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滲出絲絲冷汗,徐鏈狠狠吞了吞口水,心底更加埋怨寧嘉禾了。
都怪寧嘉禾胡說八道,不然太子殿下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寧析月唇角輕勾,眼波流轉間快速閃過絲絲狡黏,走上前挽著徐鏈的手臂,笑顏如花:“徐公子天天找我來喝茶,而且他送的茶葉全都是自己炒的,我們這邊根本沒有的。”
“我……”被寧析月夸贊,徐鏈很是高興,但是面對隨時都能將自己殺了的扶辰國太子,徐鏈還是害怕了。
家族女人,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寧析月微微瞇眼,眼底透著無人捕捉的冷意。
封華尹微微沉吟一聲,開口道:“上次本王來也見到了,徐公子對寧小姐,確實很用心。”
封華尹這不說話還好,說了之后封亦辭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徐公子?哪家的徐公子啊?”
這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寧析月和他的關系,哪家的公子哥也不敢輕易打未來太子妃的主意,沒想到,還有個不怕死的。
寧析月美眸輕眨,看向寧嘉禾和寧姍蝶:“徐公子是陸姨娘的親戚,按說,是姐姐和妹妹的表哥呢!”
“陸姨娘的親戚?”
封亦辭冷冷一哼,他還以為是什么達官顯貴,或者是朝廷大官的公子哥,沒想到只是一個姨娘的親戚。
深吸一口氣,封亦辭叫來自己的隨從:“此人不懂尊卑,來人,拉下去重責。”
“太子殿下!”
徐鏈一張臉色瞬間慘白難堪到極點,求救般的看向寧嘉禾,寧嘉禾和太子殿下早就認識了,一定會幫他說幾句好話吧!
可惜,徐鏈的求救目光被寧嘉禾**裸的給無視掉,任由侍衛把徐鏈給帶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傳來陣陣打板子,和徐鏈的悶哼聲。
陸強站在一旁,整顆心不停的狂跳著。
幸好寧析月沒有說起自己,要不然豈不是他也要挨板子來打?
正暗嘆自己幸運時,就察覺到寧析月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令人頭皮發麻。
美眸微瞇,寧析月笑的意味深長:“陸公子,昨晚多謝你保護,不然,析月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聞言,陸強臉色駭然,難道寧析月知道自己昨晚來她的院子?
那那些讓自己拉了一夜肚子的藥粉,也是寧析月提前布置好的了?
一想到這兒,陸強更加震驚,寧析月一個弱女子,怎么會知道自己要來?
封亦辭看著陸強難堪的臉色,冷聲道:“你又是怎么回事?”
這個陸強,封亦辭是知道一些的,花花公子一個,不好好呆在妓院里,又跑來丞相府做什么。
而且,還三更半夜的跑來寧析月的院子,難不成,也打起了寧析月的主意?
看著陸強被嚇得雙腿發軟的樣子,寧析月唇角笑意漸濃:“昨晚太晚了,所以陸公子就在寧府投宿,陸公子那么多事要處理,想必不會久待。”
寧析月給了個臺階,陸強自然不會不接著,當下就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昨晚我看完姑母實在是太晚了,今日就要回去了。”
雖然很舍不得美人,但陸強更想要自己的一條小命。
一旁的封華尹和封郡互相對視一眼,眼底情緒晦澀復雜。
太子對寧析月這樣重視,看來,對寧析月,封亦辭是勢在必得。
對陸強的表現,封亦辭十分滿意,再加上陸強是丞相的獨生子,他還不想太過分,當下便也緩和了臉色:“好了,我們去游湖吧!”
陸強被這么一嚇,早就起了想遠離寧析月的心思。
可畢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陸強很是舍不得,但還是開了口:“家父找我還有些事,太子殿下,四王爺,八王爺,你們好好玩吧!我這就告辭。”
“嗯。”
目送著陸強的背影離開,封亦辭這才看向寧析月,優雅一笑:“析月,那我們快去玩吧!”
好些日子沒見到這個女人,封亦辭一驚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加的親近她。
寧析月低垂的眉眼間快速閃過一抹嘲諷:“太子殿下請。”
封亦辭想要和寧析月一起,可手臂卻被寧姍蝶緊緊抱著,一時間很是煩悶。
寧姍蝶高舉著頭,一臉的笑意:“太子殿下,蝶兒陪您玩,您一定會很開心的。”
對寧善蝶,封亦辭可謂是厭惡到極點,可就算心里再不高興,也要考慮這是將軍府,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氣。
一行人剛剛離開將軍府,陸溫就去找了寧傅,順便還提起徐鏈被太子重責的事。
“太子不似胡亂責罰的人。”
寧傅眉頭深鎖,封亦辭這個太子,一向讓人挑不出半絲毛病,更不要說無緣無故責罰人這種事了。
“唉,將軍您不知道,徐鏈那是一個慘啊!”
陸溫眼眶紅紅,哽咽著:“將軍,皇室根本不拿人命當命,妾身真怕二小姐嫁過去,會出什么事。”
“我知道……”
寧傅臉色泛沉,他當然知道現如今的朝廷爭斗有多么的黑暗,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碰到又是一回事。
自己的女兒如果嫁給了封亦辭做了太子妃,恐怕未來將要面臨無窮無盡的爭斗,甚至,自己付出整個將軍府,也未能保得住。
看來,自己真要好好想想陸溫之前的話,不能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推啊!
陸溫默默的看著寧傅的臉色,笑道:“將軍,徐鏈身上的傷可不輕,我們去看看吧!”
徐鏈畢竟是寧府的客人,現在在自己家中出了事,于情于理自己都應該去看一下,當下寧傅就點點頭:“走吧!”
徐鏈剛剛被打完板子,正在床榻上休息,見到寧傅和陸溫來,連忙欲要起身。
“可憐的孩子,都傷成這樣了,就別起來了。”
陸溫連忙走上前,看著徐鏈身后滲出的血跡,哭得更加痛心:“徐鏈,都是表姑母沒用,太子殿下身份高貴,讓誰生讓誰死那都是一句話的事,表姑母就算在,也根本說不上話啊!”
“表姑母不必自責。”
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立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疼的徐鏈一陣齜牙咧嘴,連連倒吸冷氣。
寧傅皺眉,語氣略顯無奈:“徐鏈,你是個好孩子,這一次當真是委屈你了。”
太子殿下想要懲罰誰,別人哪有資格去管,就算自己當時在,恐怕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