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看出了我的猶豫,點了一支菸給我:“很多事情我無法給你建議,你只能憑自己的能力去判斷和解決?!?
我擺擺手,抽了一口煙,腦子才清醒了一點,說道:“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吳邪了,我既然來了這裡,這些事情是必須要解決的。”
小花拍了拍我的肩膀,接下來我們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而是聊了一點輕鬆的東西,等到快半夜一點的時候我們纔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我就醒了,竟然一點都不困。這一覺我睡得非常香,等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才意識到我已經不在杭州了。
起牀後我問了一下夥計,才知道小花很早就出門去了,他也有事情要忙。
在沒有確定好一個合適的方案之前,我不能輕舉妄動,最好連面都不露,必要的時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看到的東西纔是最真實的。
我和王盟吃了早飯,就回到我的房間裡商量對策。
王盟這幾年鍛鍊得不錯,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還不行,我有意地訓練他,詢問他關於某些環節的看法,他卻表現得非常迷茫。
幾番下來後,我內心非常煩躁,像潘子那樣的人我註定是遇不到了。我把王盟打發出去讓他去打聽消息,我自己躺在牀上思考對策。
中午的時候小花回來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主動過來問我這邊的進展。
我把幾個方案講出來給他聽,他聽完後就笑,笑容顯得有些無奈:“你還是不瞭解長沙這邊的人,他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好說話,耍賴皮甚至和你耍流氓是經常的事,對待流氓用這種方法是沒有效果的?!?
說實話,我對這邊的人瞭解確實很少,看來即使是同一行業的,在不同地方也有不同的文化,黑社會文化都要分情況討論,這叫什麼世道。
“那個老皮條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和他講道理完全是沒有用的事情。你或者選其他人下手,或者用一點手段,我能給你的建議只有這麼多了。”說完後小花就離開了,讓我獨自思考。
我躺在牀上非常懊惱,王盟還沒有回來,雖然回來也幫不上忙,關鍵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靠得住。
不過小花的話多少起到了一點作用,如果不拿老皮條來當猴的話,那就意味著我的敵人將會非常多,我要花一些時間去一個一個地解決他們。但是對待老皮條那種流氓,用常規的辦法一定是沒有用的。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胖子的作風,胖子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一件事情除非他有利可圖,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出馬的,但他又是一個非??蓯鄣娜?,在一些事情上十分講道理和底線,否則當時他不會在那些事情上給我那麼多幫助的。
要是胖子在的話,他一定會出頭幫我這個忙,他那種性格,不去對付流氓簡直就是浪費人才。但是他現在不在這裡,我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不過,雖然胖子不在這裡,但是他的精神和辦事方法是非常值得我去學習的。那個老皮條是個硬茬,那麼和他就是硬碰硬的較量。
想到這裡,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主意,之所以說它大膽,是因爲我之前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一件事情。而且如果老皮條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人,那麼結果對我來說非常慘。
我打電話把王盟叫回來,這件事情在一些細節上必須有他來配合。
王盟不知道去了哪裡,回來的時候一身酒味兒。我罵了他一頓,讓他去洗臉清醒了一下,接著我點起一支菸,把我的計劃告訴他。
這個計劃本身並不複雜,今天我會讓啞姐把消息放出去,明天上午我要查賬,所有人都必須去,尤其是老皮條。等人都到齊後,我也不廢話,直接拿老皮條開涮,如果他承認了那麼事情就好辦,如果他咬死不放,我只好當著衆人的面狠狠地揍他一頓。
王盟聽完後,驚訝地連嘴都合不上,顯然他絕對沒想到我會這樣辦事。
說實話我在這件事情上,信心不是很大。這幾年我的身手和體力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基本上揍一個人不成問題。
老皮條這個人據我所知,沒什麼身手,而且在年齡方面也不佔任何優勢,如果他沒有幫手的話,揍他我非常有信心。
“老闆,沒有其他的辦法嗎?!蓖趺藛柕馈?
我堅決地搖搖頭,說道:
“如果你有合適的辦法,老闆你當。”
王盟立刻閉了嘴不再說話,我把接下來需要他做的事情交代給他:“明天你要配合我,我在揍人的時候如果有人過來打我,就看你的了。”
王盟的臉都綠了,表情非常難看,他在心裡一定在盤算辭職這件事。
事情決定後,我的心情立刻變得輕鬆了起來。不管明天的結果怎麼樣,眼前的這件事情我已經解決了,這種感覺非常令人愉快。
當天下午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小花帶我們去洗了個桑拿,做了按摩,晚上睡覺前我給自己做了一些防護措施,以防萬一。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點我就醒來了,小花沒有送我,不過他還是借了幾個夥計給我,到時候充一充場面,要是真的打起來我不會特別吃虧。
啞姐開車來接我,告訴我查賬的地方還是當時我假扮三叔的那個茶館。
一路無話,等到了地方的時候,門口已經聚了很多人,很多陌生的面孔。
我坐在車裡,深呼吸了好幾次,王盟看起來比我還緊張,不停地抽菸。
當時我來的時候是帶著三叔的面具,那幫人看到我怎麼也要擺出一副恭敬的面孔來,再加上當時有潘子和小花,我心裡多少都有一點底氣?,F在我完全是以小三爺吳老闆的身份來見他們的,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維持一點原來的樣子。
今天只有我一個人,事情會怎樣發展全看我一個人的表現了。
我奪過王盟嘴裡的煙吸了兩口,打開車門就走了出去。
原先聚在門口的人都在說話,看到我走過來,全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在看我。
那些人的眼神非常複雜,匯聚在一起全都盯著我在看。大部分的人看到我還是很恭敬的,一路走過來那種暢通無阻的感覺非常爽。偶爾有一兩個不太識眼色,我都會在心裡說一句:老子記住你了,你死定了。
王盟在前面爲我帶路,把我一路帶到了二樓最裡面的那個房間裡。能看得出來茶樓被裝修過,比我當時來的時候要乾淨很多。
王盟替我掀開門簾,我走進去後,發現房間裡面的擺設基本沒怎麼動過,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在紅木桌後面坐下,一個夥計過來要幫我倒茶喝。
我擺擺手,摸出一支菸來,我知道我要開始裝逼了:“不用,我很忙還要趕時間,讓他們準備好賬本都進來?!?
那夥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幾眼,沒有說話就出門了。半分鐘不到那些人就帶著賬本進來了,這次我可沒有給他們準備椅子,統統站著,也是爲了等一下打起架來以免有人拎起椅子揍我。
我衝著王盟使了個眼色,王盟站出來說道:“各位,交東西吧。”
那幾個人磨磨蹭蹭地互相看了幾眼,還是把手裡的賬本交了出來,這比我當年經歷的要好很多,畢竟當時沒有人主動把賬本交出來。
我看著面前堆起來的一疊賬本,對著心裡面的那份名單,把沒有問題的那幾個單獨拿出來,剩下的十六本全都是爛賬。
最上面的那本就是老皮條那個盤口的賬本,賬本看起來很新,不用看就知道他一定是提前做了一些手腳。
我把賬本拿出來,隨手翻了一下,說道:“老皮條在哪裡?”
有幾個人向人羣后面看,只見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從人羣后面擠過來,他顯然是沒遇到過這種待遇,吃了冷飯菜,臉色非常難看。
他站在我面前,盯著我看,我能看到他眼神中的不屑。
我也不急著說話,靠在椅子上打量他。他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頭髮全白了,面目竟然很慈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爲人,我等一下還真的下不去手揍他。
“老皮條吧,算起來我們也不算第一次見面了。既然是老熟人,你賬本上面的問題就不用我說了吧?!?
我先開口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賬本究竟有什麼問題,但是我必須裝出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我叼著煙也不急著點燃,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盯著他看,儘量讓我自己也擺出一副流氓頭子的姿態。
他看了我幾眼,突然笑了起來,語氣不緊不慢道:“小三爺,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還叫我過來做什麼?!?
我靠,果然很屌。這老頭子竟然比我想象中的還
要難對付,連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說的這麼直接還讓我怎麼接。
我衝著他擺擺手,說道:“既然你也明白,就不用再廢話了,應該怎麼辦你自己也明白,自己看著辦吧?!?
如果他因此明白事情的嚴重程度主動服軟的話,我也不是很想和他計較。他的歲數和我三叔差不多大,還算是我的長輩。
可惜他根本就不這麼想,咬定了我拿他沒辦法,繼續說道:“這幾年你不管長沙這邊的事,現在站出來要做主,其他人怎麼看我不管,我肯定是不服氣的。應該怎麼辦你說了不算,除非讓你三叔親自來和我講?!?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心道既然給臉你不要,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我看著他冷笑了一聲,衝著王盟使了個眼色。王盟點點頭,走過去把門窗全都關了起來。
其他人有些矇住了,站在原地不動,全都看著我,想看我接下來要做什麼。老皮條的臉色也沒有剛纔那麼拽了,看著我向後退了一步。
我把嘴裡的煙扔在桌子上,抓起賬本直接就砸在了地上,還沒等老皮條反應過來,我站起身抓住他的衣領子,直接就在他的臉上左右開弓抽了十幾巴掌。
等我鬆開他的時候,老皮條滿臉都是鼻血,腮幫子都讓我抽腫了。他目瞪口呆地捂著臉,指著我似乎是想開罵,但只能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身手比我想象得差很多,剛纔只有被我揍的份,完全沒有還手的力氣。抽完他我甩了甩手,其他人看著我全都驚呆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做。
老皮條捂著臉,過了很久纔想起來罵我。他平時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回過神來破口大罵,用很多難聽的話來招呼我。
其他人過來阻攔他,而這種情況正好是我希望看到的,給了我一個繼續揍他的理由。
我從桌子後面走出來,一拳頭就把他打倒在了地上。這一拳用力非常狠,打完後我的手都疼。老皮條捂著嘴巴倒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又揍了兩拳,他的血沾了我滿手。
有幾個人似乎和老皮條的關係很曖昧,看他被揍站出來似乎是想阻攔我,他們有人拿出手機想打電話,還有幾個人試圖打開門出去找人,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我把老皮條扔在地上,踹了他兩腳,衝著王盟喊道:“給我看住門!要是今天有人從我眼皮子底下出去,後果你看著辦!”
這些套路我事先和王盟打過招呼,他立刻跑到門邊,把那個開門的人幾拳揍翻過去。
那幾個人看我來真的,也都發起狠來。這種情況也是我意料之中的,本來這幫人都不是很好招惹的人,他們發現形式不對立刻開始想出路,不過他們現在才發飆已經爲我爭取了不少時間。
我剛剛揍了老皮條一頓,現在我的大腦異常興奮。我摸了摸後腰,一把將白狗腿抽了出來,明晃晃的刀片一下就出現在衆人面前。
所有人都站住了,不敢再動。盤賬的時候不許帶傢伙來,這是三叔定下的規矩,現在這條規矩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站在那裡,腳下是哼哼唧唧的老皮條。我的臉上和手上全都是老皮條的血,我用手隨便抹了一把臉,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有震懾力。
果然那幫人全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們看著我,我說道:“原來我三叔定的規矩是他的,既然現在我來了,那就要聽我的,畢竟我沒有三叔那麼好說話。”
說著我用白狗腿指了指地上的老皮條,示意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那幫人互相看了幾眼,慢慢地退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去。
我抹了一把臉,我看著下面那幾十雙眼睛,我知道這場仗算是我打贏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不要以爲我三叔和潘子他們不在了,就沒有人來收拾你們幾個?!?
我把手上的血在褲子上面擦了擦,在椅子上坐下,王盟立刻把點燃的煙給我遞了過來。
這個動作昨晚我們練習了幾次,如果他連這個都做不好,這個月的工資他就別想要了。
我抽了口煙,說道:“原來的東西我不動,至於以後的東西要怎麼處理就不是你們應該考慮的事情了。不服氣的晚上單獨來找我,我教教你屌字怎麼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