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人遭遇黑衣人是自己的過失,但寧析月接受給這些人賠償,但是對于其他無理的要求她是不會同意的,當然也包括被他們罵。
在牧越她是有身份的,雖然這些不能作為她不該承受這些人唾棄的理由,但是同樣作為這件事情的受害人,她不會一味的去包容這些人。
現在她正為了封華尹的事情在擔心,還有那續命蠱給身體帶來的壓迫更是讓她有些不堪重負,現在的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人,來這邊道歉已經是看在阿塔兄妹的面子上了。
“郡主,雖然你是宮里的郡主,可是朝廷的人不是更應該知道民間疾苦嗎?怎么?我們的牛羊是因為郡主的過失而出事的,難道郡主就想一句道歉就解決此事嗎?”
“這可是我們一年的口糧,朝廷要是沒有救濟到我們手中,或者是今年的救濟少了,我們如何能熬過去啊?”
一屋子人哭泣的看著寧析月,那樣子好似在逼迫她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他們對于門口的納蘭書只當做沒有看到。
先前他們是見過納蘭書的,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這個時候,一旦向納蘭書低頭,那么他們那些財產都會付之東流。
對于草原人民而言,家里唯一的財產便是那些牛羊了,而且他們損失的還不是一只兩只,那可是成群結隊的跑了。
“我出去做工行了吧,”阿塔氣不過,怒聲道。
“兒子你這說的什么傻話?你一個人做工頂什么用?能養活我們這么多人嗎?”阿塔的母親一面難為情的看著罵了阿塔一頓,隨后又恭敬的對寧析月鞠了一個躬。
“美麗的朝廷郡主,我們也知道您的為難之處,但是我們這些人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還請美麗的郡主能給我們指條明路。”
寧析月微微一愣,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納蘭書,這些都是牧越的子民,若是有可能她還是希望納蘭書來處理這件事情,雖然這是讓他給她收拾爛攤子。
“你們去別的部落吧!本宮明日讓張成帶你們去這附近的巴哈族,相信那巴圖族長必然不會拒絕的。”納蘭書看了眼寧析月,微微一笑道。
這件事情不能鬧大,那些黑衣人很有可能都是扶辰派來殺封華尹的人,若是讓朝廷知道了扶辰的人派出暗衛到牧越殺人,必然會讓兩國本就不穩定的關系再次毀于一旦。
而且封華尹在牧越受傷之事也非同小可,所有的事情都可輕可重,但是在考慮的時候他必需將最壞的結果考慮進去。
寧析月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淡淡的聽著,聽到巴哈族巴圖族長的名諱時,寧析月微微的抬了下雙眸。
是啊,若是這件事情落到巴圖的手里,他必然不會拒絕的,而且這件事情也可以讓巴圖還她一個人情。
當初寧析月在巴哈族住的那段時間里,她曾經將好多防御的技巧交于巴哈族,被巴哈族人稱作“活菩薩”,深的那些巴哈族的敬重,而現在讓巴哈族人收留這些人她也不會覺得欠人家什么人情之類的,一舉兩得。
這般想著,寧析月勾起一絲蒼白的唇角,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倒是提醒了本郡主,既然巴哈族就在附近,那本郡主休書一封讓巴圖族長將這些人收下便是了,正好巴圖欠本郡主一個人情。”
納蘭書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蹙了下眉頭,在心里暗暗的想著,這丫頭上次回扶辰的途中到底是發生了多少事情?巴圖那大莽漢竟然還會欠她的人情,這還真是個奇聞。
說完這些寧析月便轉身背對著那些人,瞥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阿塔,“太子殿下,阿塔是個好人,也會是個好兵,析月想著牧越失去了一個大將軍木云霄,定會出來下一個可造之材的。”
她說完便掀開簾子出去了,倒是被突然點名的阿塔十分詫異的看著納蘭書,那樣子像是在承受著納蘭書的考量一般。
納蘭書見寧析月都走了,自然也沒有興趣在留下去了,打量了一下阿塔之后,微微的點了下頭,淡淡的道,“明日你去找張成,就說是昭月郡主的吩咐,讓他將你帶去威猛將軍周濟的道身邊,周濟會對你因材施教的。”
他本來是想著拒絕的,因為他的人不能對他看上的女人存在任何心思,但轉念一想,若是能讓寧析月多欠他幾個人情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再說了,這件事情到也不是什么大事,早在先前對抗黑衣人的時候,他對這個阿塔也是有印象的,雖然那個時候他人在寧析月的帳篷里,但聽屬下說起過有個功夫不錯的草原人是條好苗子。
當然了,這個時候納蘭書是感覺自己在給寧析月一個人情,日后他便覺得有了阿塔是他欠寧析月人情了,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帳篷內因為寧析月與納蘭書的離開而變得異常安靜,就連原本安靜不下來的阿黛爾都沉默了下來。
阿塔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一甩簾子便出去了,阿黛爾急忙在后頭追趕,但是被她阿娘拉住不管她怎么掙脫都沒有辦法。
但說寧析月出了帳篷,便快速的朝著封華尹那邊走過去,而納蘭書則在后頭追趕。
本來納蘭書是不需要跟著的,但是他只要想到寧析月失血過多暈倒,便心里暗暗的擔心她的安危。
但是在看到寧析月進了封華尹的帳篷之后,納蘭書便停住了腳步,面上滿是苦澀,那充滿些血絲的雙目直盯著那頂帳篷。
這個時候他便不要再去打擾他們兩人了,即便是封華尹現在尚在昏迷當中,現在的他必需開始克制自己,雖然在牧越寧析月是他的未婚妻子,但是在寧析月的眼里他從來不是她的未婚夫。
而且,寧析月的心里只有封華尹,他的感情只能隱藏在心里,他只能在背后默默的祝福寧析月。
只說便是納蘭書此刻心中所想,是以他想著要在寧析月離開牧越之前多看她幾眼,哪怕是個背影知道她是安全的也是好的。
帳篷內,守著封華尹的張衛與鳳鳴見面色蒼白的寧析月進去,急忙過去單膝跪在地上,拱手作揖的看著寧析月道,“多謝王妃傾力救治王爺,請王妃受我二人一拜。”