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這兩日幫忙打聽一下扶辰的消息,你是草原上的族長,即便是扶辰那邊察覺到什么,也不會怪罪于你。”寧析月垂著眼眸,面色微沉的看著巴圖。
巴圖微微點頭,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他便回去了。
又過了幾日,寧析月閑來無事在大帶著阿朱在草原上閑逛,看著藍天白云,青青草地不覺心情舒暢了許多。
“小姐,您怎么總想著要回去啊!留在我們這里不好嗎?”阿朱眉頭微蹙的看著尚在沉思之中的寧析月。
在她看來,眼前的這個寧姑娘,比起旁人更適合他們的巴圖族長,即便是兩人不能走在一起,寧析月也是草原上倍受歡迎的人,她是真的希望這個美麗的姑娘能留在族里,然,她也看得出來,寧析月對巴圖并無其他意思。
寧析月撇過頭看了面前這個單純的侍女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阿朱,我已是有夫家的女子,如今雖與丈夫暫時分離了,但遲早是要回去的。”
她抬了下絕美的眼眸,看著前頭的白云朵朵,她知道那個方向便是扶辰京城的方向,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的華尹,讓她思念的夜不能寐。
看得入神的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干凈利落下馬的巴圖,當她察覺到了巴圖時,人已經在她身旁站了許久了。
“析月你思鄉心切,我看在眼里,今日牧越那邊傳來消息,為了兩國友好派出玉珍公主前來牧越和親,兩日后便途徑我們這片草原,朝廷那邊讓我們巴哈族來招待和親隊伍。”巴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寧析月。
雖然寧析月從來沒有說過她的身份,只是從那一身超凡脫俗的氣質,他隱約可以猜測出其并非扶辰的普通女子,極有可能是同扶辰皇室有瓜葛。
他不想參與扶辰那些事情太多,是以便從未問過寧析月來牧越的意圖,再者這些天以來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保護巴哈族,保護他的族人。
“你說的可真?”寧析月半信半疑的看著巴圖,那絕美的雙眸內將多日以來的愁容撥開,卻依舊閃過一絲陰霾。
和親雖說可以使得兩國交好,也是解決兩國矛盾常用的方式,只是這樣的和平是用一個女子的一生換來的。
和親的女子明著是十分光榮的,即便嫁到了牧越也依舊穿著扶辰公主這身衣裳,只是兩國之間利益之上,一旦牧越同扶辰開戰,封妘萱勢必會受到影響。
寧析月知道封妘萱的身為皇室公主的職責,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暗暗的為祈禱,乞求老天爺也給封妘萱開一道后門,用這道后門護其一生平安。
“當然是真的,你若是想知道什么,玉珍公主在帳篷里休息之時便可去找她。”巴圖見寧析月有些詫異,嘆息一聲說完便離開了。
寧析月沒有在這里多留,拉著阿朱便往回跑。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草原上多留了,扶辰那邊情況不明,她得去找答案,不能在這里安逸的等下去了。
她的華尹還在扶辰等著她,若是她在這里享受著這些草原民族的熱情好客,華尹在扶辰受苦受難怎么辦?
這般想著,心頭的思念瞬間爆發了,等她跑回帳篷時,那雙頰的淚水已經成了淚人。
阿朱在寧析月的身后跟著,不明所以,卻也不敢上前多問,即便是安慰也只是在其背后輕輕的撫摸兩下。
就這樣,在這濃濃的思念里,寧析月渾渾噩噩的過了兩日,巴哈族因為要迎接玉珍公主的大駕,四處都張燈結彩。
就連巴圖這個族長也忙的不亦樂乎,更別提那些普通的族人了。
玉珍公主的車駕雖說只是在巴哈族歇息片刻,但,還是為她開了處新地方,準備了新的帳篷,就連里頭的侍女都是經過兩日的緊急訓練的。
兩日后,玉珍公主如期而至,寧析月因為只是個外人,再加上她此時身份尷尬,是以不能出現在那些扶辰人面前,只能等封妘萱獨處之時在想法子去見其了。
卻說,封妘萱一身大紅喜服被貼身的宮女緩緩攙扶進帳篷,身后跟著的是送親之人封華尹。
“你們都退下吧!有八皇兄在這里就好了。”封妘萱瞥了兩旁的侍女,掃了掃手道。
兩邊的婢女微微俯了下身子,恭敬的后退出了帳篷,此刻帳篷內只剩下了封妘萱與封華尹。
封妘萱沒有說話,只是坐在貴妃塌上,面色稍顯疲憊,卻沒有讓封華尹離開,但也沒有說讓他留下做什么。
封妘萱沒有說話封華尹亦是異常的平靜,只是坐在一旁倒了杯茶放在口邊一口喝下,那動作十分干脆利落。
兩人便這樣坐著,良久,封妘萱看著封華尹眉頭微蹙的看著他的眼睛,“八皇兄為何不為八皇嫂求情?依著這些日子以來父皇對皇兄的寵愛,不定不會讓那些后宮的鬼把戲得逞的。”
這個問題封妘萱已經憋在心里很久了,一路上她都想問,只是那時候送親隊伍尚在扶辰,她不能多說什么,畢竟兩個皇室兄妹獨處一室,勢必會惹來林家安插在隊伍眾人的懷疑。
寧析月對她有救命之恩,人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雖說此刻她并不知道寧析月身在何處,是生是死,或者已經被她父皇給找到了,但她依舊不想封華尹放棄救寧析月的機會。
“你以為本王不想救她嗎?這個世界上最多的便是無奈了,月兒她如今下落不明,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本王也甚是難受。”封華尹因沉著臉,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得靠近的冷氣。
這些天他承受了多少痛苦無人得知,因為被封太子不過半月便被廢去,他淪為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更是被孩童編成打油詩在街道上傳唱。
而又因為寧析月的事情,他的心如同被放在熱鍋上烤一般,他心頭寧析月的思念旁人不得而知,他也不需要旁人知道。
這些天他也沒少在封承免面前提起寧析月,想要其將那紙通緝令收回來,只是終究還是沒有結果。
他本想強迫封承將通緝令撤回來,只是他也知道那樣做無異于自亂陣腳,他還要同林家對抗,同封亦辭對抗,是以他不能讓自己變得狼狽不堪,他相信那也是寧析月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