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秦所舉令人匪夷所思,我現(xiàn)在心里有不成熟的想法,鄒秦千方百計接近我,就是為了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告訴我身世,時間點掐的很好,恰逢姜潮出事,這么多年來,親人一個一個離開,他很了解我,直到我沒搬搬再接受失去,算好了我一定會去,如果這樣就其心可誅了,只是我并沒有證據(jù)。
這兩天我除了準(zhǔn)備好黑狗血之外,就是在研究東山典籍,相比于陰司典籍,東山典籍簡直復(fù)雜了不是一星半點,姜潮依舊沒有醒,但是我卻在這里面風(fēng)水篇中找到了養(yǎng)身的風(fēng)水局。
我正愣神,突然聽到外面門鈴聲,徐青不在,出去采辦牛和馬的事情去了,我起身到了門口開門,來人卻著實驚訝了我:“萬龔?稀客啊?!?
萬龔身材高大,嘴角勾著笑:“不請我進去?”
我讓開身子,請萬龔進來,隨后給他倒了一杯水:“說吧,今天來有什么事情?”
萬龔來肯定是有事情的,我和他可沒到友好到串門的地步,而我們之間只有姜潮這一個紐帶,所以我敢斷定是姜潮的事情。
果不其然,萬龔一笑:“是姜潮的事情,我想到一件事,姜潮之前是在調(diào)查黃珊的案子嗎?”
“黃珊?”我后知后覺才想到黃珊是章鍵的老婆,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不僅知道黃珊的事情,還知道當(dāng)時沈錚故意偽造季珊被抓的假象,就是為了讓我和姜潮停止去調(diào)查天津怡靜園這個案子,當(dāng)時因為涉及到老葛,牽連甚廣,撲朔迷離不說還受到威脅,所以我才和姜潮決定放棄這個案子的調(diào)查,但是沒想到后來萬龔調(diào)到警局之后黃珊出現(xiàn)神經(jīng)失常家中的現(xiàn)象。
“在姜潮請假之前,他一直在跟進這個案子,我發(fā)現(xiàn)他失常往精神病院跑?!比f龔說話的時候眼帶笑意,姜潮秘密去看黃珊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我也知道他是瞞著萬龔的,可是萬龔現(xiàn)在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不禁讓我出了一身冷汗。
強裝著鎮(zhèn)定,抬眼看他:“然后呢?這能說明什么?我不太懂。”
“我在想也許是有人想阻止這個案子進行,所以才去迫害姜潮?!比f龔看著我,“你要相信我,最不希望姜潮出事的就是我,就像你說的,我當(dāng)時設(shè)計姜潮隱瞞我底細(xì)的事情,就是他在我手中的把柄,然而這件事情你也知道,甚至你和李森關(guān)系更為熟悉,我不想出任何披露,姜潮沒出事的時候我不擔(dān)心,但是現(xiàn)在姜潮出了事情,一旦他成了植物人,我的危險性很大,畢竟敵人之間發(fā)誓也是不管用的,除非利益?!?
萬龔冷笑:“我比起警察更像是商人,我堅信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我并不相信你?!蔽衣柤?,看著萬龔一字一句,“我甚至懷疑,這件事情就是你背后的組織做的,如果真的想告訴我你的誠意,至少告訴我關(guān)于你背后組織的消息,才能讓我判斷是不是我懷疑的那個組織。”
沒錯,我始終懷疑,鄒秦的勢力就是黑超男背后的勢力,只是沒有證據(jù),如果這兩者是一個勢力,那么萬龔此次前來就是惡意,如果并非一個勢力,那就是好意。
萬龔站起來,搖頭:“無可奉告,謝謝你的水,我還是不喝了,再見?!?
說完轉(zhuǎn)頭離開,我跟著出去,目送萬龔的背影,嘲諷一笑,萬龔這次的目的讓人啄抹不透,這條線索雖然用不上,不過我倒是可以去黃珊那里看看。
想著拿了鑰匙出門,打了車直奔精神病醫(yī)院,找到前臺護士:“我想探望一個叫黃珊的女人。”
護士做了登記,隨后帶著我往里面走:“她這些天情緒尤為激動,你不要刺激她,黃珊住在單間里,她兒子陪護,本來前些日子都回家了,這一看不行又送回拉了?!?
說著就敲了敲門,示意我在外面等:“章強?有人來看你媽媽了。”
不一會門開了,一個身量不高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了出來,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很文靜,只是嘴唇發(fā)暗紅,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看到護士打了招呼,隨后又看向我:“你是?”
“哦,我是代替姜潮來的,不知道能不能進去探望一下?”我說出來的目的。
章強眼底透出喜色:“當(dāng)然可以?!?
護士見狀告訴我最多呆半個小時,然后離開。
我隨著章強進去,就看到靠窗戶的一個床位上坐著個上歲數(shù)的女人,鬢角斑白,頭發(fā)亂亂糟糟的,床頭放著幾片藥片和一杯水。
“她是不是該吃藥了?”我看像章強,壓低了聲音,“姜潮不是不讓吃了?”
章強面露苦澀:“我當(dāng)然知道不能吃,我也不想給她吃,但是這幾天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我一準(zhǔn)備扔藥片她就會發(fā)了瘋似的鬧,直到把藥片吃下去才好,今天還沒鬧呢,我也不打算扔,看看她有什么表現(xiàn)。”
我皺眉,怎么會這樣,章強有些頹廢的坐在陪護的床上:“姑娘你坐吧,雖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謝謝你來看我媽媽,不過姜潮警官有些日子沒來了,我都要亂了,給他打電話也關(guān)機,他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有些尷尬:“他是有重要的事情?!?
一句話畢,兩人相對無語,本來就是因為姜潮才有了聯(lián)系,我想了想,將話題引到老葛身上:“說起來,你父親和我養(yǎng)父的死又關(guān)系,我來看看也是應(yīng)該的。”
“你養(yǎng)父是葛濤?”章強聲音起伏很大,眉眼間帶著不可思議的怒意。
我訕訕點頭:“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闭聫娬f話很沖,隨后嘆氣,“算了,過去了,人死不能復(fù)生,我現(xiàn)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媽媽能好起來。”
我明白章強的意思,還是道了歉:“對不起,這件事情波及到你們,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媽媽曾經(jīng)說我養(yǎng)父死亡之后還去你家吃過飯?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闭聫姄u頭,“我爸爸因為這件事情而死,我媽媽說完這句話就瘋了,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不然我也會出事情。”
“你媽媽出事情恐怕是早被算計了,當(dāng)時的藥可是喝了一段年頭了?!蔽医忉屨f,“所以你不妨好好想想,不要賭氣,你說出來的線索對你媽媽也有用處?!?
誰知章強只是搖頭說真的不知道,正在這時,突然一只背對著我們看著窗戶的黃珊竟然挪著身子將鞋穿上下了床,章強一愣就要去扶,卻見黃珊突然牛了過來,眼底下青黛色很深,嘴唇煞白干裂,魚尾紋深深的透著蠟黃,頭發(fā)亂糟糟的,花白的頭發(fā)貼在臉上兩三根,從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臉上的虛汗。
“媽,我們?nèi)ゴ采闲菹⒑貌缓茫俊闭聫娋o張的向前攙扶。
卻見黃珊一個勁兒的盯著我看,盯得我渾身發(fā)毛,陡然她裂開干澀的嘴唇笑了起來,因為弧度太大,嘴唇還滲了血,喑啞的聲音帶著瘋顛的笑:“哈哈哈哈,棺材子,棺材子,死了爹爹,喪了母,禍害,鬼啊!鬼!你去死!死啊,你為什么不死?!?
說著黃珊就已經(jīng)沖到了我跟前,手掌蠟黃中沒有一點血色,在我還無防備之下抓上衣領(lǐng)子來回晃蕩,我趕忙后退一步,章強抓住黃珊:“媽,人家來看你,你這是做什么?”
“你回來干什么?”黃珊一臉委屈,對著禁錮住她的章強哭了起來,那樣子竟向是小孩子,“兒子,她回來害我們了,我不想死,唔唔,兒子,你打她,讓她走。”
“姑娘你看?”章強不好意思的看向我,“我媽媽這兩天不穩(wěn)定,對不住了?!?
“沒關(guān)系?!蔽殷@魂未定,不過這里我是一點都不想多呆了,“我先走,不過那藥別讓她吃了,實在不行回家,你是家屬,我不信他們能說什么。”
“你走啊,你走,掃把星,掃把星!”黃珊說著又掙扎起來要往我這邊撲。
我趕忙離開,將門關(guān)上,隨后里面又傳來黃珊瘋癲的笑聲:“哈哈哈,棺材子,棺材子,死了爹爹,喪了母,兒子,她回來了,我不想死,你要保護我。”
“好好,媽,這里沒有別人了,你別害怕,兒子保護你?!闭聫姲参恐?,聲音有些哽咽。
我嘆了口氣,章強年紀(jì)輕輕卻被黃珊所累,不過最起碼他媽媽還活著,我攥緊拳頭,看來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了。
等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隨便弄了些吃的,等到晚上八點多徐青才回來,只是沒有進門而是叫我出去。
“我們這是去哪里?”我坐在徐青新買的車上嘖嘖稱奇,幾天沒見,徐青不僅買了車還買了手機,價格不菲,我總算知道他為什么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了,徐青是真的很有錢。
“去野林子。”徐青開著車,最后將車停在一處野林外面,等到下了車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野林子不正是以前發(fā)現(xiàn)柳婆婆的地方?
“這地方風(fēng)水很足,找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牲口放在里面了,陣法也擺好了,如今只剩下將娃娃大哥放在里面,不過我是男人,雖然進入了陰司,不過和陰司契機不是很對,需要你去念咒語?!币贿吢犞烨嗟慕忉屢贿呁锩孀?,野林子如今生長的茂密,樹枝上的葉子刷刷直響。
走了不多會,終于到了上山的路,這后面是塊風(fēng)水寶地,我是知道的,只是看著山頂凹陷進去的一處像是眼睛的過陰口,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隨后緊了緊衣服開始攀爬,到了過陰口,陰風(fēng)習(xí)習(xí)。
朝下一看,竟然看到了兩處光亮,腳底下一頓,回頭看徐青:“那是什么?”
“紙燈籠掛在牛頭和馬頭上,現(xiàn)在正在吸收陰氣。”徐青皺眉,“我會給你一些符箓,你好好保護自己,你一會幫我護法,而我只要站在死門上,用陽氣鎮(zhèn)壓,你在一旁念咒即可?!?
我聽著一陣信服,下去之后又走了一會才看到了所謂的牛頭馬頭所在地,乃是在兩個草屋子里面,當(dāng)場腿不住的哆嗦,要知道這里之前是沒有草屋的,而為什么會有草屋,這讓我迅速想起上次在柳婆婆家過夜的場景:“這草屋一直有嗎?”
“一直有啊。”徐青不明所以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