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點后悔了
“啪——”手中的瓷杯一下子扔在地上,男人的憤怒讓它變成一地碎片,水也濺濕了地上的地毯,桐琴,屏風,秦墨再看一眼,竟然發現這屋子貌似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內室。
等等,不會就是面前這男人的吧。
秦墨抬頭,有氣無力看向面前那張對她來說陰沉非常的臉,那臉色甚是駭人。
“咳咳咳。!”
秦墨見他摔了杯子,只想著既然他發了這么大脾氣,接下來不知道會想出什么辦法來折磨自己,反正折磨就折磨吧,她也早就受夠了,都是要死的人了,但是耳邊再不聽聞,而接下來好久都不見其他動作。
面前的板凳有挪動的聲音,秦墨半閉著眼,她現在的力氣就是連眼睛都睜不開。
所以也看不見前面的人如何。
似乎這人是出去干什么了。
不多時,耳邊又聽見有沙沙的進來的腳步聲。
秦墨再次抬起無力的眼眸,視線模糊,只是看見一雙黑色的鞋靴走進。
“你給我喝。你給我喝…!”
牙齒突然抵到了什么東西,硬硬的,后腦勺被人強行掐著,然后,被硬物磕牙齒,秦墨痛的自覺就張開嘴。
然后一股清涼進去口腔。
“給我喝,你給我喝。”
耳邊是急促的氣息,手掌上是粗暴的動作,秦墨被人從后面緊緊的掐住脖子,整個頭抬上,然后一杯的涼水硬生生的灌進來。
灌進來,因為灌的太猛,水一部分進入食道另一部分進入鼻腔,秦墨被嗆得淚水迷蒙。
“咳咳…。!”
她猛的一陣咳。
但是,源源不斷的涼水從牙縫中灌進來。
耳邊是那低喃的,重復著的“給我喝,你給我喝…!”
那慕容莊就跟整個人發了狂一樣。
秦墨也怕,但是她四肢被束,根本反抗不了…
喝,不停的灌,秦墨已經喝的很多水了,但是那人的手一點都沒有停下來。
用力的擺頭,擺頭,但是那人是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渴么,還喝么。!”
男人喘著粗氣,那話語字字冰冷,嗜血。
最終,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秦墨剛才以為自己就要被灌死了,沒法呼吸,肚子也高高的慫了起來,里面全是水。
秦墨覺得,這是這輩子加上上上輩子,她都沒有想到會遇見的劫。
“怎么了,還喝么——!”
他繼續問。
雖然剛才被他灌水灌的是很難受,可是到底秦墨喝了水,精神也好了很多,至少比之前狀態好,所以,沒有食物可以撐七天,而沒有水,最多撐三天,對人來說,絕境中,水比食物更管用。
“你就如此的恨我?!”
雖然狼狽,雖然一塌糊涂,潰敗不堪。
秦墨的腦門上,頭發上全是水,加上這么多天的沒有梳洗,頭發黏答答的貼在臉上,別說多難受了,但是秦墨還是抬起頭,半睜開眼,氣息孱弱的問。
“恨你——?!”濃濃的氣息直直噴灑在秦墨臉上,男人跳過來,張牙舞瓜的舉動。
“我豈止是恨你,我恨不得把你撕碎了,我說過等我再遇見你就是你死期,你是不是都忘了。!”
秦墨沉默,她沒忘,只是討厭他而已。
“你妹妹那個原本就是她不對,既然是皇親,就應該更加替皇上的聲譽著想,為黎民蒼生著想,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怎么能不懂,她為了自己私欲,殘忍驅走那些難民,而你,抱歉,當時我有悔意的——!”
她半睜著眼解釋,解釋完自己也閉眼了。
身體有些無力,她知道這些解釋也無力,但是她只能盡力去想要用什么辦法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妹妹?!”只是片刻沉寂,突然耳邊男人低沉的一聲冷笑“我根本就沒把她的事兒算進內,我只算你是欠了我多少。我根本沒有一條一條的列出來,怕我一個忍不住你連受漫長折磨的機會都沒有了——!”
男人語氣的輕巧,冷血又傲慢,此刻的秦墨只突覺得從背脊處生生出來的寒意,心內打了個纏。
“你剛才喝了那么多水,想不想尿尿…!”
突然,男人的聲線拔高,語氣殘冷又帶著戲謔。
秦墨閉眼,身體的機能其實已經不受她自己控制了,在這里接連被餓了這么多年,器官仿佛自己都感覺不到。
但是,他說的對,她下腹,也是在他突然這樣一指點之后,她突然覺得脹的要死…
全是水,他給她灌的,全是水,她現在肚子挺著,里面也全是水。
“想尿么,尿吧…!”
他就在她面前,她坐在高凳子上,而他,坐在一把比她更低的凳子上,就一直看著她腳邊。
秦墨咬牙,這男人,是多么卑鄙齷蹉。
他竟然想看一個女子,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在他面前丑態百出的失禁的樣子。
秦墨牙齒合的緊,這男人該是多么的讓人惡心。
“你尿啊,你之前在柴房又不是沒尿過,我只是沒親眼見到,別跟我說你怕羞,記得你當初給我下那藥時,我可不見你害羞啊,雖然你看著年齡不大,就一小姑娘,十五六歲,但是你的心,卻歹毒的讓我沒法啟齒啊——!”
秦墨劇烈的抽了一下氣。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會在這男人面前,把自己這么狼狽,頹敗的一面給漏出來。她不能輸…
“呵,還想逞強是吧!你憋不憋得住…這肚子凸出來不少,都是水吧,我來給你按按肚子——!”
“不——!”秦墨的話音一落,還沒完全叫出聲,卻只覺得肚腹之下,一股力道壓下去,那力道突如其來。秦墨根本招架不住,她那地方早就堅持不住了…
嘩嘩嘩…。裙擺濕了,從凳子上流下來的液體,也流到了地板上。
從眼角滾出的淚水,視線迷蒙,秦墨覺得這是這輩子,上上輩子,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受到的侮辱。
“還是快嘛——!”
等她整個下半身的裙擺都被打濕,整個人一副失去了神經的呆滯模樣,男人從她身側站過來,站到她后面,然后用那手按到她的小腹。
“你這個混蛋,變態,賤男人,滾——!”
這一刻,秦墨已經是忍無可忍,徹底爆發了…
她雙腿在凳子上亂蹬,手也想要抽出來,但是那手腳的確是被束縛的太緊,她的力氣,根本掙脫不出來…
“賤男人,混蛋。滾——!”
她口中齜牙咧嘴的罵著,腦袋也出了恨,還有一種羞恥感,這些感覺,混合起來仿佛要擊垮她…
“叫。叫。你現在還敢亂罵——!”
她的掙扎,抵抗更是惹惱了他,同時,也燃起這男人再折磨她的欲望。
秦墨混亂的掙扎,使得凳子經受不住,從正放著外倒在地上,而此刻,秦墨再掙扎不動了。
她手腕被緊緊纏住的地方,都磨出了血。
“怎么,想逃,想殺我。!”
她倒在地上,連同凳椅,而男人早從另一個凳子上做起,此刻,蹲在她旁邊,看她向他射出的如利刃般的冷箭。
看的出她嗜血的紅目,是對他,那么恨,那么討厭。
“他媽的,在那你的小眼神看我,看我今天不做了你——!”
男人支出一只手來,直接落到秦墨臉上,掐住她的下顎,其實,秦墨的臉骨骼雖小,卻還是很有肉的。
而且,那么一張臉,怎么看怎么還是能挑撥男人的興趣。
秦墨的手鏈被從凳子上松開,片刻,她的人被人從地上抬起,只是腳上還是帶著的鐵鏈,一路被那男人舉著,哐哐當當的響,出了那間房,然后又過了院落,經過一個暗門,然后,又到了一個房間,房門是打開的。
一進去,秦墨便看見那房間中間放著的一個巨大的桶,木桶。
然后“嘭”的一聲,秦墨便被人一下子砸進這木桶里。
一時間,水花亂濺,秦墨的整個人在水中浮來蕩去。
鐵鏈在哐哐作響,而衣服卻浮在了水面上。
秦墨嗆了幾口水,到底最后腦袋抵在了桶沿上,然后可以喘口氣。
“你身上太臟了在這里面給我好生洗洗——!”
男人將她扔進水里,就扔下這句話,然后單手負背,便冷冷離開了…
水是溫熱的,秦墨再一轉眼,才發現桶邊放了一些東西,有應該是只有富貴人家才用得起那種的那種類似香皂的東西,旁邊小桌上還整整齊齊的放置的,好像是女兒家穿的衣物。
秦墨看了一眼那衣服,心中也納悶,他不是要殺了自己,折磨自己么,又送這些衣服過來干嘛。
這個男人的心思真是摸不透。
洗,七零八落的洗,秦墨把那香皂都用了一半,頭上抹,脖子抹,到處都抹。
天知道她也知道自己這身上又多臟,尤其還有尿液。
閉眼深吸一口氣,雖然她是真不愿去回想的。
因為腳上還有腳鏈,穿起衣服來自然不方便,古人有上衣下裳之說,這衣服穿著是短了點,但是大體還是該遮的部位都遮住的。
“咚咚咚…。”
秦墨才剛把干凈的衣服換好,那外面就有人敲門。
秦墨走過去打開,現在她的腳上有腳鏈,也是跑不了多遠的。
便去開門
“姑娘,我們郡王爺吩咐了,姑娘洗好了就帶姑娘過去——!”
秦墨驚愕,看這外面的天,烏漆墨黑,一個星星都不見,這么晚了,她家主子還有精力這樣折騰。
手撐在門框上
“過哪去——!”
侍女見秦墨這身行頭不削的撇撇嘴,“姑娘跟我走就知道了。!”
轉身之后,侍女又特意看了看她腳上的腳鏈。
秦墨無語,她看,自己也低頭看了一眼。
清冷的夜晚,霜這么大,路邊的樹枝都被露水沁濕發出如下雨般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秦墨腳底踩著青石板,抬頭看月,這氣溫,還真有點涼啊。
“就是這里了,姑娘進去吧——!”
秦墨走到一處,亭臺樓閣,香苑水榭,門窗朱紅,秦墨頓在門口,進去之前,看了看那門房上的匾額,可是夜色太暗,看不清。
“王爺在里面等,姑娘快進去吧——!”
看秦墨腳頓在那兒,旁邊的侍女站在門外催促。
秦墨便進去了。
“門關上——!”
冷冷的話語從內里帷幕中發出來,秦墨咋然一聽,這聲音仿佛是從地獄傳出的一樣。
秦墨一愣,轉身,很聽話的,將門關上。
走進里面去,便看見紅色的大木圓桌,上面放了桌布,有酒杯,有托盤。
那慕容莊就坐在靠最外面的一個凳子上。
“過來——!”
秦墨聽他話再進幾步,然后忐忑看他手中捏著的一條幾尺的長長的鐵鏈。
秦墨蹙眉,看著那鏈子發憷,鐵鏈,又是鐵鏈。
她頓腳。
而慕容莊一直在留意她臉上的神情,火光電石間,他來到秦墨的后背,秦墨一愣,而他已經抓起她的手腕,輕松的給她鎖上。
“咱們是不是也來做做上次你對我做過的事兒——!”
秦墨聽這話,身體一僵,背后涼的發毛。
他的語氣,分明帶著曖昧。
秦墨怎么就控制不住的身體輕顫了顫。
“郡王爺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要不,我教你打麻將吧,那可是我們那里,你們這邊從來沒有過的——!”
突然,左肩就被一道力道下來,秦墨只覺得那么麻了一下,然后身體再不能動彈。
秦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驚駭
難道這就是古人說的點穴么
她的身體被人打橫抱起。
“我不想聽你嘴巴里說那么多,你嘴巴說多了會壞我事兒——!”
秦墨發現自己現在的確是整個身體不能動,嘴巴想說,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人被放到床榻上,她竟然發現自己眼睛不受控制往下流下來…
“你身體好香啊——!”
熱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
秦墨不反抗,一是反抗不了,二來,她的確對于這次是有些絕望了。
難道,真的,真的,她這次穿越過來,就真的一個坑全栽進去了么…
別。別啊…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一直以為,她不會到如此絕境的,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有夠聰明,覺得自己是任何境況,都是可能脫險的,就是因為如此,有時候卻格外的自信導致自己的神經大條。男人這種東西,以后還是少沾染。
“你知道么,我從小在一個小山村里長大,從小無父無母,也沒有什么親人關愛,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個能疼我愛我的男人,你是對么,今晚我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你,從明天開始你會對我負責的對么,會好好愛我的對么——!”
她內目空洞,凄凄的說著,澄明的淚水一顆顆從眼角滑下來,讓人看了都是一副心痛,心疼的模樣…
恰好,她長的還這么的美,可以說是傾城。
“你放心吧,你就是本王的玩物,對你,我絕對不會憐憫,你放心吧,就算今夜你成了我的女人,來日也不過是府上的一個奴隸而已,任我打罵差遣——!”
他在她耳邊惡狠狠的,半點不留情的說道…
秦墨半側了頭,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看你長的一副人模人樣的,怎么心腸就這么硬呢——!”她有些失望模樣,嘆氣,視線往上,美目依然略帶空洞的樣子。
慕容莊一愣,他不明白她現在說這些,又是為了什么。
“我。本王我原本心還真沒有這么硬的,是你——!”他俯身,輕巧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想起那次,他氣的要噴火“都是因為你,你你…!”
“啊。!”秦墨尖叫了聲。
她痛楚的叫聲突然讓他心神有些亂。
“求求你。不要,可不可以。!”這次,她是真的軟下態度再求他。
“我求你,你不要毀了我,我們交換條件,你府上你母親的病,我可以治好。!”
他聽見這話,立馬停下動作,只死死看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你說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母親有生病——!”他的氣息比之前更喘,王府內的秘密都不外傳,手都箍進了她頸脖的皮肉的。
秦墨喘著氣,想到剛才,真的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真的,差點,就在剛才,她差點保不住了自己。
看來,她賭了這把,最后是賭對了。
片刻,她吸了一口氣,眼眸空洞的看那床頂的蚊帳。
“我知道,我被關在柴房里的時候,幾天內都模模糊糊的聞到一股藥味,里面有枸杞,紅參,我對藥材氣味敏銳,這是內院,大多都是住著女性,而能吃的起這兩味藥并且在府中長期吃下去的,算這年歲,所以,這王府里除了令堂,我想不可能是別人。!”
“呵呵。呵呵…!”
上頭人不間斷的冷笑的笑聲,一道一道,那毛悚的感覺直注心間,秦墨只穩住自己心神小口小口的吸氣。
她知道,此刻自己并不應該再多話,刺激他什么。
果然,片刻,他笑過了,一副猖狂的狂放的模樣“沒想到,你還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些——!”
秦墨就身體緊緊貼著床褥,抬眼,淡淡的看到那帳頂“不聰明又怎么能在你這種人手里還能完好無損的活到現在——!”
她說出一句話來,不知道是在調侃他,還是在繼續刺激他。
突然,他忽而的又攀了上來,氣郁的爆出一句粗口
“你他娘的是不是真的是要死在我手里才知道你這張嘴不該亂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