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老葛往里面走,徐青則是斷后,也很靜,從我們這里聽里面的動靜不是很大,北山劍客在里面是什么狀況我們不得而知。
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冒險,手心冒汗:“老葛,你小心些。”
老葛一邊在前面帶路繞過地上的尸體:“北山劍客以很辣著稱果不其然,小曦你保護好自己就好,我們選擇進去是為了賭,那個給我們消息的人是敵是友我們還只是猜測。”
“不能放棄這次機會。”徐青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的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四山競爭激烈,其實大家好奇里面有什么也不奇怪,當初在溪師父的墳墓里得到城隍壁的時候我沒覺得有什么,但是現在一想著實驚訝,很有可能四山的城隍壁全在立時的河流中流失了,就像東山一樣。
雖然經過徐青的描述,里面并不相識一個棺材,但值得西山沒日沒夜的看守,也足以證明重要性。
可是,就像今天這樣分分鐘死去幾條生命,是我沒想到的殘酷,手冒著冷汗,咬著牙,決心走進去。
入口處過不然有徐青說過的欄桿門,只不過被北山劍客砍掉了,里面沒有燈,但卻有微微的光亮,好像里面有什么在發光。
徐青用我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以前發生過崩塌,這么快的時間修復的這般好,里面有貓膩。”
我聽著徐青的話四處看,果不其然,煤礦通道的頂部全都用混凝土修復,這已經不是礦了,而是故意修復的礦,越是往里面走,那股子低低的沙啞的怪叫聲越近,只是沒有多久,聲音陡然消失,整個洞穴都顯得格外安靜。
除了依舊若隱若現的微光,順著光往里面走,陡然,老葛頓住,像是被絆了一下。
隨后擺手,聲音極小:“聽一下,小心。”
我好奇的往老葛腳底下看去,卻見一個男尸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這個方向,眉心一道紅色血跡,尖細的猶如發絲,倒不像是刀劍所致,但如果不是北山劍客所為又是誰殺的呢?
繼續往里面走,尸體越來越多,從十步一具變成三兩步一具,光芒也越來越大,慢慢看清,這光芒竟然是白色的。
最后我看到了徐青描述的牢籠,胳膊粗的柱子一根一根緊密的編織成了籠子,里面散發著光芒,看不真切,我倒吸一口涼氣。
徐慶則是喘著粗氣,一個箭步攔在我面前:“老葛,小曦,你們小心,往地上看。”
里面的白光越發耀眼,我只覺得有些不能視物的感覺,眼睛刺刺的,聽到徐青的提醒趕忙往地上看,這一看,竟看到一只巨大的爪子,三只腳趾分開,腳趾上邊連接著身子,身子整體看不清晰,卻能看到一片片鱗片棱角分明,瞬間,只覺得通體發寒,怎么看都覺得像是蛟龍之類的傳說中的動物。
“三只腳趾。”老葛喃喃道,“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奇怪的東西?”
徐青似乎知道我們在想什么,左側的籠子已經打開了,徐青指著入口處的幾處鮮血:“我們進去吧,不用猜測,我曾經跟著師父讀過山海經,里面不乏一些三足怪物,在遠古被稱作各種族群,雖然我不相信遠古的生物能活下來這么久,但如果你能既然能想到蛟龍,我為什么不能想到遠古,不妨進去看看,我想西山還沒有本事對付一條蛟龍,小曦,不如你在外面呆著。畢竟你在東山就有希望。”
徐青說出來這話,我聽得心里發酸,搖了搖頭:“沒有人是活該被犧牲的,我和你們進去。”
說著拿出包里的銅錢劍,自從方嬋被渡化之后,雖然只相當于一百陰魂,但實力卻不止翻了一倍,體內的氣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雖然沒有青衣那么厲害,但最起碼有了自保能力,再說徐青,他執念太深,也有非要拼搏不可的理由,但是老葛就不一樣了。
我木訥的看向老葛,見老葛眼睛盯著牢籠里面,心里咯噔一下,隨后扶著老葛的肩膀:“老葛,我無法在承擔你離開的后果了,你重新活過來,用的是蔣富貴的身體,本身就沒有什么修為,北山劍客到現在都沒有出來,我們不知道里面的狀況,如果連北山劍客都死了……我是說如果……老葛,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你留下來,然后順著這條路出去,一旦我和徐青今天沒出來,記得幫我照顧好爺爺。”
“小曦啊,老葛我能做的不多了,曾經掙扎過。”老葛嘆氣,“你們放心進去吧,我會保護好自己。”
老葛說完轉身離開,看著他離開時不甘的眼神,心里發酸,但卻沒有挽留,好不容易活過來,我陳曦絕對不會讓老葛在有事。
直到老葛徹底消失在我視線中,徐青才拉了一下我,兩個人走到籠子門口,相視一笑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白色的光芒隨著步入籠子越發的強烈。
我順勢拉起徐青的手,兩個人后背對著后背,只能模糊的看到對方:“這是什么怪物竟然能出發怪異的強光。”
這話剛說完,就感覺整個身子被拋了起來,懸在上空,在將要墜下的時候回身翻轉,才發現上面的光線是暗的,能清晰的看到強光包圍的物體,人頭,蛇神,四只腳。
樣子怪異之極,似乎感受到我的視線,猛然向上看來,犀利的第三只眼睛長在額頭,看到我時,我只覺得內臟翻江倒海的惡心。
強制自己閉上眼睛,自由下落,心里一橫,將銅錢劍放在手里朝下刺去,所有的氣力全都匯聚在劍尖。
“小曦,小心!”徐青的吼聲從下方傳來,“啊!”
我一時間無法判斷,心焦的睜開眼睛,下方徐青正拿著一把匕首穿刺怪物的肚子,而怪物卻冷冷的睨著我,絲毫不受影響,眼看著劍尖到了怪物頭頂一米的地方,竟然無法刺下去,我整個人被固定在空中:“徐青,你快逃。”
我大吼,徐青連忙收手跑到牢籠門口卻不肯走,此時光芒越來越暗,直到剛剛能把牢籠照亮為止,怪物顯得一場猙獰,一張人臉上攀枝錯節的青筋暴起,眼里是突兀的紅血絲。
看到徐青安全,我一聲暴怒,全身的怒氣力量全都匯聚在手上,心里百般焦急,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著出去,我后悔了,進來之后我還抱著希望,能看到北山劍客和怪物顫抖,剛才強光太烈沒看到北山劍客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今看到了周圍的全景,但依舊沒有北山劍客的身影,只覺得一顆心完全失望了,恐懼,不安,我從來不認為我能比老葛口中的老怪物厲害。
此時也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對著怪物奮力一次,身子用力下沉,看著周身的光芒一點一點淡去,卻在下一刻慢慢強起來,如此反復,怪物終于低下了頭顱,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巨大的蛇尾向空中抽來!
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怪獸眼睛帶著嘲諷,蛇尾隨意擋著我,我心中大怒:“畜生,有本事別跑。”
“小曦,外面有動靜。”徐青站在門口焦急,“不行我們先離開吧。”
“徐青,去告訴外面的人里面有危險,不要讓大家進來。”我連忙喊道。
徐青不解:“現在是保命要緊,你趕快出來,這怪物似乎出不來,不然剛才門口開著他早出來了。”
“不行,你先走,不然都得死。”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怪物刁鉆的厲害,也必定有貓膩,不然西山為什么囚禁他,”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不能讓西山的這些人白死。“
徐青一聽,狠狠的跺了腳,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還說:“我先去攔住來人。”
這里面的動靜這么大,尤其是怪獸的叫聲,不引來人就奇怪了,但我之所以這么說是希望徐青趕快脫險。
看到徐青離開,抑制已久的胸口的翻滾終于噴了一口血出來,渾身上下都虛脫了的感覺。我也在蛇尾的追趕下狼狽的落在了地上。
“你想干什么?”我看向怪物,既然是人頭,必定有智慧,打不過他,就試圖談判。
那怪物卻是一聲嘶吼,一條尾巴有抽了過來,我左閃右閃,心里焦急又不甘心這么走,只感覺體力快用光了。
“你這么笨的打,怎么能贏,我告訴你西山的城隍壁在這家伙身上,這東西叫吼,是古代的一種種族,那個徐青說的沒錯。”溪師父的聲音從刻刀中傳來,“真是笨死了,你殺不了他,就鉆進去,這東西不吃不喝能活到現在全是靠了城隍壁,對于他也是大機緣了,可惜可惜,若不是四山急于恢復,這算是奇物了,只可惜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
“那我怎么辦?”我焦急的問,氣喘吁吁。
“你不會鉆進去,都告訴你了,別怕。”溪師父鼓勵我。
我猛然想起消失了北山劍客,我都能和怪物纏斗更別提他了,這附近連他的尸骨都沒有,一定是進了肚子。
我忍住心中的厭惡,腳底下氣勁蓬勃,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隨后朝著怪物的人頭處飛去,這怪物看到蛇尾一盤,將我緊緊纏住,我也不抵抗,就被他用蛇尾往嘴巴里送。
在靠近嘴巴的時候,一股子陰風從嘴里呼呼的傳來,我鉆進拳頭感受著強烈的吸力,就在打算進去的時候,突然風向變了,本來朝里面吸的風,猛然朝著外面吹來,隨后一個人頭迅速在眼前擴大,手里拿著一把劍,正是北山劍客,北山劍客手里拿著一個白色的璧玉,正是城隍壁。
我瞪大了眼睛,而他似乎沒有正眼看我,徑直拿著劍朝怪物的上顎刺去,怪物嘶吼轟隆一聲倒地,掙扎著牢籠顫抖,我心里發寒,溪師父在刻刀中大聲叫好。
“愣著干什么,現在不搶,你還要明著搶嗎?”溪師父滿是不屑,“怎么這么笨。”
這是她今天第三次說我笨,我心里不愿,卻不現在發作,手上握緊銅錢劍,趁著北山劍客對付怪物,猛然穿刺一挑,隨后白色的城隍壁被挑了上來。
我只覺得刻刀嗡的一聲,在城隍壁飛向高空的時候猛然飛起,掙斷了脖子上的紅線,隨后一口吞沒了城隍壁,再看對付著怪物的北山劍客,呆愣的回過頭來,眼睛里帶著嗜血的光芒。
抽回劍,指向我:“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