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幾名殺手艱澀地噎了一口水,全身充斥恐懼,一時間竟忘記求饒,紛紛呆愣在原地。
“大人,饒命啊——”
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饒。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一時糊涂,不識泰山,懇求大人手下留情啊。”
當即,幾名殺手哭訴起來,哭得那叫一個‘發自肺腑’。唯恐眼前紫色兔子‘意猶未盡’,將眾人誅之而后快。
此時,阿爾法羅,蘭普斯等人,再也無法淡定,相繼開口求情。倘若這群殺手殿的蠢貨,再有什么出格舉動,殃及到他們,那真就哭都來不及。
“這群小子酒后胡語,也能相信?大人的歌聲,真如天籟之音,怪這群小子有眼不識泰山。”
辮子男也看出來了,這兔子對自己的歌聲,有著謎一樣的自信。一群殺手跟他勾肩搭背,它都沒什么反應,唯獨聽到瘦臉殺手那不堪的評價后,當場發作。
“說的對,有幸聽聞大人一曲,我今后再也聽不下別人的歌聲。”
蘭普斯也厚著臉皮開口,人在屋檐下,容不得他多想。
“對對對,此曲只應天上有。”
“大人真乃歌神轉世。”
“小人有幸聽聞如此美妙歌聲,真真是祖墳冒青煙啊,恨不能再聽大人傾唱一曲。”
幾名殺手也紛紛溜須拍馬屁起來。
“哎呀,兔爺我也喝大,一時手誤,可憐了這小兄弟。”兔爺這才笑了起來,擺擺手,示意眾人繼續喝酒。
喝你個鬼,分明就看你光抽煙,抽煙也能醉?
眾人心底一陣嘀咕。
“既然諸位如此抬愛,那兔爺我就厚顏,再獻唱一曲。”
眾人臉色大變,殺氣騰騰,紛紛怒視那名不開竅的殺手。
“!@#¥#%&#@”
一群人在心底將他祖上問候了一百遍。
“小時候那一雙大手,牽著溫柔地對我講,”
“長大以后要去流浪,一定會看得到遠方……”
兔子叼著煙斗,搖頭晃腦起來,可憐了無辜的艾雷等一群孩子,個個臉色發青,肚里一陣翻騰。
……
終于熬完了兔子那‘傾世絕唱’,眾人黑著臉,死死地盯著那名殺手,生怕他再‘抬愛’。而后者哭喪著臉,不敢再多言,唯恐眾人暴跳起來,將他‘包餃子’。
冷不防地,紫色兔子看向白袍中年人:
“小家伙,你是道格拉斯那小子后人?”
短短一句話,驚得阿爾法羅渾身一顫:“正是,大人認識家祖?”
道格拉斯家族,傳承五千余年的古老魔法世家,就連亞特蘭帝國,也是由該族先祖一手開創。可以說,在亞特蘭帝國,完全是由道格拉斯家族一家獨大。
而該族先祖,更是道格拉斯家族歷史上最強大的魔法天才,一手光明魔法登峰造極,將同一時代的對手壓得抬不起頭。
而這些,艾雷等一群孩子完全不知。
“認識認識,當年道格拉斯那小子,還曾在我這,洗了一段時間的盤子。”
兔子叼著煙,儼然一副流里流氣的老痞子模樣。
眾人紛紛疑惑地看向白袍中年人,卻發現他臉色異常難看。
道格拉斯家族祖籍上曾提到,開山先祖在創立亞特蘭帝國后,曾離奇失蹤過數百年時間。歸來之后,抑郁萬分,最終撒手西歸。
難不成,和眼前這兔子有關?能令先祖郁郁而終,這兔子到底有多恐怖?
瞬間,阿爾法羅酒醒了幾分,不敢再細想下去。
隨后,兔子又看向蘭普斯,繼續道:
“想不到我這才打個盹,黑暗教廷就從當初那個縮在旮沓里,無人問津的小勢力,發展成當今數一數二的超然大物。嗯,馬馬虎虎,那小子,也算用心了。”
蘭普斯心中劇顫。
教廷史籍上記載,黑暗教廷同樣于五千年前橫空出世,藕斷絲連地傳承至今,直至發展成如今數一數二的龐然大物。
令人不解的是,史籍上完全沒有任何關于初代教皇的蛛絲馬跡。眾人不禁猜測,教廷的歷史,可能更為久遠。而教廷中,那位神秘的傳奇老教皇,甚至有人懷疑,就是初代教皇。
當然,這一切都是眾人憑空猜臆,真相早已不得而知。畢竟,和初代教皇同一時期的人,早已化為歷史塵埃,永遠消失在這世上。
然而,這兔子話里有話,似乎知道初代教皇的身份,這才是讓蘭普斯內心最為震驚的。
這兔子,到底活了多久?
艾雷等一群孩子,聽得云里霧里,嘴里啃著東西,迷惑地望著蘭普斯一行人。
微微一笑,兔子又將目光投向了艾雷等一群孩子。紫色兔子那玩味的目光,只看得艾雷一群孩子心里發毛。
“這老兔子,不會搶我雞腿吧?”紅發男孩布雷,心里更是直犯嘀咕。
許久后,兔子才緩緩起身,擺了擺手。
“行了,酒足飯飽,諸位也該上路了。”
兔子的話,如同驚雷,在眾人耳旁轟然炸開。
一瞬間,所有人汗毛直立,驚懼地從座位上跳起,惶恐戒備。
挨千刀的,先禮后兵么?
您老人家這等尊貴身份,用得著這樣套路么?
眾人敢怒不敢言,直勾勾地盯著紫色兔子。
愜意地抽了一口煙,兔爺這才微笑道:
“諸位誤會了,兔爺我的意思是,時間不早了,諸位也該離開了。烏魯魯山脈,不是你們久留之處。”
好好說話不行么?您老人家,非得要這樣一驚一乍,嚇煞我等?
眾人虛驚一場,忍不住心底咒罵起來。
“此外,還請諸位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烏魯魯山脈需要向外擴張領地。我記得這大山以外,就有不少人類王國的城池。唔?教廷好像也有不少分部在這其中。”
費了半天牛勁,原來這兔子所圖的,居然是人類領地。
向外擴張領地?這口氣真不小!
見到眾人遲疑,兔子繼續道:
“就跟你家主子說,‘這是守護者的命令’就是了。他們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
守護者?
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兔子所言是什么意思。
猛然間,蘭普斯腦海間浮起,教廷史籍上的一則記載。
傳聞中,通天巨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尊古老而恐怖無比的守護者。
正因為這四尊古老的守護者存在,萬年來,亞特蘭百族才不敢輕易進入烏魯魯山脈。否則,僅憑烏魯魯山脈那山谷口的迷霧,怎么可能阻礙得了百族中那些老古董。
難不成,眼前這流里流氣的兔子,就是其中一尊通天巨木守護者?
人群中的阿爾法羅更是大驚失色,驚懼地往后跌退,口中喃喃:通天巨木守護者!通天巨木守護者!該死,一千五百年前我早該想到的!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兔子隨手一揮,突兀地,狂風呼嘯驟起,將一行人卷入空中,迅速拋向遠方。
“布雷哥哥,救我——”
遠處,傳來小女孩艾琳急切的呼喊,越來微弱,直至聽不見。
……
“咦,怎么還有兩個?”
正欲轉身離去,猛然間看見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一陣酸爽的艾雷,以及剛從石桌下探出腦袋的紅發男孩布雷。
原來,兔子剛才一番話,著實嚇壞眾人,這胖男孩手一抖,雞腿掉地上去了。這才鉆到桌底下去,此刻嘴里還叼著那支‘失而復得’的雞腿。
兔子瞬間啞然。
“艾雷,艾琳他們人呢?”布雷顯然還不知道他的青梅竹馬,就在剛才,被兔爺大袖一揮給卷飛了。
艾雷驚恐地目光投向兔子,隨即,他似乎想起什么,急道:
“格雷哥哥,你把格雷哥哥還回來。”
很快地,布雷就領悟過來,慌張道:
“喂,老兔子,你把艾琳怎么了?她在哪里?”
“都送走了。”
“什么?那你快把她帶回來啊,艾琳不能和教廷那幫劊子手在一起的。”
布雷再也無法淡定,顧不上嘴里的雞腿,急得沖上前,就要揪兔子頭上那對耳朵。
“帶不回來了。他們已經被我送出烏魯魯山脈了,可能現在就在萬里之外,誰知道呢。”
布雷急得抓起手上雞腿,就往兔子頭上猛敲下去,渾然忘記了這兔子剛才的恐怖。
一夜之間,失去所有家人,所有依靠,那小女孩艾琳,儼然完全成為胖男孩所有掛念。而艾雷,始終惦記那親如兄長的金發男孩格雷。
關心則亂。
此刻,兩個熊孩子一人一手,揪著兔子的耳朵,‘無法無天’起來。
“老兔子,快把艾琳還回來啊。”
“把格雷哥哥還回來。”
“混小子,干什么呢你們?放手,唉呦,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