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的寧析月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的能力,似個孤魂野鬼般飄著,她看到一具具染血的尸體倒在地上,而那些人,都是她非常熟悉的寧家人。
“不……不……”
寧析月緊咬著嘴角,神色慌亂的到處到處尋找,可無論她怎么尋找,就是找不到父親寧傅的尸體。
“父親,父親……”
寧析月一下子慌了起來,她不知道那個疼愛自己,為了自己幸福,不惜百般維護(hù)她的慈父到底究竟如何。
就在寧析月站在這茫然天地間,卻萬分無措時,突然間,面前的場景一轉(zhuǎn),血腥的將軍府,變成了金碧輝煌的皇宮。
雪白的地毯,寧嘉禾在宮女們的簇?fù)硐聫耐饷孀哌M(jìn)來,緊接著就是前世發(fā)生的一切,只不過,比起那時自己的眼瞎,這一次的寧析月,竟然在不遠(yuǎn)處看到了封華尹的身影。
那雙眸中充滿了心疼和痛苦,他不斷的掙扎著,可卻都無濟(jì)于事。
“華尹……”
寧析月緊咬著嘴角,原來,前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這個男人正叫著自己嗎?
整顆心都在劇烈的疼痛著,寧析月使勁的搖著頭,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只知道一個勁的哭著。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捏在她的下巴,寧析月被迫的抬起頭,結(jié)果就看到寧嘉禾那張陰森而詭異的面容。
寧析月使勁的搖著頭,想到這事在做夢,干脆使勁的掙扎起來,利用自己學(xué)到的一切,而掙脫開來。
而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就在此刻寧析月沉浸噩夢,完全沒有的警惕性時,一道黑影從窗外跳進(jìn)來,悄無聲息的走向床榻邊。
因?yàn)橹?jǐn)慎,寧析月每日休息時,都會在床榻邊上的位置綁上一根細(xì)小的銀絲,銀絲末端是一個小鈴鐺,若是有人意圖不軌,碰觸到銀絲,鈴鐺也會緊跟著不斷響起。
果不其然,在封亦辭的手剛剛想要觸碰到寧析月的身子時,一陣清脆的鈴聲忽然的毫無預(yù)兆的響起,原本在睡夢中的寧析月霎時間睜開雙眼,快速的一把拔下頭上的銀簪,狠厲的刺向來人。
一陣凌厲的冷風(fēng)吹拂面門,盡管封亦辭以最快的速度躲閃,可那根經(jīng)過特殊煉制的銀簪,仍然劃破了他的皮膚,臉上瞬間有一道溫?zé)岬难毫魈食鰜怼?
封亦辭猛地退后一步,眼底一片驚魂未定。
那么凌厲的動作,能夠凝滯起來的殺氣,當(dāng)真是他的未婚妻,寧析月所做出來的嗎?
封亦辭不想相信這一切,但臉頰上的傷痕卻真實(shí)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太子殿下?”
當(dāng)意識到站在自己房間的人竟然是封亦辭時,寧析月著實(shí)驚訝不已,想都沒想就將手里的銀簪塞進(jìn)枕頭下,點(diǎn)上蠟燭,又倒好熱茶,這才道:“這都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太子殿下為何三更半夜的闖進(jìn)女人的房間呢?”
“聽說這里有賊,本殿下是特意來保護(hù)你的。”
坐在椅子上,封亦辭的低頭緊盯著那杯冒著熱氣的清茶,心底的震驚仍然的久久難以消散。
寧析月竟然是會功夫的,而且,還瞞著自己這么久,她到底是何居心?
寧析月輕抿著手中的熱茶,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好過。
她剛剛又夢到了前世的事,真實(shí)程度仿佛是自己又重演了一遍,包括封華尹的掙扎,寧嘉禾的猙獰,以及她的無可奈何。
將軍府的人,那些血,都將地上的泥土給染紅,那一張張熟悉的臉,讓寧析月愈發(fā)不安。
現(xiàn)在的將軍府雖然還沒有像前世那般下場慘痛,但寧析月知道,這只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
或許,自己做的這個夢,就是的老天爺給自己的一個預(yù)兆,她必須要加快速度,絕對不能等到別人先對將軍府下手。
“析月?”
封亦辭眉頭緊皺,今日的寧析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臉色還那么不好。
寧析月暗暗皺眉,糟糕,自己是不是又引起這個封亦辭的懷疑了?
不安感閃過心頭,寧析月忽然間委屈的哭了起來:“太子殿下,您一定要幫我做主,自從白日里姐姐因?yàn)槲页鍪?,三妹就將所有事全都賴在了我的身上,路過我身邊時,還咬牙切齒的威脅我,析月不想死,所以在太子殿下碰到那鈴聲時,析月才會那么激動。現(xiàn)在想想,析月我還真是幸運(yùn)呢!”
“幸運(yùn)什么?”封亦辭眉頭緊皺,詢問道。
“當(dāng)然是太子殿下您沒有事了??!”
寧析月一臉笑意,無辜樣子仿佛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全都和她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一般:“太子殿下不會是被我這武將之女給嚇到了吧,父親曾說過,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行,所以才會教了我?guī)讉€三腳貓的動作,沒想到,會把太子殿下給嚇了一大跳。要不就是太子殿下您故意和析月在開玩笑呢!”
寧析月臉上無辜和委屈,心底卻是一片冰冷。
封亦辭三更半夜的跑到她的房間,現(xiàn)在見到自己又不肯說話,看來,在封亦辭心中,對自己已經(jīng)變得懷疑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發(fā)生的事讓封亦辭動了想要親自教訓(xùn)自己的事呢,還是因?yàn)榧{蘭書的事。
莫不是封亦辭懷疑納蘭書想要得到寧府的兵權(quán),故意前來試探一二?若是她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話,那一定不會露出什么馬腳來,可現(xiàn)在說什么,也是晚了。
寧析月知道,現(xiàn)在無論自己多么想要?dú)⒌舴庖噢o,也必須要忍著,因?yàn)閷幬鲈轮溃F(xiàn)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
“呵呵,寧將軍真是喜愛析月,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為了析月你來好的?!?
封亦辭笑著安慰了幾句,這才找了個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宮。
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封亦辭給自己倒上三杯酒,一口氣,就全都喝了下去。
一連三杯酒下肚,封亦辭冷笑連連:“析月啊析月,你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女人,為何,和你接觸后,我卻越發(fā)的懷疑你呢?”
腦海里回蕩著寧析月進(jìn)宮之后的事,將那一件件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后,封亦辭就越是覺得,寧析月是個有問題的女人,但卻不知道事情根本是怎么一回事?
但不管現(xiàn)在事情變成什么樣子,他能做的,就是告訴母后,另選太子妃,絕對不能是寧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