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龍傲狼轉(zhuǎn)身便欲離去。
“龍?zhí)弥鞑槐刂薄!比螣o心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攔住龍傲狼道:“事已至此,此時再想將那花蕊搶回亦非易事,唯今之計,我們只能借那朱厭之力,等中原大亂之時,龍?zhí)弥髟賱邮忠膊贿t。”
“可是這其間那花蕊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怎好?”青龍?zhí)弥魉究漳締柕馈?
“呵呵,應(yīng)該無妨。”任無心一笑道:“那花蕊雖然落入幾名金系弟子手中,但一來那花蕊并不是什么奇珍異果,可以生吃消受。二來,五大門派一向自詡為名門正派,對強(qiáng)行汲取外靈,以助修行的道法向來不屑一顧,以至于五大門派之中并無深諳此道者,所以依我看來,那花蕊應(yīng)該無事。”
“只是軍師可曾想過,若是那朱厭和一眾猛獸為了花蕊追到了中原,中原那些無辜的百姓難免要生靈涂炭了。”龍傲狼冷冷接道。
任無心陰笑一聲道:“龍?zhí)弥餍拇嫒柿x,任某無可厚非,只不過龍?zhí)弥鞔罂煞判模宕箝T派一向自詡為天下正道,在此事上絕不會看著百姓受難而袖手旁觀的,要不然還有何臉面自稱為天下正道?”
“如果任某所料不錯的話,五大門派必會不惜一起將朱厭鏟除的,以捍衛(wèi)其正派聲譽(yù)。只不過那朱厭乃千年都未必出世的妖王,就算五派聯(lián)手能將其鏟除,也不是什么易事,必大傷元氣,到時候,我們再行起事來,也就有諸多方便了。”
說完,任無心看向魔主道:“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魔主微一沉吟,道:“軍師言之有理。”
繼而又對著龍傲狼笑道:“龍?zhí)弥鹘諄磉B番征戰(zhàn),甚是辛勞,不如暫且休整幾日,再赴中原吧。”
龍傲狼漠然片刻,終點頭道:“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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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元山,乃當(dāng)今五大門派中的火系門派所在地,亦是中原奇山之一。
奇者,便有不同于尋常山峰之處。
離元山之奇,并非其山勢雄偉,山峰險絕,而是因其山上遍布一種異種的楓樹,樹大都不高但很粗,樹上有葉橢圓稠密,且火紅如霞,最奇者是這些火紅色的樹葉四季不凋落。
所以若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起來,整個離元山就像是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又如天際那團(tuán)炫目的晚霞墜落在了天地間。
離元山中有一神秘山谷,乍一看與其山中的其它山谷并無多大區(qū)別,但若細(xì)看卻不難發(fā)現(xiàn),山谷中的楓葉分外艷麗奪目,竟成赤紅之色。
山谷幽深,呈南北走向,蜿蜒回旋不下千丈,偶爾有山風(fēng)吹過山谷,楓葉沙沙作響,隱約可見有飛檐亭臺從樹葉的縫隙間露出一角。
山谷名為“聚楓谷”,而火系一派的“赤楓大殿”便隱身其中。
這一日,時近黃昏。
平時的這個時候,火系掌門落霞真人多半都會在赤楓殿前品一捧香茗,賞半邊天色,但今日的赤楓殿前卻不見了落霞真人的身影。
天邊云霞如火,低垂在半空,似乎和離元山連在了一起,看起來使整座大山更如一座火山——這恰如落霞真人此刻的心情。
只不過不同的是,落霞真人心里的火是怒火。
如果門下的弟子不幸死于非命,換做是誰都難有好心情!
赤楓大殿中,此刻并排躺著幾具尸體,據(jù)是火系弟子的尸體,而且還大都?xì)埲辈蝗敝偻龋罓钕喈?dāng)?shù)膽K不忍睹。
火系年輕一輩中的大師兄火舞,此時則正跪在落霞真人腳下,看其身上衣襟破裂,傷痕累累的樣子,早沒有了往日里身為火系大師兄的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神態(tài)。
“唉,起來吧,此事怪不得你,碰上那樣的千年妖王,就是為師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它。”半響,落霞真人壓下心中的怒火,長嘆一聲道。
火舞依言起身,默然垂首站立一旁。
“你細(xì)說一下,你和你眾位師弟是在何處碰到那妖王的?”片刻后,落霞真人方再次開口。 щшш▲ Tтkǎ n▲ ℃o
“回師尊話,弟子奉師命下山查探妖魔蹤跡,和眾位師弟夜宿一西方小鎮(zhèn),沒想到夜間竟遇到那妖王大軍......都怪弟子無能,沒能保護(hù)各位師弟周全。而那鎮(zhèn)上的百姓,一夜之間也都被妖王大軍盡數(shù)屠殺了。”火舞忙答道。
“什么?西方一小鎮(zhèn)?那小鎮(zhèn)距我離元山有多少路程?是否邊荒之地?”落霞真人明顯一驚。
火舞搖搖頭道:“回師尊話,那小鎮(zhèn)離西沙州還有一段路程,算不上邊荒之地。依弟子的腳程來算,若日夜趕路,最多三兩日路程。”
“難道那妖王大軍是往中原而來?”落霞真人臉色頓變。
依落霞真人百年靜修的功力,早已經(jīng)做到凡事波瀾不驚了,此刻不難想象落霞真人心里多么震驚。
“回師尊話,依弟子看,那妖王大軍正是朝著中原而來,而且,似乎還是朝逐鹿城方向去的。”火舞語帶忐忑。
落霞真人豁然起身,但片刻后又緩緩坐下,對著火舞擺了擺手,道:“下去吧,先將你幾位師弟的尸身好好收斂。”
火舞一愣,猶豫了一下問道:“師尊,要不要派幾位師弟,即刻將此事告知其它幾派的師伯?”
落霞真人眼中精芒一閃而過,掃了火舞一眼,把火舞嚇了一跳。
“此事為師自有安排。”落霞真人話出口頓覺有些不妥,遂又道:“你那云雷師伯道法通玄,想必早知道了此事,并有了應(yīng)對之策,你就不用操心了。”
火舞不敢再多說什么,垂首出了大殿。
半響,大殿里才又聽到落霞真人低低的自言自語聲:“妖王大軍莫非要上五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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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黃昏。
五龍山,青龍峰。
“啪”云龍真人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怒道:“誰他娘的敢把我云龍的徒弟傷成這樣?”
幾日的晝夜兼程后,楊帆等人終于回到了青龍峰。只是幾人沒想到回到師門
后,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在山門前手端茶杯,默然出神的云龍真人。
看到楊帆,花城,盧三,孟凡東,封劍合,幾人傷痕遍體,慘不忍睹的樣子,云龍真人怒不可抑。
“師父......”幾人雙膝一軟,同時在云龍真人腳下跪了下去。
倒是云龍真人閃電般從懷中拿出一個翠綠的小瓶,從瓶子里倒出一些藥丸,不由分說的讓幾人吞服了下去。
“老五和老六呢?”云龍真人倒藥的動作猛然頓住。
“師父,五師弟和六師弟......都是弟子連累了兩位師弟......”話出口,楊帆也已經(jīng)泣不成聲,在師父腳下深深的跪伏了下去。
云龍真人虎軀一震,瞪大了眼睛從花城盧三等人身上一一掃過,似乎根本不相信楊帆所說的話。
直到片刻后,才盯著花城怒吼道:“老二,老五老六是怎么死的?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花城不敢再隱瞞,當(dāng)下忙將幾人在昆侖山頂碰到黑衣老者和魔教眾人,后來又碰到千年妖王朱厭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我問你老五老六是怎么死的?”云龍真人再次怒問道。
“老五和老六先被那黑衣人所傷,后來,后來......死在了那妖王手里。”楊帆有些吞吞吐吐的接道。
“大師兄,到了現(xiàn)在你還要替他隱瞞嗎?”一旁的盧三怒道。
“不是,三師弟,事情也許并非是你看到的樣子,或許小師弟他是......” 楊帆急辯道。只是話未說完便被云龍真人打斷了。
“到底怎么回事,老三你說!”
“師父。”盧三雙眼含淚,咬牙道:“老五老六先被那黑衣人打傷不假,但根本不至于致命,若不是后來又被那龍傲狼所傷,他們兩個也不會無力躲閃,以至于慘死在那朱厭臂下,落個尸骨無存......”
云龍真人盯著盧三:“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
盧三直起身子道:“這些都是弟子親眼目睹,若有半句謊言,弟子愿受天譴!”
“這個畜生!” 云龍真人揮掌將一塊大石擊成粉碎。
“師父,可是小師弟曾親口對我說,他沒有入魔。”看到云龍真人如此動怒,楊帆忙道。
“大師兄,你還不死心嗎?他現(xiàn)在是魔教白虎堂的堂主,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小師弟了,他說的話你還能信嗎?”盧三怒道:“如果不是他對老五老六出手,老五老六能死的這么慘嗎?”
“他那樣做,或許是另有隱情......”楊帆辯道。
“哼哼!那你說是什么隱情?”盧三怒極反笑。
楊帆一時語塞。
“只要我盧三不死,有生之年,一定要殺了他這個魔教賊子,為老五老六報仇!”盧三指天立誓。只是話剛出口,由于有傷在身,再加上連日來逃命勞累,此刻心神激蕩之下,一口鮮血噴灑而出,人也隨即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