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衿然好不容易的不再鬧騰,又成了乖巧的小皇子。這前後的差別直叫鳳擎霖哭笑不得。
蘇驚墨又對鳳依怡囑咐了幾句,讓她仔細著鳳衿然的舉動,不要再鬧出亂子。
等著事情落定,耗費的這段時間也不短,天邊兒的黑色重了兩分。
鳳擎霖不再多說,叮囑著鳳夕白趕緊將蘇驚墨送回鬆年府,自己則叫上淩貴妃和皇后離開了太醫院,不知道往何處去了。
鳳衿然鬧騰了許久也累了,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蘇驚墨也不想叫醒他,和鳳依怡辭別後離開了皇宮。
“郡主,您請。”當歸把馬車牽過來,殷勤的掀著車簾笑嘻嘻的望著蘇驚墨。亮晶晶的眼睛閃著莫名的光芒。
“溯溯,當歸,我也是坐馬車來的。有降香和落星在,你們也不必擔憂。若實在不放心,我們跟在你們後面可好?”
蘇驚墨看著那清雅又貴氣的馬車也不由得從心裡發出一聲讚歎。
反正她的馬車也在,還是坐在自己車裡心裡踏實些。
“別客氣了。”鳳夕白隨手將自己的扇子扔進馬車,慵懶的話尾拉長。在蘇驚墨淺淡溫和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落下之前,一把將人橫抱起來輕鬆的踏上馬車。
“額……”蘇驚墨下意識的把住鳳夕白的脖頸,晃神之間就到了馬車中。
“我趕著馬車在前面引路。落星你陪著郡主。”降香坐好後拿起馬鞭,慢慢的在前頭先行。自然不能快了,主子和郡主趁機還能多呆些時候不是:“駕。”
落星摸摸頭髮也八成能明白,
乖乖坐在馬車外頭跟當歸一起趕車。兩個人就像是歡喜冤家似的,四目一對就聊起天來。
“我的就是你的。阿墨再這樣見外,我可要不高興了。”鳳夕白把蘇驚墨放在座位上,前傾的身子貼近。蒼白的臉色罩上一層溫潤的光芒,倒是平添著魅惑。
“這是夜明珠吧。”蘇驚墨根本不在意快要鼻尖碰上鼻尖的這張魅惑衆生的俊顏。車壁上和車頂都鑲著偌大的夜明珠,散發的光芒明亮又柔和。
“你……”鳳夕白頓了一下,手上捏著蘇驚墨的下巴身子幾乎都要壓上來,寬大的衣袍遮住蘇驚墨後仰的身形。歪著腦袋湊在蘇驚墨頸間噴涌著溫和的氣息,向來妖嬈的雙眸帶著一絲挫敗和危險。
“你不熱麼?”蘇驚墨涼涼的嗓音飄過,明顯感受到周身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僵硬。
馬車外傳出詭異的噴笑,隱約蘇驚墨能讀出兩個字:嘲笑。
“你熱?”鳳夕白挪開了身子挨在蘇驚墨身旁。
歪著身子靠在她的肩膀,按下機關露出一個暗格。慢悠悠的從裡面拿出一個圓形包著雲紋素錦的東西:“這裡頭的鐵盒子裡存著冰塊,你放在身邊。不要抱著它,傷身子。”
蘇驚墨將那素錦盒子接過,觸手果然冰涼。怪不得這馬車裡比外頭要涼爽少些燥熱,想必這馬車暗中還有不少這樣的設置。
鳳夕白看著蘇驚墨,一副求表揚的表情。眉梢揚著甚是得意。
“謝謝溯溯。”蘇驚墨彎彎脣角坐好身子。
“其實,我是真的有話要對你說。”鳳夕白怕蘇驚墨肩膀痛,斜躺
在冰絲軟墊上正了神色:“淩貴妃和鳳衿然的事情,驚墨想不想知道。”
鳳夕白猜測,或許蘇驚墨今日那不自在的一問,是想問她鳳衿然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蘇驚墨看著鳳夕白探究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幽幽開口。
“淩貴妃並不疼愛鳳衿然,卻喜愛一個與自己長相頗爲相似的女孩兒。鳳衿然是她兒子,她卻對一個非親非故的女孩兒如此寵愛,又爲何會爲她開罪扇打鳳衿然。”
鳳夕白話音一轉:“何況說實話,靜芊確實比鳳衿然更像淩貴妃的孩子,無論是長相還是感覺。”
“其實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年齡一般大,長相相似,淩貴妃異常的態度。你其實也在懷疑什麼吧。”
鳳夕白淺笑。在太醫院聽了今天下午淩貴妃在和儀宮收下靜芊之後的情況,也越發讓他心中疑惑。這麼多年他也不是不明白淩貴妃對鳳衿然的冷淡。
何況當初淩貴妃懷孕之時,定下孩子的名字就是靜芊和靜謙。鳳衿然出世後卻沒有用兩個名字任何一個。如今,淩貴妃卻重提了。
“我不知道。”蘇驚墨搖了搖頭。
如果鳳衿然不是皇子,而靜芊是公主的話,一旦揭穿就是殺頭大罪,甚至要株連九族。靜芊流落十餘年可憐,鳳衿然榮華富貴卻身份不知,貴妃怨恨,亦是可憐。
若是她多慮,那麼靜芊真是好福分了。
這件事,既怕被別人佔了先機,又怕查起來攪動了這深潭。一時間,她倒不知道查還是不查了。蘇驚墨瞇著眼睛思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