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過后,披著見長衫在院子里靜坐,此時曉荷早已經下去休息了,只是院子外頭有兩個侍衛在守著。
然,那倆侍衛見寧析月坐在那里,也沒有說話只是相顧一眼便繼續他們的守衛。
華尹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休息吧!他不是已經到了牧越嗎?怎的都幾日了,還未見消息。
寧析月滿面愁容,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因先前在納蘭書府上之時她的消息都是納蘭書給的,再者這兩日因為身份的事情讓她忘記問其封華尹的消息了。
算了,還是明日問問納蘭書吧!想來送親使團的消息他知道的該是最全面的,寧析月沒有微蹙無奈的看著濃濃的黑夜。
寧析月起身準備回去,只是又猛然想起自己現在身份,無奈的暗暗嘆息,面上無盡的愁苦。
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先前的八王妃了,更不是以往的寧府小姐寧析月,她的身份是薛府的孫小姐,是牧越的昭月郡主,她的外祖母更是當朝太后,不論她現在作何決定,必然不能讓她的親人難做。
或許這輩子,當真只能同納蘭書所言那般,即便相見不得相認?唉,也罷,或許,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寧析月面容滄桑,雙眸略帶著幾分迷離的看著遠方封華的方向,良久過后方才進屋。
次日一早,寧析月被曉荷從被窩拉起來,說是宮里來了圣旨,薛海讓人過來請她去接旨。
弄的寧析月慌慌張張的裝扮了一下,便快速的隨著曉荷去了前廳。
而此刻的前廳早已聚集了許多人,只是卻沒有梧桐苑的薛老夫人,寧析月沒有過來那傳旨的公公也并不著急,只是笑瞇瞇的坐在薛海對面享受著美食好茶的侍奉。
“析月來遲了,還請公公恕罪。”寧析月人未到聲先來,提著裙擺從容不迫的進來,先是朝著薛海施了一禮,隨后又朝那奉旨的公公欠了下身子。
今日傳旨之人不是旁人,便是昨日寧析月在御書房看到的那位納蘭霆的貼身太監。
寧析月心知道納蘭霆如此做法便是要告訴旁人其對她的重視,這位新上任的昭月郡主深的皇上的寵愛,甚至當朝太后都留她用膳。
太監笑顏瞇瞇的起身,急忙躬了下身子,“不敢當不敢當,昭月郡主對咱家行這樣的大禮,咱家可是要折壽的。”
“公公跟著當今圣上自有隆恩庇護,析月這禮您還是受得的。”寧析月微微笑了笑,言語間不卑不吭,倒也恰到好處。
“昭月郡主這嘴還真是甜,只是咱家可沒有這么時間在這里耗著,先接旨吧!”太監將旁邊一個墊了明黃色絲綢的托盤當眾將一卷圣旨拿起來。
在場之人皆跟著自家主子跪在地上,寧析月也是在地上恭敬的一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薛府有女寧析月,聰慧過人,溫婉嫻淑,更為我牧越在扶辰隱藏多年,為牧越女子表率,今特賜其為昭月郡主,賜婚與太子,擇日完婚。”
寧析月低著頭心頭一涼,難怪皇上昨日沒將生豬交給她,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么出,納蘭書?看來是該找他談談了,一定要將這樁婚事退掉,她可不想嫁給他,即便是離開了華尹,她也不會嫁與旁人。
太監選讀完圣旨,將圣旨給合上交到寧析月的手中,樂呵呵的看了一眼寧析月那張絕世的容顏,“昭月郡主,這往后您便是未來的牧越太子妃了,老奴在此恭喜郡主了,恭喜薛當家,賀喜薛當家。”
“同喜同喜,方才讓公公久等了,這些東西不成敬意,還請公公笑納。”薛當家笑得合不攏嘴嘴了,卻見旁邊拿著圣旨的寧析月好似在發呆的樣子,急忙示意了下寧析月身后的薛輕羽。
寧析月回過神來,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看著那公公,強行將心頭的情緒壓下去,就連緊蹙的眉頭也平復了許多,“公公,不知道皇上那里是否還有旁的吩咐嗎?”
“皇上說的果然不差分毫,郡主您可當真是聰慧無比,皇上有了口諭,說是您雖是薛府的孫小姐,但也是咱們牧越的郡主,如今又是未來的太子妃,是以便讓人清出一處寬敞的宮殿供您居住,您看什么時候方便老奴讓人領您過去。”
太監歡喜的誰完,伸手拍了拍方才薛海送他的銀袋子,心里早已經樂開了花。
身為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往日他去宣旨也能得到些跑腿費,只是旁人怎能同薛府相提并論,這里可是香餑餑。
寧析月眉頭蹙的更加深了幾分,依舊朝著旁邊的曉荷擺了擺手。
曉荷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精致的袋子,將其交到太監的手中,“這里頭的東西是我家郡主讓公公您親自跑一趟的喝茶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公公莫要嫌棄。”
公公興奮的將東西收下后便稱自己還要回去伺候納蘭霆,離開了薛府。
那公公離開后,寧析月沒有理會薛府那些人的祝賀,快速的朝著府門前走起,甚至連曉荷都沒有帶上。
“析月這是怎么?”薛輕羽不解的看著曉荷,看著寧析月那緊蹙著眉頭跑出去去的模樣心里不覺有些心里難受,她要去做什么?是去找封華尹嗎?還是去找納蘭書?
“回少爺,奴婢并不知道,只是郡主在聽了賜婚之后便這樣了。”曉荷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發現并沒有別的特別的事情。
薛海站在旁邊沒有說什么,他知道自己雖然是寧析月名義上的舅舅,只是她的婚事早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薛府的大門永遠敞開著,讓薛府成為寧析月堅實的后盾。
至于旁的,相信寧析月也不會希望他出面的。
他擰著眉頭看了一眼薛輕羽,拍了拍其肩膀,“孩子,你與她終究是不可能的,還是不要讓自己陷得太深吧!男人嘛!要瀟灑著。”
薛輕羽無奈的點了點頭,強壓下去尋找寧析月的沖動,朝著薛海微微的笑了笑便回書房繼續處理那堆奏章了。
卻說寧析月匆匆忙跑到太子府門口,那門口的老管家因為寧析月在府中住過一段時間,是以都認識了她,便直接讓人進去了。
寧析月進了太子府直奔納蘭書的書房,此刻她的手里還拿著那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