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按年齡論了一圈座次,徐達最小,看似一張老成的臉和威猛的身體,卻只有十六歲,李虎和劉子軒同歲,均24歲,在這些人中最大。但大家論來論去,誰都不願被稱爲哥哥,只好又重回結拜時的稱號,朱雲天爲大哥,李虎、劉子軒分列老二、老三,接下來是陳京、徐達、湯和以及吳氏兄弟。
朱雲天讓李虎、徐達把人馬重新集結編列了一下,說:“現在這些人很有戰鬥精神,有拼勁,這些是今後打勝仗的基礎,但光有這些遠遠不夠,現階段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爲部隊做一下必要的編制,加強訓練,李虎兄弟,你先給我們的部隊起一個名字吧。”
李虎搔搔頭,爲難的說:“大哥,我搞女人最在行,這種事你還是找徐兄弟吧。”
“徐達兄弟,你看呢?”
徐達想了想,說:“就依大哥名號,叫朱家軍,如何?”
朱雲天差點暈倒,靠,這不是變相的拍我馬屁嘛!姓徐的一夜之間就把我的特長學到手了,真是個好學生。
他問李虎:“部隊現在有多少人?”他得盤算一下如何把現代軍事的建制應用到自己的軍隊中。
“徐達的兄弟,我帶來的這些兵馬,加上留在濠州的軍隊,共有兩千七百多人,都是漢人,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歸我指揮,我能調動的只有三分之一。”
“這不是屁話嗎,都歸你管我幹什麼去!”朱雲天得意的說,“那三分之二是我的!”
操!李虎嚥了口唾沫,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大哥臉皮真厚,一句話就把我的軍隊給搶走了。
朱雲天說:“這樣吧,在札朋將軍面前,徐達幾位兄弟就是我新近招入的武術高手,因昨夜在跟黑社會的衝突中立有戰功,所以請將軍授爲校尉,也算有個差使,有份俸祿。”
李虎心裡嘟噥:功勞又成你的了……
“咱們手底下的這些部隊,我看就稱爲共和軍如何?至於如何獨立作戰,推翻胡元,還需要緩圖,現在時機不明。當然……當著外人的面,是不能這樣稱呼的。”
衆人睜大了眼:“等等,大哥,共和軍是什麼意思?”
朱雲天咧著嘴說:“就是大家呆在一起很和氣,很團結的意思,所以叫‘共和’嘛,真笨,這都理解不了!”
大家一片唉聲嘆氣,責備自己腦子不好使,佩服大哥具備只有秦始皇纔有的遠見卓識,了不起啊!特別是李虎,悄悄走到他背後,嘿嘿笑著說:“也只有大哥這樣的人,才能搞上將軍的女兒啊!小弟佩服,佩服!”
朱雲天趁人不備,飛起一腳,像以前踢他的那匹馬一樣向後一彈,正中李虎的襠部。他慘叫一聲,雙手捂著褲襠蹲在地上,像個蛤蟆一樣原地亂蹦。
“咦,李虎哥哥這是怎麼了?”衆人圍了上來,和朱雲天一塊,非常驚詫關心的問。
李虎忍住了痛苦,臉脹得通紅,無可奈何的說:“沒事,沒事,也許是昨夜激戰過猛,傷了元氣,回去找個女人爽一下就可以了。”
衆人驚呆…………
至正三年的冬天,朱雲天和李虎把徐達等人編入了濠州城常規守備軍。因爲對無故受到白蓮教襲擊一事的憤怒和朱、李二人處理此事上的果斷(兩人自稱巡邏途中快馬加鞭趕到了事發地點,奮勇當先殺敵無數),札朋命他們全權掌管城內所有的漢人軍隊,也授予了徐達從事一職,其他如湯和、劉子軒等人,分別有職務加身,但均是隨軍小校,跑龍套的小角色。
當然,他是萬萬想不到,這些漢人軍隊已經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做爲朝廷特派到濠州的軍事大員,除了城外駐紮著的兩萬少得可憐的蒙古騎兵,他實際上已經被架空了。
在共和軍內部,朱雲天被衆人推爲首席指揮官,擁有決斷大權。爲了給自己取個好聽的官名,他可是費盡了心思,跟楊柳偷偷在牀上快活的時候,嘴裡都念叨著這事兒,搞得楊柳很不爽。
“師長?不行,太俗!軍長,主席?天,太牛了,心裡過意不去,嘿嘿……寶貝,給老公我參考一下如何?”他摸著楊柳白嫩的屁股,色瞇瞇的說。
楊柳紅著臉推開他不老實的手,小聲說:“去去去,我煩著呢。”
“哦,是不是嫌我不夠……嗯,那個,要不我喝點人蔘湯大補一下再來伺候你?”朱雲天翻身騎在她的身上,欲再一番,“來吧,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我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哪知蒙古小**兩腿一夾,門戶緊閉,生生把他的***給逼了出來,被子一蒙,幽幽的道:“你自己快活夠了,就把人家的前途給忘得一乾二淨,我來你的房間次數多了,小姐常常問起,叫我如何對答!”
“也對,哪有小丫環無緣無故在主子牀上過夜的,而且是經常性過夜。”
朱雲天眼珠子又一轉,操,魚奴兒那個小美女吃醋了,也難怪,幾個月沒見她了,本帥哥真是想得慌啊。
“這個……不是說好讓你做我的老婆嘛,等我滅了白蓮教,定會把你綁在牀腿上,每日玩樂,一日也不讓你離開我半步。”
“那……小姐那裡怎麼交待?依本姑娘看,她對你可是在意得很呢!”楊柳跟他風流了許久,知道了他的脾氣,說話便大膽了許多,開始用上“本姑娘”這種極度囂張的詞了。
朱雲天沾夠了便宜,自然不會介意的,他現在想的是可是如何儘快的將魚奴兒也搞到手,只是札朋對他雖然信任,軍事管理給了他最大的自由,但卻非常反感他跟魚奴兒的交往。自從在後院加派了巡邏的人手,朱雲天就再也沒有機會溜進去跟她單獨見面。
據他身邊的小校告密,札朋曾經把魚奴兒狠狠的訓斥了一頓,稱:“再與那漢賊來往,別怪爲父心狠手辣,割了他腦袋提來陪你說話……”
這個蒙古老雜種可真他媽的狠啊!不行,得想個辦法,長此以往,在當爹的循循善誘之下,難保魚奴兒不會變心,街上的帥哥這麼多,哪天她出去碰見一個,我就要人財兩空。朱雲天於是連哄帶騙,要讓楊柳替他捎一封信進去,這信寫的是甜言蜜語,柔情萬分。
幸虧他在學校裡沒少看《情書大全》之類的書,所以寫起來非常有經驗,五分鐘就搞定了。
信上說:魚奴兒小姐在上,你的公子哥哥雲天在下,自從花園一別,轉眼已有三月有餘,葉落葉生,花開花落,人生何嘗不是如此?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海枯石爛。我對小姐的思念就像你的魚池裡的魚兒跳不出那個池子一樣,至死都不會改變。今本公子事業略有成就,呼風喚雨,如魚得水,但卻煩惱異常,無一日開心,無一刻安心,究其原因,正是爲小姐故,所以斗膽盼見小姐一面,以慰寂寞之心。具體時間地點,還請小姐代爲戡酌。盼復!
落款是:爲伊銷得人憔悴的朱雲天拜上。
楊柳捏著鼻子、拉著長臉看完了這封信,幾乎沒吐出來。也虧小壞種敢把信給她看。楊柳不高興的說:“喲,多麼的情深意重啊,看來你壓根就沒喜歡過我吧?別想讓我替你傳話,有本事自己飛進去,用你的舌頭把信送到她的面前……”
說完,她的臉突然一下就變得紫紅,心跳加快,想起了朱雲天那讓她蕩魄死去活來的舌功……
朱雲天早有準備,摟著她很是耐心的開導:“親愛的,小姐派你來照顧我,是讓你跟我上牀的嗎?不是吧,是讓你看住我,以後準備跟她上牀的!!現在你搶了她的甜心,要是她知道的話……嘿嘿,後果不言而喻吧?”
楊柳望著朱雲天得意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再說了,現在你替我送這封信進去,也算立了一功啊,小姐肯定對你感激萬分,信任有加,把你當作貼心人,即便以後知道你跟她搶老公,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還有我嘛,親愛的!”
一番軟硬兼施、變相威脅加糖衣炮彈,楊柳乖乖就範,心甘情願的把信藏在內衣兜裡,到後府魚奴兒的繡樓去了…………
將軍府的議事大廳裡,札朋仔細看了一遍地圖,問朱雲天:“那日跟妖人(白蓮教徒)作戰,知道他們是哪一堂的人嗎?”
“好象是威虎堂,將軍,堂主姓趙,還有一個頭目叫許二。”朱雲天說著,心想,不好意思了,韓山童,大爺我不能不滅你。
“嗯,這人是趙歸山,白蓮教內有名的勇武之夫。”
“我朝大元年時,曾頒發過禁令,禁止白蓮宗派的弟子全國傳教,尤其是結社結黨聚衆等聯絡之事,後來到了英宗皇帝,再次在全國範圍內封殺妖人行集會之事,但收效甚微,本將軍聽說白蓮宗的總教主韓山童人在河北,那麼他爲什麼要千里迢迢跟我們過不去呢?”
朱雲天趁機說:“將軍您忘了,是您殺了白蓮宗的四大金剛之首……”
“放屁,人是你殺的,頭是你砍的!”札朋“冤枉”的說。
朱雲天心說你這狗日的還有賴賬的本事,苦著臉說:“將軍,難道您忘了嗎,我是您手下的參軍啊!在妖人看來,我殺的,當然就是您殺的!”
札朋恍然大悟狀,手指敲了敲屁股下的太師椅,道:“就當是我殺的好了,朱雲天、李虎聽令,本將軍命令你們整軍備戰,招募兵馬,鍛造武器,強加軍事訓練!等我請示朝廷後,即會發兵討賊!”
“是,將軍!”兩人就欲告退。
“慢著……”札朋笑瞇瞇的看著朱雲天,伸出手來。
朱雲天裝迷糊:“還有事嗎,將軍?”
“你小子,這不很明白了嘛,給本將軍上根菸!”札朋急了,命令道。
“我…………!!!!”朱雲天忍了好久,纔沒把那個“操”字罵出來,這是什麼人啊,怎麼都來抽我的煙?“將軍,嘿嘿,我現在也抽菸葉了呢,哪還有煙啊!”
“嗯?要是從你身上搜出一根來,立斬不敕!”
朱雲天無奈,只好手放褲兜裡掙扎了好一陣,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煙盒,裡面只剩兩支了。他先給自己點了一支,然後才老大不情願的把最後一支遞到了札朋的嘴裡。
札朋美滋滋的抽了一口,滿意的說:“去吧,沒事兒別來煩我。”
從議事大廳出來,李虎嘿嘿笑著央求:“大哥,能不能……”他望著朱雲天嘴裡冒著煙的那半根菸,禁不住流下了口水。
朱雲天拿出一副寧不玉碎不爲瓦全的架式,拼命的大口抽著,同時離他遠遠的,好象他身上有豬瘟,說:“今天誰再向我要煙,就爛***!!”
李虎登時閉嘴…………
兩人立刻趕去軍營,去找徐達,路上又因爲刮分僅剩的三十斤菸葉的事吵得難分難解,最後商定回府以後先把陳京的那份一分爲二獨吞了再說。陳京正好外出公幹,順便再把他私藏的一百兩銀子找出來花掉,等他回來後就告訴他房裡遭了小偷,幸好二人及時趕到,纔沒造成太大的損失,但還是丟了這麼多東西。
“哎,真是太可惜了!”兩人咧著嘴,站在大街上哈哈大笑,全然不顧路人紛紛掩耳而逃,因爲他們的笑聲實在太奸詐了。
濠州軍營座落在將軍府的東側,只隔了一條街,二十座的標準木板房散落在城牆一側,軍營後面是全城的軍馬所在地,幾千匹蒙古正宗軍馬每兩匹一廓,每日餵它們鮮草和精心磨製的飼料,摺合成銀兩比士兵的伙食都要昂貴。
如果有戰事發生,軍營的木板都是可以拆下來,放在馬車上運走的。元朝軍隊因爲一直有馬上運動作戰的草原傳統,所以幾乎沒有一支軍隊會長期固定在一個地方。
現在正是秋未冬初,冷風呼嘯的時候,徐達卻光著背在大操場上練刀,兩把刀舞得如同風車,上身的肌肉滲著汗水,在清涼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像一個舞臺上的健美運動員,雄健無比,刀風到處,落葉疾飄,寒意逼人,當真是一身的好功夫。
不知爲什麼,每次見到徐達,朱雲天總會莫名的涌出一絲懼意,或許是他殺了朱元璋的緣故,但更多的是緣於對這個人的尊敬。歷史上那個英勇無比建功立業的徐達,現在卻被他的插入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命運。
朱雲天裝出一副激動的樣子,老遠就打招呼,說:“兄弟,大仇可報矣,我已請示將軍,等皇帝老兒的命令下來,就馬上去攻打威虎堂。”
徐達好象早料到了似的,哦了一聲,並未有多少欣喜之狀,讓人叫劉子軒和湯和速來中軍大堂議事。
“大哥來了啊,進屋再說吧,多日不見,我請你喝茶,奶奶的,軍營裡面悶死了,全是男人。”
李虎哈哈笑道:“這好辦,出門東拐,直去城樓子大街,只要你在街頭一站,左顧右盼,自有女人上來招呼!若不識路,爲兄願做領路人,呵呵。”
徐達做極其厭惡狀:“李大哥想哪裡去了,我實在看不慣這身胡元的軍服,想早一日脫掉它而已。”
朱雲天趕緊寬解他:“等我們成了大事,自會另樹旗幟,到時兄弟就可得償所願了。”
“但願這天快點到來。”徐達頭也不回,先自去了中軍大堂。老大這幾天只顧呆在府裡泡妞,什麼都不幹,讓他心裡很生氣。
兩名徐達的心腹親兵進屋來奉了茶,知道幾個老大有機密的事要商談了,便挎著腰刀站到了門外,把門關了,嚴密的監視著周圍的動靜,以防隔牆有耳。
“吳氏兄弟呢?”朱雲天見吳良和吳禎不在,問道。
徐達說:“大哥莫怪,我早料到大哥會攻打威虎堂,所以昨日便派他二人前去打探地形,以做準備了。”
朱雲天聽了,露出滿臉笑容:“徐達兄弟想得真是周到,有你在,我和李參軍省了不少的心啊!”李虎也勉強笑著跟著說:“是啊,徐兄弟每日練武不止,想必爲了報仇大業,已經準備多日了,唉,慚愧,因爲公務太多,將軍整日使喚,所以……我一點都沒盡上力。”
徐達笑道:“兩位哥哥這是說哪裡話?!小弟只是按照哥哥心中的想法行事而已,各盡其職,也算爲哥哥盡心吧。”
朱雲天心裡卻不是滋味,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媽的你大爺我跟你都快是孃胎裡的兄弟了,竟然不信任我啊,還暗中行動,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怪不得朱元璋會用蒸鵝送你上西天,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