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情在討厭我么?!抬起頭的香香那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瑩光閃著,想到今情剛才看她的那一眼。
怎么想都還是想不明白,只是想著這眼神,香香心中有小小的難過。
為什么別人都跟自己高興,而她卻不理自己。
“香香,你那是捏了什么啊——!”
香香正埋著頭,手里的泥人捏了一半,突然聽見旁邊劉霖霖主動輕聲問她的聲音,香香抬頭。
眼眶中的淚水早已經(jīng)逼退。
看見劉霖霖看自己和善而溫柔的臉龐,劉霖霖長的好看,那雙眼睛如同是天上的新月般,笑起來就彎彎的,真好看,家里父親又有勞力,劉家又是大姓,總有幾房幾房的鄰舍里相互送東送西,災(zāi)荒年的時候還可以彼此扶持,所以,家里比起來也殷實,平日里衣服總穿的干干凈凈,就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哦。我這是小人。”
香香不知道她為什么一直都對自己很和善很好。但是,因為兩家家底不同,房子又隔得遠(yuǎn),所以相處的時候不多。
“我這是小豬,我捏了一個小豬,我覺得你挺可愛的,我把我的小豬給你,你把你的小人給我好么。”
“呃。”香香愕然,抬頭,久久反應(yīng)不過來是什么意思。最后,才想起互送東西就是跟自己做朋友的意思,便高興的回了一個“好。”
香香回家時,秦墨已經(jīng)在煮午飯。
火還在灶膛里燒著,鍋里蒸著米飯,而就著一塊石頭就坐在灶門口。
“姐姐——!”小人兒很高興的跑回來
秦墨只當(dāng)她玩的高興
“怎么樣,穿了新衣服出去,是不是小伙伴們都不再嫌你臭了,不嫌你臟了。愿意跟你一起玩了。!”
“是啊,高興,今天有好多人愿意跟香香玩。!”
想想都高興的很。
看香香高興,一頭撲進(jìn)自己懷里,秦墨便寵溺的摸了摸小丫頭的大腦袋。
“她們都羨慕香香有個能干姐姐!”
秦墨唇角含笑,看管著灶膛里的火,似有些漫不經(jīng)心問“是么。!”
“是的!”
香香的頭就枕在秦墨腿上樂呵呵的翻滾。
“只是——!”片刻,小丫頭又略帶沮喪道“還是有罵我們是窮娃子,罵我們沒爹沒娘的。而且今日也不知道今情怎么了,很多人都理我,她不理我。而且她的眼神,姐姐,還是討厭我。!”
“呃——!”秦墨有微微錯愕。
“還是有孩子會瞧不起我們,總罵沒爹沒娘。今情也不理我——!”
小丫頭的聲音郁郁
秦墨之后回神過來,轉(zhuǎn)頭只能理自己的袖子,無言以對。
“那你在村子里沒有好朋友么——!”
秦墨才又問到
“不是,這是霖霖送給香香的泥豬,她說她會做我朋友,姐姐,我去放好…”
片刻,香香才收了郁色,轉(zhuǎn)了話題,拿起手上捏的有點像樣的泥豬秦墨收了情緒和心思,很配合的應(yīng)聲“嗯。”
轉(zhuǎn)眼間想,以前對這個名字很生
“霖霖是誰——?!”
“劉霖霖,是我朋友,她說她會是我朋友。”
香香剪短的解釋道。
秦墨沉著聲,憐惜的摸了摸小丫頭的大腦袋。
“好的,去吧,把你的小豬放好——!”
“嗯——”香香一手抹了鼻涕,一邊邁著小短腿朝屋子里跑去。
秦墨一眼望過去,只看見香香那瘦小的小身板,越過糊著土坯泥墻的房子的門口,然后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朝屋子里走去。
這個房子,唉,一看去,門口沒有門,就是一個土坯房,從門口一眼望進(jìn)去,就能看見屋中間撐住房子的那根長梁,然后床沒有床,連桌子都瘸了一條腿,桌面因為漏雨而被雨水沖刷成黑黢黢的東西糊在上面。
再里面,就是一方床伴,臨著一個墻壁的大洞。
側(cè)面也對著泥墻的大洞,怎么看的確不像是一家人,甚至連一個乞丐的窩都比不上。
想想這秦家女人也不知道當(dāng)初是怎么肯嫁過來的。
估摸著這男戶主是被家里分家出來自立門戶的,據(jù)說此地姓秦的的確不只這一家,因為秦墨沒了之前的記憶,香香也小,也不知道跟著姓秦的這幾戶人家有沒有什么近的親緣關(guān)系。
或者一開始這屋子應(yīng)該也能住人,泥墻的承受力不行,總要常常修修補(bǔ)補(bǔ)。
走了男人后,只剩一個女人,房子破了沒法補(bǔ),越破越大,越破越多,風(fēng)雨撐不住,房梁倒了,最后只一根柱子將頂子撐著了。
男人走了家里受欺負(fù),東西被人拿的只剩下這么一個空洞了。
估計是這樣的
唉。秦墨又在那塊燒火的大石頭上坐了下去。
香香,就沒沒爹沒娘,只要你有姐姐,姐姐一定給你一個跟別人差不多的相同的有磚瓦房的家。不讓你在外總被罵沒爹娘的孩子。
嘆了幾聲氣。
“吃飯了——!”
等香香的情緒緩過來后。
秦墨一副高興的樣子,端了飯菜進(jìn)屋,今天中午又炒了肉。
便安撫香香的沮喪心情
把那上縣城的那十幾斤肉,最后剩的一些都又拿來炒了回鍋肉。
米飯,飯菜擺上桌。
香噴噴的飯菜立馬飄的滿屋子都是香味。
而外面的師傅,聽見吃飯了也收拾了手中的活,自己到石缸邊洗手。
這床打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床柱,床邊,板子,都做的差不多了,只是下午,再把有些地方刨花的刨花,打磨的打磨。
床就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