。諾拉折騰了半天,也沒有將牛角給裝回去,反倒是惹得自己一陣氣喘如蘭。
眼前是諾拉的香軟身子,鼻尖是沐浴后好聞的女子馨香,配上諾拉有些粗重的呼吸,肖啟明感覺自己有些忍不了了。
雙手搭上諾拉的腰肢將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肖啟明湊到諾拉的耳邊說道:“別安了別安了,讓我好好抱抱。”
諾拉在喘息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兩人的動作有些曖昧出格,但她沒想到肖啟明會這樣莽撞。在被肖啟明按在腿上之后,她立刻就開始了掙扎,一邊用雙手不停的推搡,一邊說道:“肖爾,你這個混蛋,你快點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