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問題嗎?”龔烈一口飯已經嗆了出來,“咳咳,嚇人。”
“不是不是。”我擺了擺手,一目十行往下看,“奇了怪了,怎么沒說這個方嬋是神經病?季珊告訴我說這個女人應該是有精神失常的表現的,而且是已婚。”
“所以你為什么認為這個找你的女鬼就是已婚的嫌疑人?”龔烈反問我。
“沒有理由啊,大夏天的穿著冬天的衣服。”我試圖說服自己。
龔烈繼續反問:“那為什么不能使被害人故意穿成這副模樣逃跑,最后被殺呢?”
我搖了搖頭,沒道理啊,穿成這樣的目的是什么,讓殺人嫌疑犯更快的找到自己殺了自己嗎?而且這個案子本身就很奇怪,先不論誰是什么身份,總之就是已婚的新婚婦女殺了人,又在馬上被抓起來的時候被人殺了。
“怪了。”我繼續翻著,卻發現沒了任何資料,“怎么沒有其他人的資料?”
“沒了,我能調查到的就這么多。”龔烈無奈,“孫小寒也是東山的勢力,孫繼洲有多少人脈你知道嗎?重區雖然管轄范圍廣,但這些人心里是不信服的,再說了我是單獨出來問的,說白了就是刷臉,又不能直接說是重區的命令。”
“所以,你就不能靠臉吃飯了?”我看著龔烈。
龔烈一陣尷尬,左思右想點了點頭:“似乎是。”
我點頭,隨后將他手中的筷子奪了下來,把檔案袋強制塞在他手里:“來,那就靠才華,蛛絲馬跡破案子,東山推理龔家,讓我知道你的名不虛傳,哈!”
說完我站了起來,拍了拍呆滯的臉頰,隨后轉身回屋子,邊走還邊伸懶腰:“哈欠,嘖嘖,今天可真是累。”
“你……”直到關上門的瞬間,聽到龔烈一連串不清晰的抱怨,我則是不理會關上門躺在床上,仔細思考著。
想著關于這個案子的線索,如果沒有想錯應該是孫小寒故意限制了警方透露這個案子的線索,不然憑借龔烈的身份,不可能被隱瞞,不過這份檔案還是有地方用得上的,比如方嬋的照片和檔案。
從中我能確定方嬋未婚,而我還記得李紳畫的照片中一男一女是有夫妻相的,所以假設找我的女鬼是被害人,也就是說這個人并沒有精神不正常的現象,那么再怎么樣的情況之下,一個正常的人才會在大夏天穿著這樣的衣服逃跑?
逃避追捕肯定不是,這身衣服只能加重自身目標性。
精神失常也不是,檔案中很詳細,但并沒有提及病史,而且如果按照季珊所描述的,有精神病的是嫌疑犯。
那么就還剩下一點,被迫穿上的,而且換上這身衣服上之后就開始逃跑后來發生了災禍,因為檔案中有很多事發當天的照片,女人穿著這身衣服在一個輔路上被殺死,驗尸報告上說身上有明顯的淤青,尤其是手腕,最后是后脖子處被刺了一刀致死。
后脖子……我站起來,捂著自己的頸部:“手腕上有明顯淤青,那么有可能是被人桎梏住,但致命道口在背后。”
想著想著腦子混亂起來,最后直接躺下,拿起刻刀:“青衣,溪師父,你們能想到什么?”
“和明顯是兩個人作案。”溪師父出聲幫忙,“你可別誤會,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快點提高實力,你想啊,手腕上有傷痕,但卻在背后被捅,那幅畫上一男一女就是夫妻,肯定是男人覺得老婆神經失常然后有了小三,也就是這個女人,不過新婚女人是輕度精神失常,大體還是明白的,找到女人加以威脅,讓女人穿上冬天的衣服,這事兒只有精神失常的人才能做的出來,后來兩個人一定是廝打了起來,男人趕到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將小三禁錮住,讓她老婆殺了小三,或者是男人禁錮住正在打老婆的小三,這時候老婆正好從地上起來拿出蓄謀已久的刀子對著后面就是一刀。”
我點頭,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就覺得哪里不對。
“太膚淺。”青衣出聲,聲音理性而性感,“你說的話只能算作猜測,不是推理,推理是根據證據一步一步扎實的推理。”
“呵,我可是幫她,那你說。”溪師父和青衣看來是結下了梁子,青衣是對她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屑,而溪師父說話是越發的帶刺,在我看來她在引起青衣的注意。
青衣沒有受溪師父的影響,淡淡道:“小曦,其實有一個重要的線索你忽略了。”
我被提醒猛然想起:“嫌疑犯死了。”
“沒錯!而且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沒說男方死了,所以男方是個線索,而季珊的話我也聽到了,她說是女方自首的,中午自首,晚上就死了,而前天晚上顧風得到了已經準備好了所有資料就等著抓捕嫌疑犯了。”青衣淡淡的說著,卻將所有的線索說了個遍。
我一個激靈,這些竟然都讓我忽略了,腦子里混亂的東西開始清晰起來,而青衣似乎這次決定幫我到底,還在推論著:“這里我們假設,方嬋是被害者,甲是嫌疑犯,乙是男方,這三者存在感情糾葛,從正常思維來看是甲殺了第三者方嬋,但為什么在警察沒去逮捕她之前就自首了呢?而且以孫小寒雷厲風行的作風,她難道顧風的推理證據應該立馬去警局的,為什么又延后了呢?”
“有人暗中搗鬼,也許甲女并不是兇手,而只是替罪羊罷了,而且如果方嬋真的小三,那么既然甲已經死了她本該安息才對,但現在卻一副不安寧的樣子。”我腦子里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所以一定是殺人兇手另有其人,重點應該在乙身上,嘖嘖,我真的好奇這個是什么人了,竟然能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置身事外,因為不管是從公安局還是從季珊口中,這個男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描述。”
“對,男人是一個重點。”青衣贊同,“還有第二重點,是誰在暗中左右了半天的時間。”
我先是一愣,隨后恍然,青衣說的是顧風孫小寒他們本應該早晨就去警局的,但是沒去,而甲中午就這么巧的去自首了,這中間有半天的時間差,但卻是天差地別。青衣說這個是大漏洞,能左右時間的人不少,只要調查好是什么原因晚去就好了。
我無奈之下只能點頭,青衣說完便沒了聲音,我笑著倒謝,刻刀中卻安靜的沒有回應。
我聳了聳肩膀坐靠在床上,拿出電話左思右想還是打了電話,是打給季珊的,不一會電話接通了,對面傳來季珊疲憊的聲音:“喂小曦?”
“珊珊,方便嗎?”我問。
“應該方便吧,不管了,你說吧,在這么活下去我就快死了。”季珊抱怨著,頗有破罐破摔的氣勢。
我笑著:“有事情問你,正事,打起精神來。”
季珊滴滴嘟嘟的說著什么,隨后聽到兩聲啪啪拍臉的聲音:“好了,我已經清醒了,說吧。”
我腦補季珊扇自己的畫面,笑著問道:“你可真是太拼了,我甘拜下風,不和你扯了,我想問的是那天顧風為什么早晨沒有去警局,而是讓那個殺人犯中午自己去自首了?”
“別提了,房東的事兒,本來早晨我們要去的,誰知道早晨房東非要說提價。”季珊一陣抱怨,“不過你怎么問這事兒?”
我將那晚被女鬼跟的事情和季珊說了一遍,既然已經打了電話就不怕了,季珊恍然:“你可真夠衰的,不過看起來你要查這個案子?”
“沒錯,你不要告訴孫小寒。”我再次提醒,“這個案子對我很重要。”
“沒問題。”季珊笑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樣聽起來那天房東的確很奇怪,我幫你問問。”
“另外那個男人在哪里住?我沒看到他任何信息。”我問。
季珊嘖嘖兩聲:“你不說我都沒發現,顧風也沒和我提起過,如今被你這么一說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樣吧,我給你連線顧風,你等會,不要直接給他打過去,容易被發現,我用設備撥號。”
我笑著說好,電話里嘟嘟兩聲,風向一轉,成了顧風的聲音:“小曦,你找我?”
“是這樣的。”我把和季珊說的話再次和顧風說了,包括要問的問題。
顧風沒有說話,我也不敢打擾他,將近五分鐘才開口:“你等一下。”
我說好,緊接著對面傳來淅淅瀝瀝翻資料的聲音,半晌顧風喘了口大氣,卻始終呼不到底:“糟糕了,我竟然沒發現這個點,我得到的所有的資料都沒有關于那個男人的,因為案子過于簡單,所有的指紋包括殺人動機,都指向了神經正室謀殺小三,我不明白孫小寒為什么要讓我去查這個案子,后來只是奉命而已,現在想起來真是奇怪,我能肯定這背后一定有人,小曦你的方向是對的!另外我能告訴你一點,孫小寒的態度十分奇怪,我和季珊失利,這次她態度很平和,似乎事情本該如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