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天從白虎山上掉下來的一瞬間,想到的最後一件事不是在他懷裡撒嬌耍賴的小處女盧小欣,也不是正等著他回家吃晚飯順便教訓他一頓的老爸老媽,而是人死了之後有沒有來世,哪怕變成一頭豬也可以。
如果有,他一定脫光盧小欣的衣服,用鞭子抽她個遍體遴傷,再騎到她脖子上痛毆一百拳,讓她做牛做馬,做鴨,一輩子養活自己。理由只有一個:我他孃的第一次跟你約會,還沒親個嘴呢,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給摔死了。
仔細想來,這事兒其實不能抱怨人家盧小欣。她心裡還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呢。大好的青春年華如花似玉純潔無瑕的玉體,哪能白讓人糟蹋。再說了,偷情這種事通常都是男人厚著臉皮不擇手段主動勾引的,除非那女人是**,離開男人就活不了,否則誰她孃的隨便跟你上牀?
長著標準的瓜子臉馬尾辮的鄰家女孩盧小欣當然不是**了,她還是高中二年級的一位窈窕淑女,神聖的學習委員,老師的忠實愛徒,**們心目中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焉的冰山美人啊,人家清純得很呢!日記裡早就寫下了不結婚就絕不奉獻玉女真身的偉大誓言。可是這天下午她稀裡糊塗不知哪根神經發騷,被他一封世界無敵的情書就勾上山了。現在想來,小處女心裡後悔死了,愛情誠寶貴,生命價更高啊,再有魅力的帥哥也不值得讓自己付出摔死的代價。
欲哭無淚……
兩個人坐在懸崖邊又抱又摟,全身亂摸培養感覺,甜死人的悄悄話說了不到五分鐘,就被不知從哪兒刮來的一陣怪風吹下了山。在這之前朱雲天把手搭在了人家的肩上,讓她閉上眼,說是要給她一個奪魄終生難忘的禮物。
嘴剛撅起來的工夫,腳下的泥土突然一鬆……
如果小學生們感興趣,我還可以講解的更細一點:趁盧小欣看風景有點入迷有點心亂的機會,他色瞇瞇的先把她摟在了懷裡(使勁摟著,她就跑不了),手順勢摸向她的胸(不摸白不摸,摸了不白摸),想解開她的扣子,探索一下她的肌膚,再鑑賞一下她的**。繼而如果一切順利,就把她放倒在地,狼吞虎嚥的咬上兩口。天當房,地當牀,春風悠悠,順便把事給辦了。
要知道這裡山高父母遠,崖險林子深,職業的強姦犯恐怕也找不到這種最適合作案的地方了,一個弱小女子手無寸鐵的跟他到了這裡,又是一位玉女,怎麼也得隨他擺佈啊!
長期觀摩愛情電影的經驗告訴他:在某一個Lang漫的下午,如果一個女孩子答應跟你單獨上山,就說明她已經做好了任你隨便怎麼處置的心理準備,可能她出門之前還會先洗個澡。
朱雲天這算盤打得挺精明的。小**自從看了幾百盤毛片懂得了男女之事,一直在找機會大展身手,現在免費午餐投懷送抱,自然是讓他色興大發:青梅竹馬的盧小欣姑娘,你就算爲破我的處男之身做點貢獻吧!咱們互相切磋,共同進步!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盧小欣這死丫頭生平第一次動情的時候身體反應這麼劇烈,柳腰一扭,嘴裡不斷的哼哼:“喔喔,不要……不要被人看見了嘛,我還小……”
“嘿嘿,不小了,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帥嗎?!”
小處女可是心神迷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朱雲天的手摸到她的最敏感部位時,本能的推了他一把。“你,你爲什麼摸我這兒?羞死人了!”這一推力量很大,兩人一塊滾了個蛋。接下來盧小欣一聲驚呼,大**跟著一聲慘叫,再睜開眼睛就飄在空中了——身旁白霧繚繞,崖下紅光閃閃,幾百米深的山谷對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雲天,我們要死了嗎?”小嬌女飄蕩在層層疊疊的白霧中,看著自己沒有止境地向下跌落,十分悲傷,對剛纔的那一推頗爲後悔。
“哎,倒黴啊!”
那時候,朱雲天本想說點什麼慷慨赴死的話的,可惜話到嘴邊,情不自禁吐出來的卻是這麼晦氣的一句。
紅顏禍水,他今天總算理解了這句話——女人的狠毒,總是跟她的美麗呈正比。這不,這麼一個漂亮嬌豔的美人,在他即將上演一番劫色好戲的時候,卻送了他的命。
泡妞歷史血淋淋的教訓提醒我們,那麼多的男士寧肯去酒吧夜總會找個職業小姐花錢開房也不願招惹路邊的免費野花,是大有道理的。
“雲天,抱緊我可以嗎?到了陰間,我願意做你的媳婦,伺候你……”盧小欣喃喃的說,她一時間竟覺得這種場面Lang漫無比,正是自己無數次在夢裡幻想過的。
——汗,這位小美人最大的幻想竟然是跟帥哥一塊去死!
求求你快閉嘴吧!朱雲天心說。他可是無瑕回答這種兒女情長的蠢話,畢竟再漂亮的妞兒也比不上小命寶貴。他只感到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快他媽的落到谷底喂狼了。
下面是什麼呢?尖硬的石塊,跟他的腦袋相碰……,佈滿荊棘的灌木叢,將他的胸口刺穿……?或者是累累白骨,冰冷的深淵,使他化爲孤魂野鬼的一員……?都有可能,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什麼在下面等著他們,都是一個死。就算是平整溫暖的水面,從近千米的高空拍落在上面,跟撞在水泥地板上沒太大區別,啪!兩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兩片人肉三明治……,可能還不如栽進亂石堆死得痛快,至少不用餵魚。
山崖光禿禿的全是石壁,想找棵小樹苗抓一把減緩墜落的速度都不可能。絕望的他只好放棄了求生的念頭。事實上早該放棄了。但人就是這樣,垂死掙扎是種本能,不到黃河不死心更是一種虛僞的美德。
他橫下一條心,緊緊摟住盧小欣的小蠻腰,感受著她越來越劇烈的心跳,張開大嘴哀叫一聲:“老天爺,***十八代的祖宗二十代的阿姨!…………”
砰,兩聲巨響,紅光閃閃!
暈厥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朱雲天悠悠的喘口粗氣,睜開了雙眼:星光燦爛耀目,空氣清香甜美,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中天。
他躺在一個綠草如茵的山坡上,感覺頭暈眼花,如被雲霧包圍,不知是生是死。
掐掐皮膚,疼!拍拍臉,呱呱的響!再咧咧嘴,伸伸舌頭,看看全身上下,沒缺胳膊斷腿,好端端的一個帥哥依然健在。
第一個念頭:本大爺好象沒死!
第二個念頭:丫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很快答案揭曉了,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更不是什麼鬼地方——他還在人間。因爲他看到一羣人鬼鬼崇崇,貓著腰從不遠處的一條小路上跑過,頭上都戴著方巾帽子,腰間都纏著青布絲帶,腳下是黑色的布鞋,好象是,晚上看不清楚;手中還都提著一把雪亮亮的鋼刀。
說這些人貓著腰似乎有點描寫不足,因爲他們跑得太快,脖子前伸,雙腿如飛,十個劉翔似乎也追不上。這樣的話即使腰想直起來也不太可能。看似跑110米欄,實像撒開了丫子逃命。
他數了數,大略十幾個人,就像被警察緝捕中的職業小偷,嗖嗖的沿著坡下的小路就竄過去了,留下一片塵土。好奇怪,演戲嗎?沒見攝影師、導演和燈光師之類的牛人啊。
正納悶,原路又奔來了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士兵,威風凜凜,牛氣哄哄。說他們是士兵是因爲騎著馬,而且手中舉著紅纓長槍,喊聲震天——“參軍大人有令,別放走了盜竅公糧的反賊!捉住一個——賞銀五十兩!”
喊聲到處,這些人張弓放箭,箭聲如雨,幾支利箭從朱雲天的身旁飛過,嚇得他是全身發抖,趕緊趴到了地上,僥倖沒被人看見。
“這是哪家子的影視公司?拍戲竟然動用真傢伙,不怕射死人啊!哎,看來是太平間有後臺的主。”
再起身察看,那位帶頭的參軍大人滿臉橫肉,殺氣沖天,一身的重裝鎧甲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他身旁的一名衛兵手揚著一面大旗,罩著他十分牛逼的率兵衝了過去。
“操,才賞銀五十兩,這個編劇水平不咋的,至少也要五百啊!不知道現如今物價飛漲嗎?你說五十兩,連要飯的都笑話你沒見識!”
不過……等了好久沒聽見“咔”的停機聲,更沒看見導演、劇務、大明星之類的牛人出來喊兩嗓子。這羣人就這麼跑過去了,山坡重新恢復死一般的寂靜,彷彿這夥人是從地下冒出來的,又鑽進了地下。
不對啊!!朱雲天的思維轉回了來處,白虎崖至少一百米深,下面就算全是棉花,我這身板掉到上面也不死即殘,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白虎山哪兒去了,這又是什麼地方?突然,他聯想到了學校裡流行了好多年的那一個神秘的傳說,說是一個地質環境調查小組帶著測試工具和防身武器進入了白虎山,不知道進去幹什麼,反正好幾年了還沒見出來。
當他們進入山谷中的一叢白霧不久,外面的指揮部聽到了步話機傳過來的最後一句話,斷斷續續,彷彿是從外太空傳進來的:“咦,天怎麼黑了,還有星星?”隨後,專家組就跟指揮部永遠失去了聯繫。
一共四個人,兩個科學家,兩個警察。幾年過去了,人們用盡了各種辦法,紅外線搜索,衛星高精度拍照,連根會動的毛都找不到。再想派人進去,都嚇得以各種理由推辭,寧肯被開除公職也不去執行這個危險的任務。這幾位倒黴蛋只能被定性爲在一次特殊的調查任務中犧牲,家屬得到了數額巨大的賠償金,召開了表彰兼悼念大會。在大會上,家屬踴躍發言,面帶悲傷回憶他們的忠貞愛情,面露堅毅表達要繼承丈夫遺志的決心。孩子則淚流滿面的唸了一遍老師給寫好的抒情作文,表示要向父親的光榮事蹟學習,天天向上。他們的同事們也紛紛走上講臺,抖出“死者”各種各樣的往事,全是如何如何的愛國愛黨愛朋友愛同事,言談之中淚如雨下,比死了爹媽還傷心。
再後來,政府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爲了避免更多無謂的代價,省公安廳聯合地理科研機構下了一道公文,要求不能再對此地進行任何形式的調查、探索、研究。
種種怪象,讓他心中升起不祥預感:媽的!我是不是跟那幫倒黴鬼一樣,已經無緣無故的從白虎山失蹤了?等等——這羣人身上的古裝未免過於真實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哇,江山如畫,芳草如茜,景色真美。雲白得像兩面針,天藍得像美院校花屁股上的調色板。這麼有價值的地皮咋沒房產商炒盤呢?不炒到天價纔怪,他頗爲不解的爲房地產商人的弱智難過。
他起來轉了一圈,想找找害他這麼慘的罪魁禍首盧小欣,不揍她一頓也要把她奸了,以報此仇,卻連她的一條褲衩一根毛也沒見到。但他就此看清了四周地勢:三四百米的範圍內,全是草地稻田,遠方座落著幾個村莊小鎮,已升起道道炊煙。不少人身著漢服古裝,身形削瘦,牽著牛車沿小路蹣跚而行,完全一副兩千年前的農業社會田園風光的景象。只是讓他大開眼界的是,稻田裡全是蝗蟲亂蹦,時而黃色的一團集體飛起,時而聚成一堆嗡嗡的啃著稻子。
這是蝗災!朱雲天終於確定自己不知怎麼回事,就來到了過去的某個年代,這個時代尚還處於農耕社會,科技落後,連小小的蝗蟲都擺不平。從一望無際的田地和人們在田裡捕捉蝗蟲的用具就可以看得出。好在這裡的人們還都束著發,頗有正宗漢人的風範,不是滿清的小辮,更不是悽慘的十九世紀待宰的中華愚民,算是對他唯一的安慰了:幸虧來到了中華文明的盛世,不用在洋人面前連民族的自尊都沒有。
一股悲憤之感衝上了頭頂,他媽的我上輩子欠了誰的債嗎?犯得上這麼報復我嗎!加上腹中飢餓,四肢乏力,他絕望的臉朝下呱唧摔倒,兩腿一蹬,再次昏迷……
暈厥加噩夢…………
“重八兄,要跑路了,快醒醒啊!”
有人用力推搡他的肩膀,叫著一個令他感到陌生怪異的名字…………
朱雲天醒了,突地坐了起來,夢話連篇:“盧小欣,你讓我親一下怎麼了,難道就要生小孩啊!”
“誰生小孩啊?咦,兄長的嗓音變了,衣服也變了!這是什麼樣式?還有頭髮!”
天已經到了中午,紅通通的太陽掛在東天,天空蔚藍,幽深如鏡。一個頭上挽著髮結,中間插了一根木棒,好象已經十幾年沒洗臉全身酸巴拉嘰的男子手提一把卷刃鋼刀,站在他的面前。身上穿了一件破舊的灰色的粗布長袍子,中間隨意地繫了根麻繩(繩子一看就是人工搓的,照尼龍繩的質量差了可是不止百倍啊)。褲子到處都是洞,跟狗咬的似的,腳上蹬著一雙草鞋,類似於在光腳上綁了兩圈草繩,起到了一個“腳上有物便是鞋”的作用,十個腳趾頭上面粘滿了泥土和草葉。
我操,古代野人啊!
朱雲天吃了一驚,猛然站起,退了好幾步,纔看清身邊的野人不止一個,而是十幾個,身上傳來難以忍受的臭氣。這不正是晚上像賊一樣被官兵追的那羣人嘛!非奸即盜,危險呀,危險!再看衣服著裝,這些**致一樣,頭上都用一根短木棒束著發,身高不一,但年齡大約都在十六七歲。
只有一個看上去比較老成,足足有二十四五。其他人都在發著不懷好意的笑,他卻面無表情,沉穩鎮靜,眼神銳利如電,在朱雲天的臉上掃了幾眼,就迅速歸回到平淡如水彷彿教書先生的狀態。
“各位先生,小生有禮了。”
朱雲天學著秀才的語氣裝模作樣的說:“在下不幸迷路至此,請問這是什麼年號,當朝天子又是誰呢?”
“重八兄,你不認識我等兄弟了?”
剛纔的男子上前一步,滿臉疑惑,“兄長口口聲聲提到的盧小欣,到底何人?”
“重八兄”、“我等兄弟”、“兄長”、……
朱雲天腦袋有點大,不是一般的大,而是要變形爆炸。古代的中國話就是有水平啊,一個字都不願多說。這是一羣什麼動物?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重八是何方鳥人吧。
他定了定神,理了理思緒。顯然,他跟這個叫重八的人年齡是差不多大的,長相非常相似,甚至一模一樣,不然大白天的不會認錯人,古人的智商不會低到見只鷹就以爲是雞的地步吧。那麼這個重八是誰呢?歷史書中有叫重八的人嗎?
朱雲天的小腦袋以銀河計算機的速度瘋狂運轉一週…………
停!朱重八……朱元璋?有一本名叫《朱元璋》的小說,裡面說這個明朝的開國皇帝小名就叫重八,家住濠州永安鄉鍾離村,半大孩子的時候爹孃就中了瘟疫死掉了,後來跑到街上要飯又去當了和尚,而且像中了彩一樣就打下了天下做了皇帝。
這個世界太**了!
朱雲天問那男子:“這位兄弟,看情況你我好象有點交情,敝人現在腦袋昏暈,記憶迷失,不妨請哥們介紹一下情況如何?”
這些人一陣騷動,交頭接耳,如蜜蜂炸窩。雖然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但是朱雲天明顯可以體會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概括爲八個字:
——此人有病,病情嚴重!!
男子瞪大眼睛盯著他,就像在看一隻從動物診所跑出來的怪物,慢慢騰騰地說:“兄長,你失蹤了一天,竟患了失心瘋?是我等衆兄弟無能,區區小事也要麻煩兄長,連累了你!你忘記的這些事情,只能待弟弟我慢慢說來了,嗯,此乃大元天子至正三年,濠州地界是也,兄長姓朱名重八,鍾離人氏……”
朱雲天明白了,很有滿足感的佩服自己的猜想。現在是元朝未年,至正三年,根據歷史書上所講,大概是公元1343年,已經是農民起義四起、外戰內亂不斷的年代了。
爽啊!剛纔的氣憤和絕望一掃而空,此刻他心中歡喜得想要尿尿。亂世出英雄,聽說古代的男人只要兜裡有銀子,三妻四妾漂亮女人隨便娶,更何況我一不小心就成了朱元璋呢。
小小的擔心還是有的,那真正的朱元璋跑哪兒去了?朱雲天竅想,莫非他們只是認錯了人?將來若找到真人王者歸來可是大事不妙,不過……憑大爺我豐富的歷史經驗,對付這個還沒開竅的小毛賊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啊,還是藉此機會先找個容身之所再說吧。
越想越是得意,他竟然咧開嘴笑起來。
男子見狀大喜:“大哥可否記起來了?兄弟我便是徐達啊!”
“你就是徐達?呵呵。”
朱雲天忍不住想笑。既然他是徐達,這些人中一定也有湯和、吳良等人了。只是沒想到歷史上年齡比朱元璋小許多歲的徐達看上去這麼老成,言詞談吐儼然一副小老頭。
更令朱雲天感到驚訝的是,徐達是明朝開國立下赫赫戰功的知名人士,文武雙全,按行裡話來講,耍陰謀詭計的高手,拳腳功夫也是相當了得,但長相卻這麼文治彬彬,弱不禁風,看來寫歷史的人是最不能相信的騙子。
中國歷史上的儒家教育把人弄得像一件件的工廠加工品,不管什麼人都必須具備一張正人君子的面具,所謂的“禮”。少年老成,到了老年就成精了。即使才十二三歲的孩子,說話做事就像一個聖人的兒童版。中國人的身上普遍具備的“虛僞”這一特質,從儒家思想中變異而來,到了現代的中國,仍然大行其道,日韓兩國也深受它的毒害。
不過朱雲天也知道,元朝的殘暴統治已經很大程度上壓制了儒家思想的興旺,客觀的講,元朝是儒家歷史的一道分水嶺,許多優秀的東西,比如“尚武”、“有爲而治”等中國人文化的精髓到了這裡就全部失傳了。對漢文化的不認同,讓元朝從成立之日起,國內便矛盾紛爭不停,日益激化,各省**不斷,使元朝的實力日漸損耗。
蒙古貴族的勢力在如今的中原是十分猖獗的,對漢人知識分子的鎮壓的殘忍肯定是朱雲天這個現代世界的嬌氣孩子想象不到的。只是鍾離這塊地方山高皇帝遠,比較偏僻罷了,纔有機會讓徐達這種野心勃勃的陰謀家加軍事家活到了現在。
從目前這種情況,朱雲天覺得不把自己當成朱元璋是不可行的了,否則有可能被這些人視作妖怪: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容貌完全相同的人呢?
他要想找到盧小欣,也必須求助這些人的幫助,附近的地形環境,周圍的村鎮包括目前的天下大勢,只有他們一清二楚。
他的直覺告訴他,盧小欣跟他一同來到了這個時代,就在附近的某一個地方。說不定正焦急地尋找著他。在這個殺人不償命的亂世,兩個人分開的時間越久,對她的安全越不利。
這一刻雖不長,但對朱雲天來說就像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他反覆經過思想鬥爭,打定了主意,見徐達和衆人圍聚自己的身邊,“親熱”的望著他,就開口說道:“諸位兄弟,昨天晚上我的頭受了一些震盪,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還麻煩大家坐下來,教我理理思緒。”
他學著徐達的文雅之腔說了幾句話,逗得自己都直想笑,好歹臉皮繃得緊,忍住了。
看得出,這些兒時的玩伴對朱元璋還是很尊敬的。聽到這番話,馬上席地而坐,在他周圍坐成了一個圓圈,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只有那個很是老成的年輕人坐在最遠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眼光閃動,不時觀察一下週圍的形勢。
每當目光掃到朱雲天的臉上時,他的眉頭就突然緊皺,繼而陷入思索當中,讓朱雲天全身都起雞皮疙瘩:爲什麼他的目光這麼銳利?我他媽又不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