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笺对谠兀總€人的表情非常難看,感覺到渾身發(fā)涼。在這種地方,看到光反而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這裡除了我們,一定還有其他東西。
讓的臉都綠了,又開始祈禱,老柴聽得心煩,看得出來他也處在一種極度緊張和恐懼之中,他上去踹了讓一腳,壓低聲音罵道:“媽的,你能閉會嘴嗎?”
“你不懂,不要亂講,上帝會保佑我們。”
“去你媽的。”老柴怒道,“你再搞出聲音,不等上帝來,我就先弄死你,我看看是我的手快,還是你們上帝的腳快。”
讓不敢說話了,嘀咕著看了老柴兩眼,老老實實地舉起手裡的工兵鏟,跟在我們身後向門口旁邊摸過去。
按理說做我們這一行的,應(yīng)該是不太相信這些東西,尤其我們沒有北派那麼講究,一般是拿了東西就走,如果相信這些東西,那我們就沒有必要開張了。
但這也是一條很有意思的悖論,因爲(wèi)我們經(jīng)常能見到一些不應(yīng)該存在的東西或者是理論,這種時候又非常顛覆一個人的世界觀。
我和老柴一人一邊守住門,我握著大白狗腿,他端起土槍,我心想一開門不管是什麼東西,直接上去給他兩下,無論是什麼都吃不消的。
我們互相使了個眼色,老柴猛地一腳把門踹開,我們就衝了進去,如果不是屋裡的灰落了我們滿頭滿臉,我們這種架勢還是有點小帥的。
我也顧不上臉上的灰,對著有亮光的地方就猛地砍了下去,嘩啦一聲,有個東西立刻就被劈碎了,那點光也隨即消失了。
老柴走過來,踢了兩腳地上的東西,啐了一口道:“媽的,缺了大德了,誰他媽的在這裡放一塊鏡子嚇唬人!”
我摸了一把臉上的灰,看到地上落了一地鏡子碎片,我們面前有一面穿衣鏡,已經(jīng)被我劈成兩半了,剛纔的那點光,有可能就是我們的手電反射在上面的。
我看了一下那面鏡子,那是一面很普通的家用穿衣鏡,木頭框子,看樣式是八十年代時候的東西,我家裡也有一面。
這間屋子並不大,只有一個裡屋,廣東仔進去找了一下,出來後對著我搖搖頭,表示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抓了抓頭皮,總覺得這些東西出現(xiàn)在這裡顯得非常不符合常理。從風(fēng)水學(xué)的角度上說,是沒有人在正對著大門的位置擺放鏡子的,如果這家人是做生意的,這非常破財。而且在房間裡擺放棺材,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和棺材生活在一起。
我們在這裡察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裡面除了這面鏡子之外,竟然沒有其他的東西,我們退出來,有點搞不明白這座房子主人的用意。
“怎麼辦。”廣東仔看著我問道,有點搞不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他在地上表現(xiàn)得非常牛逼,但是面對這些陰森的東西,還是有一點接受不了的,“這裡太古怪了,反常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我也有一點搞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不過我們好不容易進來這裡,如果現(xiàn)在就退出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於是我說道:“我們再找一找,這個地方?jīng)]有那麼簡單,一定有些是被忽略掉的。”
“這裡最少有一百多座房子,這怎麼找。”
我比劃了一下,我是學(xué)建築的,有一些建築方面的規(guī)律和細小的問題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我說道:“這裡的建築非常有規(guī)律,我們剛纔進入的那幾座房子,從外面看建築風(fēng)格是一樣的,我們排除一下,剩下的那些房子裡面絕對有東西。”
“吳老闆說的有道理。”老柴接著說道,“我們聚在一起,太耗費時間了,分成兩批還能快一點。”
我點點頭,我和老柴一組,讓跟著廣東仔,如果有什麼情況就用手電打信號。
面前的房子實在是太多了,我和老柴選了半天,最後挑了最順眼的
一座進去。一進門我和他對視了一眼,我在心裡哇哦了一聲,正廳裡果然擺著靈位。
我用手電向裡面晃了一下,顯然這棟房子的主人是個萬元戶,屋子裡面有很多東西,甚至還有一臺老式收音機,也不知道在這裡有沒有信號。
這裡是張家的活動範(fàn)圍,我觀察得非常仔細,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找過去,企圖發(fā)現(xiàn)一點細節(jié)性的東西。顯然這戶人家生活得非常講究,有一堵牆上還掛著相框,但是裡面的相片全都沒有了,只剩下框子掛在那裡。
客廳裡沒有什麼東西,只剩下兩個裡屋了,老柴已經(jīng)進了其中的一間,正在我要進入另外一間的時候,老柴從裡面走出來。
我問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臥室,裡面只有一些普通的傢俱,我都檢查過了,你這裡怎麼樣。”
我做了一個一無所獲的手勢,準(zhǔn)備進另外一間查看,老柴拉了我一把,我轉(zhuǎn)身看他,他的表情有一點古怪,思考了一下對我說道:“吳老闆,你沒有感覺,這裡面少了一樣?xùn)|西嗎?”
我不是一個非常注意生活細節(jié)的人,一時竟然想不起來這裡少了哪種東西。
老柴繼續(xù)說道:“我進去的那間屋子是女孩子住的,衣櫃裡面還有幾條裙子,拖鞋還是女式的,擺放得很整齊。說明這裡的人離開的時候,處於一種非常放鬆的狀態(tài),什麼都沒有帶走。或者說他們?nèi)チ艘粋€地方,但沒有再回來過。”
“你的意思是,這座村子被他們放棄了?”我說道,心說這種地方幾乎沒有人會生存,如果真的能住下來,纔有問題。
老柴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搖了搖頭,指了一下天花板說道:“你看上面,這裡沒有燈!”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我們進來的時候,把全部的照明設(shè)備打開才勉強看清路,除非這裡的人天生有夜視眼,否則他們是不可能在絕對的黑暗中生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