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聰明。”撒南一笑,“得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也是有朋友的,只是你要見他,最起碼得等你朋友有個結果不是?”
我安靜下來點頭:“謝謝。”
“沒什么好謝的,不過我要好好先和你說一下他,他脾氣怪。”撒南笑著隨我坐在搶救室門口的座位上,正好有護士經過告訴我們小聲些,撒南立時壓低了聲音。
“房卡的主人叫風朗,你可以叫他風朗,他不會介意的。”撒寧笑道,“但是你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他不喜歡別人打探他,尤其是質問,所以你問的時候務必注意自己的語氣。”
我不由得覺得好笑,撒南知道我的意思趕忙張口:“的確你朋友在他的房間出了事情,他理應關心,但是我敢保證這件事情和他沒什么關系,房卡是我今天借的,不過你朋友看起來不像是被掛了一天了,你如果想要盡快得到風朗的幫助……”
聽著他拉長聲音,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隨后陷入了漫長的等待,搶救室始終不見有人出來,直到我幾近絕望的時候燈才滅掉,只見護士推著姜潮走了出來,我下意識看著姜潮露在外面的臉長舒一口大氣。
“醫生,我朋友怎么樣。”我看到大夫趕忙追過去。
醫生將口罩摘下來嘆了口氣:“很糟糕,倒吊時間太久,腳腕上的勒痕化成實質性傷口暫且不說,相對與他腦部受到的傷害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說明白點。”撒南有些著急。
醫生干脆直接說到:“說白了,就是植物人,這些日子我們會用營養液吊著他的命,一個星期如果還醒不過來,就是植物人。”
我愣愣的后退兩步,腦子嗡嗡直響。
撒南勸慰連忙從后面扶著我:“你別難受,這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嗎,說明有希望。”
隨后隨著護士把姜潮送進病房,撒南舍得花錢,直接要了單間,把姜潮歸置好,看著他臉上的淤血散去攥緊拳頭:“護士麻煩你照看一下,我出去一趟。”
護士點頭說讓我盡快回來,我淡笑說好,隨后和撒南離開趕往他口中風朗的家。
車子一路狂奔,耳邊傳來撒南絮絮叨叨的話,我一路上沒有說話,車子在一處路口停下,撒男讓我下來:“不能開車進去,里面是風朗的家,這家伙喜歡安靜,不喜歡噪音,就是我也不敢惹他。”
我點頭,兩人沿著小路走,四周的大樹被風吹的嘩嘩響,地上婆娑的樹影張牙舞爪的擺動,我緊了緊衣服,夜里有些冷,走到門口撒南自來熟的開了門,里面黑白簡單的裝修風格讓我愣住,昏黃的水晶吊燈在頭頂熠熠生輝。
撒南示意我上樓,隨后停在二樓的一間房門口,臉上帶著笑,伸手就去推門:“風朗,我給你帶來個人。”
推門的瞬間一股子清清冷冷的體香侵入鼻間,只見落地窗邊站著個男人,習習微風吹進來,仿佛吹動了拖著水晶高腳杯來回晃動的兩指,燈光映入水晶將紅酒襯,與窗外滿空閃爍的星子交相輝映,但這滿屋的出彩卻被他的背影比了下去。
“風朗?”撒南走過去,對著風朗的后背一拍。
風朗將酒杯往撒南手里一送,出聲:“今天不是剛走?”
說話的時候風朗扭過頭來,劍眉,單眼皮,高鼻梁,嘴唇上薄下厚,肌膚有些微微的小麥色,看到我的時候顯然愣住,隨后往寫字桌邊走去坐下:“帶個女人來找我?”
“這……”撒南不知道怎么說,哈哈的笑著,“酒店今天出了點事兒。”
我一股子惱火,壓著脾氣往前一站:“風朗先生您好,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找您幫忙,我的朋友在您酒店單間被倒吊著,然后我回家后就收到了這張照片。”
我將照片放在他寫字臺上,風朗不慌不忙的卷著手腕上襯衣袖子,半晌才拿起來,我承認他的手指很長很好看,可是此時看他慢吞吞的,我竟然有種想將他的手剁下來的沖動。
“嗯,是我的房間。”風朗抬眼看我,“然后呢?”
然后?我不由得失笑:“風朗先生,據我所知您房間的房卡只有一張吧?所以我的朋友為什么出現在您的房間?”
“我怎么知道?”風朗反問,眉毛有了微微的弧度。
“欸欸欸,我說風朗,你好歹也幫幫忙啊,你這房卡最近都借給誰了?”撒南見氣憤不對,連忙打圓場,“你又知道有撬鎖的酒店安保會受到信息,所以一定是有人拿卡打開了。”
“不知道,”風朗眼睛里寫著冷漠,“這件事情你應該去報警吧?”
說著站了起來:“說實話,我覺得你很奇怪,你的朋友在酒店出了問題,但是你卻收到了恐嚇照片,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件事情我雖然不會幫忙,也隨你去報警,但是到時候是誰告誰就不好說了。”
“你什么意思?”我警惕的問著。
風朗看向我,滿眼認真:“如果酒店名聲遭到威脅,我一定會說,是你得罪了人,然后他們選擇報復,波及到酒店,畢竟是你拿了照片。”
我冷靜了下來,一點脾氣也沒了,淡淡的抬頭看向風朗:“你說的對,今天是我唐突了,撒南謝謝你。”
“不……不客氣,你別走啊,這是什么畫風,轉的太快……”撒南見我突然轉身就走,連忙追上來,不時的還和風朗道別,“我也走了啊,明天來找你,又得幫你。”
“你不用跟著我。”出來別墅門口,冷風一吹,我更加清醒。
撒南不解:“我不跟著你也行,不過這件事情你要怎么辦?”
“查。”我有些無奈,“你先走吧,我想自己靜靜。”
撒南見我情緒低落點了點頭,大步的朝遠處走去,不過卻揮了揮手:“我走快一點,從這里到路邊,你可以冷靜,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正好把你送回醫院。”
我勾了勾嘴角,終究笑不出來,四周冷風習習,帶著沙啞的樹葉聲,我回頭看向別墅二樓,只見那落地窗前站著個人,定睛一看,應該是風朗,不過是背影。
突然我睜大了眼睛,這背影……嘖,在哪里見過?
想了半天想不透徹,轉頭,慢慢悠悠的往路邊走,姜潮的事情讓我覺的有些棘手,姜潮是腦子受了傷,如果死了我還能續命給救活,可是身體出了毛病,也沒有死,怎么救?最可怕的莫過于植物人,走著走著,只覺得越來越冷,我緊了緊衣服,抬頭看時才驚覺腳底下沒了柏油路,取而代之的是枯草,冷不爭的抬起頭,正要望去,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背對著我,仔細看去那白色的衣服竟然有些臟。
“誰?”我手心冒汗,微微朝后退一步。
只見那人慢慢悠悠轉過頭來,披散著頭發,臉色蒼白,嘴唇勾著笑,眼睛里沒有一絲溫度。
“蔣氏!”那張臉我永遠也忘不掉,竟然是蔣氏,我驚恐的后退,順手將刻刀抱在懷里,順手想拿箱子才驚覺箱子被我放在酒店忘了拿。
蔣氏步步緊逼,我拿著刻刀一聲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怪無常,魂飛魄散。”
殺咒畢,只見蔣氏依舊嘴角帶笑冒著森冷的陰氣朝我一步一步逼來,我瞬時間汗毛倒豎,刻刀對于她而言竟然沒有用了,慘白的手搜的隨著身子飆近,一股子陰冷感攥緊脖骨,我立時覺得自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