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這么虛弱,還說沒事。”我心里酸澀,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么說,“青衣你……是我沒用,如果不是我提升的太慢,你也不會總是為了幫我弄的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你又多嘴了……”青衣聲音雖然發(fā)虛,卻帶著怒氣。
“我……”溪師父吭哧別嘟的我了半天,最后恨恨不忿,“我多嘴?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以為跟著會看到希望,但是你現(xiàn)在看看你這副鬼樣子,竟然墮落成魅了,怎么你要犧牲自己成全她嗎?就因為她是命定之人?”
“閉嘴!”青衣怒了,隨后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我再說一次,如果還想在這呆著,就閉上嘴。”
“好,我閉嘴可以,但我還要說最后一句。”溪師父刺耳的聲音從刻刀中傳出來,“她如果是命定之人就算不用你付出她也會成功,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初衷和現(xiàn)在的心思吧。”
說完,溪師父就真的不再說話,我耳邊全是青衣虛弱的喘息聲,心思一緊,將他倆剛才的對話壓在心里:“青衣,你別說話了,好好休養(yǎng)。”
“喂!醒醒!管不了這么多了”溪師父突然大驚失色的叫著,“陳曦你找個隱蔽的地方快點進來!”
我聽罷,不僅抖了三抖,趕忙找到一處草叢處,然后挖了個小坑,再將刻刀放進去,埋好,心里執(zhí)念,隨后立刻進入了刻刀中,眼前一黑,在亮起來就到了大殿門前。
里面?zhèn)鱽硐獛煾傅穆曇簦坪踉诤颓嘁抡f些什么,我循著聲音沖過去,就見青衣躺在床上,玉冠有些歪,頭發(fā)散亂,臉色慘白,但本來已經(jīng)發(fā)黃的衣服又偏綠了一些,這說明青衣隨著刻刀升級是有所好轉(zhuǎn)的,可是如今為何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青衣。”我跑到窗前,青衣虛弱的強硬著要起來,卻被溪師父一把按住。
“不想活了就動。”溪師父臉色鎮(zhèn)定看著我,“現(xiàn)在把你體內(nèi)的氣息往他身體里輸送。”
“青衣可以用?”我心里欣喜,“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一開始不讓我將五千陰魂全都輸送給青衣。”
不怪我這么問,畢竟第一次煉化和第二次輸送會浪費修為。
誰知溪師父卻看向我:“因為是袁墨給的,我不放心里面的陰魂是否有詐!”
這話說的讓我一愣,心里總覺得有些別扭,合著我成了試驗品,但當(dāng)下也不能計較這么多了,青衣聽到溪師父的話,青筋繃得老高:“不……不行,小曦,你別……”
“小曦,別聽他的。”溪師父按住青衣,我不知道青衣為何這樣虛弱,但我已經(jīng)決心要聽溪師父的,伸出手指摸住青衣掙扎的手腕,就要輸送氣力。
卻聽溪師父急忙阻攔:“小曦,這個過程中他隨時都有可能掙扎開我,到時候就靠你了。”
我見狀,心思一凌:“放心吧。”
說完,氣力開始不斷的輸送,我并不知道自身的實力能給青衣多少修復(fù),畢竟他是青衣,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溪師父和青衣的實力是等級分明的,剛才五千陰魂都沒有讓刻刀再升一級,那可見應(yīng)該是一千陰魂為赤,一萬陰魂為橙,后面的等級還不得而知,但通過對比足以發(fā)現(xiàn),就算我耗盡修為對于青衣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這樣的想法,讓我心中一怔,手底下更不敢懈怠,我也不知道自己輸送出去多少,但只覺得渾身的力量在一點點消失,一開始還好,將近一刻鐘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身體被掏空了的感覺,氣息虛浮,體內(nèi)的氣力開始亂竄。
溪師父見狀一喝:“別分心,看來已經(jīng)輸送了四分之一的力量了,繼續(xù)。”
才四分之一我就這樣?但得到溪師父的話,心里稍稍安穩(wěn)一些,死死的看著青衣,而青衣已經(jīng)不在掙扎,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過去,身上的衣服漸漸更加綠了,黃色就要褪去,直到有了青色的轉(zhuǎn)變,我正要欣喜,猛然,青衣蹭的睜開眼睛,我只感覺整個身體朝后被掀翻出去。
“真是……!”溪師父抱怨著,紅衣纏繞,發(fā)絲也亂了,一直被打到對面的墻上才落下,嘴角隱隱約約有了一絲黑氣,而我則是流了血。
“小曦!”青衣站起來,和剛才虛弱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但他稍微一走動,步子的沉重還是出賣了他。
“陳曦,繼續(xù)!”溪師父語氣堅定,“他不能有事!”
我也沒有細(xì)嚼溪師父話的意思,猛地站起來,被這么一狀,虛浮亂竄的氣息似乎好了很多,只內(nèi)臟還是覺得空嘮嘮的,我走過去,一把抓住青衣,用力輸送。
青衣則是又要發(fā)功將我散開,青衣浮動,滿臉的慘白,眼神卻堅定霸氣:“我不需要。”
“青衣,你叫什么名字?”我慌忙之下一把樓主青衣,怕他將我震飛,導(dǎo)致功虧一簣,與此同時大力的傳輸著。
青衣身子明顯一震,我能感覺到那要爆發(fā)出來的力量沒了動靜:“什……什么?”
“你不是說我到了一千陰魂就告訴我的嗎?”我順利扯開話題,“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身子僵硬,我的頭抵在他的喉嚨處,只感覺上下浮動,霸氣中似乎帶著惆悵的回憶:“軒轅……墨。”
“軒轅墨?”我一驚,“那你和袁墨?”
我這句話剛說出去就后悔了,因為袁墨這個名字好死不死的提醒了青衣現(xiàn)在的狀況,我在放松警惕之下被青衣用力一震,連連后退幾步。
青衣警惕的后退,溫潤如玉的臉上第一次看向我露出不悅:“我和他沒關(guān)系,小曦,你才是主要的,以后不得聽他人教唆傷了自己。”
“我教唆?”溪師父聲音狼狽。
青衣抬眼睨了眼溪師父:“記得我說過的話。”
溪師父冷冷一哼,長袖一揮了冷冷的走到殿外,而青衣則是走向我,大殿之內(nèi)點著幾顆長明的蠟燭,昏暗的有些曖昧,青衣仿佛又恢復(fù)到了以前的冰冷,大袖一揮,散亂的頭發(fā)和玉冠重新規(guī)整起來,他一步 一步的邁向我,眼神中慢慢從冷厲變成春風(fēng),最后執(zhí)起我的手。
在我連熱的要逃走的時候,嘴唇輕啟:“這次我就不計較了,失了大半的修為,如今也只有兩千六百陰魂之力,你手中的陰靈可以供你差遣,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以去心去溝通幻化陰靈的五官,也可以順其自然不去管,陰靈現(xiàn)在可以隨時外出,我會給它一套鬼修之法,在你努力的同時陰靈也可以修煉。”
我訕訕一笑,懊惱自己在想什么,青衣是要說正事:“那……青衣,不對,軒轅……”
“你怎么習(xí)慣怎么叫,只是即使叫我的真正的名字,也不要叫我全名,叫軒轅即可。”青衣看向我,眼中帶著誠懇。
我倒不是不習(xí)慣,而是他和袁墨長得一樣,但一個叫袁墨,一個叫軒轅墨,如果他倆沒有關(guān)系那才不正常,但青衣說自己名字時候那種憂傷的霸氣,讓我認(rèn)定這背后肯定有讓他不愿意想起的故事。
所有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么又有什么差別?
我笑著點頭,問青衣這樣修行豈不是很快,但青衣很快就打消了我這個念頭:“從陰靈到下一等級需要一萬陰魂,如今你還差七千四陰魂,應(yīng)該說比起前要慢,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要去做。”
我一愣問是什么,青衣放開我的手,雙手背后的同時扭過身子,背影對著我,聲音帶著不容置喙之感:“解決了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