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驚愣的目光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逐漸清晰脫出,正事蔣富貴,不過他此時卻渾身幾近透明,青衣對著我手中的刻刀一招,刻刀劇烈震動起來,隨后混沌的陰煞鉆了出來,鼻子眼睛都不清晰。
青衣蔣富貴將白玲瓏朝著陰煞一扔,白玲瓏乖巧的懸浮在陰煞頭頂,同時浮在白玲瓏之上的蔣富貴陰魂下沉,沉入陰煞之中,那陰煞混沌的嘴臉,頓時變成了蔣富貴的模樣。
“有什么話快問,白玲瓏始終是不可逆的,支撐不了多久。”青衣語氣平靜,手指依舊指著白玲瓏,似乎在持續發力。
我一聽,不敢耽擱:“蔣富貴,我問你,奪你性命之人是不是我爺爺?”
蔣富貴本來神色頹靡,聽我一說,眼睛瞬間瞪得老大,驚恐萬分,嘴巴必得緊緊的,不可說。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來我說對了:“那你不用告訴我是誰,我只想知道我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蔣富貴嘆了口氣,很虛弱:“不能說,會魂飛魄散,小城他……”
“蔣富貴……如果真的是我爺爺,那么我爺爺能為了誰要你的身體你想不到嗎?”我笑得不屑。
“我能原諒蔣梅,能同情你,卻無法原諒你,若不是你,老葛怎么會如此?”我質問他。
蔣富貴磕磕巴巴,語無倫次:“蔣……葛……葛大師?葛大師不是死了嗎?”
“確實是死了,但如果魂魄在呢?”我果然猜得沒錯,蔣富貴只見過爺爺,和爺爺只見發生了一些事情,而從頭到尾都沒見過老葛。
而且爺爺一定是為了老葛而來,但如果直接言明來替老葛取命,蔣富貴定然會爽快些,但是爺爺卻沒有這么做,這也就說明,要么是不想暴露,要么是老葛壓根沒告訴爺爺這檔子事,爺爺純屬瞞著老葛做事。
當然,我能想到能讓爺爺如此的人只有老葛,卻無法不排除第三種可能,那便是那個人也許不是老葛。
不過這個猜想是我抵觸的,在我心里的可信度只有可憐的百分之一,卻也是無法忽略的百分比。
我沒有搭理蔣富貴,卻見蔣富貴,一臉頹廢:“若是早知道,我何必掙扎,為什么不告訴我,我也好做安排!”
“誰也沒長前后眼。”我笑道,“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
“說吧,你不會魂飛魄散,你雖然如今借著陰煞的力量說話,但其實生魂還在白玲瓏中,鎖在白玲瓏中的魂不受陰司侵擾,也能大大消減詛咒之力,你只是簡單透露個住處,不會魂飛魄散。”青衣的話簡直是及時雨。
蔣富貴愣了一下,緩緩嘆氣,說出了地址,我沒有想到,這地址竟然是天津,而且是我心里忌憚的薊縣。
怎么會在那里,還是深山之中,想到薊縣,我首先想到我的身世,其次是赤眉軍,如果蔣富貴所言屬實,那么爺爺‘死后’定居在那里,在籌劃什么?
我心里已經長了草間接飛到薊縣,正在這時候,陰煞的面孔又恢復到了混沌,而懸于陰煞頭頂的白玲瓏慢慢飛回到我手中。
我疑惑的看像青衣,卻見青衣臉色更加白了一些:“是不是消耗你了?”
“沒有大礙。”青衣搖搖頭,“消耗是一定的,不算什么。”
我還是略微擔心,卻聽溪師父的冷哼聲從刻刀中傳了出來,同一時間,青衣竟微微皺起了眉頭,嘴角劃出一抹冷笑的弧度,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而我確能清晰的感受到,青衣竟然生氣了。
我晃了晃頭,想將這些閑白東西晃出腦子,隨后給蔣城打了電話:“我現在要立馬去薊縣,你在家等消息,隨時電話聯系。”
蔣城語氣氣促問我什么情況,我只是說不好解釋,急忙掛了電話給徐青打了過去:“現在立馬來接我,帶上你的法器,還有我的行李,另外我房間床頭柜有個小鐵盒子,幫我拿過來。”
掛了電話,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和徐青碰面,我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徐青打開車門讓我上車,快速上了天津到達轉到高速:“到底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徐青這個人辦事很周到,在電話中聽出我著急,什么事情都招辦,連個為什么都沒有,明明從家中到蔣富貴家需要將近四十分鐘,徐青算上收拾東西在到地方才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如今等到車子開上高速,沒了妨礙才問出口,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青聽完,輕輕咳了一聲:“死人復活,是福氣,你爺爺如果真的還活著,那么一定是個修為很高的人,不像我師父,滿肚子墨水,卻死的干凈。”
我抿著嘴,不知說什么,徐青卻開懷一笑:“只是想安慰你,我沒事,早就看開了,我們互相幫忙罷了。”
我點了點頭,只是越靠近薊縣我越是緊張,蔣富貴給的地址很好找,是薊縣城東小毛莊,這地方在盤山附近,而地址指示是在村南。
到了當地大聽起來也一場方便,因為提起來,薊縣的人們臉上都是神秘的色彩,尤其是小毛莊。
聽到人說的多了,我自然也理清楚了思路,心里卻越是冗沉。。
小毛莊如今已經不住r人了,因為那里清理出了很多木雪,兩漢時期的,以及清明時期的墓葬26座,其中包括明清墓葬十三座,東漢墓葬七座,細汗墓葬無座,戰國時期墓葬一座,其中七座冬幕漢藏因為造型獨特,規模宏大,等級高貴,所以那里驅散了眾人。
也就是說,如果蔣富貴說的沒錯的話,爺爺如今是住在墓葬堆中。
蔣富貴說爺爺住在小毛莊村南,而薊縣的百姓說,村南有一座東漢墓穴,平時大家稱之二號墓穴,墓穴主人仍舊是個謎。
到了小毛莊附近才發現周圍被封鎖了起來,應該是國家的人,我讓徐青將車子停在遠處,如今才八點多,等到天黑倒是可以溜進去。
我說了計劃,徐青點頭贊同,只是從行李中拿出來一小串陣旗,每個陣旗都是手指長短極為輕巧,這陣旗和陣旗錯綜復雜的用倒扣的銅鈴固定在一起,拿著就往我身上掛。
我往后一躲,嫌棄到:“這是什么?”
徐青笑著往我身上一掛,又拿出一串掛在自己身上:“這叫守魂陣,專門用在人身上的,沒聽之前的人們說這里面很多墓穴嗎?”
原來,徐青掛在我身上的這東西是防止里面有厲害的鬼附身的可能,防止意外,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晃了晃身上的東西才發現這并不是銅鈴,而是鐘,里面沒有青銅片,無法出聲,徐青說鐘是送終之意,這里面埋著的都是經過了成百上千年的人物,所以對于他們來說我們是小輩,如果有枉死之人的鬼魂對我們有了歹意,被陣法傷了,定然會大怒,但用鐘卻能平息他們的怒火。
我嘖嘖稱奇:“你還真是厲害,什么都知道。”
徐青聞言,低沉道:“我師父說的,他是我最佩服的陰司人,也是最努力的。”
我拍了拍徐青的肩膀,徐青淡淡一笑。
等到晚上天色完全黑了,我和徐青才下了車,我只背了一個小包,里面重新裝了我需要的東西,而徐青則是拖著行李箱,用他的話來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進了村子直奔南走,路上見到一些標記著的墓葬,不過墓葬都是下面的,從上面走著倒是看不出什么恐怖感。
除了偶爾在墓葬附近看到圓圓的孔,不過經過風吹雨打,可以看出有了年月,應該是以前人們用洛陽鏟挖的。
這村子里有磚房,有茅草屋,能判斷出人們搬出去的時間不等。走著走著,只感覺背后一涼,緊接著身上的陣旗飄了起來。
“糟糕。”徐青說道。
我攥緊了拳頭:“往前走,別回頭,東山典籍你還沒看完嗎?像這種我們不想惹的鬼,千萬不要和他有交流,交流起來就有因。”
徐青后怕的拍著胸脯:“幸虧你說了,不然……我背東西慢,不比你聰明……”
“你盡快吧,看了多少了?”我心想,最起碼得有一半了吧。
誰知道徐青卻淡定著:“一頁。”
我頓時不想說話了,尼瑪,要知道,東山典籍將近六十頁,這么多天了,他才只看了一頁,那不是一般的慢,好不好……
相對無言,路卻越走越遠,眼看著就到了村南,蔣富貴口中的地點,果然我看到了一個磚房堆砌的大院,我走過去,抑制著心里的激動,走到門前,只見門上沒有鎖。
剛想推門,卻見徐青攔住我:“這地方陰氣明顯比別的地方重,稍等一下。”
說完徐青將行李箱打開,在屋子的各個角落擺了軟牛角,隨后符箓按照八卦方位貼了數到,才回到我身邊:“可以進去了。”
我長舒一口大氣,緩緩的伸出手,挨到門板,猛地推了下去。
吱呀一聲,門緩緩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