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北京遇到麻煩那次給季珊打電話是關機狀態,沒想到這次竟然打通了:“喂,小曦?你在哪呢?”
“我在陜西,你在哪?”我還是先關心了一下季珊,“之前給你打電話你關機,怎么開機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別提了。”說起來季珊口氣全是淚,“我之前在接受學校的考核,狀況百出,那段時間我都不能通信的,說多了都是淚啊,我今天才剛剛通過考核,還是很開心的,這不趕快趕去西藏,這西藏的地圖有點太大了,到了西藏不知道找得到找不到,全靠運氣了,你在陜西是正在接受考核嗎?”
“算是吧。”當著崔戶的面兒我也不好多說,“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你不是黑客嗎,有沒有幫我定位一個人的地址?我有他的電話號碼。”
“電話號碼?嘖嘖,倒是可以,不過你得和他通話,我利用監控你們兩個人的電話號碼之間的信號波傳送來確定所在位置。”季珊說,“現在嗎?”
“對,現在。”我有些激動,季珊說讓我等一分鐘,隨后那邊傳來噼啪聲,季珊才說準備好了,讓我讀兩個人的號碼,說完,讓我掛電話,立馬給那個人打過去,并且通話時間盡量延長,不得短于一分鐘。
我長舒一口氣,再次撥通吳博的電話號碼,響了半天,吳博也沒接,我思索半晌給他發了短信:“接電話,我告訴你我是誰。”
隨后再次撥打出去,響了三聲吳博接了電話,干凈利落:“你是誰?”
“其實我的身份挺特殊的。”我第一次覺得編瞎話這么難,不能透露崔家的消息,咬了咬牙,尼瑪,軟了聲音,“三年前,你還記得你去過哪里嗎?”
“不記得,去過的地方多了,你說不說?”吳博聲音很深沉,不耐煩。
“等等,我會說我是誰,但是請你聽我說完。”我在耽誤時間,此時才過去十多秒,急壞了我,這是隨時要掛電話的節奏,長舒一口氣暗想:賭了!
“三年前,我遠遠的看到過你,那個時候我是去執行任務的,你年輕帥氣的紳士,溫文爾雅的樣子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里。”我說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時間已經到了四十秒,我再接再厲,“我以為你看著我,對我也有意思,就走了過去,然后……”
嘀嘀……電話被掛斷了,看了眼時間一分零一秒,心里還是很佩服吳博的,聽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竟然講了一分鐘才掛。
不一會季珊發來了短信,是吳博定位的信息:“崔戶,你先回家吧,這都耽誤一天了,我去找他還得耽誤一天的時間,我怕崔大嬸那邊出問題。”
崔戶不放心我,但是他臉上的焦急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我安慰:“你回去吧,讓吳博看到你也不好,我本來叫你出來就是因為不認路,不過到了鎮子里,直接叫車就好了。”
崔戶一聽才點了點頭,執意看我上了車再走,我見狀直接在路邊攔了出租車,將地址給他看,司機說沒問題,開車的話也就半天的功夫,和我交代了錢的問題才開車離開,路上司機問我為什么去這個地方。
“這地方有什么不對嗎?”我很好奇。
司機搖搖頭:“也不是說有問題,這個地方以前一大片空地,被有錢的人家包起來了,就是普通的居住區,不過平時沒有人住,不少人都想買這里的房子,但是人家也不賣,后來就有人調侃說這戶人家是有錢燒的,蓋房子為看不為住,人們因為心里不平衡也好,還是覺得這人家怪也好,就都不往附近湊乎,以至于那一塊地方從空地成了荒地,挺可笑的吧。”
“額。”還真是,“所以哪里沒有人住嗎?只有那戶人家住在那里,是什么房子?”
“呦,這個那戶人家住不住那里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房子有樓房,有平方,有帶院子的,很奇怪,平時都是沒人的。”司機和我解釋,一路上聊天聊了不少,輪到司機問我的時候,我只是打著馬虎眼。
說是半天的路,當時到聾啞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四點多了,等折騰完得到具地址五點出頭,此時已經九點多了,開了四個小時,還沒到地方,不禁感嘆,陜西還真是大,最起碼比起天津北京大了很多,司機有些疲勞了,中途還停下休息了幾次,時間長了連我都累了,躺在車上迷糊,不一會遍睡著了。
睡著睡著,只覺得身上一沉,下意識就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睛連睜都睜不開,想大聲的求救,也發不出聲音,我激靈一下,冷汗直冒,這是被鬼壓床了。
忽而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回響,緊接著一陣陣陰風吹來,冷到骨子里。
我強制自己鎮定下來,想著刻刀還在脖子上,心里默念:“天有道,地有常,鬼怪無常,速速避退!”
咒語畢,我依舊無法動彈,卻睜開了眼睛,眼前一個黑唇烏發衣衫破爛的女人爬在我身上,眼睛里帶著怨恨和貪婪,這是一種復雜的情緒,我很好奇我是怎么能看懂的。
女人一點一點朝著我爬來,嘴里呼著氣,實體可見的白色陰氣一股子一股子的噴向我,我打了個哆嗦,咬緊牙關,默念:“天有道,地有常,鬼怪無常,魂飛魄散。”
殺咒畢,女人才嗚咽一聲消失不見,我猛地一掙脫,潛意識是從一個場景切換到了現實,有些像夢境,我睜開眼睛看著正在趕夜路哈欠連天的司機,長舒了一口大氣,手抹上刻刀警惕的看像四周,老葛說我八字輕臟東西會找上門還真不是亂說的。
“司機師傅,要不然休息休息吧,我看你累了。”我于心不忍,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二十了,五個多小時疲勞駕駛。
司機卻搖搖頭:“不累,就是無聊困了,不過快到了,最多半個小時。”
我一聽就沒再阻攔,不過司機估算的還算準確,在快十點五十的時候停了車,我付給了司機錢,司機才有了笑意:“你再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兩分鐘就行了,我不方便進去,不然不好倒車,我就住在這附近的一家恒星賓館,你如果明天還需要車,我又每走,可以免費拉你回去,反正回程也是沒錢的,我先去睡覺了。”
我笑著道謝,等到司機將車緩緩開走,我才正眼打量著四周,果然是空地成了荒地,明明季珊寫給我的位置還要走兩分鐘的路,可是我站在這里四目望去沒有一戶人家,也沒有一個人,晚上兩個路燈都暗的可怕,不由得緊了緊衣服,略感害怕的往前走去,不過好在越往里面走,路燈越亮了,雖然依舊沒有人。
直到走到吳博建的房子前,才知道司機說的奇怪是有多奇怪,我慢慢觀察,心里的嘲笑變成了驚恐,不甘心的溜達了一圈,不由得頓住腳步,房產由三部分組成,平房,樓房,樹,首先樓房選用的不是六層,而是七層,七,在陰司里是個不吉利的數字,中間有兩棟七層的樓,窗子和窗子蓋了個對臉,而四周各有四個平房圍著,四平八穩,菱角分明,而最外層是用一圈樹木圍著,呈長方形,這種房子在在風水中叫棺材房。
想著渾身不由自主的發抖,再看這附近七零八落的石頭,腿瞬間抖成了骰子,這石頭群竟湊成了養鬼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