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看什麼?”落星將小腦袋伸出來,順著蘇驚墨的視線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剛纔過去了兩批巡邏的捕快。比平時鬆懈的許多。”蘇驚墨拂了拂額頭,不知道打算著什麼。
“啊?”
“落星,跟上前頭那個人!先不要驚動他,一會兒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給我?guī)Щ貋怼!焙龅奶K驚墨眼睛一亮,指著樓下一個文人打扮的男子輕聲吩咐。
“是。”對於蘇驚墨的吩咐她向來遵從,此時更是興致勃勃,飛身便追了下去。
助力!若是能將他帶回來,無疑爲(wèi)自己省去一個大麻煩。
揉了揉昨日誤傷的淤青,蘇驚墨站起來小心的挪動著雙腿。
該死,昨晚似乎貪杯了。
苦笑一聲理了理衣襬,擡手將房門打開,卻嚇得送菜來的小二一機(jī)靈,差點將托盤扔在地上。
“無妨,先放下吧。”她倒是沒事,不過這小二倒是嚇的不清。
“公子,公子莫怪。”小二手還哆嗦著,顯然是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有這般可怕?”蘇驚墨也覺得好笑,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高高腫起,定是被人打了:“你這臉上是?”
“不妨事不妨事。”那小二一聽更不得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捂著臉就退了出去。
搖了搖頭,也打消了出門的意思。只是門還沒有關(guān)起來,卻聽見隔壁的怒吼聲。
“給大爺滾出去!瞎了你們的狗眼!你們這些廢物,也不知道攔著點?”
“公子息怒,還是說咱們的公事要緊!”
鳳敬赫,怎麼會是他?
蘇驚墨抿脣看著臺上鶯燕也瞭解三分。這輕歌坊真是個好地方,今天倒不算是來錯了地方。
來往的男女衆(zhòng)多,輕紗幔帳的正是遮掩的最佳利器。沒有人會在這暗沉燈光中猜測你是什麼人,你在幹什麼,哪怕是熟人見面也不過是一笑。畢竟都是來放鬆尋樂的,又何必給各自添不自在。
鳳敬赫的雅間是她的旁邊,最不起眼的一間,並不符合他的性格。她所能猜的便是,他在做不可見人之事。
聽牆角這事最近她是越發(fā)做的勤快自然。許是因爲(wèi)外頭的雜亂,裡頭的人竟然沒有絲毫察覺到她這個偷聽的人。
只是她聽不大清楚他們在說什麼。蘇驚墨聽得模糊,卻不能再湊進(jìn)。
“跟我來。”又是這個聲音,將她帶著翻到雅間後頭。
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撬開了窗戶,輕柔又利落的將她帶進(jìn)屋中,一轉(zhuǎn)身便竄進(jìn)裡間的牀下,憑藉著層層紗帳,竟是沒人注意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蘇驚墨瞇了瞇眼睛,雖然沒回頭卻帶著重重困惑。褚衣的信息出錯了麼,這人以她看來,並不像是武功平平之輩。
不過此時面前纔是大事,他且暫時不必理會。
牀下的位置不大,爲(wèi)了不暴露更是必須要縮在裡頭。南祁的胳膊墊在她的頭下不吭一聲,身體更是緊縮著繃起,儘量不與她接觸,迫使自己想起今晚的要事。
“殿下,慈山那個已經(jīng)除去,
咱們的對手可就不足爲(wèi)懼。如今殿下大局在握,打算何時成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帶著恭維,不難聽出其中的躍躍欲試。
“哎,鳳夕白死了,鳳景宣現(xiàn)在如同半死不活。父皇不傳位給我還能傳給誰?如今本殿下在風(fēng)口上,總要得個好由頭才上位。難不成要本殿下?lián)d負(fù)個弒父殺君的名頭?那這千古罵名本殿下豈不是丟不掉了?”鳳敬赫滿滿的,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
溯溯死了?眉頭微蹙,抿脣凝出冷意。怎麼可能呢。
“殿下,這夜長夢多……何況王子已是等不及了。殿下可要要做決斷。現(xiàn)在皇上那邊倒無妨,只是相府和六殿下這邊查的緊,若是露餡了,咱們的日子就到頭了。”
“怕什麼!”鳳敬赫瞧不起那人膽怯憂慮的樣子:“待到幾日之後父皇油盡燈枯的時候,本殿下便是天下之主。憑著蘇彥霆那幾個,翻不起風(fēng)浪,你別忘了,軍權(quán)在本殿下的手裡。待大業(yè)一成,我便擡你族爲(wèi)衆(zhòng)族之首。”
“殿下我是信的過的,只是那夢貴妃嬌縱,恐怕會壞事。殿下可要爲(wèi)留意。”
“放心,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自然跑不了。至於夢貴妃那個女人,自然也該爲(wèi)父皇陪葬去了。”鳳敬赫陰沉的笑了笑,勢在必得。
“好。我在此不宜久留,還請殿下萬萬要記得我要的那幾個人。”
“不就是安國候府那幾個。放心,那幾個雖是與老六牽扯著,倒也有一部分是在本殿下這頭的。留幾個人本就不是難事。”鳳敬赫扯扯嘴角打著包票,心裡另有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